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興的那一夥人轉眼就走到了我們跟前,那位「公主殿下」倒是出乎我意料的開朗和氣,在我們面前微笑著招了招手說:「嗨,兩位真有興致呀!」
走近了看,她的臉色更顯得蒼白,但是好好打扮一下的話,她至少也是中上姿色吧。難得的是,她說話的那種語氣很自然,很平和,既沒有那種大財閥公主的盛氣凌人,也沒有自身身份複雜所帶來的尖刻鋒利。當她看到肖濛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說:「哎呀,你好漂亮啊!」
肖濛對別人說她漂亮明顯有比較強的免疫力,只是淺淺一笑,聳了聳肩。不過她這種只露出一排牙齒的淺笑真的很迷人。我有一陣子比較罪惡的哈韓,對全智賢孫藝珍金泰熙金荷娜韓佳人那些韓國的女星如數家珍,但是公正的說來,她們都比肖濛差遠了。而且據說她們還都是整過容的。我說過,肖濛像個妖精,要放在古代她就是妲己那樣的人物。可是跟我這個猥瑣大叔在一起的時候,她常常就只是個小女孩。
這是我的幸運呢,還是她的不幸?我不知道了。我仍然拒絕去想我和她的曖昧關係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因為我始終認為,這樣的妖精不是我招架得起的。就是因為認識她,我的整個人生都發生了改變,要是再發展下去,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呢。不過我現在也絕對不排斥這種曖昧,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下一秒這種曖昧還有沒有,反正,有便宜不佔烏龜王八蛋。
人家「公主殿下」和我們說話呢,肖濛倒是一個淺笑就帶過去了,可我覺得我要是話都不回一句,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ashu8當然我並不是覺得這樣會失禮,我又不是他們那種上流社會的人物,要跟他們玩禮節那一套虛的,但是做人嘛,人敬我一分,我還人一尺,這是本份。
我說:「主要是,我們這冬天難得有這麼好的天氣。」
公主魏淅就問:「你是這的本地人?」
我說:「當然。」回到家以後我的口音很自然的就變了回來,鄉音這種東西,總是讓人覺得特別親切的。
魏淅就有點高興的說:「那我能不能請你們做嚮導,帶我在這附近轉一轉?」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邊的一群暴力男,問:「這麼多人都一起走,我覺得我和我媳婦的安全很有問題啊。」
肖濛在我大腿後面掐了一把,作為對我胡言亂語的懲罰。但是她抓得不重,倒有點讓我想入非非的。
魏淅身邊地一個首領怪一樣地傢伙就哼了一聲說:「要是我們不安全。你覺得你們現在站在這裡就會比帶路要好?」
魏淅皺了皺眉頭說:「長哥。你不要這麼說話。你看看你們一夥人地長相。人家覺得不安全那也是很正常。」這公主說話倒也挺逗。這幫傢伙遠看是暴力男。近看是紅名野怪。絕對是殺一隻都很費勁。但殺光了一定能連升兩三級地那種。ashu8沒準還能爆點小極品什麼地。
魏淅側後方地表少爺孫定超算是形狀比較合理地。他剪著個平頭。皮膚古銅色。身材非常地勻稱。一點都不像個海歸學者。像個搞體育地。他抱著手。笑得有點古怪。
魏淅身邊地那個長哥明顯對我和肖濛有種極度防範地姿態。我地口音倒肯定是本地人。長相嗎也很安全。但是肖濛這個小妖精就有些不一樣了。其實這個首領怪說得倒也不錯。他們這時候要是想做什麼傷天害理地事情。我就是和他單挑估計就得直接掛回復活點。還不要說是群P了。但是他畢竟只是個保鏢。對公主地話不好怎麼反駁。
魏淅就看著我們說:「當然了。不能讓你們白勞動。每人每小時五十塊比較合理吧?」
這個嘛。我想著隨便帶她在山裡轉轉。混個四五個小時。我和肖濛就能拿到四五百塊錢。其實也是蠻不錯地。比一般地地陪高多了。反正。我們本來就是爬山遊覽。順路捎上他們有什麼不可以呢?我看看肖濛。肖濛只是笑著看我。那就是說。這單生意我還是接比較好。
可我還是擔心這一群紅名野怪。魏淅看來很聰明,就對那個首領怪說:「長哥,有表哥和我一起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我看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順便準備一下午餐,我們回來的時候吃。」
那個首領怪看來具有很高的服從性,對主子的安排即便不滿,也不會明著反對。[]當然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無所謂吧。反正只要看不到,我就能理所當然的當他們被系統屏蔽了。
我看了看表,說:「現在是上午10點,請問你們想去什麼地方?」我才不關心他們要去哪呢,這一帶是我小時候爬過無數次的山頭,除了樹長高了一些,我沒有發覺有什麼大的變化。無論怎麼走,反正我也不會把自己弄丟。
魏淅伸出手來,大大方方的說:「我叫魏淅,這是我表哥孫定超。你比他可能也大不了幾歲吧,不知道怎麼稱呼?」
靠,肖濛說過,這個孫定超28了,我比他大不了幾歲?什麼意思啊?聽起來還蠻含蓄的,難道我看起來已經奔四了?
