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跟蹤我?」想到自己喜歡惠子的「秘密」竟被天生發現,村真樹有些惱火,伸手按向「村正妖刀」的刀柄。
「隨便你怎麼說。」天生道「我只是偶然碰到你,在好奇心驅使下跟了你一段路,想不到會在無意中發現了你的秘密,對不起。你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想要先跟我大戰一場?」
村真樹冷哼一聲,面色稍見緩和,現在顯然不是和天生算賬的時候,更何況自己被人暗中跟隨了這麼久竟沒有發覺,無形中已經輸了一招,真要動起手來也沒把握一定能贏。
他卻不知道天生能不動聲色的潛隨他到這裡,完全是憑仗著呂洞賓所留至寶「疾風裂光旗」,可不是天生自己的能力。
「你想怎麼樣?」
「你不要忘了,惠子小姐也是我的朋。」天生微笑著道「更何況像黑龍會這種黑道組織,任何有正義感的人都不能容它存在於世,我只是想幫你。」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村真樹冷冰冰地道「我一個人足夠了。」
「你就這樣有把握。」天生搖了搖頭「對方既然約你到這裡來,就一定會有萬全的準備,你又怎麼敢保證對方的人裡就一定沒有高手?為了惠子小姐的安全,你不應該拒絕我的幫助。」
見村真樹的面色有些鬆動,天生一揚手中的「疾風裂光旗」道「有它幫助,我們可以很輕鬆的潛入敵人巢穴,而且不會驚動任何人。」
「我村真樹一向光明磊落,沒興趣使用這種鬼祟手段。」村真樹不屑地道「我正想驚動對方的人,因為我要殺光他們,不使一個混蛋漏網。」
天生暗吸了一口涼氣,搖了搖頭無奈的道「好,就依你。」反正對方的人裡即使有高手在,天生也有把握憑借「疾風裂光旗」的隱形作用隨時救出惠子,就讓村真樹任性作為好了,天生對黑龍會的人渣並無任何好感,不在乎多死幾個。
既然要多吸引對方的人出來然後痛宰,天生與村真樹幹脆並肩而行,大大咧咧地招搖過市,生怕不被敵人發現.釣獒島大小不過幾平方公里,兩人走了沒多久,已遠遠看見島的中心處有一座高約三層的黑色樓房,樓房外還拉有高高的圍牆,想必就是黑龍會在島的巢穴。
天生與村真樹對望一眼,並肩向樓房走去。
「刷刷——」兩旁樹林中人影晃動,四個黑衣大漢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四人一色黑紗蒙面,其中的三人手端國制「密林」五代,另一人手中無槍,雙手握著把寒光閃閃的武士刀。
「我就是殺死汶港三隻狗的人,我來了。」只看了一眼,村真樹就判斷出來人是不了檯面的下九流混混,懶得跟他們廢話,開門見山自報身份。
黑夜人也很乾脆,聽清了村真樹的話,抬槍就射。
「噠噠噠……」一秒鐘之內,不低於300發子彈射向天生與村真樹。
天生皺了皺眉,站在那裡沒任何反應,這種級別的攻擊根本不用兩人出手,村真樹一個人應該足以擺平了。
絲毫沒有拔刀的意思,村真樹伸出手去,在面前輕輕一劃。
「呼。」
村真樹面前立即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風旋,聲勢倒也不見驚人,傾瀉而來的密集彈雨硬是被這陣古怪的風旋「吹偏」了軌跡,擦著村真樹與天生的雙肩向兩側飛去。
三個手中持槍的大漢被驚得呆了,大睜著雙眼望向村真樹,無法想像面前這個不起眼的少年是如何使數百發子彈「失去了方向」,竟然忘記了再次開槍射擊。
一抹邪惡的笑意出現在村真樹嘴邊,輕輕攤開手掌,手心中不多不少出現了三枚彈頭。
「這東西,是你們的?」邪惡的笑意更濃了,村真樹望望三人,微笑著道。
三個頭腦已接近空白狀態的傢伙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村真樹對著手的三枚彈頭嘬唇一吹。
