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秋推開房門,諾兒正拘謹的坐在床邊,看見他進來才展開笑顏,道:「嚇死我了,你回來拉。」
凌亂秋剛才跟丹澤談完話走出來好容易擺脫了愛麗絲的糾纏才趕回來,但是時間也已經不多了,撫了撫她的長髮,道:「我一會要出去一下。」
諾兒將螓首枕在凌亂秋肩上,道:「那我也暫時回少爺那邊去,不然他看我總是不回去會生氣的。」
凌亂秋心中暗哼:小傻瓜,你能出來肯定就是他授意的,但表面肯定不會這麼說,道:「為何這麼急?路大哥之前已經答應我帶你走了呢!」
諾兒略帶哀怨的看了凌亂秋一眼,良久後才道:「這次是我自己出來的,而且你也沒曾跟老爺打招呼,我不可以擅自出去的。」
凌亂秋心中一歎,道:「那好吧,明天我來接你,到時候我們就走,離開這裡。」
諾兒怔怔的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凌亂秋露出笑容,道:「當然是我家,晴哲的仰華,那邊是我長大的地方,雖然不如雙心城繁華,但也是古色古香的城市,你會喜歡的。」
諾兒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道:「家、家……」
凌亂秋將她摟在懷裡,道:「對,我家也就是你的家」
諾兒嬌柔的抬起頭來,道:「我真的可以嗎?」
凌亂秋揉揉她的秀髮,笑道:「當然。等這邊事情一結束,我就帶你去見我哥,他人很好的,你一定會喜歡。」
諾兒眸中跳出喜悅的神光,仰起頭,一頭棕色長髮如瀑布般撒了開來,雙手勾住凌亂秋的頸脖,獻上了一個長長的吻,接著兩人便交代了一些細節,跟著便是丹澤來喊凌亂秋出發。
諾兒則由他們順道送回了城區中心的路無極府上,接著兩人轉道坐車往目的地駛去,這是一種在路面上行駛的小車,一方面可以瀏覽街邊的景物,一方面裡面的人也可以靜靜談話。
丹澤看了看剛才送諾兒的地方,道:「你認識路無極?」
凌亂秋一點頭,一邊走馬觀花的看著外面倒退的景色,一邊問道:「你也認識路無極?」
丹澤哼聲道:「當然認識,不過更熟的還是他那個大兒子路不涯。」
凌亂秋心中一緊,問道:「他怎麼了?」
丹澤道:「此人為人城府極深,陰險無比,屬於那種一邊對你笑,一邊就向你捅刀子的人。」
凌亂秋心中暗自提防,失笑道:「您這話說得真誇張。」
丹澤臉色有些鐵青,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道:「這次就全指望你了。」
凌亂秋知道丹澤肯定在路不涯那邊吃了不少苦頭,心中也知道下面這關肯定不好過。
一路順暢的來到了器盟的主上府,雖只是一個府,但實際上是一座龐大無比的宮殿,凌亂秋只覺得裡面繞的人糊塗,轉悠的時間竟然比在一路過來的時間還要長,但見丹澤一臉平和的樣子,顯然是不止來了一次了,終於車子停了,丹澤走在前,凌亂秋裝作隨從的模樣跟在後面。
凌亂秋扮作隨從自然就不敢隨意的到處晃腦袋,只是低頭走著,但是一路過來都有紅衣侍衛模樣的人守護著,而且越往裡面走越是感到侍衛的級別不同,除了肩上槓槓越來越多,而且氣勢、威嚴也都越來越不同一般。
凌亂秋心中一陣慨歎,自己掌握了修真界的力量便有些對人間界掉以輕心,而現在自己即將要參加的是是印記大陸三大國之一的主上舉行的聚會,見到的是印記大陸最高權利的三人中的一個,這四周佈滿了侍衛,而且是器盟,一定都擁有攻器,自己如果再這麼不用心可能會翻船。
正想著,忽然已經到了,只聽一個侍衛高呼道:「諾娜家族丹澤到!」
丹澤已經進去,凌亂秋深吸一口氣,也跟著走了進去,縱是他心理有所準備,此時也不由的一震,這是一片長寬至少百米的廣闊空間,人站在裡面都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在最前方有一個懸空的高台,台外有白色絲紗蒙著看不清裡面,而整個空間又分為兩邊,中間空出大片面積,恰好露出的地面上刻著的一個器的符號,兩邊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到了,均盤腿坐在地上,每人前方都有一個小矮桌子,擺放著很多吃喝用品。
地面光滑無比,凌亂秋小心的走著,同時觀察著四周,還好沒什麼認識的人,看這個情形應該時間還早,跟著丹澤坐到了左邊中間的位置,此時旁邊還都沒人,周圍也沒什麼人交談,均靜靜坐在這裡,只是偶爾目光對視。
丹澤壓低聲音道:「我故意比約定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來,這樣待會有誰進來的話我都會給你介紹。」
凌亂秋暗誇丹澤居然如此細心,同時點點頭。
就這麼過了一個多小時,凌亂秋已經認識了幾乎所有到場的人,約有七八十人,但是在這一片寬廣的空間內還是顯得稀少得很,凌亂秋仔細掃了一下周邊,心中暗忖:這些人似乎都有了共識般,幾乎所有隨從都是年輕英俊的男子,而且互相之間似乎還有敵意,難道這個所謂的宴會就是給器盟主上進貢美男子的宴會?
