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征手中舉著魔法火把慢慢走進來:「克洛斯,果然又是你!」克洛斯丟開了手裡的鐵管:「現在最好,沒有旁人打擾,咱們一分高下!」
葛征剛才要叫住索爾格維倫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洞口的黑暗有些不對勁,那是煉金術士最常用的隱蔽法術「夜女黑紗」的改進版,能騙過一般人,卻騙不過葛征。只是索爾格維倫心太急,葛征慢了一步。
他看了看地上的索爾格維倫,只是暫時被迷昏了,沒什麼大礙,就像外面的那些衛兵一樣。他心中一鬆,呵呵一笑道:「一分高下?咱們已經分了兩次了吧?每次都是我上你下。」他看了看克洛斯的眉宇,一股黑氣虯結:「亡靈的力量,原來你已經是巫妖了,上一次實在是我太大意了。我這人知錯能改,你放心,不會再給你下一次和我在分高下的機會了!」
克洛斯今次卻很鎮定,兩次的失敗,再加上下午葛征破解暗黑追蹤的方法對他所造成的震撼,第三次面對葛征的時候,他顯得要冷靜理智得多。
只見他手腕翻動,一絲絲魔法力從胸口的命匣上散發出來,他的手指上戴著兩枚嶄新的戒指,「絲絲」兩聲,兩件術器跳出來。
「天空之網、智慧之惑!」克洛斯還是改不了老毛病,亮出術器之後立刻報出了招數。天空之網收起來的時候,是一團細如髮絲的藍色光絲,一旦張開,立刻形成一面無邊無盡的大網。雖然網絲纖柔,不過葛征相信這天空之網必定不會想看上那麼一掙就斷。
智慧之惑就好像一片燦爛的霞光,不停的變化著形狀和色彩,沒有領教之前,葛征也搞不清楚它到有什麼威力。
葛征笑瞇瞇的點點頭:「很好,克洛斯你真是一個好人。本來我還擔心這一次會一無所獲,不過顯然你又為我準備了戰利品。對了。相信隔了這麼長時間,你的儲物戒指裡又被塞滿了吧?」
葛征一提這事克洛斯的火就直往腦袋上竄,如果不是這個傢伙上一次把自己全身上下搜刮的一乾二淨,自己怎麼會流落到乞丐地地步?
他不斷地提醒自己要冷靜、不要上當,可是在德爾遜王城做乞丐的那段經歷就好像毒蛇,一口咬在他的心口上。克洛斯大怒吼道:「沒有!」
葛征一陣遺憾:「唉。戰鬥是一樣的,可是戰利品為什麼縮水這麼多呢?」他瞄了瞄克洛斯手上的兩枚戒指:「馬馬虎虎吧……」
克洛斯怒不可遏:這小子竟然這樣藐視自己,已經把自己的東西計算為戰利品了!戰前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地克洛斯,又一次被葛征氣昏了頭。
葛征看看他胸口上那一光,不屑一笑:「你以為我會上當攻擊你的胸口嗎?巫妖的命匣那個不藏的十分隱秘,你這樣暴露出來,明顯是個陷阱嘛。拜託你下一次做個有點水準的陷阱好不好?你每次都這麼差勁,真的很丟煉金術士的臉唉……」
「獸神問候你母親地,你去死吧!」克洛斯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兩件術器一左一右呼嘯襲向葛征的雙耳。
「噗」藍色的光絲團飛速張開,一張滿天大網撲向葛征。智慧之惑地光芒若隱若現,葛征正在全力應付天空之網,突然身邊的一片黑暗變得色彩斑斕!葛征嚇了一跳,十字神罰呼的一聲擋在了身側,智慧之惑的光芒一閃。和十字神罰狠狠一碰「噗」的一聲雙方各自退了回去。
「呸,什麼智慧之惑,分明就是陰謀!」葛征罵道。十字神罰突然增大了四倍。足有屋頂大小,呼嘯而上,將天空之網頂了起來。可是這礦坑之中再高也飛不出去。十字神罰一直飛到了頂上,天空之網的光絲越拉越長,輕而易舉的將葛征又籠罩在裡面。
無窮無盡地天空之網很難對付。糾纏起來不死不休就像一塊狗皮膏藥。而智慧之惑則要陰毒得多。葛征要時刻防備著,說不定自己身後的那一片黑暗就變成了智慧之惑。幸好這件術器在攻擊之前的那一剎那必須變回本來地面目。否則那就真是防不勝防了。
葛征應付的頗為狼狽,一件十字神罰難以阻擋對手兩件術器的攻擊。他忙亂中還不忘了調侃克洛斯一句:「嘿嘿,看來你的確長進了,這樣難怪,失敗是成功它母親……」
克洛斯現在佔得了上風,人也冷靜下來,不和葛征鬥嘴,淡淡說道:「你不用再激我了,有精力還是考慮一下你怎麼逃出去吧!」
葛征嘿嘿一笑:「逃?我為什麼要逃?」一道綠光從他手中升起,煉金飛劍祭出。「絲——」綠金色的光芒劃破黑暗,帶著一陣空氣地波動振顫,眨眼之間就襲到了克洛斯地眼前。
克洛斯哈哈大笑:「你以為我還會毫無準備嗎,雖然我不知道這東西你到底是怎麼練至出來的,但是我知道它絕對不是術器!」
「嗡」克洛斯面前升起了一面半球形地魔法防禦罩,煉金飛劍刺在防禦罩上,劍上的充沛靈力和防禦罩的魔法能量相互抵消,一絲絲的藍色魔法光芒好像風中的流沙一樣從劍尖處向後飛逝,克洛斯用手擦了擦胸口上的徽章:「幸好我準備了足夠多的魔晶石!」
葛征右手抬起和地面成四十五度夾角,伸手一握,永恆割裂從儲物空間中滑了出來。「絲」紅色的光芒射了出來,克洛斯一皺眉頭:又是一件新奇的玩意兒,這到底是不是術器?
