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讓她血債血償!」像是誓言一般堅定,目光淒厲陰狠,冷冷的掃向正在手術的醫生們,因為想要讓她得到最好的救助,他幾乎將整個醫院裡最有權威的專家壓來這裡,而他們呢,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少爺,哪裡敢違抗,只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救治。
因為這次手術比較特殊,所以用時很久。
當手術室大門終於打開後,兩個眼睛均以佈滿血絲的男人竟然沒有一個敢上前詢問結果的,生怕會聽到讓人難以接受的答案。
醫生不耐煩的問了好幾次,「病人家屬呢?家屬!」
「我,我是!」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而杜建狠狠地打了閻明一拳後咆哮道,「你滾開,現在暖暖出事了,你滿意了?」
「……」閻明倒在地上,吳彩麗一驚,怨恨的瞪了一眼杜建,而後迅跑過去扶他,閻明踉蹌的起身,抹去嘴邊的血跡,默不作聲。
「醫生,她怎麼樣啊?」心緊張到了極點。
「哎……」醫生深深歎了口氣,「很嚴重,因為撞倒的剛巧是肚子,所以,胎兒直接死亡,並且掉出體外,根據檢查,是個很健康的男嬰,如果可以生下來,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吧,真是可惜了……」
「那大人呢?大人怎樣?」杜建急切的問著。
「大人啊,呃,因為胎兒脫落,孕婦**受損極大,造成了大量的出血,為了止血,我們只好將她的**切除…孕婦身體虛弱,加上車禍重創,恐怕…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大夫這樣說,兩個人立刻傻了眼,**切除,就意味著,她再也沒辦法懷孕,而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很可能會……
大夫歎氣,望著失魂落魄的兩個大男人,不由得替他們默哀。誰讓他們惹上了笑面閻羅一般的少爺呢,少爺怎麼吩咐,就只好怎麼說了。看上去,這個小女人很招人喜歡啊!不然怎麼就連少爺也會陷進去呢。真是搞不懂,為什麼少爺非要把那個女人的事情說得這樣淒慘。不過,也算是奇跡了,車禍重創,胎兒直接脫落,還能存活下來的人,幾乎沒有啊,而她只只是稍稍受損,倒也不至於不會懷孕,咳,少爺的心思難以猜測啊……
「為什麼啊!她好不容易才決定重新來過,你為什麼不肯放過她?現在你滿意了?她孤單單一個人,躺在那裡,等待著死亡,你滿意了?既然已經有了新歡,為什麼還要纏著她啊?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她啊,為什麼……」
「……」閻明此刻哪裡還能聽到他說了什麼,只是緩緩的靠近手術室,看著護士將她推出來,臉上根本毫無血色,根本就無法感覺到她在呼吸,心臟突然間停止跳動一般,傻傻的望著她,顫抖著手撫著她的臉,卻被杜建再次打開來,「你沒資格碰她!滾,滾開!她不想要見到你!」
「不,她是我的!只是我一個人的!你走開,走開,不要把她從我身邊奪走!」閻明瘋了一般將杜建大力推開,輕輕**著她的臉,「晴兒啊,晴兒乖,天已經亮了哦,小懶蟲該醒了呢!醒過來,睜開眼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醫生大夫齊上陣,將他拉開,由護士將病床推進了重病監護室,無菌室中。他們只能隔著厚厚的玻璃看著她,無法接近半步。
啪巴掌打在吳彩麗臉上,杜建猩紅的雙眼很望著她。
「好狠的女人啊!我不會放過你的!即便是暖暖變成這樣,你也無法得到他的心,你永遠都是暖暖的代替品!你永遠都贏不了她!」
這次的事情,都怪他,要是他早處理掉這個陰險的蛇蠍女人的話,他的暖暖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躺在冰冷的手術床上,生命垂危。都是他,都怪他當時的自私,是他害了他的暖暖……無限的自責在他心裡不斷地不斷地酵著,看著無菌室裡的蒼白身影,淚流滿面,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如果暖暖熬不過這一關,那麼,他該怎麼辦?
