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警察 第一季 慾望都市 第七十六章 夜色迷人
    「如花」掛了。

    那兩個女殺手手腳太過利落,不但殺了人,而且把所有可能有用的證據都搜走了。估計我準備推倒黎雅的那個時間,正是她們收拾現場的時間。

    緊跟著,又有一對情侶模樣的夥計衝了進來,兩邊用槍互相指著,一問,他們是緝毒科的。他們也在盯如花。男的倒挺帥,女的就很一般了,估計如果剛才有類似情況的話,多半是那女的想推倒男的。我們現在掛靠在督查科,我也懶得跟他解釋我們辦公室的全稱,就跟他說我們是督查科的。

    「我們盯這傢伙很久了。」緝毒科的夥計咬牙切齒的說:「丫的,就等他出貨,把他的一條線一塊端了。現在什麼都白費。我太陽!對了,你們督查科的怎麼也來跟他?」

    我故作高深的說:「奉命行事。」

    那夥計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說:「這裡還是叫重案組來吧。」

    回到局裡,林森召集了我們所有弟兄開會。如花我們跟了好多天了,每天都累得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到頭來卻一無所獲,大家的情緒都不是很高。林森通過情報科拿到了酒店的監控錄像,但是無論大廳還是電梯裡,都很難排查出比較接近的疑犯。ashu8樓層走廊裡的攝像頭卻似乎剛巧壞了。當晚進入酒店的年輕女性有很多,再算上酒店的員工,要想一個個的調查她們的底細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殺手?」林森黑著臉問:「殺手為什麼要殺『如花』?你們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意見。」受我們影響,他也把那傢伙叫做了如花。

    王靖說:「緝毒科也跟了他很久,要不要找他們問問?」

    暴龍說:「會不會是黑吃黑?有人把他的貨吞了,然後再找殺手幹掉他。或者是同行,大家搶生意。同行是冤家嘛。」這傢伙長得像大傻似的,沒想到還有點分析能力。

    我想來想去,總覺得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就說:「會不會,還有什麼別的原因?我們在跟他,緝毒科也在跟他,顯然他自己也察覺到警方的動作。會不會是有人擔心他終究會露出什麼馬腳被我們逮住,乾脆殺了滅口。」

    王靖說:「師兄你這個猜測太天馬行空了吧?有什麼根據沒有?」

    我搖頭。這確實是我亂猜地。但是我覺得這也並不是沒有依據。我們盯如花跟緝毒科不同。緝毒科地目標比較直接。就是剷除如花地生產交易線。這種做法當然是治標不治本。因為你鏟掉了如花。還會冒出另一個如花來。但是在不可能從根源上杜絕毒品地時候。我們也只能這麼做。我們地目標則不僅僅是如花地買賣。還有他接觸地買家。以及他背後更大地莊家。甚至。還有可能出現地警隊地內鬼。

    我們這個部門地職責林森從來就沒有給我們交代清楚。很多時候感覺就是打雜地。什麼活兒都撈到手裡來做。但是經過上一次突襲瑞香縣地事件以及從現在掛靠督查科地情況來看。我們真正地目標很可能反而是自己身邊地夥計。當然這仍然只是我地猜測。但是林森每每地語焉不詳讓我覺得我們這個部門趟地水其實很深地。唉。還是那句話。要是能有選擇。鬼才來跟他幹這個呢。

    大家討論了很久。都沒有理出一個清晰地答案來。這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林森看了看表。拍拍手說:「好吧。今天就到這裡。大家最近一陣子也累壞了。明天放假一天。各自好好休息一下。」

    這敢情好。我現在就想倒頭大睡。誰想到夥計們都出去了。林森卻把我和黎雅留了下來。

    「你們倆說說怎麼回事吧?」林森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你們一直監聽隔壁地動靜。如果發現情況不對。馬上採取行動地話。殺手怎麼還有那麼充裕地時間清理現場地證物?」

    林森這麼一問黎雅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那種欲言又止,又羞又急的神態很讓人覺得我們當時一定幹了別的什麼兒童不宜的事情去了。[]當然我承認我當時是想做點什麼來著,可我不是沒做嗎?於是我說:「頭,是這樣。我們監聽的時候,如花正和那兩個女殺手哈皮呢,聲音挺大的。小雅又單純得不得了,她聽不下去了。其實我也聽不下去了。所以我們放下耳機聊了一會天。沒想到剛好就錯過了殺手下手的時間。」

