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咒 第五卷 第八十二章 更與誰說
    神醫搖了搖頭,道:「她們曾經與命運抗爭,在人世間浮沉,交織著自己的故事。何必再追究那些陳舊的往事,你有自己的故事。如果留下一點遺憾,不是一時而成終生時,你會與我一樣,不過是兩鬢斑白,孤身孑孓。死了一坡黃土,無人問津罷了。」說完,神醫進了小屋。留下醉傲峰一個人在園子裡獨立。神醫的話字字句句刻在他的心上。望著白鬍子老頭的身影是如此的孤單,那腳步是如此的深沉,他的話是如此的灰暗。可以想像,神醫曾經年輕過,曾經愛過恨過。一時的失誤失去另一半的至愛,成為終生的遺憾。雖然醉傲峰不知道小屋裡埋藏的故事,但他知道這是神醫唯一寄托思念的地方。除了這樣之外,已無法與愛人相伴,無法竊竊私語,無法追逐幸福的陽光。夏夜無人相伴在庭院裡納涼,冬日無人相攜在窗前賞雪。唯一相陪的只有自己的身影,唯一相伴的是昔日的記憶。傷感無限,秋雨梧桐。

    月含羞住在紅玫瑰的那個房間,神醫住在隔壁的文竹房間。醉傲峰心思重重,不知不覺地來到紅玫瑰的門前。他輕輕地推開門,狼牙立即仰起頭來回頭望,不停地搖尾巴。房間裡只有簡單的擺設,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凳子,一個梳妝台。在梳妝台上的銅鏡旁擺放著一個小寶奩。寶奩有三層,第一層是形形色色的各式各樣的梳子,第二層是大小形狀不一的脂粉盒,第三層是各種質地的飾,頭飾。僅這些就可以判定,這是一個女子的房間。這個曾經住在這間屋裡的女子一定是一個愛打扮愛漂亮的姑娘。如今人去樓空,她的故事沒有人再提起。看著保存完好的東西,就能想像出曾經一定有過什麼叫人刻苦銘心的幽夢。

    醉傲峰拿著藥碗走到床前,冷冷地道:「吃藥!」

    月含羞將頭一撇,沒有出聲。

    「啞巴了?」那語氣還是那般冰冷。

    月含羞翻了一個身,仍沒有理會。

    醉傲峰將藥碗放在床邊,冷若冰霜地道:「死活隨你!哼!麻煩!」說完轉身就走。

    月含羞回身用手一掃,將藥碗掀翻在地。

    醉傲峰喝道:「死就死遠一點,別在我的面前逞強。」隨後聽到「啪」的關門聲,他離開了。

    醉傲峰越是這樣對月含羞,月含羞就越是倔強。月含羞咬著牙從床上爬了起來,摸著往前走。狼牙吠叫起來,跟在她的身邊。

    「撲通」一聲,隨後是狼牙的狂吠聲。醉傲峰在下游處聽到狼牙的吠叫,他抬頭往上游一望,月含羞浮在水面上由上游衝了下來。醉傲峰生氣地皺著眉頭,禁不住一個勁地搖頭道:「麻煩!麻煩!」他一個猛子紮下去。過了好一會兒,醉傲峰將月含羞拖上了岸。月含羞已經燒燒得不醒人世,嘴唇白,臉青,全身冰涼如冰塊。

    神醫站在上游道:「刻一塊墓碑吧!」

    醉傲峰沒有理會,他知道這是神醫在故意氣他。他將月含羞扛回小屋,衝著月含羞就大嚷道:「你們女人除了用死來威脅之外還會什麼?」

    月含羞的眼睛無精打采地眨了眨,說:「壞男人,我月含羞才不會為了你而自殺。」

    醉傲峰終於鬆了一口氣,也許是失足落水的吧。「說得好聽!下次別再故意死給我看。」

    「誰要你多管閒事!滾!」月含羞與醉傲峰一樣都是一個臭脾氣。

    「你……你給我吃藥!」醉傲峰大吼道。

    「聽你的多沒有面子,不吃!」

    「不吃也得吃!」醉傲峰死命地往月含羞的嘴裡灌藥,月含羞全都吐了出來。

    神醫故意敲門道:「園子裡的梅花樹下是塊風水寶地,坑我都挖好了!」

    醉傲峰大喝一聲:「狼牙!」一指門,狼牙朝神醫猛撲了過去。神醫趕緊將門一關,撒腿就跑。醉傲峰氣鼓鼓地望著倔強的月含羞,大喝道:「你想怎樣?」

    「你滾!」

    「吃藥!」

    「不吃!」

    「吃!」

    「滾!滾!滾!」

    「吃藥!」醉傲峰失去了耐性。

    「我不在你的面前死,也不會為了你死!」

    醉傲峰惱了:「為什麼要跳塔自殺?」

    「哼!誰要自殺?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醉傲峰一聽,不由大驚失色。一則是有人想殺月含羞,二則是他自以為月含羞為了他而死,原來是他的自作多情。

    狼牙一邊用爪子抓門一邊衝著門外的神醫吠叫。

    醉傲峰乜斜著眼睛叫道:「狼牙!」狼牙回頭望著他,他道:「這臭丫頭從塔上掉下來,你看到了什麼?與打傷你的是不是同一個人?」狼牙低下頭,並沒有狂吠表示贊同。狼牙不尋常的舉動讓醉傲峰又吃了一驚。狼牙的低頭默允代表了什麼?那個推月含羞下塔的人,狼牙一定認識,而且還很熟悉。否則狼牙是不會一聲不哼。醉傲峰似乎已經猜到那個人是誰,他坐到桌邊倒了一杯茶,緩和了語氣問道:「剛才死給誰看的!哼!」

    「我沒有臉活了啦!現在外面的人都在謠傳我被你甩了而自殺,怎麼辦?我沒有臉見人了!」

    醉傲峰這回是徹底地失望,原來真正傻蛋的人是他自己。月含羞不是因為他的離開而傷心,不是因為撞見他與邢雲的親密鏡頭而悲傷欲絕,她的傷心理由是一個面子,誰聽了都會感到意外。

    月含羞接著道:「再怎麼說,要甩也是我甩你嘛。」

    醉傲峰正在喝茶,聽到這話,差點兒被茶葉梗嗆死。他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一個勁地吐嘴裡的茶葉梗。聽到這樣的話不被氣死就該被水嗆死。醉傲峰皺著眉頭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顯得對月含羞的童言無忌真是沒有了忍耐的法子。

    「我、把、你、甩、了!」如此堅決。

    「哼!」醉傲峰拿著藥碗回到床邊,道:「誰甩了誰還不知道,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我、把、你、甩、了!」如此堅持。

    「別越說越得意。」

    「我、把、你……」

    醉傲峰喝了一口藥,用嘴堵住了那個小瘋子的嘴。用手強行按住小勁牛的身子,讓她這樣乖乖地喝藥,否則燒燒得更加厲害,連說話也糊塗起來。

    「咳……咳……你幹什麼?放開我!」

    「如果你乖一點吃藥,就不會這樣。」

    「我把你甩了,我就把你甩了。我要甩了你,我要告訴所有的人。我要……」

    醉傲峰又用嘴堵住了小瘋子的嘴。

    「咳……咳……」

    「還要不要?」醉傲峰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依舊保持著他的酷勁,語氣低沉,似乎在向月含羞出警告。

    「要!我要甩了你!」

    醉傲峰的嘴角露出奸猾的一笑神情,道:「好!好!算你有種。哼!」醉傲峰將手中的藥碗往窗外一扔,動手解月含羞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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