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飛暗自想:「這個布開還有點本事,竟然知道紅貨那麼多的實情。當日奉爺爺之命去斷魂坡劫那批貨,可是沒想到竟然被一神秘紅衣高手先下了手。紅衣人蒙面,應該是個漂亮的女子。可惜,沒有機會。布休,這個人值得注意……」想著想著,懷裡的吳聲漸漸地轉醒過來。
吳聲一看到南門飛就吱唔起來。
南門飛小聲地道:「別太勉強,你是沒有辦法說出秘密的。說不能說,寫不能寫,最好乖乖的,否則……」
吳聲將臉甩開,看到古楓影的背影,又想開口,可是嗓子像有火在燃燒般不能音:「真的要做一輩子的啞巴?」吳聲很氣憤,猛地朝南門飛的手臂上咬了下去。南門飛痛得大叫一聲,在吳聲的手臂上用了份勁。兩個人都大叫起來,摔在了地上。
聽到叫聲,古楓影、醉傲峰、布開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去。
南門飛喘著氣道:「藥農的毒還沒有解,我渾身使不上勁,看來是不能幫忙了。真的很抱歉。」
古楓影看著痛苦的吳聲,只好對醉傲峰道:「媚眉就暫時交給你。」醉傲峰看了一眼昏迷的月含羞,就接過了手。古楓影上前一把將吳聲抱了起來,道:「是我不該強行帶你來藥農山莊,出了這樣的事我應該負責。」古楓影永遠都是一副大哥的模樣,擔當著所有的責任。吳聲氣鼓鼓地朝古楓影的手臂上猛地咬了下去,她現在只能用這種方式洩。古楓影居然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布開忙驚愕地道:「你瘋啦,快阻止她!」
古楓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忍住道:「習慣了,不礙事。」
布開放下羅絮立即上前挽起古楓影的袖子道:「快,包紮一下比較好。啊——」他像被人咬了一樣比南門飛還叫得大聲。
「沒事!」古楓影道。
「怎麼……天啦!」布開不敢相信,南門飛不敢相信,吳聲更不敢相信,在古楓影的雙臂上大大小小的齒痕少說也有幾十處之多,吳聲咬的那個特別的紅,色彩特別的艷而已。
吳聲雙眼盈盈地想:「古楓影,我咬你不痛嗎?為什麼不像南門飛那樣把我狠狠地甩開?你會忍,會負責是什麼意思?難道在可憐我變成真的啞巴?你這個瘋子,這個傻瓜!我恨你!恨死你!」眼淚悄悄地滑落。
醉傲峰冷冷的口吻有了點緩和,他也被那大小不一的齒痕震撼了,道:「做月含羞的大哥哥不容易。」
古楓影淡笑了一聲,道:「醉傲峰,把媚眉交給我帶走,你要陪的人在後頭。」
「不用你提醒,只要確定她沒有事,我一定會走。」醉傲峰這時心裡真的感覺到自己不夠愛月含羞,根本沒辦法跟古楓影相比。他感覺到自己不配去愛。
古楓影笑道:「是你自己說的,呆會可別賴帳。」這個古楓影還真會逮機會。
「你也得答應我,不能再讓她受任何的傷害。」
「不用你的提醒,她是我的媚眉,我知道該怎樣地照顧她。」
南門飛看著兩個人的冷戰,心裡想:「這樣的月含羞當然會推讓。接下來最為可疑的只有一個,邢雲。那個怪裡怪氣的書生究竟是什麼身份,什麼來頭,在邢雲的身邊奉她為主人。難道她才是真正的異族人朱雀?還是另外的異族?青龍?白虎?玄武?」
布開打斷古楓影與醉傲峰的冷戰局面,笑道:「太陽下山之後有羅盤也很難行。還是趕路要緊。」
由於布開的催促,入夜時分他們已經安全地到達冥絕山的腳下。離開冥絕山,南門飛什麼時候不見的,沒有人注意到。
邢雲與魔音尾隨到達了山下的小鎮。當時已經是入夜時分,整個小鎮死一般的沉寂,街道兩旁的小攤沒了蹤影,無半點人聲,彷彿一個死鎮。在他們去參加藥農酒宴的時候,小鎮還是熱鬧非凡,怎麼一下就如此地寂靜了呢?刑雲跟魔音沒有注意這些,也不夠引起他們注意的。刑雲關心的依舊是醉傲峰,她還想尾隨跟著醉傲峰,卻被身旁的魔音攔住去路。
魔音道:「陪醉傲峰赴藥農的酒宴是老六的最後要求,現在該辦正經事了。」
邢雲瞟了一眼魔音道:「去辦正經的事也成,你必須在這之前替我去殺一個人。」
魔音笑道:「那個小姑娘?」
「不錯。只要你殺了她,從今往後我便與醉傲峰一刀兩斷。」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找那個丫頭。」
「你找她做什麼?你難道也看上她了麼?」
「她的臉在受傷前的確是個遭人喜歡的丫頭。」
「你……」邢雲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