不過剛才的幾個收穫最大的肯定要數認識到了諾兒口中的那個路不涯,他是少數沒帶漂亮男性進場的人,還有一位天涯海角閣叫做近長遠的老頭,天涯海角閣,這個全器盟實力最強大的派別居然就只帶著一個醜陋小童,這麼跌跌撞撞的就來了。
而他認識的另外一人則是海奉,依舊笑臉迎人,但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則除了一進場掃過凌亂秋外,其他時間都沒有看過他。
其他人則有不少一直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得罪了什麼人,等到丹澤提醒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爭寵。
終於,在全場一片靜默之下,迎來了一個清脆的開席聲音,頓時大門內走進一排又一排的灰衣打扮的青帽小廝,開始不停的在每人面前的桌上開始放菜,凌亂秋見所有人都沒看著面前的食物,均將目光投在懸在半空的那個位置,只見一陣白紗晃動,一個聲音帶頭喊道:「恭迎主上!」說完還跪了下來。
凌亂秋把頭扭過去,見是一個打扮細緻入微的灰衣老人在說話,長眉入鬢,黑色眸子射出精芒,整個人根本看不出半點老態,凌亂秋知道這老人叫做貝德,是一個官銜很高的官,剛才與幾人眾星捧月般的走了進來,十分引人注目。
貝德帶頭一跪倒說話,其餘眾人也跟著如法炮製,凌亂秋雖不願意但也無法,也跟著眾人一起附和。
只聽一個嬌柔的聲音道:「不用多禮,都起來吧!」
眾人嘩的一下都站了起來,那個嬌柔的聲音似乎錯愕了一下,接著便道:「諸位請坐,這只是普通的招待,請別多禮,貝德替本宮多招待一下。」
貝德聽到主上提到自己名字,整個人似乎也神氣了起來,果然開始招待起來,凌亂秋也跟著丹澤一起吃著,但是兩人都沒什麼心情,丹澤是指望有什麼機會可以創造出局面,而凌亂秋則是不停的注意著上面主上的動態,雖然隔的較遠而且還有白色絲紗擋著,但是不知為何凌亂秋總感覺裡面的人並沒有那麼簡單。
過了好一會,那個嬌柔的聲音再次響起,道:「打擾大家一下,明天開始的煉器大會都準備好了麼?」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著這一刻,全部停下手中的事,將目光注視到高台上,只有貝德走出來,跪倒道:「回主上,已經一切完備,這次參加比賽的一共十人,都是經過篩選的精英,包括六個器盟的,三個神光的,還有一個晴哲的。」
那嬌柔的聲音低低的哦了一聲,隨後聲音提高,道:「那就煩請各位轉告回去,本宮剛收到消息,修真界的巡查使已經在中午到達本城,進入觀察中,結果會在三天後公佈,公佈地點將由那人自己決定,到時候由我做一個公證。」
下面眾人無一人說話,只有重重的喘息聲,顯然對於他們來說修真界巡查使才是真正關鍵的人物,凌亂秋心中思量:不知道以後的修真大會是不是也是這麼挑選?煉器人畢竟少,挑選一下也就十個人而已,不知道修真大會比起武來會有多少人開打!
