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無力的跳動幾下,隨著魔晶石中最後一絲魔法力的耗盡,用魔法火焰煉製的第一爐丹藥就要出路了。一絲絲的藥香之中飄散著一股燥動的靈力,那是火行真元力的屬性。
葛征心中惴惴不安,這一爐藥他沒敢煉製的太多,因為畢竟這是第一次嘗試,火菌這種材料極為珍貴,如果浪費了,葛征自己都覺得心疼。按照他的估計,銀之煉金藥爐中的丹藥份量,應該也就是五六顆的樣子。
搓了搓手,沒等到藥爐完全冷卻下來,葛征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藥爐。「呼」一股紫色霧氣撲面而來,葛征大力的吸了幾口,胸肺間一股舒適的感覺,葛征不有的大為期待起來:上一次用真元力煉金,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這一次用魔法力煉丹,不曉得會有什麼樣的收穫。
待到那紫色霧氣散盡,葛征看清了藥爐中的情形,臉孔卻扭曲了起來,他自言自語道:「要是被師傅他老人家看到我連出這麼一爐丹來,一定會罰我面壁思過,三個月不許見師妹……」一爐紫紅色的清亮液體如同明鏡一般映出了他那張苦瓜臉。
葛征在房子裡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一隻哨子,只能用一根試管裝了一些液體,湊在鼻子上聞了聞,自我安慰道:「起碼氣味沒錯,就應該是這個味道。」倒了一些在口中嘗了嘗,咂咂舌頭,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藥效上似乎要差一些,可能是因為火焰的溫度不足,凝練度不夠……等等,好像不是這麼簡單……」
他飛快地取出一系列的器材,做了一個簡單的鑒定。結論讓他有些難以取捨:用魔法力煉製的丹藥藥效上的確比不上真正的靈丹,但是也有一些額外地好處,比方說這一爐丹藥,雖按藥效不足,但是卻不會出現第二天上吐下瀉的反應。除此之外,這種煉金丹藥似乎份量上也要比真元力煉製出來的丹藥足,倒是適合大規模生產。原本葛征估計,這一爐丹至多六粒。現在看著一爐的藥水,至少也夠二十多個人喝。就算藥效有些不足,一個人喝三個人的份量,也足夠七八個人了。
葛征從藥爐中將藥水到出來,一升的大玻璃瓶足足裝了八瓶。
第三比賽日有三場東勝學院的比賽,分別是戰士系、刺客系和射手系。安德列有了葛征的裝備顯得信心十足,一大清早起來就一幅躍躍欲試地模樣。刺客系的道格拉斯在餐桌上就開始閉目養神,身影時明時暗,手臂上的那只護臂也跟著一起一會兒隱藏起來。一會兒暴露出來,顯然道格拉斯正在盡快地適應裝備,爭取達到最完美的使用狀態。魯斯圖上一場的失敗對他的信心打擊很大。不過經過拉拉米爾的開導以及戰鬥經驗的傳授,今天早上的魯斯圖目光剛毅,顯然今天地目標也是勝利。
用過早餐,眾人正要起身離開,葛徵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都先別著急,有比賽的三個人坐過來。」博辛瓦早就受到了葛征的吩咐,抱了三隻大陶罐子放在餐桌上,裡面是紫紅色地液體,有點像葡萄汁。
葛征指了指:「想不想獲得勝利?如果想,什麼也不要說。把他們都喝了。」那瓦灌又大又深,容量比得上洗臉盆。三個人面面相覷,葛老師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道格拉斯忍不住問道:「老師,您不是和我們開玩笑吧。這麼多藥水,我們剛剛吃過早飯怎麼喝得下去?」
葛征兩手一攤:「要不這樣,你們喝多少自己取,別糟踏了我的藥水。我給你們每人這麼多,是保證你們每個人都能獲勝的保險份量。不過呢。你喝一口就增加了一個百分點的獲勝機率,喝兩口就增加兩個百分點。你們自己量力而行吧。」
安德烈摸了摸自己已經吃的溜圓肚皮:「老師,您沒有騙我們?」葛征傲然道:「為人師表從不撒謊!」安德烈硬著頭皮:拼了!他捧起那隻大陶罐,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的確有戰士的豪爽作風。雖然葛征說量力而行,但是誰不想百分之百獲勝?就算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獲勝機率,那也不是還有百分之一落敗地機率?安德烈一帶頭,其他兩人也連忙捧起陶罐來。
雖然一心想贏,不過那麼多的藥水要全部喝下去還真是有些困難。葛征沒有在他們吃飯之前拿出來,是因為他覺得早上還有一場戰鬥,早飯是必須吃的,而且要吃好吃飽。要是讓他們先喝了藥水,肯定沒有人吃飯了。
