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劍仙(都市劍仙行) 第五集 第八章 妖刀傳人
    百海道,J國最具特色的省份,四面環海,氣候苦寒。進入一月,這裡就成了冰雪覆蓋的世界,人們穿著各式各樣的防寒服,驅車或步行在厚厚的積雪,響起「吱吱」的聲音,好聽極了。

    百海道的雪有名,因此有了「雪國」的稱號,在這種一年裡倒有半年時間都是風雪交加的地方,人難免會倦懶,不想多走動,閒著沒事做自然就研究起吃來,百海道的吃與它的雪一樣有名。

    除了人人皆知的「梅子飯團」與各色「拉麵」外,百海道最有名的則是海鮮,「雪培生魚片」,「姜芥汁蘸生章」,每一種都能令人垂涎三尺,吃得大呼過癮。

    而真正會吃的人,最愛的還是百海道出名的大馬哈魚籽蓋澆飯,此飯覆用醬油、料酒精心醃的大馬哈魚籽,金黃色的魚籽蓋在香噴噴的米飯,兩相輝映,吃起來極有口感,回味綿長。

    要吃最好的大馬哈魚籽蓋澆飯,一定要到百海道的紋港。這是百海道最大的港口,即使是在最冷的一月,每天也會有成隊成隊的漁船進出,各色海魚擺滿了船頭,船老大則開心地唱著百海道的名曲——「拉網小調」。

    紋港有一條著名的「海鮮街」,街開設有幾十家專賣海鮮的店舖,家家都是每日清晨七點開始營業,晚九點鐘收鋪,幾十年如一日。

    洗完最後一隻碗,村真樹舒了口氣,開心地叫了聲「呀呼」,還擺出個勝利者的姿態。

    「村君,工作做完了嗎?」前廳傳來一道柔美的聲音。

    「是的,惠子小姐。」村大聲應道「做完了,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等一等。」

    廚房門被左右拉開,一名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女走了進來。

    少女身材嬌小,生了一張圓圓的臉蛋,皮膚比百海道的雪更白幾分,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黃色太空棉衫,像個美麗的布娃娃。

    少女手中拿著一個便當,笑道「你要的蓋澆飯,村君好有心啊,是帶給家人吃的嗎?」

    「是的,帶給爺爺。」村真樹笑笑接過飯道「謝謝你惠子小姐,我先走了。」

    「當心點。」惠子忙道「那幾個人,白天沒有收到錢,恐怕…」

    「放心惠子小姐,我會小心的。」村真樹聳了聳肩,一付無所謂的態度。

    外面的風雪比白天時更大了,出了飯鋪的門,村真樹輕輕吸了一口氣,一股無形氣流從他的體內透發出來,飛落的雪花像是被甚麼東西阻了一阻,在他頭頂微微一頓,便從身邊滑落到地。

    微微笑了笑,村真樹邁開大步,向海港的主街走去。

    三個剃著光頭,身穿黑色皮衣的傢伙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三個算得魁梧的傢伙,此刻正手按著佩在腰間的「武士刀」,衝著他「嘿嘿」冷笑。

    在當今的J國,敢於公開懸掛武士刀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國家認可的刀客,另一種就是視國家法令如無物的黑幫人物。