既然葛征能夠造出來一件不是術器卻能像術器一樣飛行的兵器,那他也能造出來一個可以像兵器一樣握在手中的術器。
就是因為吃了葛征出其不意的戰術的虧,克洛斯才變成了巫妖,他可不想再上一次當。天空之網向葛征罩了過去,一道道光絲飄飄灑灑的纏向拿到紅光。葛征原本只想施展自己的劍術衝上去給他一劍,可是看到克洛斯這般小心翼翼的試探,一個構想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他雙手握住光劍橫在眼前,食指恰好翹了起來被劍柄擋住。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一行細微的火焰魔法文字豎直而上,隱藏在紅色的光芒之中。葛征臨時發動了一次防禦性的煉金攻擊,但是紅色的魔法文字恰好被紅光掩蓋住,克洛斯沒有察覺。
煉金攻擊雖然和普通的兵器不相容,但是卻能夠保存在光劍之中。
葛征隨手揮舞兩劍,削開了兩道但藍色的光絲。克洛斯心中得意:幸好我沒有魯莽,果然又是一件古怪的作品。
十字神罰在葛征的身後擋開了智慧之惑,葛征連跨三步,他的速度在煉金術師之中絕對是頂尖的,就算克洛斯變成了巫妖,也一樣跟不上他的速度。葛征凌空一踏,手中紅色光劍飛舞,如同一尊戰神一般一劍刺來。
克洛斯連連後退,天空之網攔在身前,葛征一劍橫撥,也不知道使了個什麼招式,劍光牽引,那一道道光絲好像水流一樣被帶到了一變。葛征的身體在空中一轉,繞開了那一片藍色光絲,屈臂一劍彈射而來,劍光直指克洛斯的眉心!
克洛斯的身前突然冒出一面火焰盾牌:「熔岩之護!」葛征突然撤銷了那一道煉金攻擊,紅色光劍毫無阻礙的穿透了熔岩之護,越過之後葛征的手臂突然一沉,紅色光劍無聲無息的插進了克洛斯的胸口,正中那散發著魔法光芒的部位。
克洛斯一愣:怎麼又是這樣,明明是術器啊!葛征一手執劍,另外一隻手推在劍柄上,一發力,光劍頂著克洛斯,兩人之間隔著一面熔岩之護,蹬蹬蹬得連退十幾步,克洛斯的後背彭的一聲,重重撞在石壁上。
「這、不、可、能!」克洛斯一字一頓道,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葛征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因為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你覺得胸口這個位置是安全的,所以特意把命匣轉移到了這裡——如果是那樣,真不好意思,打一次架我騙了你兩次。」
克洛斯獰笑一下:「那又如何?巫妖的命匣可不是一般的武器能毀滅的,何況是我暗黑煉金術天才克洛斯的命匣!」顯然為了保命,克洛斯下了血本,在命匣上也做足了手功夫。他猛地一挺胸口,頂的光劍和葛征朝後一退。「哈哈哈,我是不死巫妖之身,你永遠也殺不死我就算你能勝我一時,你還能勝我一輩子嗎?葛征,我就是你的噩夢,你記住,無論你在哪裡,都有一個暗黑煉金術天才在日日夜夜的惦記著你、算計著你,我要讓你白天吃不下飯、夜裡睡不著覺,一輩子都被這種生活折磨著,哈哈哈……」
葛征丟給了他一個很同情的眼神:「有偉大的理想是一件好事情,只可惜,克洛斯閣下,您是沒希望實現自己的夢想了。」他手上用力一扭,永恆割裂的威力展現,「絲」的一聲破開了命匣外面的保護,克洛斯臉色一變卻已經來不及了,葛征一道真元力用上雙臂,力量陡然增大數倍,朝前一推,永恆割裂透體而出,將克洛斯釘在了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