「安德烈,你可以不喝,別糟踏我的寶貴藥水,要是再讓我看見有一地藥水從你的嘴角留下來,我就不讓你畢業!」葛征惱恨道。安德烈嚇了一跳,連忙用舌頭一卷,將露出嘴角地意思藥水舔了回去,周圍一片哄堂大笑。
拉米爾靠近葛征,悄悄問道:「他們喝了這些藥水,真的能贏?」葛征道:「再加上我的裝備,至少也有七成把握。」拉米爾舒心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呃……」三個人喝了一半都有些受不了了,安德烈的心上人就在一旁看著,可是道格拉斯卻沒有什麼顧忌,他鬆開了自己的腰帶然後接著再喝——這個舉動引得女學員們一片驚呼,連忙掩面不敢觀看。道格拉斯卻管不了那麼多了,硬撐著又喝下去了一多半,看看瓦罐裡還有一個淺底,他有心一口喝完,可惜肚皮實在裝不下了,胃裡撐得發疼。
「等等,我去去就來。」道格拉斯說了一聲,放下瓦罐,扶著圓鼓鼓地肚子慢吞吞地出去了。有不明白的女同學問道:「他出去幹什麼去了?」博辛瓦嘿嘿一笑:「放水。」女同學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立刻俏臉飛紅,悄悄地啐了博辛瓦一口。
魯斯圖地肚量是最大的,半人馬族雖然沒有四個胃,但是至少比一般人能吃,潛力也更大。他粗壯的隔壁舉起瓦罐,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半,才覺得有些撐不下去了。放下陶罐,魯斯圖擺了擺自己的馬尾巴,稍稍歇息了一下,接著捧起瓦罐一口氣喝光。
「咚」他將瓦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信心大漲:「老師,我還能喝,要不你再給我來點?」葛征一腳踹過去:「你以為這是白開水,說來就來?」
安德烈嫉妒不已,原來胃大竟然有這樣意想不到的好處。有心上人在一旁看著,安德烈不能做出鬆腰帶、臨時放水之類的不雅舉動,他喝起來可是最為痛苦。
那邊,道格拉斯已經回來了,腰帶鬆垮了很多,一把捧起瓦罐咕嘟咕嘟幾口,終於喝光了。只剩下安德烈一人,他現在痛苦無比,每喝一口都要歇上好半天。眼看著時間慢慢流走,再不喝完就沒時間趕去賽場了。後備學員選手中,那名魔法師系的女學員突然喊了一聲:「安德烈,加油啊,我知道你能行!」
安德烈的眼睛都放出光來了,如果在夜晚,絕對可以和魔狼的眼睛相媲美。他再也不休息了,舉起瓦灌一口氣灌了下去!葛征斜眼一瞅那女孩,長得亭亭玉立,雖然比不上佩琳的高貴氣質,但是別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溫婉。此時正含笑看著安德烈,兩腮微微的兩團紅暈。
「好了,出發!」葛征大聲說大。眾人一陣應諾,一哄出了旅館。三個賽場分別在三個不同的方向上,大家衝出了旅館,就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導師們沒有學生那麼輕鬆,除了比賽,他們還要擔任評委。葛征簡單收拾了一下,帶上博辛瓦和佩琳往煉金系的賽場去了。走到一半,在一個岔道口上遇到一群人,從他們的校徽上看出來是熔橋學院的人。葛征昂然而行,雙方正好在路口擠在了一起。
「喂,東勝的傻瓜快點讓開。」熔橋的人仗著人多勢眾大聲叫囂道。葛征看了他們一眼,在人群之中找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面孔:薩格多。剛到博列島的時候,他和拉米爾院長一起遇到的那個熔橋學院魔法系的導師選手。曾經在背後諷刺,要將東勝踢出五大學院的那個傢伙。
葛征眉毛一挑:「難道熔橋就教會了你們出口傷人?」
薩格多從後面走出來,推開前面的幾名學員道:「這不是東勝的煉金天才。聽說你前天耍賴贏了我們的托馬斯-利伯大師。我們熔橋的人從來不會主動出口傷人,但是對於那些虛偽卑鄙的小人,我也不能阻止我的學生嫉惡如仇吧?」
葛征淡淡的看著他,面對拉米爾的時候,薩爾多還保持著虛偽的笑容,畢竟他不敢在落日法神面前撒野。可是面對葛征的時候,這張臉上沒有一絲的客套笑容,直掛著陰冷和不屑這兩個詞。
如果葛征沒有受傷,他肯定已經忍不住衝上去將這個傢伙揍成豬頭了。可惜現在葛征內傷在身,劇烈的活動都會覺得氣血翻湧耳鳴眼花,又怎麼能教訓熔橋學院的魔法系導師選手?
葛征無奈的歎了口氣,退開了一邊,說道:「狼鴉,我覺得這傢伙的兩顆門牙很討厭,幫我把它們摘下來……」既然不能親自出手教訓他,只能很「遺憾」的交給別人代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