    「啊!」村狀似吃驚地後退了一步,聲音發顫地道「三位大哥,你…你們想幹甚麼?」

    三個傢伙得意地大笑起來,輕蔑地盯著眼前這只「柔弱」的獵物。

    「哈哈,知道怕了嗎?」一個傢伙冷笑著「白天你那股英雄救美的毫邁哪裡去了?哼哼,現在怎麼成了軟腳蝦?哈哈。」

    「真是見鬼。」另一個傢伙道「哼!我們紋港三武士一向是在這裡收『治安費』,這麼多年哪個不長眼的敢反對?你小子竟敢報警?嘿嘿,這不是活夠了嗎?」

    「不要,不要…」村真樹連連擺手,陪笑著道「三位大哥只要不殺我,一切都好商量,呃——這盒蓋澆飯送給各位吃,很美味哦,還熱著呢。」說著把手中的飯盒高高舉過頭頂。

    「去你娘的!」三個傢伙臉都氣白了,同時怒吼一聲,抽出武士刀向村真樹砍去。

    三道雪亮的刀罩向頭頂,村真樹卻還能笑得出來,連連叫著「三位大哥,不要,不要。」人卻像傻了一樣不知道躲避。

    「嘩拉——嘩拉——嘩拉——」

    三把武士刀在距離村頭頂尺餘處突然像是被甚麼阻擋了一下,先頓了下,然後猛地向反方向跳起,竟向主人招呼起來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三個傢伙的腦袋同時被反彈回來的武士刀擊中,厚厚的刀背砸出了白色的腦漿。

    接連三聲巨響,屍體倒地,三具死屍都瞪著雙眼,至死也不明白為何武士刀會招呼到自己頭。

    村真樹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道「不關我的事,再見了三位大哥。」說著身形一晃,像鬼魅般消失於空氣中。

    天峽。

    位於紋港東五百里,地形險惡,柱石叢生,因為兩面山崖於此接合,接口處有一道距地面約二百七十餘米的飛瀑,遠望如同江流的峽口而得名。

    天峽以雙景弛名J國,一景是高懸的飛瀑,另外一景就是四周遍生的楓樹,每當到了秋末,飛雪連綿楓葉卻還沒落盡,一片銀白色的世界中點綴著幾點紅楓,美不勝收。

    一條身影閃電般飛入天峽,順著瀑布飛百米,射入瀑布內。

    瀑布的後面,有一個隱蔽的洞口,身影毫不停留,飛身而入。

    「真樹,是你回來了嗎?」洞內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爺爺,是真樹回來了。」村真樹停下身形,舉了舉手中的便當「還帶來了您最愛吃的蓋澆面。」

    「好好,到爺爺這裡來。」蒼老的聲音道。

    洞內大約有二百平方米的空間,洞壁插放著幾枝火把,地面擺放著一些生活必需品,有桌有椅,有櫃櫥甚至是床鋪。

    一個骨守如柴的老人正盤坐在床,含笑望著村真樹。

    「吃,爺爺。」村真樹笑著遞手中的便當。

    老人打開便當,風捲殘雲般吃了個精光,搖搖頭道「老了,真是老了,如果是當年,我哪裡用得著靠吃東西來維持生命呢,唉——虧了有你和我相伴,否則我這把老骨頭早就埋進黃土嘍。」

    「如果沒有爺爺,村也早就不在人世了。」村真數走到床邊,親熱地靠在老人身邊,七歲喪母,八歲就被後母趕出家的他,如果不是巧遇面前的老人,早就餓死凍死,更不用說會有今天這身連自己都為之吃驚的功夫了。

    「村,我一直在等著你回來。」老人劇烈地咳了幾聲,吃力地道「你總算回來了,總算還來得及。」

    「爺爺你…」村真樹突然感到一陣不祥的預感。

    「時間不多了,村,拿刀給我!」老人叫道。

    村真樹答應一聲,飛身取來懸掛在洞壁的一把武士刀。

    老人接刀在手,大喝道「五遁齊備,天下縱橫,村,讓我看看你把五遁中最難的『金遁』練到了甚麼程度,看刀!」說著手腕一振,洞內狂風大起,老人手中的刀已化成一片雪光,罩向村真樹。

    「金遁!」村真樹大喝一聲,身體由實轉虛,化成如雪光影,驟然投入到老人所發的刀光中,轉眼消失不見。

    「逆流斬!」刀光中傳來一聲厲喝,一部分刀光像是逆流江水,向老人反攻而來。

    「好!」老人手腕一偏,刀光消失無蹤,空中反攻的刀光也停了下來,恢復形。

    「很好,咳,咳…」老人放下手中刀,又連著咳了幾聲「真樹,你的五遁術終於有成了,我很高興,現在可以把這把『村正妖刀』傳給你了。」

    「村正妖刀?」村真樹如遭雷擊,難道是大能寺之變時曾斬殺數千僧侶的村正妖刀?可無論怎麼看,這把看似普通的武士刀也不像傳說中的妖刀,一定是爺爺老糊塗了,村正妖刀怎麼會在他手中呢?