「天惜、風武、雷英……」
貝德開始向主上報告起具體名字了,凌亂秋聽著只知道第一個天惜便是當初路無極和海奉聯手看好的最佳新人,後面的完全不認識。
主上嬌柔的聲音再次響起,道:「這些我不想管,你們看著辦,總之別出問題就可以了,我要的是安全!」
貝德便開始闡述起這次煉器大會的保安措施,幾乎處處都有巡邏,而且這些人與普通的巡邏比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每個人都配備了攻器,可見這次器盟對煉器大會的重視程度。
主上打斷了貝德的發言道:「你把該說的都說一下吧,他反正也在聽著。」
主上這句話頓時引起下面人一片嘩然,原來修真界巡查使也在這個大殿內,幾乎所有人都開始把目光更加集中的注視在了高台上,都想試圖穿越白紗看到裡面的人。
貝德也微微怔了一下,但隨即便反應過來,於是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
凌亂秋心中狐疑,這修真界巡查使不是素來神秘的麼?怎麼可能出現在殿中?而且主上說他也在聽著的意思應該是他也能聽到這裡的說話吧?心中想著便趁著眾人注意力集中在前面的時候悄悄的把奕力運起,指尖往後彈出一股奕力,接著這一股奕力便如同一張網般迅速佈滿了整個大殿,速度之快令凌亂秋自己都有些咋舌。
但不久後他便發現只有主上所在的白紗後的那一塊奕力無法探到,其他地方都可以輕鬆進入,心中暗忖:估計那個巡查使就在那邊了,除了與自己相同的奕力之外,其他力量應該都不能與自己抗衡。
心中有了這點認識後,剛要收回奕力,忽然貝德講話結束,而那白紗處似乎也微微波動了一下,只聽那個嬌柔的聲音道:「好,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還有誰有話要說的?」
丹澤一聽今天到此為止便開始急了,一個箭步衝了出去,跪倒在地,道:「諾娜家族丹澤見過主上。」
那主上輕笑一聲,道:「是丹澤啊,你似乎很久沒到雙心城來了,來,起來說話吧。」
丹澤堅持跪倒,於是開始述說最近幾年諾娜家族在南都受到種種欺壓,說到幾處皆有哽咽之聲。
主上輕歎一口氣,道:「真是苦了你了。」
接著丹澤聲音一提,說到了最近一次七海林進攻諾娜莊園的事情,然後聲音一頓,道:「丹澤希望請親自參加此役的朋友來敘說。」
凌亂秋在位置上看著,心中知道不是丹澤不來雙心城,而是貝德路不涯等人不給他機會進來,堂堂一個南部少數族的頭領居然連直接面見器盟主上的資格都沒有,難怪丹澤鬱悶無比。
想到這裡,知道自己再不出來便來不及了。
腳步一跨,也跟著走了出來,跪倒在地學著丹澤說了介紹了一番自己的身份,說是自己叫原秋,在機緣巧合下遇上了這件事,接著便把自己在七海林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邊,當說到獸人出現的時候,整個殿內齊齊動容,均不禁的啊了一聲。
凌亂秋一邊說一邊揪著心,因為這個殿上至少海奉路不涯是知道自己身份的,自己這麼編造了一個身份,不知道他們會否站出來說破,但是想起之前他們主動讓諾兒來陪自己,顯然是想修好,既然想修好,那應該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揭穿自己的身份。
那白紗後的聲音此時似乎沉默下來,在凌亂秋講述完許久後才道:「原秋,你跟我過來吧。」
大殿內又是一聲嘩,而跪在凌亂秋身前的丹澤卻強忍心中喜悅,點了點他,低聲道:「見機行事。」
大殿內嘩聲未完,那嬌柔的聲音便已經道:「好了,本宮還有事要做,諸位慢慢享用吧!」說完,還沒等下面人反應過來,白紗便如同被風吹過般,輕輕揚起,而裡面也已經空無一人。
這下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凌亂秋身上,凌亂秋站起身來,正不知道從何處去,忽然一個紅衣少女快步走來,看了一眼凌亂秋,道:「來,跟我走吧。」說完便轉身走去。
