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大唐 菩薩蠻 第二十七章 狠辣手段,震驚長安
    那家奴一聲站住,然後便見蕭挺倏然出劍,他跟著老黑學了一個月就學了這一招,自然是凌厲無比,劍光過處,只見一顆大好的頭顱沖天而起!

    猩紅的鮮血濺起足有一尺多高,甚至噴了站在下方的蕭挺一臉一身!

    隨著這一具無頭屍體的撲下,另一個家奴也已經嚇得委頓在地,渾身上下瑟瑟縮縮的打著寒戰,不一會兒便屎尿齊流。\\整間酒樓裡突然一下子安靜到令人窒息,先是有桌椅的動靜,然後……好像是有人吐了出來,而那站在樓梯盡頭處的孫光英,也嚇得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這蕭挺……他竟是當真敢殺人的!

    太平盛世經年累月,人們早就已經忘了刀劍是什麼意思,尤其在這大唐盛世,或許在大家心裡,刀和劍除了是軍士們手中的利器之外,在更大意義上卻是文人墨客們腰間的佩飾之物而已。詩、酒、女人、劍,這就是所有大唐人心目中的詩客形象。

    所以在時人心中,酒酣耳熱之際拔劍出鞘一番高歌健舞是正常的,比如平康坊那位與楊柳並稱四大花魁的公孫玉,便是以舞劍器而名動天下,人稱公孫大娘,而一言不合拔劍出鞘鮮血噴灑,卻是極端不正常的!

    是以,莫說是那孫光英,便是像宋旭東這等整天舞刀弄槍的人,對於蕭挺這一劍取了一條人命這種事,都是震驚到了極點。

    整座酒樓裡除了嘔吐聲,便只剩下那孫光英牙齒打顫的聲音。

    一下生就是落在了蜜糖窩裡,自小便是在繁華富貴中長大,除了喝酒打架爭風吃醋之外一無所長,他的身上早已沒有先輩們戎馬一生的彪悍與無畏。

    平日裡他是個不怕死人的人,但是那個時候多數只需要他說一句話,自有下面人去執行去了,甚至在那種情況下,聽著那些個犯了錯的下人被板子打得一聲聲的慘嚎漸至於無聲。對他來說還是一種難言的快樂。

    但是眼下,當他親眼目睹一條剛才還活生生的生命被人一劍砍掉了腦袋。當他看到那鮮血灑了一地,他心裡所剩下的,只有恐懼。歇斯底里地,毛骨悚然的恐懼!

    蕭挺地情況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

    不殺,不足以震懾人心,但是殺了之後,面對著面前的無頭屍體和那噴了自己滿頭滿臉的鮮血。他卻是和下面的酒客一樣噁心幾乎要吐出來。

    此時他強撐著一口氣沒有吐出來,但臉色卻是煞白一片,幸好有那鮮血覆在臉上,倒是不虞會被人看出來。他一邊以劍拄地一邊衝下面的牙兵們揮了揮手。聲音微微發顫,「給我拿下,攔路者,格殺勿論!」

    宋旭東回過神來,抬頭看向蕭挺,卻只看到他那挺得筆直的腰桿,似乎在這個時侯,他身上已經突然多出了一抹可以被稱為殺氣的東西。

    宋旭東忍不住也打了個寒戰。長安城裡,得有一年沒殺過人了吧?

    他轉身。衝著自己身後一個個捧著喉嚨乾嘔地牙兵們大吼了一聲,「干你娘的卵蛋,吐個鳥啊吐,給老子拿人!」

    這話說完,蕭挺正好轉過身來,雖然能看得出他的身子也在發抖,但是在一手用劍拄地的情況下,他地每一步都走的很穩。\\\\

    已經吐無可吐的酒客、店小二和牙兵們,一個個抬起頭看著他。眼神中除了那一抹莫名的驚駭。剩下的都是懼怕。

    老黑走上樓梯要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這個場景正是他想要的,眼下既然做了初一,那自然不能讓十五溜走,索性要來就來全套,務必要給在場每個人都留下深刻到終生無法磨滅的印象才好,這個印象被大家一傳出去,自己轄下這六坊一市,從此便好治理了!

    蕭挺走下樓梯,把劍遞給老黑,這時牙兵們對視一眼,立刻便有幾個人衝上了樓梯,那委頓於地瑟瑟發抖的孫光英自然是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兩個人架著帶了下來。

    原本抱著膀子站在老黑身後等著看熱鬧的獨孤鳳這個時侯不知怎地竟伸出手來,把自己地帕子遞給蕭挺,蕭挺接過來看了她一眼,緩緩地擦著自己臉上的鮮血,只兩下,那帕子便已經被洇成了猩紅的顏色,但是這時候的獨孤似乎並不怎麼心疼她那條貼身的綾羅帕子。

    奶奶說過,敢殺人的男人,才算得上男人!