    老人似乎看出了村真樹心中的疑惑,並起食中兩指敲在刀柄處。

    「錚——」隨著一聲脆響,老人手腕一抖,武士刀的刀身發生了奇特的變化。

    刀身突然像蟬兒的遺殼般脫落下來,村真樹只覺眼前一亮,老人手中那把普通的武士刀「嗡」然鳴響,射出無數道刺目的寒光。

    原來那個刀身,其實不過是一個獨特的刀鞘。

    「妖之刀啊,你終於再生了。」老人哈哈一陣狂笑,把手中的「村正妖刀」拋給村真樹道「真樹,接刀。」

    村真樹接刀在手,妖刀再次嗡鳴,村真樹只覺一陣陣奇異的力量從刀身向自己體內湧入,那股力量似乎充滿了血腥,寂滅,與邪殺的味道。

    「吼——」村真樹大叫一聲,心中忽然充滿了無限恨意,現在的他只想一戰,只想殺死敢於迎戰自己的所有對手。

    老人手一揮,刀身狀的外鞘準確無誤地飛套在村正妖刀,村真樹愣了愣,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

    「這把刀曾斬殺萬人,嗜血正是它的本性。村,你的煞氣還不足以壓服他,所以在你的刀術沒有大成前,不要輕易蛻去刀鞘,這也會為你省掉很多麻煩。」老人道「在J國,太多的刀客想得到它了。」

    「爺爺,您究竟是…」望著手中這把傳說中的妖刀,村突然像是想到了甚麼,忙問道。

    「我就是村正妖刀的第十七代傳人。」老人緩緩道「宮本雪藏。」

    「爺爺…是妖刀的第十七代傳人?為甚麼會?」

    「為甚麼會變成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對嗎?」老人道「正是因為這把刀…」

    「因為這把刀?」

    「村正妖刀,J國第一名刀,孩子,你可知道有多少刀客想得到它?五十年前,為了它,我被全J國的刀客和忍者追殺。在半年的時間裡,我斬殺了四十多名刀客和忍者,最後不得不逃到國。」老人道「千不該萬不該的是,為了不停提高自己的功力,過於狂妄的我竟向國的劍客挑戰,結果惹了國一個叫做『暗黑劍盟』的地下劍客組織,在該盟高手的圍攻下,陰丹被重創,落到今天的下場。」

    「爺爺…」

    「說起來也不能全怪他們,這完全是我國刀客修煉方式詭異所造成的惡果…」老人苦笑道「我們J國的刀客和國的劍客雖然都是通過修煉打開天骨,然後吸取天地間的真氣,不同的是,他們是吸收太陽系中『金,木,水,火,土』五星所生的五行真氣,而我們則是通過修煉陰丹煞氣打開天骨,吸取『冥王星』所發出的邪惡戾殺之氣,陰丹煞氣越強,吸取的邪惡戾殺之氣也就越多,為了增強陰丹煞氣,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停的挑戰強者,擊敗甚至是殺死他們,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惹了國的『暗黑劍盟』…」

    說到這裡,老人的臉忽然泛起一陣潮紅,劇烈地咳了起來。

    「爺爺!」村真樹吃了一驚,忙伸手去扶老人。

    「不用管我!」老人突然推開了村真樹的手,把村妖刀高高舉過頭頂道「村正妖刀第十八代傳人,村真樹接刀!」

    「爺爺你…」村真樹猶豫了一下。

    「接刀!」老人眼中射出兩道厲芒,怒道「我宮本雪藏的傳人,真刀流的繼承者,村妖刀的新主人難道是這樣畏縮沒膽的懦夫嗎!拿出大和民族的勇氣來!接刀!」

    「是!」

    一咬嘴唇,村真樹恭身接過這把傳說中的邪惡之刀!