三枚彈頭疾射而出,準確無誤的命中三個傢伙心臟部位。
連慘叫聲也不及發出,三人撒手丟槍,翻身栽倒,帶著滿腔疑問去了另一個世界。
手持武士刀的黑衣人看得冷汗直流,不知自己該挺身而還是立即轉身開溜,一時猶豫不決。
「既然你選擇了刀,我就讓你以一個刀客的姿態死去。」村真樹冷冷地道「不要想著逃跑,因為第一,你不可能跑得掉,第二,那會污辱了你手中的刀。」
雙手微顫著握緊刀柄,已知生還無望的黑衣人絕望地大喝一聲,一刀斬向村真樹頸部。
刀光如雪,刀是好刀。
出刀如電,深得「快,准,狠」三訣,黑衣人的功力倒也不俗。只可惜一刀出手卻沒有狂霸的刀氣相隨,黑衣人顯然離一名「刀客」的水準相差太遠。
村真樹搖了搖頭,一指遞出,直接點中對方刀尖。
純鋼打造的武士刀瞬間碎裂,化為片片廢鐵,村真樹更不停留,一指點中黑衣刀手額頭。
「砰」血光迸現,腦漿橫飛,黑衣刀手像一團死肉般癱在了地。
「可憐啊……」村真樹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黑龍會真的衰落成這樣了嗎?連這種程度的人也被派來送死?」
天生也搖了搖頭,感歎村真樹的狠辣決絕,面對毫無反抗能力的對手,他簡直是在屠殺。
「村,這些人也不一定個個都該死,我們不用趕盡殺絕。」
「孫天生……」村真樹冷冷的聲音道「這個世界本來就只適合你我這樣的強者,弱者只能死,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了話,你真是枉為國主將,我尊重的對手了!」
「屠殺弱者的人不叫強者,最多只是個嗜血狂!」天生忍不住道「真正的強者是令人不戰降伏,靠屠殺永遠不會成為真正的強者。」
「可笑啊,又來你們國那一套『王者仁恕』之道了嗎?」村真樹不屑地道「我們J國人只相信武力至,讓你們國的那套東西見鬼去!我沒請你來,你看不下去就請便!」
天生此刻更不能輕言退出,至少有他在,還可能約束村真樹一些,多留下幾條人命,只好不在說話,與村真樹向前方的黑色樓宇走去。
黑龍會雖然衰落,像樣的高手難以遇到,但被黑龍會分派到這個小島的人手倒是不少,兩人一路前行,沿途遇到不下二十次阻擊,對手全是不了檯面的小雜魚。村真樹冷辣依舊,出手不留活口,天生只得搶先出手對敵,先用真氣將黑龍會的人震昏,然後遠遠拋飛出幾十百米外,雖然不少仁兄難免因此缺臂少腿甚至丟失了重要器官,但性命總算是保住了。村真樹知道天生意在救人,也只是冷哼幾聲,懶得去追殺那些被天生所救的黑龍會眾。
「轟——轟——」
就在兩人接近至圍牆不足五十米處,兩道紅光閃過,一對黝黑發亮的圓形飛彈從頂樓射出,分向天生與村真樹襲來。
看出是威力頗大的導彈,村真樹不敢托大,以冥王星力催動的「天冥氣」迅速提起,隨著他一呼一吸,鼻孔中「呼」地發出兩道慘灰色氣勁,同時撞向迎面飛來的導彈。
「天冥氣」本質陰柔,導彈被氣勁射中立即無聲消融,在空中氣化分解。
村真樹故意放過那顆向天生飛去的導彈,要看看天生如何解決,以便從側面瞭解天生實力。
天生竟是不躲不閃,也未出手攔截,任憑導彈轟中了自己。
火光一閃,巨大的氣浪四溢,站在天生身側的村真樹急提真氣護體,才算沒被弄至灰頭土臉。
硝煙散盡,天生笑呵呵看了村真樹一眼,滿臉都是毫不在乎的表情。
「這小子竟然修到了這種程度?」村真樹暗暗吃驚,自己隨宮本雪藏苦學十載,三年前就已打開「天骨」,邁入先天境界,卻也不敢像這樣坦然面對飛來導彈,而看天生的樣子,像是連真氣也未提起,就輕輕鬆鬆承受了導彈一擊,難道這小子竟然練成了「不死之身」?可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據村真樹所知,就是國的九品劍客或J國九段刀客中也還沒有修成「不死真身」的高手,更何況天生這個尚無職業劍客資格的業餘選手呢?
