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春愁的魂都快被嚇出了殼,回頭看到又是嚇人的古楓影,真想一拳過去。
戰春愁拍著胸口道:「嚇死我了。你怎麼這麼喜歡從別人的後面出現。」
「下去說。」兩個人從樹上跳了下來。
戰春愁急道:「阿文齋……」
「我知道了。我還送去了一份禮物。」
「禮物?」戰春愁驚訝地道。
「對。」
「你送她什麼了?」
古楓影嘴角竟然有一種得意地獰笑,道:「你猜呢?」
戰春愁舌頭打結,他驚訝異常,幾乎不敢相信,道:「不會是……」
「除了那樣東西之外,還有什麼能令阿文齋害怕的呢?」
戰春愁的心砰砰地亂跳,他慌道:「你用它了?可是那樣東西……」
「你怕了?」
「我……好不容易忘了一切,我不想再提起也不想再參與進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戰春愁!」戰春愁停下了腳步,古楓影道:「別擔心,是動物的皮。用藥水處理之後根本就辨不出真假。」
「古楓影,放過我吧。我不想回到噩夢中去!」
「我可以放過你!」
「謝謝!」戰春愁高興地笑了起來。
「但我們的族人會不會放過你?」
「別再說了!我不願學武,只學輕功;不做男人,做個娘娘腔;我不與你同住,情願一個人遠居;我不闖江湖,去周遊列國,這些原因你都知道嗎?知道嗎?」
「戰春愁,你的想法也正是我所想的。」
「那你為什麼……」
「我只是想揭開真相。」
「真相?」
「對!」
「忘了那一切吧!遠離阿文齋,遠離那個傳說。」戰春愁越說越激動。
「戰春愁!」古楓影打了他一個耳光,彼此都冷靜了下來。古楓影道:「我不想嗎?我也想忘掉那種恐懼,可是我擔心悲劇還會生!」
「是為了她?」
「她是個可愛的姑娘。」
「你決定放棄嗎?」
「為了能見到媚眉快樂的笑容,我正在嘗試著放棄所有的仇恨。」
「你怎麼做都無法改變媚眉真實的身份。」
「我……我怎麼也不能相信她是異族。」古楓影說到這,滿臉的痛苦。
「起初你找到她的時候不是要利用她來報復阿文齋,報復奉月族的麼?」
「對。起初,是起初。現在……」古楓影痛苦不堪。
「可是如果朱雀的力量覺醒,就會不斷地吸食鮮血演變成火鳳凰,具有毀滅的力量。與其讓她成為火鳳凰不如現在就殺了她。」
「阻止她成為火鳳凰不是只有殺了她這一個辦法。」
「你是說……」
「就是那個唯一能告訴我們真相的人。」
「可是她被阿文齋囚禁在奉月族的哪裡,我們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我想讓你去一趟奉月族。」
「我?不!我……」
「別忘了,阿文齋已經察覺到醉傲峰的行蹤。如果醉傲峰依照預言說的那樣,將朱雀找到,到時阿文齋就會……」
「別再說了!好吧,你想讓我怎麼做?」
「要進奉月族很難,只有讓阿文齋自己帶你進去才行。」
「怎麼可能。奉月族是不允許外族人進入的。何況我與阿文齋非親非故,她怎麼會帶我進奉月族。」
「讓她抓不就行了。」
「被抓?」
「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如果你說你知道異族傳說……」
「不行!不行!」
「你不被抓,我們又怎麼能找到唯一知道真相的那個人呢?難道你想看到媚眉……」
「如果讓阿文齋知道拜日族還有遺孤,後果不堪設想。」
「阿文齋是很聰明但你也不笨。誰讓你承認自己是拜日族的人?火鳳凰的秘密其實早已經外洩,只有阿文齋不知道而已。」古楓影拍了拍戰春愁的肩道:「放心,我一定會揭開火鳳凰的秘密,火鳳凰一定不會出現。」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古楓影,我可是全是為了她,為了成全你。」