    「好,好,好!」老人哈哈大笑「繼承了這把邪中之邪的妖刀,你一定要成為傳說中的『妖刀客』,村你記住,當你可以一刀使海水倒流的時候,當你心中再也沒有愛,只剩下恨的時候,你才可以真正去掉刀鞘,使用這把妖刀。爺爺要你成為J國第一刀客,爺爺要你誅盡國所有的劍客!你能做到嗎?」

    「爺爺…」

    「說,你能做到嗎!說!」老人的臉變成血紅色。

    「我能做到!我會成為全J國最高強的刀客,我要殺光國所有的劍客!」村真樹全身一震,大聲叫道。

    「好孩子,去,百海道不是適合你的地方,去冬晶市,那裡才有你成長的機會,再見了,村…」老人臉的紅芒退去,緩緩低下了頭…

    「爺爺…」

    洞內傳出村真樹的嗚嗚哭泣聲。

    「村君,你真的要離開百海道,去冬晶市了嗎?」惠子微微低著頭,柔聲問道。

    「是的,今天就要走了,謝謝你和你哥哥這幾年來的照顧,謝謝了,惠子小姐。」村真樹猛地向惠子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村君,請不要這樣說,哥哥的海鮮鋪,也多虧你照顧了。」惠子忙著回禮。

    村真樹深情地看了一眼面前美麗的惠子,意味深長的道「惠子小姐,請用心經營海鮮鋪,那三個混蛋應該不會再打擾你們了。」

    惠子「啊」的一聲驚叫出聲,美麗的大眼睛深深望向村真樹「果然,果然是你,村君,怪不得哥哥說,你…你一定不會是個平凡的人,也許冬晶市才真的適合你,可…可是,百海道真的沒有甚麼可以讓勇敢的村君掛念嗎?」

    「惠子小姐,你說的對,過去那個平凡的村已經死了,今後,村的名字將會響遍整個著面前滾滾而來的冰冷海水,村真樹忽然感到心中一陣酸苦「我會忘記百海道,忘記這裡的事,還有…這裡的人。」

    「村君…」兩行清淚無聲流落嬌面,惠子聲音哽咽著道「難道…難道村君也會忘記惠子嗎?」

    「我說過了,我會忘記這裡的一切,包括惠子小姐。」村真樹的聲音開始變得冰冷「忘記我,惠子,我們根本不是可以生活在一起的人。」

    「可是,可是這些年,惠子不是很好的和村君生活在一起嗎?」惠子嗚咽著道「每天我們都是歡笑著打開店舖,迎接客人,在這幾年裡,我們一起歡笑過,也悲傷過,村君,難道不是這樣嗎?難道你忘記了這一切嗎?村君?」

    「惠子,如果我留下來,總有一天會傷害到你的,讓我走,惠子小姐。」想起宮本雪藏說過的話,村真樹只能決絕無情,畢竟,面前的惠子是自己深愛著的女孩,他不能令她遭受一絲危險,哪怕只是一點點。

    「我不管,我只要你留下來。為甚麼,為甚麼你突然要去冬晶,村君,告訴惠子真正的原因,求你了。」惠子再次深深的低下頭去。

    「我要參加本屆『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要成為全J國最強的刀客。」村真樹手握著村正妖刀的刀柄,豪情萬丈的道「我要擊敗國的選手,將來還要擊敗國所有的劍客!」

    「這些比我們幾年的感情,比惠子還要重要嗎?」惠子含淚忘著村真樹。

    「這些比任何人任何事都更重要。」村真樹忍住不看惠子紅腫的雙目「甚至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惠子懂了,惠子會為村君祈福的,村君請一定保重自己。再見了。」哽咽著說完最後一句話,惠子哭泣著向遠方跑去。

    「惠子,對不起,也請你一定保重自己啊。」村真樹一把抹盡淚水,仰天大叫道「國人,我來了!」

    冬晶市。

    J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城市。

    這裡有最高行政官署,最高學府,最大的國際機場,做繁華的街市,最美麗的櫻花,最好的清酒與舞女。

    還有,在J國身份最高貴的刀客們出入的「刀客會所」。

    在J國,刀客曾經分為很多流派,有「一刀流」,「雙刀流」,「真刀流」等,隨著一代天才刀客小野蠻次郎出現,溶合百家之長創出真刀流一派,將「一刀流」佐佐木一脈以及「雙刀流」柳生一脈徹底清除出了歷史舞台,成為J國刀術的主流正宗,像宮本雪藏就是真刀流名噪一時的高手人物。