天生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就在剛才導彈臨體的瞬間,天生暗中調動「心燈」,將紫清火附於肌膚,坦然受了一擊,他身穿的衣服是「媧皇神甲」所變,也不懼導彈爆炸時產生的火焰,所以從表面看來若無其時,連衣服也沒弄污半點。
因為導彈觸體的瞬間會產生強烈火光,村真樹竟沒看出天生的肌膚從白轉紫,又由紫轉白,並不知天生暗中使用「心燈」,竟以為天生修成了「不死之身」。
「不用總看著我了。」天生笑著望望迎面飛來的更多飛彈「看來對方彈量充足的很呢。」
「會長……」一名黑衣大漢滿頭流汗地走進房間「殺……殺害紋港三武士的人,出現在『釣鰲島』,我們,我們……」
「我們損失很重!」被稱為會長的傢伙年齡在四十歲下,穿著一身花格西裝,一付超大式黑墨鏡遮住了幾乎半張臉,突顯出寬寬的下巴「對方不是一般人,叫兄弟們多用遠程火器,不要與他們近身作戰。」
望了眼等離子電視牆正在傾情表演的天生與村真樹,黑衣大漢吞吞吐吐地道「導彈對他們也無效,島又沒有激光武器,島的兄弟請求撤退……會長……」
「八格!人能撤,島的貨怎麼撤,不行!給我頂住!」花格西裝把手中咖啡杯重重摔落地,狂吼道「實在不行,就引爆『黑樓』下的『光雷』,無論如何貨也不能留給警方!」
「可是……島的兩百多名兄弟……」
「住口!再廢話老子崩了你!媽的,這回可是栽到家了……」本以為對手是容易吃下的「軟柿子」,沒想到卻踢正鐵板,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打落了門牙往肚裡咽,至少不用損失那批貨,想起「釣鰲島」價值千萬的貨,花格西裝心痛的險些落淚「電話!給我接通松井先生的電話!」
村真樹不慌不忙,「村正妖刀」化光飛起,一刀砍爆一枚導彈,同時腳下不停,行雲流水般向黑樓撲去。
天生緊隨其後,幾乎不用親自出手,倒像是個旁觀者一般悠閒。
就在兩人衝入圍牆,來到黑樓下的同一時間,數十條人影狂叫著從樓躍下,四散奔逃。村真樹表現出的可怕實力使這些黑龍會會眾再也難以壓制內心深處的恐懼,生死攸關的時刻,早把他娘的會規扔到了九霄雲外,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逃命,只恨爹媽少為自己生了兩條腿。
或許是殺人太多有些厭煩了,又或許是擔心惠子的安危,村真樹出人意料的沒有追趕,與天生展開身法,向黑樓奔入。
或者是黑龍會眾都已逃走的緣故,天生與村真樹一直到三樓,竟然沒有敵人出面阻攔,村真樹哈哈大笑「這就是當年聞名J國的黑龍會嗎?哈哈,哈哈。」
與一二樓不同,三樓遍佈著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房間,如同迷宮。
天生皺眉道「別叫了,快找惠子要緊。」
一個又一個房間的門被打開,惠子蹤影全無,門內竟是堆積如山的木箱。
村真樹不耐煩的道「不用找了,我來把三樓的所有房間打破。」長刀一舉,就欲發功轟平三樓的所有房間。「慢著!」天生連忙喝止,伸手將面前的一個箱子打開,箱內竟然是各形各色的槍枝。
村真樹面色一變,搶去連開幾個木箱,只見各色軍火應有盡有。
「八格!!」村真樹悻悻的罵了一句,樓這些房間內竟然全是軍火,如果自己冒然出手,惠子和敵人只怕要同時粉身碎骨,自己到時真的是要後悔不及了,想到這裡,村真樹有些感激地看了天生一眼。
「我們該怎麼辦?」村真樹是殺人越貨的天縱之才,但面臨如此局面,一時竟沒了主意,不由自主的向天生求助。
「我們先回到三樓入口。」天生與諸葛尚雲相處日久,多少學到了些通過分析環境,做出正確判斷的本事,想了想道「萬一被黑龍會的人溜走,那可就麻煩了。」
村真樹見天生說的有理,此刻確是要防備對方溜走,否則錯過了今晚,要救惠子只怕難比登天。
兩人迅速回到三樓入口處,此刻夜已低沉,三樓燈光微弱,好在兩人目力超人,並不會受環境影響。
對方倒也很能沉得住氣,顯然是自恃樓內有大量軍火,諒天生與村真樹也不敢輕舉妄動,於是乾脆來了個龜縮不出,要進行耐力大比拚。
「八格牙魯!」村真樹恨得牙根發癢,對方不肯落面,擺明了是要拖延時間,等待援兵,自己雖然不怕,但這樣拖下去總不是辦法,村真樹急得沒法,只好問天生道「孫天生,下面該怎樣辦?難道一直等下去嗎?」
「你不是不要我幫的嗎?」時機難得,天生怎肯放過這個調侃村真樹的機會,笑道「怎麼又來問我?」
「你……!」村真樹無言以對,自己先前確有過份,此刻還能說甚麼?
