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酒瓶拋向空中,隨手接住,又第二次拋向空中,就這般地開始了我生平的第一次花式調酒。「三車輪轉」、「背拋迴旋」,當然有,至於其他的法則,則是喬丹、鄧肯、羅德曼的籃球技法,以及齊達內、羅納爾多、貝克漢姆的足球技法的綜合體。甚至,我還將殆拳道中的彈腿踢法和柔道中的腰腹技法也運用了進來。
我的技法讓幾個專業的花式調酒師目瞪口呆。而酒吧中的其他人初時還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但時間稍一長,人們便覺得我這花式調酒技法中味道不同。尤其,這酒吧中的年輕人居多,不一會,他們便醒悟過來,一邊關注著我的動作,一邊瘋狂的叫喊起來:「這是皮耶羅」,又或者「麥蒂的蓋扣」,再又或呼喚「哥們,來一個托蒂」,還有人大喊「56號,來一個齊達內的頭球!」。是的,這些動作都是這些體育明星的經典動作,每一個都很經典。而我,僅僅是將這些經典匯聚,再巧妙地以我的方式表現出來!
人們瘋狂了!
也許過了一個小時,也許半小時還不到,反正我不知到底過了多久,我終於停了下來。最後,興之所致,以一個「金雞獨立」的方式結束了這次花式調酒。我右腳單立,左腳齊頭,左手護左腳,右手單指向天。手指尖處卻是一個酒瓶瓶底,酒瓶正身向上,瓶口對天,與另一個倒立的酒瓶瓶口穩穩對住,那個酒瓶的瓶底對天,上面再立著一個正身向上的酒瓶!
人們再一次瘋狂,掌聲和嘯聲響徹酒吧大廳。很多年輕人一齊有規律地呼喚「再來一個」。我則終於收手,正想著如何處理,背後卻閃過一人來,卻是那位美女副老總。她走到酒吧中央的T形台,只幾句話便安撫了大家的情緒,大夥兒便又各忙各的了。我則仍舊冷冷地盯著地上的兩個年輕男子看。兩個男子已知事情不妙,在我冷冷的眼光中要走;我冷笑一聲:你們好像還沒買單啊!兩人對視一眼,丟下一千元錢,灰溜溜地走了。
我又要再去給客人倒酒,美女老總卻把我叫住,直往後台而去。
我不卑不亢。美女老總果然如我所預料的一樣,既肯定我保護兩位女同事的舉動,又恨我動人。我根本不作聲,心中卻不苟同她的說法。有些人,就是欠揍!美女老總再講了一會兒,終於不再多說,示意我可以出門,我便離開辦公室出來。剛進大廳,一個美妙的身影攔住我的去路,同時,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張運,果然是你!」
我定睛一看,卻是那個美女記者,叫羅妮兒的那個!
「剛才看到你的動作,我總覺得像你,現在一看,還真是!」美女記者看到我,顯然很興奮,似乎絲毫不記得我曾看到過她的裙底風光,又似乎一點也記不起當日我與她的誤會,只是熱情地與我打招呼。見她這般熱情,我只得放下心中的感懷,也熱情地回應她:「謝謝您還能記得我!」
「這麼久了,我一直在找你呢!找過你的住所,那些人說你走了!嘻嘻,想不到在這裡倒遇到了你!」羅妮兒似乎很快活,主動講起了以前的情況,一會兒又鄭重地對我道:「以前是我誤解了你,還傷害了你,對不起!」
我一下子愣住了。因為我壓根兒沒想到她會向我道歉。稍一頓,我立時轉過來,笑笑道:「說什麼呢?我又沒記在心上!來,你坐哪一桌?我幫你們倒酒!」
「在那邊,跟我來!」羅妮兒也反應過來,前面領路將我引到一個卡座邊。我一看,裡面還有一個美女,那不是朱丹彤卻又是誰?
我一時呆住了。
朱丹彤這會顯然也看到了我,臉有些紅,動作明顯很拘束。看來,她早已知道過去的錯一直在她那方。此刻,看我過來,平素精明幹練的她有此緊張地站了起來。
她張了張櫻桃小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張什麼也沒說。我這會兒早已忘記了對她的憎恨,儘管她曾經傷害過我的郭清姐姐,但痛苦到極致的我,反而恨不起她來!
「來,坐,大家別站著!」羅妮兒顯然知道朱丹彤與我之間的過節,也知道要朱丹彤這般的人像她那般乾脆、開朗地向我道歉很難,所以這會兒見我與朱丹彤這般都有些尷尬地對立、對視著,便趕緊做中間人過來攪和。
看來,朱丹彤顯然是與羅妮兒一起來酒吧喝酒的,偶然出了今天這種事、而我又強出頭,估計一齊認出了我。想來羅妮兒與我的誤會還是少些,而且羅妮兒的身份和爽朗的性格,更適合於「破冰」,因此便由她來先與我接洽。如果我同意和解,便帶我到卡座上來與她見面,如果我不同意和解,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只是,我同意與羅妮兒和解,卻並不見得一定會與朱丹彤和解。望望眼前有些緊張的朱丹彤,那張俏麗的臉龐此刻分明是異常複雜!
我的心頭莫名一軟!當下微笑地對朱丹彤道:「哎呀,想不到我們美麗的丹彤美女老總來了。好了,今天我請客!」說罷,我便請另一個侍應生幫我弄幾瓶酒過來,自己卻與羅妮兒一齊坐下。朱丹彤見我如此,剛才有些岑持的神態這會兒終於放鬆下來,也坐到對面椅上。
接下來,我們繼續商談剛才的事情。這顯然能引起三人之間的共鳴。談到興奮處,我們三人共同大笑起來。兩位美女聽得我這聲大笑,又看得我的神態,知我此刻真的沒將那些誤會放在心上,也終於一齊真心開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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