    進入22世紀後,隱於山野的J國高手紛紛在政府號召下入世,「真刀流」也就成了J國古武術的代表。

    在冬晶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街,矗立著一座高達百層的摩天大樓,這裡就是政府出資建設的「真刀流」會所,也是J國古武學的研究中心。

    大樓底層入口處的牆壁,懸掛著一張巨幅海報,那正是「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的宣傳畫。

    一個衣著寒酸,腰掛著把普通武士刀,一看就像是個鄉下人的少年停在宣傳畫前看了一會,點頭自語道「就是這裡了,總算找到了。」

    說完便推門而入。

    「站住!」兩名身穿保安服的大漢叫住了少年「幹甚麼的?哦,武士刀?」

    兩名大漢對望了一眼,武士刀在如今這個年代可不是人人可以佩帶,如果不是政府認可的刀客或刀客會所的「刀道生」,擅自帶刀的人會面臨國家公訴,這個看去土的冒煙的小子是哪根筋搭錯了,竟敢堂而皇之帶把破刀到這裡晃?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來報名!」少年抬眼看了二人一眼,兩名保安打了個冷顫,少年的目光冰冷如刀,殺機隱現。

    「呃——要報名做『刀道生』嗎,有沒有人推薦?以前在會所學過刀術沒有?」一名保安道。

    「沒有。」

    「甚麼都沒有,還報甚麼名?小子,這裡是『真刀流』會所,可不是你們鄉下的酒館,別開玩笑好不好?」確認了面前的少年是個毫無根基的土豹子,保安的口氣又強硬起來。

    「真刀流?我就是真刀流的傳人。」少年一臉認真的道「再說我不是要報名當甚麼『刀道生』,我是要報名參加本屆『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

    「你?報名參加『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哈哈,哈哈哈。」兩個保安笑得摀住了肚子「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家會所的優秀刀道生想要報名參加而被淘汰?笑死我了,小子你趁早死心,本屆古武會的參賽人選已經定了,你還是回家玩狗去,別在這裡添亂,走開走開!」

    一邊說著,兩名保安一邊欲把少年往門口推。

    一道凌厲的殺氣忽然從少年身發出,兩名保安同時感到心驚膽寒,伸到少年身邊的手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這小子…」被少年的氣勢所壓,兩個傢伙的額頭慢慢滲出斗大的汗珠,竟然同時產生了轉身而逃的想法。

    「出了甚麼事?」

    會所內走出一名身穿寬大武士服,腰配一把狹長武士刀的中年刀客。

    「松井會長…」看清了來人,兩名保安忙一臉媚笑地道「真對不起,竟然驚動了松井閣下,是這個小子在搗亂,會長請放心,我們這就趕他走。」

    「哦…」松井濃眉微皺,敢於到這裡搗亂的人還真是少見,何況他還是一個少年?想到這裡,松井把目光投向面前這個土得掉渣的少年身。

    「這孩子的目光…還有無形中透出的殺氣…」松井不由一驚,憑一名刀客的經驗,他判斷出眼前這個孩子絕對不是普通人。

    「孩子…」松井皺了皺粗濃的雙眉道「你到這裡來,究竟是為了甚麼事?」

    「我說過了,我要報名參加本屆『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代表國家出戰。」少年認真地道。

    「哦…」松井不由對面前少年產生了興趣,笑道「你為甚麼要參賽呢?」

    「我要打敗國的選手,總有一天,我還會打敗所有國的劍客!」少年雙眉一揚道。

    「好,有志氣!不愧是我們大和民族的優秀子孫!」松井越來越喜歡面前這個少年了,故意試探他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代表國家參加這次比賽的選手要經過多少次考核?而且現在離大會正式開幕已經不到十五天了,人選早就定了下來,你現在才報名,又沒有高段刀客或會所推薦,恐怕是不行啊。」