天生終是宅心仁厚,見狀有些不忍,笑道「你不用急,讓我來試試,但願惠子小姐吉人天相,這個方法可以有效。」
說完氣沉丹田,嘬唇發出一陣嘯聲。
嘯聲由低漸高,聲如金石,彷彿拍岸驚濤,層層遞進,竟遍佈了整個三樓樓面,如同根根利刺,向人的耳鼓鑽入,直攻腦海。
村真樹面色一變,天生嘯聲剛起時,他還能若無其事,到得後來,只覺隨著天生嘯聲漸高,自己體內「陰丹」竟隱隱有不穩之狀,迫得他只能提起功力,用心抵禦。心裡卻是吃驚不已,不免對天生重新估計。
天生也是靈機一動,想起了當日在「青毗壺」中初遇諸葛武候,諸葛亮曾用琴音指引自己內息的往事,這才冒險嘗試,要用嘯聲逼出敵人。不同的是當日武候是以琴音助他,今日他卻是要用嘯聲逼出藏敵,兩者目的大不相同,理法倒是一致。
這一招果然有效,天生嘯聲剛起不久,樓內立刻響起一個不似人類的慘叫聲,一個高大身影攜著一個嬌小的女性身體踉蹌閃出,女孩面色慘白,全身被麻繩緊緊捆住,小巧的櫻口亦被一團黑布堵著,正是惠子小姐。
來人身穿米色長風衣,頭戴一頂不合時宜的圓形禮帽,面色尚算白淨,同那些一色黑巾蒙面的傢伙比起來頗為不同,頓顯出與眾不同的身份。
天生嘯聲頓止,倒不是因為來人的乖乖出現,而是因為對方手中那只烏黑發亮的手槍正指在惠子額頭。
「你們兩個,跪下!」天生的嘯聲一停,禮帽痛苦頓消,得意的道「不想這女孩沒命,就給我跪下。」
天生與村真樹互望一眼,誰也沒動,只是望著禮帽微笑。
天生剛才停下嘯聲,只是怕禮帽痛苦下走火傷了惠子。憑天生與村真樹的速度,禮帽想以惠子威脅兩人簡直是癡心妄想。
天生與村真樹幾乎笑破了肚皮,有心逗逗面前這不知死活的傻瓜,反正只看他還要憑借一把早已被時代淘汰的火藥槍,就不是甚麼難對付的主兒,以天生和村真樹的實力,要從這種傢伙手中救人輕而易舉。
見天生與村真樹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禮帽特地緊緊手中槍,指向掛在惠子胸前的一顆手雷「快,快跪下,不然…不然…」
「不然怎麼樣?」村真樹淡淡地道「你隨時可以扣動扳機,看看誰更快。」
「你……你……」禮帽身在黑道二十餘年,從沒見過這樣冷靜的對手,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才好。
「如果你動手,死得一定是你。」天生道「如果我是你,就立刻放人,然後找條繩子把自己捆起來,這樣或許還能保住性命。」
「我數到三,你只有三秒種的時間放下槍,否則你一定會後悔!」村真樹拍了拍刀柄,緩緩數道「一。」
「等等,你們要的人在我手,你們敢……」
「二」村真樹臉色木然,毫無一絲表情。
「你們敢……」禮帽無法接受眼前事實,出言威脅的無論怎樣看也該是自己才對,這兩個傢伙莫非是瘋了?
