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農山莊位於冥絕山的半山腰。冥絕山終年濃霧,就算是藥農本人在冥絕山中打轉也會迷路。藥農山莊終年藏在濃霧之中,很少有人現山莊,所以山莊幾的鎮子上,那的客棧已經爆滿。有的是藥農的客人,有的卻是湊熱鬧。平常死氣沉沉的小鎮立即就變得異常地活躍起來。大家討論的話題就是藥農山莊,以及宴會上即將出現的古神樽。乎沒有訪客。長年的濃霧給山莊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參加藥農宴會的情侶住在冥絕山下
在熱鬧的酒店,人流川息,張張桌子都坐滿了人。角落裡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子一直在觀察著對面桌子的一對情侶,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女子身邊的男人。那男人雖然有自己的女伴在旁,但是還是左右顧盼著看來往的美女。酒店裡,一個標緻的小丫頭拿著菜盤走過,男子就順手摸了丫頭一把大腿。丫頭回頭尋找吃她豆腐的人,男人趕緊裝著給女伴夾菜。小子看著這一切,嘴角露出笑意,離開桌子走出酒店。不久,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年約二十出頭的年輕賣花女,賣花女走路一搖三晃,故意到男子的旁邊叫賣。男子乘自己女伴不注意的時候,伸手去摸賣花女的翹屁。賣花女沒有叫喊,回頭對男子擠眉弄眼了一番,男子笑了起來。看到自己的女伴抬頭,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賣花女走過男子的身邊,故意將手帕遺落,然後走了出去。男子故意弄掉筷子,俯身去拾,順手就將腳邊的手帕塞進自己的袖子。男子裝著肚子疼要上毛廁,跟自己的女伴請假。女伴叫他快去快回,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冥絕山下。男子答應了一聲,捂著肚子跑了出去。
男子剛出酒店,就左右張望賣花女的身影。人群中,賣花女停下腳步,回頭向男子拋了一個媚眼。男子笑著抖抖衣服,跟在了賣花女的身後。賣花女拐進一條偏僻的小巷,男子高興地加快了腳步。男子看到賣花女走進一間廢舊的民房,他興奮地跟了進去,趕緊將門緊扣,轉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挨了一個悶棍,暈忽忽地數著鳥叫聲暈倒下地。打男子的正是那個引他來的賣花女,賣花女笑著丟掉手裡的棍子,用腳狠狠地踢了男子兩下,取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竟然就是先前在角落的小子。小子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個藥瓶,倒出裡面的液體在男子臉上抹。等抹平均之後,小子就從男子的臉上揭下一層薄薄的似人皮的面具。他簡單快捷地製作了一張粗劣的人皮面具,將面具戴在自己的臉上,脫下男子的衣服自己換上。拿上男子身上的藥農山莊的請柬,他更是得意地笑了起來。小子扮裝成了男子,臨走的時候又狠狠地踢了男子一腳。這腳沒踢到男子卻踢到旁邊的棍子,他揉著腳單腿跳著趕緊離開現場。
酒店裡,等得不耐煩的女伴走出門來張望著左右川流不息的人,尋找著男子的身影。小子化裝的男子走了過來,女伴一陣牢騷,隨後與其朝冥絕山進。
在冥絕山下,一個個活像死人的僕人無半點表情地在接待來訪者,並將他們一一接上山莊。來訪的人一一遞上拜訪的請貼,帶上身邊心儀的姑娘進入了魔鬼般的地域。
在這麼多一對一對的情侶中有特別的一對被拒絕在了門外。男的年約三十八,一身青衫,不長不短的披帶著些灰白。在掩藏的鬢下有一道又長又深的傷疤,傷疤活像一條可怕的大蜈蚣趴在那個人的臉上。在他的脖子上掛著貝殼的裝飾掛鏈。他的身邊有一個十五歲的可愛女孩,有著晶瑩透亮的雙眼,身上墜滿了貝殼,特別引人注意。小姑娘穿著一件異族的服裝,究竟是什麼民族,沒有人能說得上來。只是覺得她身上那件百折疊皺的花邊與粉紅色的衣裙上碎小的白色圖案很是好看,加上淺淺的咖啡色貝殼裝飾特別地協調。就是這麼一對男女看起來不像情侶倒像父女的被拒絕接待。因為他們手裡沒有請貼,年齡也不符合這次宴會的要求,像他們這樣是絕對不被接待的。兩個人被冷落在一邊!凡是走過他們身邊的人,男的情不自禁看看那紅衣小姑娘,女的免不了打量傲骨仙風的青衫男子。
灰白頭的男子吐了一口氣,轉身道:「死心了沒有。」
少女撇了撇嘴道:「你說呢?」
男子無奈地搖頭,這個人物單從他臉上的疤痕就可以認出他就是千里。而千里身邊的小姑娘會是誰?她絕對不是一個瞎子,她的眼睛晶瑩透亮,還水汪汪地讓人見了就喜歡。長長的睫毛又彎又翹,特別地吸引人。千里拿身邊的小姑娘一點辦法都沒有,任她,隨她,放縱她,只要她願意、開心,想怎樣就怎樣。
少女睜著眼睛盯著千里,用奇怪的表情道:「哦,又一種表情。四叔,這叫什麼?」
千里道:「無奈。」
「哦?無奈的表情是這樣的呀。那麼為難的表情是怎樣的呢?」
「與這個差不多。」
「差不多是差多少?」
「嗯,這是一個高難度的問題,讓我想好了再回答你。」
「哼!四叔又在戲弄千羅了。」
「你還知道自己叫千羅,那聽不聽四叔的話?」
「什麼話?」
「人話。」
「廢話!」千羅翹起嘴,可眼睛還是朝山上濃霧中望,似乎想看穿什麼。
千里瞧見,便道:「千羅。」
千羅回頭對著千里傻笑起來,道:「四叔,四叔,四叔……」一連串十幾個叫喚,還用著撒嬌的口氣,真讓人感到肉麻。
千里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來道:「真想去?」
「四叔!」
「為什麼非要去?」
「四叔。」
「是想見他?」
「四叔……」
「別人會以為你跟我是……」
「四叔——」千羅大叫起來。
「別瞪著我,你不在意,我千里豈可有害怕的道理。但你必須告訴我非去的理由。」
「我不想讓關心我的人傷心,我要告訴他們……」
「就算是陷阱你也非去不可?」
「陷阱?怎麼會。我對這個地方很熟,閉著眼睛也絕對不會迷路。」
「看來是天意。」
「四叔,你在嘀咕什麼,怎麼老是與大哥哥一樣提到天意。我不管什麼天意,只要我開心就好,這叫任意。」
千里笑了起來道:「如果當年我能任意,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千羅上前對藥農山莊的僕人道:「喂,放我們過去。」
那個如同死屍一樣面無表情的僕人道:「無請貼請回。」
千羅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
千里一把拉過千羅嚴肅地問道:「你是誰?」
千羅聳了聳肩道:「我……我是千羅。」
千里聽了這話,方才恢復原來的表情,他一把抓住千羅的胳膊,唰地一下子就消逝得無蹤影。度之快,快如閃電,無形如風。
這時,遠遠地走來古楓影、戰春愁,身邊還有兩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