魔音抓住邢雲的手笑道:「聽我說。六十二年前,最後的朱雀蕭娘與執法長老在沒有收集齊鑰匙的情況打開了神秘的上古殿堂。結果生了不可思議的事,聽說有的灰飛湮滅,有的沒詛咒成了月光下的幽靈。這看似神秘的詛咒其實是人類違反了打開殿堂的規定所受到的懲罰。」
「那蕭娘呢?後來怎樣了?」
「蕭娘是你的祖婆婆。你不能禮貌地稱呼她麼?」
「什麼?」邢雲不能相信,蕭娘是她的祖婆婆。
「後來,她現打開異族的殿堂會給人間帶來無法預知的災難,於是就選擇了背叛,也就是逃避。從此之後,她與執法長老神秘地失蹤,沒有人知道其下落,直到古佛金樽的出現。原來蕭娘沒有將鑰匙帶進她的墳墓,而是藏在了佛像裡。除了一顆白色的鑰匙戴在她女兒的脖子上之外,其他失落的鑰匙不知下落。」
邢雲道:「我祖婆婆的女兒就是婆婆?她叫什麼?」
「天邊。」
「天邊?好奇怪的名字。後來怎樣了?」
「天邊將紅色鑰匙傳給了你娘尤影。二十年前,尤影與四哥千里相愛,他們約定五年之後擺脫束縛,逃離異族。在分別的時候,你娘就將白色的鑰匙交給了四哥。五年之後,所生的一切變故,相信你也有所耳聞。大哥阻止四哥前去赴約,二人進行了一場生死之戰。那之後,白色的鑰匙就遺落。四哥被大哥關在了九窟洞的洞底,就這樣,一晃過去十五年,四哥瘋了十五年。」
「其實他很可憐。不能與相愛的人在一起,那種痛苦是旁人無法體會的。」邢雲說著,心裡就酸溜溜起來。
「你說什麼?」
刑雲從身上拿出一顆黑色的晶體,晶體在夜色下閃閃光,放出的光暈帶著神秘。刑雲道:「我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你說的,在山莊的時候,它奇怪地動了起來。」
魔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刑雲手裡的晶體,道:「這個……是……」
「在剛才下山的時候,這個就不停地跳動。」刑雲道。
魔音將晶體拿到了手裡,晶體的光暈一輪一輪地遊走他的全身,他感覺那神秘的力量讓自己感覺全身輕鬆舒透。起先在冥絕山上不舒服的壓抑瞬間消失。他看著晶體又看看刑雲。刑雲對她微笑著,眼神中透著神秘。魔音道:「這個你是怎麼得到的?」
「無意中拾到的。」
「無意?」魔音睜大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天意!看來是這東西與異族有緣。先前你說他動了,或許是感應到了其他鑰匙的存在。我們要找的下一把鑰匙或許就在那幾個人的身上。」
「真的嗎?吳聲、南門飛、古楓影、月含羞、羅絮、醉傲峰、布開,這幾個人當中誰才可疑?」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古楓影!」
「啊?他?怎麼會是他?」邢雲有一點不敢相信。
「可還記得姻緣洞外生的事?」
「記得,讓他逃走了。那次就不該放過他!」
「能逃過蝕心術之人,除了真正的朱雀與我大哥、四哥之外沒有人能做到。除非他的身上有另一把鑰匙在幫助他。」
「當時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放過他?」
「當時並不敢確定我的想法。到斷魂坡想找七妹商量的,可是……」
邢雲立即將話題岔開道:「為什麼月含羞剛才會被火龍燒?那是什麼力量?」
魔音回過神來道:「天意。她一定會死。」
「你……」
「知道怎樣形成火鳳凰嗎?四方諸神其實是四個遺傳種族,他們手裡掌握著遺傳的神秘力量。你身為朱雀,身上的血液是這種遺傳的神秘力量之一。只有你先殺掉其它三個種族成為四種神秘力量的承載體,才會變成火鳳凰,才能打開殿堂封印的三道門。在傳說裡,四種族只有記載,卻從來沒有見過。山洞裡的機關,也許是為了保存最後一隻青龍的秘密。為了不讓這種神秘的力量消失,就將力量鎖在了石書之上。月含羞遭到火龍入體,成為青龍,就是她存在的真正意義。東宿青龍等朱雀,四宿聚齊破秘訣。說的就是這樣,完成種族的使命。」
「這麼說設計機關的那個人就是最後的青龍?」
「我聽大哥曾經說過一個厲害的機關人,他不但繼承了魯班的機關術,而且還能運用周易八卦、天文命數與機關相結合。就是她幫你的祖婆婆修建的墓室,事隔六十餘年,沒人知道她的名字。蕭娘都已經化為塵土,恐怕沒有人能解開這麼疑團。就算那個機關人還活著,七煞魔情願見鬼也不會去見他。」
「這個人真的就這麼恐怖嗎?我只知道有人情願見鬼都不願意見到七煞魔。」邢雲認為魔音太過於誇張了。
「江湖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沒有什麼不可能。」
第一八四章爭藏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