一咬牙,禮帽扣動了扳機,在手中有人質的情況下怎能反被人威脅,那樣自己也不用再混了,還不如一頭撞死乾脆。因此儘管心中恐懼,也只得一拼。
天生身影一晃,化做淡淡流光,一把將槍口抓住,正想發力扭斷禮帽手臂,忽覺手中一輕,禮帽持槍的手已被村真樹單指點斷。
口裡狂叫著娘親,禮帽「撲通」一聲倒在地,村真樹看也不看他一眼,手指點處,一道「天冥氣」罩向惠子胸前懸掛的那顆手雷,手雷當即氣化分解,消失於空氣中。
「說了你會後悔的。」村真樹一把扯斷了縛在惠子身的繩索,同時抬腳將禮帽踢飛數丈。
像是還沒出盡胸中惡氣,村真樹幾步走到禮帽身邊,一把將其抓起,向地面重重擲去。
禮帽大聲慘叫著,嘴裡連連求饒,村真樹恍如未聞,手下不停。
天生看得不忍,正想出口阻止村真樹,忽見禮帽眼中凶光一閃,抬手向衣內按去……
天生暗叫一聲「不好!」當下不及多想,忙一把將惠子攬在懷中,先把「心燈」發動,他此時功力大非昔日可比,七朵紫焰竟被他同時燃起五朵,紫清火立即噴湧而出,把他和惠子牢牢護住。
整棟黑樓猛地一顫,先是三樓的所有軍火同時爆炸,跟著只見無數道亮白色光華透穿地板,自下而猛烈射至。
禮帽慘被亮白色光華射中,當場氣化分解,死得干,,更新最快淨俐落,連殘屍也沒有留下半點。
那些亮白色光華正是埋於樓底土層中的「光雷」,本是黑龍會用來防備萬一,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最後手段,禮帽本不想使用,無奈村真樹下手太狠,他實在受不了虐待痛苦,才不顧一切的按下了「引爆掣」,一時百枚「光雷」與所有軍火同時爆裂。
「光雷」被引爆後四射而出的激光鐳射委實厲害無比,「心燈」所發的紫清火本是萬邪不侵,與激光一觸,竟然波動不安,紫焰大減。
天生大吃一驚,他自在富山「伐毛洗髓」後,身體已變得好似鋼筋鐵骨,就算真被激光透穿「紫清火」,也不懼怕,可惠子卻是肉體凡胎,若是被激光射中一點半點,只怕當場就要香銷玉殞。天生不敢怠慢,忙將剛練成不久的「真罡劍氣」放出體外,先保證惠子百分之百的安全再說。
村真樹一時反應不及,幾乎吃了大虧,倉促間將護身「天冥氣」放起,在萬道激光鐳射中苦苦支撐,此刻他眼前儘是軍火爆裂後的火光與「光雷」炸裂後的刺目白光,以他的目力竟也無法看到天生與惠子。
天生功力比他似乎只高不低,想來應可無恙,惠子卻是個比普通人還要嬌弱幾分的花季少女,村真樹不免為惠子擔心不已。
直到此刻,村真樹才明白了自己對惠子的情意,此時此刻,甚麼宮本雪藏的期望,甚麼「村正妖刀」傳人所要肩負的使命,早就被村真樹拋到了九霄雲外。村真樹此時所唯一期望的,就是希望惠子能毫髮無傷的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好在爆炸的軍火與光雷威力並不持久,數分鐘後,硝煙散盡,刺目的激光鐳射也漸漸消逝,村真樹緊張的向惠子剛才所站的位置望去,只見一片廢墟之,天生輕挽住因失驚而粉面慘白的惠子,正微笑著看向自己。
村真樹心中一定,多少有些激動地叫道「惠子,你沒事嗎?有沒有受傷。」
「沒有……村君,謝謝你……」不知是因為受到驚嚇的原因還是想起了村真樹對自己的種種無情之處,惠子小嘴一扁,淚珠兒滾落粉腮。
「惠子,去,為了救你,村君可是從『真刀流』會所偷跑出來的呢。」孫天生鬆開惠子的手臂,對村真樹笑道「村君,我沒有說錯?」
村真樹罕見的臉紅了紅,輕輕拉住惠子的手道「對不起惠子,是我不好。」
惠子「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兩隻小小粉拳向村真樹重重捶去,泣不成聲地道「就是你不好,嗚嗚,都是你不好,嗚嗚嗚……」無盡的委屈,無限的幽怨,盡在這一刻發洩了出來。
村真樹忙把護體真氣全數撤去,免得一不小心震傷了心愛女孩的那對小小粉拳,傻笑著承受那充滿愛意的打擊,心裡一時比蜜還甜。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打夠了,惠子小臉一仰,破涕為笑,幸福的伏進村真樹懷中。
「不敢了,以後都不敢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惠子秀髮處傳來的陣陣芬芳,村真樹不禁情為之動,一低頭吻向惠子那紅潤的兩瓣櫻桃。