    「剛才那兩個傢伙不是叫您會長嗎?」少年道「就由您來推薦我。」

    「哦,我為甚麼要推薦你呢?」松井笑道。

    「因為我是最好的,我一定能取得第一名。」少年想也不想的道。

    「好小子…」松井彷彿從少年身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那麼,總要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少年的手按向刀柄,四外看了看道「在這裡?」

    「不用急,跟我來。」松井轉身向電梯口走去。

    看著少年跟隨松井進了電梯,兩個保安彼此對望一眼,懷疑自己正置身夢中…

    「就在這裡,只是試試你的功力,我就不啟動電腦虛擬程式了,這樣會更有趣,是嗎?」

    少年打量了一下身處的環境。

    這個房間足足佔了大廈一整層的空間,房間裡空無一物,地面鋪著細細的黃沙,自己右面牆壁掛了幾幅寫著「武運長久」四個字的條幅,自己左邊的牆壁則懸掛著幾十把長短不一,有寬有窄的武士刀。

    松井沒有抽出身的刀,而是走到牆邊取了一把刀連鞘拿在手,笑著對少年道「你要不要選一把,應該比你身那把鈍刀要好用哦。」

    「謝謝。」少年抽出腰間那把「無鞘」武士刀,搖了搖頭道「我習慣了用這把。」

    「好。」松井笑著點點頭,雙手握住刀柄,用這把帶鞘的刀指向少年道「出手,如果你能使我移動半步,就算通過了我的考核。」

    少年看看松井,把刀橫在手中卻不出招,道「請您拔刀。」

    「好狂的小子。」松井不覺有氣,放眼整個J國刀界,敢要自己拔刀的人能有幾個?這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壓了壓怒火,松井搖頭道「不用了,我的刀在鞘內,一樣可以贏你,動手,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

    「那麼好。」聲音落下,少年的身體已經不見…

    強烈的勁氣破空聲響起,松井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圓形光幕,就在松井為之驚詫的瞬間,圓形光幕驟然收縮,形成一個前尖後圓的光錐體,向松井前胸刺來…

    「『甚麼!竟然是『真刀流』最霸道的拔刀式!速度竟然二倍於音速!」

    松井心頭大震,他精研真刀流數十年,知道少年用的這種拔刀式是最難練的一種,一旦出手對方只能硬接,否則就會招招被動,直至被斬殺。松井有心試一試少年的斤兩,以同樣的招法揮刀迎去…

    兩個光錐體在空中遭遇,發出百聲脆響,陣陣刀風向四面散去,地面的黃沙被刀風牽動,海潮般流動起來。

    刀風散盡,光影斂去,現出持刀互視的松井和少年。

    松井站在原地絲毫未動,少年卻被生生震退了近十步遠。

    臉一紅,少年把武士刀插回腰,低頭對松井深深一鞠躬,道「松井會長,我輸了,多謝您的指教。」說完轉身就欲離去。

    「站住!」松井把刀拋回牆邊,哈哈笑道「好有趣的孩子,能令我不得不使出兩成的功力,你已經可以因此而自傲了,又怎麼能算輸呢?」

    「您只用了兩成功力嗎?」少年的臉更紅了「我…我讓您見笑了,告辭了!」

    「站住!」松井苦笑著搖搖頭「真不知道該說你謙虛還是驕傲,你一個無名的少年把我堂堂一個『真刀流』會所的會長逼到使出兩成力,難道還不知足嗎?小子,你不想代表國家參加比賽了嗎?」

    「松井會長是說…」少年目中射出喜悅的光芒。

    松井點了點頭,微笑道「好了,要參加比賽,總要說出你的名字?」

    「我叫村真樹!」

    公元279年月0日,午03分,一架渾體銀白色的飛行法器降落在冬晶機場。

    法器的門打開,走出幾十名身穿繡著國國旗圖案運動衫的人,超過半數的人腰間或背都插著長劍或短劍。

    此時離「世界少年古武大會」正式開幕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國代表團終於到來了。

    深吸一口氣,走出飛行法器的天生暗暗叫道「J國,我來了。」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等待他的又將會是甚麼呢?

    第五集完為配合實體出版速度,本月可以更新的章節已全部更新完畢,從元月日起行者將會開始更新第六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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