吳彩麗捂著紅腫的臉頰,一臉怨恨的瞪著他,而閻明,此刻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了,什麼金錢,什麼**,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看不到了,他的眼中只有那個小小的身影,失了魂一般的死死盯著那個身影,身子依舊在不住的抖,此刻的他,不是什麼青年的企業家,而是一個身心交瘁的可憐蟲,面臨深即將香消玉殞的可憐蟲,在這一刻,他的心裡已經沒了其他,是盼望著,這一切都是噩夢,夢醒了,他的晴兒就會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甜甜的笑著……
莫空夏則是身著白大褂,搖身一變,成了醫生,守護在他的公主身邊。眼下,唯一可以近距離接近她的男人,就只有他一個。有意無意的望著無菌室外面的兩個落魄男人,被大大的口罩遮住的唇露出一個冰冷的笑意,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痛吧,那麼就讓你們痛個徹底……
「我的公主啊,你一定要堅持下來,你的生命不該是這樣脆弱的,一定要堅持下去……」輕輕握著她毫無血色的手,為她加油打氣。
「明啊,你別這樣,都已經一整天了,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畢竟你這樣,她也不會醒過來的。」看著不眠不休的閻明,吳彩麗心裡萬分怨恨著,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連這個時候都要霸佔著她的閻明,真是可惡……
「晴兒……」悲傷中的他,哪裡聽得到她的話,只是一味的望著那個病床上的小人兒,心裡無比真摯的祈求著,祈求上天,不要將她從他身邊奪走,然而,在他心底,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他的晴兒無法醒來,那麼,他也會隨之而去,生生世世,沒有人可以將他們分開。
吳彩麗沒轍,只好打電話搬來了救兵,閻明的爸爸媽媽聞訊趕來,看著這般頹廢的兒子,心疼不已,望著仍在危險期中的小女人,心裡無比的愧疚。
阿維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莫空夏身邊,示意他來了『客人』。見他點頭示意後,才步出加護病房,從停屍房中取來了那個可憐的胎兒,交給這對狠心的夫婦。
胎兒被完好的保存著,依舊是一副血淋淋的樣子。足可以宣告著他的不幸。
閻夫顫微微的結果這個剛剛成型不久的他的孫子,老淚縱橫。閻母則是掩著嘴,轉過頭,強行壓下胃裡翻滾的異物。
而在身後,一陣風掠過,手中的小小屍體已經易主。邵新和楚情紅著眼圈狠瞪著他們,略微的粗喘中,可以證明,兩個人剛剛趕到的事實。
「你們有資格碰她的孩子麼?」邵新冷冷的笑著,楚情看到這可憐的孩子時,忍不住哭出聲來。「現在想要回她的孩子?呵呵,還真是想的美呢!為了金錢權勢,你們狠心的拋棄了他,現在,又在這裡裝慈善麼?」
「這個孩子是暖暖的!和你們無關,帶著你們的寶貝兒子,滾出醫院。這裡不歡迎你們!」楚情抬起掛滿淚痕的小臉,下著逐客令。
「喂,你們這是怎麼說話呢!」吳彩麗很有眼力的挺身而出,不悅的站在閻明父母臉前,面對著他們兩個,「我知道你們是伊晴暖的好朋友,但是,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心裡都不好過,你們幹嗎這樣咄咄逼人!再怎麼說,爸媽也是你們的長輩啊!這就是你們對待長輩的態度麼?」
「哈,爸媽?叫的很順嘴麼!」楚情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恨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因為她的介入,他們的暖暖依舊好好的生活著,絕對不會出現今天的局面。說來說去,她就是最該死的那一個。
「你,你想幹什麼?」看著步步逼近的楚情,吳彩麗有些恐懼的向後退了幾步,想要和她拉開距離。
「少爺……」望著這一幕,阿維不知道是否該去阻止,可是卻見他們家少爺邪魅的笑了一下。
「該來的,都到齊了吧!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撐到幾時。我的公主啊,你看到了麼,我正在為你討回公道!傷害你的人,我不會讓他們有好日子過得。」
阿維嘴角抽搐了幾下,他們家少爺的確很恐怖啊,精通心理學的少爺,很懂得運用他人心中的愧疚感殺人,純粹的殺人不見血。
啪聲脆響,吳彩麗得到了第二個巴掌。
楚情厭惡的用紙巾擦拭著手掌,像是對待瘟疫一般。
「你……」吳彩麗很是氣惱,這個女人憑什麼動手?險些破除面具,與她廝打起來。可是看到了身邊的閻家父母,硬生生的忍下了,不甘心的淚湧出,被大家認成了委屈的淚,楚楚可憐的表情讓人心疼,只可惜,她用錯了地方,在這裡,沒有人會可憐她,畢竟不遠處,躺著一個更加讓人憐惜的人。
「這位姑娘,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呢!」閻明媽媽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閃身將吳彩麗護住。
「怎麼,看不慣了?要不是她,暖暖會躺在裡面?呵,我倒是忘了,你們是蛇鼠一窩的,因為這個女人才拋棄了暖暖他們母子,現在怎樣?看到這個可憐的孩子,你們應該很欣慰吧,真的很好呢,終於可以徹底擺脫了這對母子。你是這樣想的吧?看著吧,看到了吧,這個孩子的樣子,認清楚他的樣子,他鮮血淋淋的樣子,午夜時分,他會來索命的,質問他的爺爺奶奶,為什麼可以狠心的拋棄他!你們該怎麼說呢?該怎麼欺騙這個孩子?」楚情尖銳的笑著,眼神中一片鄙夷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