天生看得搖了搖頭,感情這東西還真是奇妙難言,連村真樹這種冷酷狂妄的傢伙一旦身陷其中,竟也與普通少年毫無分別。
或許是觸景生情,天生忽然想起失蹤的何曉雯,不由一陣傷感,又見惠子與村真樹一雙兩好,正是你儂我儂,不願在這裡充當「電燈」,便欲起身離開。
「孫天生,你先不要走。」村真樹輕輕放開惠子,高聲叫道。
天生聞言停下腳步,向村真樹與惠子擠了擠眼道「惠子小姐既然沒事,我也該走了,難道留在這裡當電燈嗎?」
惠子被他說得臉一紅,低頭望向自己腳面。
村真樹毫不在乎的笑道「多虧了孫兄一連兩次出手相助,我和惠子才能有今天,村謝謝了。」說著沖天生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惠子也跟著向天生深深鞠躬。
天生皺了皺眉,J國人這種禮節可實在麻煩,只好回禮道「村兄不用客氣,能看到你和惠子重歸於好,我也很高興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不妨礙你們了,再見.」
「孫兄請留步。」村真樹忙道「我還有事要拜託你。」
天生一愣,道「甚麼事?」
「這次我們端了黑龍會的據點,你我雖然不怕,我卻為惠子和山口君擔心。」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村真樹一掃往昔的冷漠,柔情無限地望著惠子道「我還要參加下面的比賽,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不可能一直守在惠子身邊,所以想把惠子和山口君送出J國,而國就是最理想的地方。」
「我不要,村君,惠子不要和你分開。」惠子剛嘗到愛情滋味,自然捨不得就此離開心人,遠去異國他鄉。
天生點頭道「你是想要我幫他們找一個安身之所?」
「惠子聽話。」村真樹輕撫惠子香肩,低聲安慰她道「這只是暫時的,惠子也不希望我在比賽的時候為你和山口君擔心?」
惠子知道村真樹說的有理,只好依依不捨的道「那你要常來看我才行,不然惠子會傷心的。」
「一定會的。」村真樹真色道「村真樹向美麗善良可愛動人的山口惠子保證,一定會常常去看惠子,因為村見不到惠子也會很難過的。」
「貧嘴。」惠子開心地笑起了起來,緊緊靠向村真樹的胸膛。
天生道「你是想要我幫忙安排惠子小姐和山口君在國的住所?」
「正是這樣。」村真樹道「你們國有句話叫『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孫兄,我知道你在國是位風雲人物,這點小事對你而言並不難做到?」
天生不免有些犯難,本來這件事只要找諸葛尚雲說一聲,便可輕鬆辦妥,以「神機隱廬」的力量,安排山口兄妹自是不在話下,可問題是村真樹尚敵難明,自己還不想讓他知道「神機隱廬」的存在,而如果不借用「神機隱廬」的力量,要天生安排兩個大活人在國的食宿,還真是有些難度。想了又想,天生才道「好,如果惠子小姐不嫌棄,我可以安排她和山口君在我媽媽那裡暫時住下。」
「住在你家裡?」村真樹不知孫院長的事情,聽天生說要讓惠子和自己媽媽住在一起,多少有些奇怪。
天生將孫院長的事大至說明了一下,村真樹高興的道「這樣好,療養院是個不錯的選擇。」
主意既然拿定,兩人便帶著惠子直接飛回了北海道,自兩人走後便一直憂心仲仲的山口雄夫與惠子劫後重逢,兄妹倆少不了相擁而泣,等山口雄夫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村真樹才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聽到要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家鄉,山口雄夫實在有些捨不得,可一想起「黑龍會」那些凶神惡煞,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又不禁有些「不寒而僳」,為了自己與妹妹的安全,只好接受了村真樹的建議,忍痛捨棄了自己經營多年的海鮮鋪,只收拾了些可以攜帶的財物,準備舉家遷離J國。