凌亂秋趕忙跟著走上,身後一片喧嘩之聲,他耳邊也傳來各種說話的聲音,無一不是扼腕歎氣,只有幾人在低低的商量著怎麼辦之類的話,其中就有海奉的聲音,凌亂秋心中暗笑,知道這是自己剛才把奕力布在他們周圍的效果,所以那個修真界巡查使只要把奕力布在大殿的某處就可以清晰的聽到這裡的談話。但願他沒有發現大殿內有其他奕力的存在。
他一邊走一邊趕忙把奕力收回,終於耳邊的雜聲不見了,而人也來到了一片花園之中,因為剛才太過專注於大殿,他連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的都不清楚。
忽然前面少女的聲音一頓,凌亂秋仍在神遊太虛,所以一不小心煞不住車撞了上去,那女孩哎喲一聲就要往前倒,凌亂秋自然眼疾手快的將她一把抱住,只見少女一臉緋紅的道:「好了,放開吧。」
凌亂秋直到此刻才有時間打量這少女的長相,見她長得也秀氣無比,身材凹凸有致,此時自己手握在她柔弱的細腰上竟然出奇的舒服,手慢慢鬆開,立在一邊道:「剛才一時情急,所以只好冒犯姐姐了。」
那紅衣秀美少女看了他一眼,道:「你說話倒也乖巧,這裡是諸梵宮的花園,你從這條路一直往裡走便是諸梵宮了,宮主就在裡面等你。」
凌亂秋低頭謝過,正要往裡走,見身邊少女還未動,便轉身看了她一眼,見她正看著自己,便忙道:「姐姐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紅衣少女粉臉越發通紅,道:「今天宮主心情不錯,不過你要小心別惹怒了她。看你模樣應該是晴哲那一帶的人,但是記住千萬別說你是來自晴哲。」
凌亂秋正要問為什麼,紅衣少女已經把他一把往前推去,道:「我叫蓮比,你快去吧。」
凌亂秋帶著納悶往裡走去,忽然目光掃到花園中心處居然種了許多紫星奕,心中一驚:怎麼這裡也有這種花?轉念一想,這裡就如同晴哲的皇庭般,自然全大陸的好東西都會有,有這種花也不奇怪。
放下心情,他往裡走去,一路雕樑畫棟,奢華無比,過了花園,他拾階而上終於來到諸梵宮。
這是一個與剛才相比縮小了數倍的地方,但是佈置什麼竟然完全相同,那個主上依舊藏在懸空高台上的白紗之後,但因為地方較小,減少了不少距離感。
凌亂秋循例跪倒問好,隨即在主上的要求下站起身來,只聽主上道:「你是晴哲人麼?」
凌亂秋一呆,沒想到主上一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幸好蓮比剛才提醒過了,當下趕忙道:「啊,不是,我老家在器盟沅江邊,自小學武所以便在南都與格蘭多城之間給人做保鏢。」
主上低哦了一聲,良久後才道:「不過長得真像啊……」
凌亂秋一怔,道:「主上覺得我像誰?」
主上低低的聲音道:「像我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一頓,道:「你走過來幾步,讓我看清楚些。」
凌亂秋心中愕然,這主上應該是見過自己父親,但是關鍵是自己長得並不像父親啊,尤其從石海下脫胎換骨出來後長得跟父親就更加不像父親了,倒是很多地方越發的象母親,這也是大哥凌夜能一眼就看出自己就是小弟,但又有些懷疑的原因。
他剛走過去,那個高台似乎是有東西控制般的,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他抬眼一看,發現高台兩邊有幾根鏈鎖,知道一定是通過這個來控制的。
走到白紗前,凌亂秋幾乎可以看見裡面正坐著一個長髮白衣女子,隨著白紗擺動,面貌也若隱若現,但光憑這樣看去就可以斷定是一個絕不遜色他以前看過的任何美女的大美人。
玉手從白紗內探出,皓腕上帶著一個白玉鐲子,越發襯得小臂纖細白嫩。
輕撫上凌亂秋的臉龐,他頓時產生銷魂蝕骨的感覺,平時臉皮極厚的他此時臉上也微有些紅。
主上似有並無所覺,只是一寸一寸的摸著,終於歎出一口氣,道:「真的太像了。」
凌亂秋想起外面種的紫星奕,心中一顫,暗忖:她不會跟媽媽有什麼關係吧?不過看她這樣應該是跟男女情愛有關,但是媽媽是女人啊……難道媽媽還有什麼兄弟跟主上有些關係?