我和她握了手,她的手很冰。
肖濛在那裡抿著嘴偷笑,我就說:「叫我古裂吧。我媳婦……唉……先天性無聲帶……不過能娶到這麼一仙女一樣的人物,我還是賺大了,呵呵。」我看著她白了我一眼,她那種極致小女人的表情真是充滿誘惑啊。
魏淅先是很惋惜,藉著笑了笑,不加掩飾的說:「是呀,我覺得就這樣你都撿了大便宜了。嗯,我們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地,你就先隨意的帶我們走走吧。」
很好,這樣一來那幾百塊錢就更好賺了。我原諒她對我的鄙視。
我跟肖濛說過要帶她去看古牆基,所以我決定還是先往那去。魏淅他們雖然才從那邊過來,但是他們一定不會發現的。往前一直走,繞過對面山崖的時候魏淅笑了一下說:「表哥,原來這邊還有條路,我們那麼多雙眼睛,怎麼就沒發現呢。」
我很裝逼的說:「這世上很多路其實不是用眼睛去發現的,而是用心。」
我以為魏淅會很欣賞我這句話,誰知道她說:「你裝什麼呢?世外高人哪有長得像你這麼,厄,平凡的呀。」又是一個很含蓄的說法,我猜她的潛台詞大概應該會是「猥瑣」,而且我估計她也不相信肖濛真的是我媳婦,只是不想揭穿我罷了。這些女人都是妖精,她們怎麼就能這麼輕易的猜度人心呢?
那只海歸說:「我倒覺得,古裂兄是個實在人。」
我看他一眼,心想,不用拍我馬屁,我對男人沒興趣的。
繞過山崖,前面是一片雜亂的灌木。往下則是一片很平整的斜坡,像是人工清理建造出來的一樣,斜坡上偶爾有兩三棵大樹,其餘的都是灌木和荒草。路並不好走,下坡其實比上坡還要費力。我走在肖濛的前面,讓她把雙手撐在我肩上,這樣她比較省力,而我的身體後傾,也不用擔心會往前栽倒。海歸如法炮製,我們花了一點時間才走到坡腳。這裡的坡腳對於整座山來說應該還停留在三分之二的高度上。中間是一片長滿大樹的平地,大約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其實這個貌似平地的地方一點也不平,反而是坑坑窪窪的,走上去深一腳淺一腳。滿地都是很粗的蔓籐。有的蔓籐掛在樹身上,像蛇一樣的。魏淅兩兄妹似乎對這些蔓籐很感興趣,放慢了步子進行觀察和採集。
我沒管他們,帶著肖濛走到了平地的中間,指著腳下的一溜排列整齊的石頭,說:「看,是不是很像一個城牆的地基?」我在蔓籐中尋找了一下,發現了一堆用泥土和石塊夯填起來的半米高,不到三米長的牆狀物,問她:「你覺得這像什麼?會不會是外星人留下的痕跡?」
肖濛搖了搖頭,說:「不太可能吧,我說不上來它像什麼,但你說是外星人的遺跡那也太離譜了。」
我哈哈一笑,說:「你的童年肯定沒有玩過這種遊戲。事實上,這是我和一夥小兄弟修建的『長城』,那時候我大概小學六年級吧,有一天我們逃了課,大老遠的爬到這裡來,準備在這裡修一條長城和一座碉堡,從此就住在裡面,再也不回家和學校了。這是我們偉大工程的證明,沒有等到天黑,我們就覺得這裡的風吹的怪恐怖的,信誓旦旦的約好第二天再來,並且一直要到偉大的工程完工。可是第二天所有的建築師都是扭著屁股去上學的,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樣,反正我的屁股被我老媽打得幾天坐不了凳子。」
肖濛呵呵笑著,的眼神明顯流露出一種羨慕,問:「那時候有沒有女同學?」
「有,」我有點沮喪的說:「不過她喜歡的是我們班長。」
肖濛笑得就更歡了,說:「好,我平衡了。本來我挺羨慕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