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
我歎了一口氣,藉著路邊昏暗的路燈光,掏出鑰匙把門鎖打開,推門進了房間。房內有燈,卻是人為地調暗到極致,只勉強能給人以視覺上的感受,讓人不致於碰著房中的東西以致摔倒而已。
我苦笑一聲,知是為何如此;心下生出一絲絲的感動來,加之一直以來家裡都是這般做法,卻也理解,當下便也不在意,躡手躡腳往裡屋走去。
說是裡屋,其實與我現在所處的房子是同一間房。這間房子是老房子,與其他十多間大大小小的房,共同組成了一個小院子。我的這房也就三米多寬,卻比較深。按我的估計,怕有近八米深。這一帶房子極難租,但為了自己的嫂嫂,我卻硬是點了頭,每個月四百元的房租,還不包水電。
租得房後,便難不倒我了。我花了一整天時間把房子弄得乾淨;又用工地上滿是的窯磚砌牆,把這房子隔開,分前後兩截,便成了現在的一室一廳了。前面一截,大約三米深,九個平方的地方就是我與嫂嫂的起居室,主要用來堆放雜物,順便做廚房。後面五米深的一截就成了我們的臥室。裡面安放了兩張床。我與嫂嫂一人一張。
躡手躡腳到得那隔牆邊,我往裡一看,嫂嫂已然深睡。便又回到前面,打了一桶冷水,用那毛巾將全身擦個乾淨。按理,這麼個熱天,不洗澡還真不舒服;但想著怕吵醒內室熟睡的嫂嫂,我卻一直選擇晚上回來後這麼抹澡;等得第二天早上嫂嫂去買菜時,再來洗澡。
將自己身上抹乾淨,我又躡手躡腳地進得內室,把燈微微擰亮,再回外室把燈關閉,再回內室。一台立式電風扇正擺在兩張床之間,電風扇來回搖頭,將兩張床的大部分地方都照顧到了。
說實在的,這城市裡可比我們那鄉下熱多了。但我們實在沒多的錢,也只能買下這個電風扇。其實,對我來說,有沒有電風扇,關係並不大;不過,為了那個漂亮的嫂嫂,為了同胞哥哥臨終前的那一句「替我照顧好你嫂子」,我最終還是咬緊牙關把這個家用電器從商場中搬了回來,時下便是我們家中目前最奢侈的東西了。
想起五天前自己把這個電器搬回這個小屋時,嫂嫂顯然很激動,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深深地盯著我看了一眼。就這一眼,我便知嫂嫂很高興,心下也很高興。這時見得這電風扇正對著熟睡的嫂嫂吹著,心下也自生出一股欣慰之意來。
嫂嫂絕對是一個美人兒,這會兒睡的姿勢就是特別的美。我心下一緊,歎了一口氣,又想起自己的哥哥來。唉,只怪自己的哥哥沒福分。一會兒卻又想,也不能怪哥哥,要怪只怪他個啞炮,又或怪放啞炮的張鐵環。不過,稍下一想想張鐵環這會也和哥哥一樣,死了,便發覺連他也怪不得。
我這邊正想呢,床上的嫂嫂卻動了一下。我一驚,總覺得這般瞧熟睡中的嫂嫂不對,臉上一熱,趕緊拿起面盆中自己的衣服,並桶中嫂嫂留下來的裙、胸罩和內褲,往門外就著水洗了起來。嫂嫂這幾天似乎受了熱,肚子痛得厲害;看著她不方便,我便主動接下了這個活兒。前天晚上,我第一次做這個活,講老實話,當時可把我這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弄得難受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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