    其實他不需要這樣做也可以的,孫光英那兩個家奴擋不了什麼事兒,該拿的還是可以拿,即便要動手殺人,即便獨孤是他差遣不動的,還有老黑呢,也完全不必由他親自去拔劍殺人。但是他心裡明白,只有自己親自拔劍殺人,才會收到奇效。

    既然如此,那麼現在地他就絕對不會因為自己從來沒有殺過人而退縮。

    但是當他硬撐著走出酒樓沒有多遠,便終於還是忍不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前世今生,這不但是他第一次殺人,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人被殺!

    隨著蕭挺走出酒樓,一眾牙兵也在宋旭東的帶領下如流水一般走了個一乾二淨,已經癱軟成一團地孫光英被提走了,那具屍首也被牙兵們帶走了,剩下的只有一地令人作嘔又令人膽喪的鮮血。

    店裡沒有人動,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有第一個酒客踉蹌地跑出酒樓,隨後便是一陣桌椅亂響,一樓的食客頃刻間便跑了乾淨。掌櫃的也顧不上追著人要酒錢了,只是愣愣地看著那樓梯上口吐白沫的孫家家奴發呆。

    事情……還真是鬧大了呀!

    他當然知道孫家的勢力,他也知道蕭大人與太平公主殿下的關係……蕭大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這下子惹了孫家,怕是又要惹起一個軒然大波來了!

    這時有個小二碰碰他的胳膊,他恍然一動,只聽那小二道:「掌櫃的,樓上孫公子的幾個客人……都嚇暈過去了……」

    或許是因為剛才那件事情的震撼力太過強烈,一眾牙兵帶著孫光英到了縣衙之後,幾乎都沒用怎麼問,那孫光英便對一切事情供認不諱。與他那個管家的證詞兩相印證,這案子立刻便成了鐵案。

    即便是縣令大人根本就不敢問案。即便是孫家立刻派人知會了京兆府,那刺史大人慌慌忙忙地親自前來萬年縣縣衙要人,也都被蕭挺給一口回絕掉。

    有了那把劍在,誰都奈何他不得。

    幾乎是在當天之內,這件事就傳遍了長安!

    有人喜得拍手稱快,有人嚇得肝膽欲裂。

    這孫光英為禍多年都沒人能奈何他,但是現在當他被抓了起來。還要論罪處刑,這固然是一件足以轟動長安好些天的大事兒,但是真正最能攪動人心地,卻並不是這個。

    而是蕭挺那揮起的一劍。

    想蕭挺一個年方弱冠的書生。居然敢說殺人就殺人,殺了人之後還能硬給人扣上一頂襲官的帽子,這等狠辣手段,這等決絕態度,可真真是能震得人好半天都回不過神兒來!

    更何況他殺的那還是孫家的家奴!

    也因此,隨後的萬年縣縣衙幾乎是第一次,成為了整個長安城所有人矚目地焦點。

    刺史大人親自過去要人被蕭大人硬生生的拒絕了,結果刺史大人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去。根本就奈何不得人家蕭大人這事兒通過牙兵和皂隸們的嘴巴傳出來,在市井間更是被傳得繪聲繪色。而隨後縣令大人推諉不敢判案向上司告了病假,這個時侯蕭挺蕭大人身為縣尉站出來代縣令大人判斷此案,將那孫光英判了個監禁五年地消息傳出來,整個長安城上下更是一片歡呼。

    而在這個時侯,幾乎所有的世家大族們卻都被震得一時失了聲。

    可以說,如果在以前的時候蕭挺只是長安城裡的老百姓們口頭上的文人大才子,是個可供茶餘飯後做些消遣的美夢的人物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一躍而成為了百姓們心裡可以為民除害地父母官。是無畏無懼無所不能的青天大老爺。

    眼下地長安人提起蕭挺兩個字來。必然都是要恭恭敬敬的。誰敢說蕭挺蕭大人一個不好,當場便會有人看你不順眼。立時的就敢找你麻煩!