天生與村真樹考慮到惠子受了驚嚇,需要得到充分休息,因此當晚沒有起行,在山口家休息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清晨,才由天生與村真樹分別帶著山口雄夫和惠子,起身飛向國。
山口兄妹從沒在離開航空器的情況下置身如此高度,更要命的還是在高空中飛速移動,兩耳生風的同時難免要大呼小叫,樣子像極了初次在遊樂場登臨過山車的小朋。
天生與村真樹只好把速度降至平日的五分之一,山口兄妹才算勉強適應。由於降低了飛行速度,天生與村真樹足足用了兩個小時,才算飛過海峽,進入國領空。好在天生今日放假,就算何昊他們遍尋天生不到,也還不至大驚小怪,村真樹卻是自昨晚便偷偷溜出了J國代表團駐地,這會J國代表團為了尋找莫名失蹤的他早已大亂,村真樹卻是毫不在乎,對於此刻的他而言,沒甚麼能比惠子更重要。
天生帶著村真樹一路飛行,走的正是次與何曉雯同行時所取路線,大概在接近中午時,已到了麗山附近。下望麗山,只見蒼柏如昨,景物依舊,身邊卻已人事全非,天生頓感一陣倀然若失,想起何曉雯的款款溫柔,又想起碧煙的蠻橫無禮,不由歎了口氣,暗道「月伯伯率兵平叛,不知道戰事進展的如何,柳姐姐在『青毗壺』中凝煉元神,不知道順不順利,猴子和老色鬼還能頂多久呢?」一念剛起,一念又至,天生只覺心情煩亂已極,初次體會到成長的煩惱,不由回憶起在學校裡的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那時候曉雯每到下課就會纏著我和尚雲去吃綠豆冰,吃完後又會逼著尚雲付錢。」天生微笑著回憶過去的日子「她自己卻把省下的錢硬塞到我的懷裡,說是要我替她保管,尚雲每次都只是笑笑,從來不會生氣。那時候我只是個普通的少年,卻比現在要快樂的多了……」
天生一路胡思亂想,一忽兒開心,一忽兒傷感,在這短短幾個小時裡,倒像是遍嘗了人間酸甜苦辣各般滋味,飛行速度不由漸慢,落在了村真樹後面,等到天生發現,忙提起速度向前方追去時,卻聽到前方傳來幾道破空飛行聲,幾個聲音大叫道「前方的朋請停下來,我們有話要問。」跟著聽到村真樹冷哼了一聲。
天生暗吃一驚,心道「難道是又出了麻煩?」忙加力趕了過去。
只見前方空中飄浮著四個身穿銀色披風的人,兩男兩女,手中各持一個黑呼呼的圓形鐵筒,腰插長劍,正攔在村真樹前方,村真樹去路被截斷,面冷如水的站在空中,怒瞪著面前四人。
以村真樹的脾氣,如果換了是平時,只怕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同對方動了手,但此刻帶著惠子,卻不得不有所收斂,只好強壓怒火,等天生趕來後再見機行事。
天生見對方四人的衣著像是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於是開口問道「你們是甚麼人?為甚麼擋住我們前進的道路?」有心先探明對方路數,再決定是否動手。
對方的態度倒是極為和善,一名看似首領模樣的銀衣男子在空中向前跨了一步,微笑著道「我們是誰不方便告訴你們,我們也沒有惡意,只想問清你們是要到哪裡去。」
天生聞言有些不快,道「我們的行蹤也不方便告訴你們,請讓開路讓我們過去。」
男子為難的搖了搖頭道「這恐怕不行,你們不說明來意,請恕我們不能放行!只有請各位原路返回了。」
以天生的好脾氣,聞言也難免生氣,這些銀衣人實在是蠻橫無禮,天下路天下人走,何況這是在空中?就算是國政府,也沒有禁止修煉者在空中飛行,這幾個人憑甚麼無禮攔路?只是看對方修為似乎不低,手中那個黑色鐵筒更不知是甚麼霸道的法器,自己與村真樹帶著山口兄妹大為不便,真要翻臉動手未必就能輕鬆取勝,天生只好強壓怒氣,準備與對方好言相商。
村真樹卻已暴怒難耐,不等天生開口,已用蹩腳的國語罵道「八格,不讓開只有死!」說著將惠子交到天生手中,伸手按向刀柄。
那名銀衣男子面色一變,冷笑道「我說是甚麼人呢,原來是J國的高手到了,哼,有本事的話就放馬過來好了,看看我們兄弟怕不怕。」
村真樹自從得了「村正妖刀」,性格一天比一天暴燥易怒,再加本來倨傲,當下厲吼一聲,「村正妖刀」從腰間拔出,一道前尖後圓,晃如圓錐體的光芒平空升起,猛轟向白衣男子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