「如果你能下手殺了她就不用冒這個險。」
「我給一把劍你,你下手。」戰春愁道。
「為什麼叫我?是你提出要殺她的。」
「對呀,是你提出被抓這個方案的,你為什麼不自己去?」
「我的目標太大,何況我去過逍遙山莊追查古佛金樽的事,相信阿文齋已經知道。如果我與她碰面,恐怕我不是被抓,而是被殺。加上現在還有一個不出面的殺手想要我的命。」
「為了她你得罪了多少的人,這值得嗎?為什麼你不告訴她,你正在幫她尋找古佛金樽,她一直都為這件事在埋怨你。」
「我不想讓她涉事太深,她什麼都不知道最好。現在,她有多快樂。背負仇恨不是她一個小姑娘能做的。仇恨能改變一個人,我不希望她成為吸食鮮血的火鳳凰。」古楓影的眼中流露出無奈的神情,似乎預示著什麼無法改變的事實。
當初一席林中對話,是古楓影與戰春愁之間的秘密。此時,兩個人各自有心結。古楓影用眼神似乎在說:「戰春愁,兩個月前果真被你說中,她是奉月族的天才。我們想到的她已經想到。我們沒有想到的,她早就想好了。」
戰春愁此刻也用凝重的眼神在跟古楓影說:「你的計劃周詳,但她卻放了我。這似乎表明咱們已經打草驚蛇了。如果她一一追查我們的身世,恐怕還有波及。」
古楓影用眼神道:「別擔心,其它的部族人還未知道自己的身份,應該不會有危險。」
戰春愁的眼神一鬆,似乎道:「但願如此。」
野馬在一旁左瞅右望,最後對那兩個呆的傢伙大吼道:「你們兩個幹什麼?」
古楓影回過神來咬著牙吃力地道:「媚眉還活著就好。」
野馬急著大喊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那三個怪人會叫媚眉主人?」
古楓影道:「我也很想知道。」
野馬繼續大吼道:「你是她的大哥哥!你怎麼能說不?你是怎麼做人家的大哥哥的?」
古楓影受了傷,沒有辦法用大吼聲來回答野馬的話,他往後退了一步坐回到床上,順手抓起床前放著的一隻鞋就扔了過去,道:「給我閉嘴!」
野馬真是受不了這個自稱最疼愛媚眉的大屁鬼,他想衝過去好好地給他幾拳。戰春愁從後面緊緊地抓住了他,否則指不定將生什麼事。戰春愁一個勁地勸道:「冷靜點,冷靜點!媚眉出了這種事,他也很急。你沒有見他剛受了傷嗎?他活不活得了還成問題,哪還能出去找媚眉。若不是剛才你衝進來說媚眉出了事,恐怕還嚇不醒他。他的心與你一樣地急,你別再刺激他行不行?否則一個沒有找到,另一個就——若是媚眉安然無恙地回來,看不見她的大哥哥,我看你怎麼向她解釋。」
野馬大聲地道:「媚眉本來就是個瞎子,她當然看不見!」他雖然這麼說,但語氣有了緩和。
戰春愁見大家都不說話,他小聲地問道:「現在……」
野馬急道:「還指望你找人,看來還得我親自出馬。」說完就要走。
古楓影吃力地道:「站住!你想害死更多的人是不是?」
野馬猛地回頭道:「害死人的是你!」說完,用力地甩頭走人。
古楓影是無力阻止,他只有氣著將雙眼閉上。
戰春愁叫道:「野馬,野馬……」可是野馬連頭也不回地飛身騎上疾風而去。戰春愁回頭對古楓影道:「喂,他走了!」
古楓影道:「真讓人頭疼的傢伙。」
「為什麼不讓他去找媚眉?你不是也擔心媚眉嗎?」
「媚眉有時候所做的,已經不在我的控制範圍。有些事還是不要讓野馬知道為好。他畢竟不是這個仇恨圈子裡的人。」
「你無法阻止他去關心媚眉。」
「你怎麼還不明白?」
「明白?明白什麼?」
「阿文齋為什麼輕易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