    但是這些還不算完。

    就在案子判下之後的當天,蕭挺借勢發佈了轄下六坊一市的治安令,並效仿漢末洛陽北部尉曹操的辦法,在每個坊都設下了五色棍,但有違反治安令者,輕則施以杖刑,重則直接投進大獄。

    一時間他轄下的六坊一市頓時安靜了很多,以前那些作奸犯科者、逞強躪弱者好像是****之間都消失不見了,即便是間或有一個兩個敢頂風犯案者,也都被一通杖刑打得皮開肉綻,從此六坊一市雖不敢說宵小絕跡,至少卻是做到了百姓相安。

    而他轄下的平康坊和東市又是長安城裡最容易出事兒的熱鬧之所在,這兩處地方一乾淨,頓時讓整個長安城地空氣都為之一新。

    而在這種情形下,最讓長安地老百姓們心裡舒坦的是,雖然蕭挺蕭大人動手殺了人,但是卻沒有一個大臣像以前那樣上奏折告他地狀,因為即便是再恨蕭挺的人都知道,這一次他雖然張狂依舊,但做下的事情卻是讓任何人都說不出錯來。

    三天之後,孫光英的父親工部侍郎孫輿被皇后武氏以「教子無方」為名,親自發詔黜為蘭台寺大夫,官降三級。

    蕭挺迎著餘暉回到家門口,他這棟府邸雖然不像街上的別處人家那樣張牙舞爪的派上幾個漢子在門口,但是那門房上的老周卻是從太平府上過來的,勝在做事有眼色,也夠圓滑。

    當下看見蕭挺與老黑獨孤鳳等人到了門前,他已經快步從門裡出來,捧著笑臉兒接過了韁繩去。見蕭挺要往門裡走,他卻又趕緊說了一句。「殿下來了。」

    蕭挺一愣,笑了笑之後便也顧不上老黑和獨孤了,當下快步往裡走。才堪堪順著抄手遊廊拐到後院裡,便看見太平正跟青奴兩個人坐在花架子下頭不知道說什麼呢。

    青奴眼尖,一溜眼兒的功夫已經看見了蕭挺,當下趕緊笑著站起來,「少爺回來了。」

    「呀!」太平聞言也站起來。左右看看無人,當下便飛一般跑過來,一下子衝到蕭挺懷裡,饒是蕭挺早有準備。還是被她給撞了個踉蹌。

    他緊緊地抱著懷裡佳人,笑著問:「今兒怎麼跑出來了?」

    太平雖然早就被皇上皇后同意出來開了府,但是她畢竟還只是個沒有嫁人的小公主,再加上又是皇后武氏唯一的女兒,所以一年中地大多數時候她其實都是住在大明宮裡陪著自己的父皇母后地,所以也只有在偶爾到自己府邸裡住上幾天的時候,她才會偷偷的溜到這邊來。

    「母后這幾天高興,就同意我出來逛逛啦!」太平雙手合抱著蕭挺的腰。臉上笑靨如花。

    蕭挺也笑笑,一邊擁著她往前走一邊附在她耳邊輕輕地調笑了一句。「那晚上就別走了!」

    太平聞言臉上一羞,一邊忍不住在蕭挺腰上掐了一把一邊道:「才不呢,你想得美!」

    其實這是最讓蕭挺高興的一點,現實中他所熟知的太平,與他在上一世的時候所知道地那個太平,簡直就不是同一個人。眼前這個太平,雖然性子同樣刁蠻,但是卻並不仗勢欺人,反而很是可愛。而且最關鍵的是。太平看似外向開放,其實心裡卻羞澀矜持的緊。兩人的關係已是到了眼下這個程度,卻也只是親親小嘴兒罷了,其他地事兒那是想都別想的,與傳說中那個淫冶放蕩的太平絕不相同。

    此時已經走到花架下,青奴娉娉婷婷的站在那裡,聽見了兩人的****,她也只是抿著嘴兒笑笑罷了。

    太平瞥見她,不由得笑笑對蕭挺說:「這不是有現成的嘛,倒難為你那麼老實!」

    青奴聞言羞得低下頭去。蕭挺則是不由笑笑,上次太平過來說起來的時候,蕭挺才在無意之間豁然明白了上次青奴那個表情背後的故事,雖然蕭挺不好意思跟青奴說什麼道歉地話,但是在知道了這個小丫頭從一開始就是在幫自己之後,蕭挺對她的態度卻是大大地變了不少。

    至於太平說的這個,蕭挺倒也不是沒想過,只不過前些日子實在是事情太多太累,一回到家裡來陪母親吃了晚飯之後回去甚至連個澡都洗不完就已經幾乎睡著,哪裡還有心思去想這些個。這回再聽太平這麼一說,蕭挺才突然想起來,似乎眼下自己身邊還真是該有個女人了,畢竟對於一個上輩子有過性經驗的人來說,十幾年沒有女人的日子熬下來,並不是什麼舒服的事兒。

    但是眼下太平好容易出來一趟,倒沒必要說這個,是以當下他笑笑道:「去見過我娘了沒有?」

    「見過啦,還陪她老人家說了好一陣子話呢!」說到這裡,太平突然地皺了一下眉頭,仰起臉蛋兒看著蕭挺,「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呢,怪不得我一進去就覺得不對勁兒,這都什麼節氣了,怎麼老夫人房裡連些冰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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