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道自己發現並處理了那兩個日本人車上的一些特別的樹苗和種子時,我明顯地感覺坐在一側的一名著便裝的男子眼前突然一亮,一把就站了起來,出去。
我繼續冷冷地說。我確證我是無罪的。我倒要看看這些警察打算怎麼辦。正胡思亂想呢,那審訊室的門突然開了,走進來一個青年警察,與那個男警察耳語一陣。男警察聽完,臉色一變,看了我一眼,與那青年警察一同走了出去。不大一會,幾個人又走了進來。為首的卻是那位伊書記,他身邊卻是先前出去的那位著便裝的男子,他們後面則是當日一同去抓我的那位精幹中年男子,再是剛才審訊我的那位男警察。
「小張同志,對不住啦!」見我仍是冷冷地瞧他,那位伊書記和顏悅色地道:「我們只是想確證一些事。可能產生了些誤會!來,這位是國安部的劉臻,你與他再溝通溝通。」那位先前出去的著便裝的男子朝我點了點頭。我一怔,想了一想,心頭很是疑惑,但仍是點頭同意。
我們兩個立即被安排到另一間房。條件可比剛才那審訊室的好多了。而交談了幾句後,我才知這事情的起未。原來,還在很早的時候,國安部門就已經注意到了,有那麼幾個外國人一到中國來,便直奔各大深山老林,名義上當然是科考,實際上卻是到處搜羅中國一些特有的樹種。國安部門當然不會閒著,會同林業部門,一直是或遠或近、或明或暗地注視著這些人。而在今年7月份時,南威省的國安人員就注意到了小島川次、純平智秀子兩個。這兩個可不是普通人。小島川次可是日本國大企業平川集團董事長小島康介的第三個兒子,儘管家裡有些數不清的錢財,但小島川次一直不喜好經商這一行,父親的所有事業都收他的大哥小島川一郎、二哥小島川雲打理。小島川次好的只是他自己的科研。至於純平智秀子,則是日本另一個重工集團純平重工創始人純平一郎的二女兒,也不喜那經商的一套,同樣只喜搞科研。
不過,國安部門卻意外地發現,這兩個人喜好搞科研外,還有極強的大和民族主義。所以,國安部門推測,他們兩上在中國這般地弄一些獨有的植物種苗,就是想私下運回日本國,以使其在日本國生根發芽!這當然是國安部門所不能容忍的,便越發關注了。
只是,那一天他們兩個進得那牛虻山以後,卻再不見蹤影。再後來,三個多月後,平川集團及純平重工聯合通過大使館,向南威省警方提出:他們兩大集團的重要人物小島川次、純平智秀子,以及他們倆帶著的平川集團第三代重要人物小島治幸子到中國搞科研,久無音訊,懷疑被害,請求中國給予答覆。
這當然是大案。不說別的,就那「請求中國給予答覆」的函件中,卻多有威脅之意。很快,在國安人員參與下,省裡立即秘密地組成了專案組。伊靜因為辦案一直努力,也被抽調進來。
聽到這裡,我便也回憶一點事來。這伊靜啊,在我離開荊楚的這段時間內,至少三次到得我的那小院裡。我敢肯定,她第一次去,卻是偶然之中去找我的,結果與那些個女人混得熟,又偶然知道小島治幸子,由此上了心。第二次、第三次去,卻是衝著小島治幸子去的。也許,她立即將這個情況反應給上面。再接下來,上面猜測我弄死了那兩個日本人。再後來,便要先將我捕住才好做下面的事情。這伊靜對我知根知底的,當然會建議對我要多作準備、要智取。接下來,便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了……
對,沒錯,肯定是這樣。我細細地一思絡,終於認定這些前因後果。
這一想通,我便不由得苦笑起來。當下便將那情況一五一十地詳細介紹給眼前這位劉臻聽。劉臻邊聽邊作筆記。待一切都完後,又道:「這樣的話,你是不是能帶著我們去一趟那現場?」
我點點頭。
接下來的事情很好解決。我先是被劉臻幫著將兩條胳膊置上,又被安排吃了些東西,再接著與伊書記等幾個見了面。這個時候,我才知道當日那個精幹的中年男子竟然是南威省的傳奇人物、省特警大隊副大隊長郭漢棟!
在我的引領之下,我們一行五台車直趨荊杉市,又轉道至浦漵鎮,再沿山間小路進山。隨後又步行前往。好不容易,我們終於到得當日那個出車禍的地方。
那車還在,兩個堆起也在。一個是那兩個人的墳墓,一個是那些種苗的的埋藏處。拍照,挖掘,再拍照,一切都有隨行的警察執行。兩具屍體已經開始腐爛,隨行的法醫自有處理方法。至於那些種苗,國安人員和林業專家也進行了現場檢查,發現50%以上是牛虻山特有種,98%以上是中國特有種。當然,這一切也被作為證握起出。所有的一切,都有全程錄像。而四名工作人員對山體、山坡、車況一一作了詳細察看,確證這是一起純粹的車禍。儘管如此,伊書記還是電話通知荊杉市警方調派人員至現場起運這些物證。
他們一行在我的幫助下詳細地取證,近兩個小時後才全部完成,完後才找地方休息。大概又過了近半個小時,一大批武警趕來。幾乎是靠肓抬手扛的方式,將這輛車送上大路,又用一輛空著的武警用貨車裝載,出山。我們當然也隨著出山。
當晚,我就被無罪釋放。甚至,我離開時,那位伊書記、那位國安的劉臻、那位郭漢棟一齊來道行,三個人一齊連聲向我道歉。我本來有一肚子火要發的,這時卻終於發不出來,只能苦笑對待。最後,伊書記又對因為他們警務人員誤傷艾婷道歉,並表示所有費用一律由他們負責。現在,艾婷已經連夜空運回南威省荊楚市,住進了最好的南威第一醫院重症監護室,伊靜和曾海盈兩位正在照料她……
帶著無可奈何,帶著對艾婷的掛念,我終於趕到了醫院。正要進呢,病房門卻推了開來。一看到那人,我當下便氣得咬牙切齒來:那個女子,不是那位被我好心救下、卻在背後偷襲我、後來誤傷艾婷的女警察卻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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