    林森鄙視了我一眼,說:「小雅聽不下去了我信,你會聽不下去?」他拿眼睛掃了掃我和黎雅,似乎不太相信我和黎雅只是聊聊天而已。也對,要只是聊聊天,黎雅幹嘛那麼臉紅呢?他假咳了一聲,拿腔拿調的說:「原則上,我不反對我的下屬談戀愛。但是,工作時間一定要分清主次。」

    我看見黎雅都要哭了,趕緊說:「頭,你別亂猜,我和小雅很清白的。」有的東西越描越黑,但是這也不錯,嘿嘿。然後我又岔開話題說:「其實如果我們在第一時間衝進去的話,那兩個殺手鐵定不會這麼快就走,你連防彈衣都沒給我們配,早那十幾分鐘,或許我和小雅就成烈士了。頭以後這種任務能不能考慮下屬的安危先?」我說的其實也有道理,早十幾分鐘,那兩個殺手活兒還沒做完,肯定要和我們交火的。就我這把水準,躲在暗處朝小混混開槍還差不多,和職業殺手對射?黎雅在這方面也不算高手,沒準我倆真成烈士了。

    林森點了點頭,說:「確實,我也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今天就這樣吧,你送小雅回家吧。」

    我們的兩部車都被王靖暴龍他們那伙牲口開走了,林森丟給我的,是一輛交警用的摩托。我很久沒有騎摩托車了,轟了油門,又重重的聳動了一下。這讓黎雅身前的柔軟也非常充分的和我的背心進行了緊密接觸。她本來試圖用手拉著警燈平衡就算了,只一下,索性環過我的腰摟住了我。這感覺挺好,我狠狠的轟了一下油門,摩托車飆進了凌晨的街道裡。

    我認為,都市裡最迷人的時刻其實就是深夜凌晨這樣的時間段,滿街的燈火跟星光一樣的燦爛,看上去依然是熱熱鬧鬧的,卻又沒有白天的那些喧囂和浮躁。這種熱鬧是一種安靜的熱鬧,而光影交錯的世界,又總是會給人們帶來一種似真似幻今夕何夕的錯亂感。這種錯亂感很美妙,它可以讓人忘卻煩惱,忘卻自己的身份,它可以讓人覺得自己想扮演什麼角色就是什麼角色。

    黎雅把她的頭盔取了下來,把一向紮著的馬尾也解開了,然後將頭盔掛在了警燈上,依然緊緊的摟著我。我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看著她的頭髮在風中飄揚,猛然間心跳得好快。路過光陰河上的第N座中興大橋的時候我把車停了下來,停下來看河邊的燈光和水面的倒影。

    黎雅把頭靠在我的背上,說:「謝謝師兄,你怎麼知道我想停下來看看風景呢?」她的聲音有些慵懶,也有些迷濛。

    我裝作很有思想的說:「人們總是行走得太匆忙,殊不知也許只要五分鐘,停下來,就會看到許多別樣的風景。」

    黎雅就笑了,說:「師兄你裝什麼文學青年啊。」隔了一下,她又說:「師兄,今天謝謝你。」

    我不知道她謝我什麼,謝我在林森面前為她解釋嗎?那又不是為她一個人,有什麼好謝的。突然我又想明白了,她謝的,大概是我最後沒有對她下手。唉,但是這種感謝貌似只會讓我覺得歎息了。

    後來我們沒有再說話,就這麼在橋邊看了半個小時的風景,然後我把她送回了家。黎雅下車的時候突然問我:「我的表現,是不是很差勁?」

    我沒有明白她說的表現是什麼意思,她就捧著我的臉在我嘴上親了一下。不,不是親,是張開了嘴,把她的小舌頭伸進了我的嘴裡。但是還沒讓我品味到其中的美妙,她的小舌頭就縮了回去,人也一溜煙的跑進樓裡去了。這時候我才明白,她說的表現,是酒店裡我吻她的時候,她牙關緊閉的狀態。

    我有些暈了。難道說她最後這一下,僅僅只是為了證明自己可以表現得更好一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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