多次搏殺的經驗告訴天生,古德裡希正在積蓄力量,準備向自己發動毀滅性的打擊。
如果等他聚力完成,這一擊將令天地為之變色,山河為之崩裂,對於能否擋下這一擊,天生毫無把握。
雖然很想看看古德裡希全力一擊的威力,但他前期表現出的實力卻令天生不敢冒險。
現在天生腦海中想到的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勝利」
迅速做了決定,天生暗將心燈發動,紫清火附於肌膚,雙掌圈動下,原本用來護身的五行真罡劍氣改守為攻,化成一道五色光柱,向古德裡希狠狠轟去。
目標正是古德裡希掌心的光球。
古德裡希像是早就猜到了天生會有如此舉動,微笑著雙掌一翻,白色光球飛迎天生用五行真罡劍氣化出的光柱。
五色光柱與白色光球在空中遭遇,並沒有發出預料中的轟然巨響,光球頂在光柱前端,兀自不停滾動著,而五色光柱也難再前進一步。
光球與光柱就這樣「粘」在了一起,構成了一副怪異的畫面。
從表面看,雙方難分高下,局面呈膠著狀。
天生卻是暗暗心驚,先前那種懶洋洋的感覺又再次升起,不知是為甚麼,自己總是無法發揮十成功力,更可怕的是,自己的功力像是在不停消退中。
「不好,對方的白光有吸取功力的作用。」
「你發現了嗎?」古德裡希看著天生,面又露出淡淡的笑容「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啊,好,就讓我來結束這場戰鬥。」
雙翅猛振,古德裡希大喝道「裂!」
空中的白色光球隨著他一聲大喝,轟然炸裂。
無數道白色光箭從爆裂後的光球中產生,竟然穿透了五色光柱,向天生全身簇射而來。
「啊--」只發出了半聲慘呼,天生便被無數道白色光箭射中,身體被遠遠擊飛,「砰」地一聲落向地面。
「天生……」何昊等忙飛身趕到天生身旁,查看他的傷勢。
「放心,他沒有受傷。」古德裡希望望空中正與白光纏鬥的青藍雙劍,面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為甚麼?為甚麼你竟然沒有被我的聖光箭擊穿,而只是被擊飛呢?你的雙劍威力並沒有減弱,我想你甚至連輕傷也沒有?」
正是心燈救了天生一命,古德裡希的聖光箭雖然衝破了天生那火候不足的五行真罡劍氣,卻終於不能穿透紫清火,因此天生才只是被擊飛,而沒有被光箭射透。
「哦,是聖光箭嗎?」仰躺在地面的天生忽然呵呵地笑了起來「但願這不是你所說的最強攻擊,否則我真的會失望了呢。」
「是嗎?」古德裡希的雙眼亮了起來「很好,孫天生兄弟,你沒有令我失望,我當然也不會令你失望的,請起身再戰,我正在等著你。」
在何昊等不能置信的目光中,天生若無其事地盤膝而坐,輕輕飄向空中。
在天生胸前,漸漸出現了三點青光,彷彿有三盞青色燈焰,在天生體內燃起。
「是元氣青燈!」何昊驚喜的叫道「而且是三燈威力,天生要出絕招了。」
古德裡希不懂甚麼是元氣青燈,但卻吃驚地發現,自從天生身出現了三點青光後,空中那一青一藍兩柄飛劍立時威力大增,藍青光華暴漲數倍,轉眼便有十幾道白色光箭被飛劍斬成光屑。
古德裡希見狀不再從翅尖發出光箭,忽然微閉雙目,將身體呈大字形張開,雙掌掌心向,口中的吟唱聲更大了。
那對光翅赫然又漲大了起來,轉眼伸至數里長寬,連陽光也被他雙翅遮掩,翅白光更見強盛,映得下方土地山石,樹木河流一片銀白。
一個圓形的銀色光環,忽然出現在古德裡希的頭,古德裡希雙目大張,目光如電般盯天生俊面,大聲道「孫天生兄弟,請承受聖環的力量!」
隨著古德裡希雙手前指,那個銀色光環急轉起來,在一圈圈銀色光華的圍護下,在空中漲至磨盤大小,向盤膝坐在空中的天生箍去。
不等光環近身,天生雙手十指一陣舞動,一圈圈金色漣漪已從掌指間發出,向四面蕩漾開去,與那些銀色光華相觸,立即響起一陣陣驚天動地的氣爆聲,銀色光華如雪遇艷陽,紛紛消逝,就連那個銀色光環也像是被漣漪所阻,有些停滯不前。
「是那一招!」陸離見天生指發金光,不由興奮地大叫起來。
天生此刻所施展的,正是當日仗之大敗村真樹的斬天十八劍第一式-「天光初現」。
古德裡希正在驚奇,忽聽天生低喝一聲,十指又是一陣疾舞,只見空中的藍青雙劍「嗡」然鳴響,已化成兩條橫空匹練,左右一卷,將幾十道白色光箭盡數擊潰,而後交搭在一起,飛速旋轉了起來,藍青兩色漸漸消去,兩把寶刃幻成了一個極大的金色光球,四射出道道刺目金芒。
不等古德裡希有所反應,巨大的金色光球已如流星飛墜一般,重重擊向銀色光環。
「不要!快停手!」古德裡希見到天生這般聲勢,想是突然想起了甚麼,驚聲尖叫起來「孫天生兄弟,快停手。」
天生聞言一愣,還以為古德裡希是臨陣心怯,才出口討饒。可是他對這招天光初現也是初學乍練,就算有心收手也是無能為力,只好暗歎一聲,眼睜睜看著金色光球猛砸了古德裡希所發的聖環。
「轟-!」氣爆聲驚天動地,空氣發出一陣陣被撕裂後的銳響,下方的河水被四爆的氣流震起數十米高,山谷中響起陣陣迴響……
何昊等人被巨響聲震得頭暈腦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只見金色光球與聖環均已不見,天生正臉色慘白地站立於地面,伸手招回藍青雙劍,剛將雙劍招回,便忍不住「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空中的古德裡希境遇更慘,除去那兩隻白光四射的翅膀外,這位金髮青年的身外白袍已變做鮮紅色,一滴滴鮮血正從白袍下擺向下方灑落,將地面打濕了好大一片,頭顱則無力地垂在胸前,看不出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