主上將手縮了回去,良久未發一言,這邊凌亂秋也在搜腸刮肚的想著有什麼親戚,終於那主上忽然道:「最近幾年每次見面他們都會帶一些俊男來,以為我有這個嗜好,今天我又特別把你帶到這裡,一定讓他們以後更加積極。」說到這裡,忽然一陣輕笑,道:「自從當年見過他後我就再也沒有一點一國之主的樣子,唉!」
凌亂秋知道主上一定平時很壓抑,此時看見自己長得比較類似她心中想念的那個人便忍不住的說出了心裡話,也不知道如何接話,便站在那邊聽主上繼續說。
忽然白紗一掀,凌亂秋渾身一震,看見了主上的真面目,白衣勝雪,一頭淡紅色的長髮批在肩上,不施粉黛的絕美臉龐上秀眉微蹙,略顯棕色的眸中正射出無比幽憐的目光,略顯蒼白的嘴唇此時輕啟,道:「你看我老了嗎?」
凌亂秋知道這種成熟又略帶輕幽的風韻不是一個青春少女所能擁有的,但此刻卻由衷的答道:「不,主上很美,一點也不老。」
主上的眸子一直盯著他,此時聽到凌亂秋的讚揚,彷彿聽到昔日情人的誇獎,臉上掠過一陣輕笑,道:「那就好。」語音一頓,道:「說吧,丹澤主要想讓你做什麼?」
凌亂秋忙低頭道:「是這樣的,因為獸人的出現,所以他希望能夠擁有一些攻器,這樣才可以對付七海林,然後達到收服南部少數族的目的。」
主上輕撫長髮,道:「攻器?他不是每年都在買麼?還不夠?」
凌亂秋心中一嚇,知道這個看上去柔弱的美女主上實際上早已對丹澤知根知底,不如全盤托出,當下硬著頭皮把丹澤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個美女主上倒沒有打攪他,只讓他一直說下去,終於全部說完了,才輕笑道:「你們也真是好大的膽子,器是器盟的根本,目前生產攻器的也就這麼幾家,而且都是他們自己研發的,都是器盟的元老們,他們的祖先都對器盟的成立奉獻了畢生,他丹澤除了有錢外其他條件似乎都不具備,憑什麼在南都自己生產攻器?」
凌亂秋道:「似乎是因為這邊幾家生產攻器的對他一直百般阻繞,而且開出的條件都很苛刻,所以最近幾年幾乎沒有收購到。」
主上黛眉微蹙,道:「我曾交代下面要留些給他的,畢竟南部少數族始終是一個毒瘤,一旦哪天忽然爆發了,對器盟、甚至對整個印記大陸都有傷害。諾娜家族這點做的還是不錯的,丹澤也可以算是得上是一個人物。」
凌亂秋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想到那些看起來少數族居然有如此厲害,當下試探的道:「主上的意思是?」
主上淡笑的看著他,道:「其實你搞錯了一件事情,這個攻器生產的審批權的確在我手裡,但是具體的研發一直都在各大器院手上,除了天涯海角閣從不接觸攻器外,其他的幾家有能力的也都已經被他們牢牢抓在手裡,所以即便我同意了,那丹澤找不到器院合作也是一個問題。」
凌亂秋驚道:「難道主上同意了?」
主上搖首道:「不是,目前你還沒資格跟我談這些,等你找到器院,以及準備上其他相關資料,再來找我吧。」
凌亂秋心中又驚又喜,驚的自然是聽介紹似乎丹澤不可能找到器院跟他合作,喜的話當然是看樣子如果一切完備的話自己生產攻器還是有可能的。
忽然主上道:「老實告訴我,他給了你什麼好條件讓你這樣幫他?」
凌亂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他允諾收入會分我一半。」
主上愕然一笑,道:「果然是老狐狸,這些收入足夠奢侈的人奢侈的過一輩子了。去吧,讓他去準備再說,等弄好了再來找我。」
凌亂秋興奮的道:「您答應了嗎?」
主上板起臉來道:「誰說的?我只是讓他去準備!」說了幾句,忽然噗哧一笑,道:「好了,快去吧。」
凌亂秋看得一呆,這樣一個美人居然會是器盟的主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一定難以相信。
主上見他呆呆的看著自己,嫣然一笑,伸出玉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道:「我叫器文璇,以後你喊我宮主就可以了。」
雖然她已經數次撫摸凌亂秋的臉頰,但卻沒有半點情慾的意思,凌亂秋誠心誠意的拜倒道:「不知為何,看到您總讓我想起我的母親,或許這樣說對您不夠尊敬,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想說出來。」
器文璇微笑的道:「我雖然沒那麼老,不過沒有關係,就當我們有緣吧,好了,出去吧,以後想來見我就直接來到主上府來找我,我會關照下去的。」
凌亂秋是剛才忽然一下湧起的思念母親的心情,此時再次深深一拜,走了出去。
而殿內器文璇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而殿內忽然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剛才的奕力應該就是出自他。」
器文璇輕歎一口氣,道:「你應該沒見過他,但是這孩子實在是跟他太像了……我都有些忍不住了……」
那男子愕然的聲音響起,道:「奕力是不可以通過遺傳獲得的,這少年要不是修真界而來,要不就是自己修煉而成,應該跟他沒什麼關係的……」
器文璇站起身來,淡紅色的長髮一下披灑開來,白色長裙拖曳在地,有著特別的美麗,臉上神采飛揚,彷彿一下年輕十數年,道:「不管如何說,我還是很期待與這孩子下一次見面的。」
清脆的聲音在諸梵宮迴盪,這死氣沉沉的大殿似乎忽然洋溢起了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