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薇席的武技修為,還不能控制住這一套槌法,到了孩的臉上也露出了驚慌的表情,她雖然膽大包天,但是畢竟只是胡鬧罷了。要是真的打死了一個系的主將導師,那麻煩可就大了。
這一套槌法師傅教給她的時候,曾經多次叮囑,在她十七歲以前,千萬不要胡亂施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原本薇席只是想小小的教訓一下葛征,上來出其不意,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後把他踩在腳下,要他痛心疾首的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馬上改正,把所有的學分還給自己的大侄女,並且給她兩科滿分畢業。
當然了,這樣的懲罰在薇席看來,的確是「小小」的懲戒。
不過葛征一個「兔脫」躲過了薇席從未失手的「冷不丁耳光」,暴力籮莉心裡立刻沒了底,自己可已經在大寶貝面前胯下了海口,要是沒能教訓了葛征回去,她長輩的顏面上可就掛不住了。
因為那一記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奇異武學「兔脫」,葛征在薇席的心目中,檔次立刻提升到了勁敵的地步,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套師傅秘傳的槌法能夠克敵制勝。
只是她並不知道葛征是個繡花枕頭,這套槌法以施展開來,葛征立刻露餡,可是薇席現在已經欲罷不能,葛征被「勢」牽扯著她又何嘗不是呢?現在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打下去了。
一道道勁風捲過。葛征感覺自己身在一個粉碎機中,只要一擦中那些狂暴地風捲,身上的衣服立刻就會被絞得粉碎。接連幾次不小心,葛征的術士長袍已經千瘡百孔了。
「喂!小丫頭,玩夠了沒有,可以收手了吧……」葛征已經瞧出來事情不妙,暴力小蘿莉緊抿著嘴唇,握住龍鋼鼓槌的手指有些發白,白眼仁底部翻著一些輕微的紅色——顯然她是用力過度了。
葛征心中暗暗叫苦,飛快地思索著怎麼脫困。
「呼、呼呼……」風聲越來越淒厲。其中已經夾雜著一陣陣的雷聲。薇席已經要用雙手才能握住鼓槌,而此時,鼓槌上時不時的躥出一條條灰黑色的電蛇。夏
兩人形成的戰團,好像一台碾路機一樣,從學院大門袋,一直滾進了學院內。四座魔法石柱基本沒有起到什麼阻攔的作用,就全部在薇席地鼓槌下滑作了碎石。
學院內,怒風捲起一棵棵常青的樹木,漫天飛舞好像張牙舞爪的惡魔。平整的地面變得坑坑窪窪,鋪在路面的石板全部被掀起來。破壞性比狂暴的大型魔獸還要強大。
戰士系的主任導師埃爾加多護送貝納特大師返回煉金術士工會總部還沒有回來,刺客系的主任導師昂特最先趕到了現場,可是他根本找不到辦法控制住兩人。無奈,只好自己守在一邊,派學生立刻去通知拉米爾院長和魔法系的主任導師昂納爾。
昂納爾趕到之後,立刻布下了一個魔法結界,不愧是僅次於落日法神拉米爾的強大魔導師,一出手就組織了兩人繼續破壞學院設施,至少算是把他們給固定住了。
葛征看著外面地魔法結界。有一種罵娘的衝動。這麼一固定,他的空間更狹小了!
一道勁風從腰上劃過,葛征趕緊吸氣,肚皮朝後一縮,凶險無比地多了過去。「嘶啦」一聲,肚子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粉碎。葛征的小腹下面,露出了一片體毛……
此時的葛征,也算是臨危不亂,竟然還有心思安慰自己:還好。沒有大走光。
只是吸著的肚皮卻放不下去了,他已經被逼得沒有一點多餘的空間了。眼看著一鼓槌砸過來。葛征是真的怒了。性命關頭,顧不上那麼多了。他一聲大喝:「術士之劍!」
一道綠金色地光芒衝破了狂風,宛如風暴中一隻不屈的鳳凰沖天而起,鋒利的非件輕而易舉的穿過了暴風捲,劍輕輕一絞,沉重的龍鋼鼓槌瞬間化作漫天亮閃閃的銀屑。
龍鋼鼓槌雖然沉重無比,可是硬度怎麼比得上葛征的煉金飛劍?鋒利的飛劍看似只出了一劍,實際上這已經是葛征現在能夠回憶得起來的,最深奧地一種飛劍攻擊方法了。
鼓槌都被絞碎了,攻擊自然土崩瓦解。葛征死裡逃生,薇席卻目瞪口呆的看著手裡剩下地半截鼓槌,斷口處平滑如鏡。
葛征看看四周,圍觀者眾;連忙像變魔術一樣從儲物空間中找出一件衣服圍在腰上,衝上去怒氣沖沖地凝住了薇席的小臉蛋——當年菲菲小姐不聽話地時候,葛征曾不止一次有擰她臉蛋的衝動,不過那也只是衝動而已。沒想到今天一怒之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真的做出來了!
這只是一個大哥哥教訓小女孩的動作,可是在學院內一向橫行霸道的薇席怎麼受得了這個。薇席好像觸電一般的抖了一下,緊接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儘管頂著老師的名頭進了東勝學院混上了一個助教,不過薇席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子,天生本能的反應,就是受了委屈之後大哭。
「哇……」
這一哭,哭得山崩地裂,哭得石破天驚,哭得天昏地暗哪。葛征傻眼了,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薇席一隻小拳頭擋著眼睛,丟下半截鼓槌扭頭就跑,兩個小辮子左右搖擺,淚花灑落。
圍觀者們都對奇裝異服的葛征,投去了由衷敬佩的目光——就像他敬佩薇席的老爹一樣的那種敬佩。
阿奎那大師和拉米爾院長氣喘吁吁的趕來,恰好看到了最後一幕。阿奎那大師暗自搖頭:煉金系招惹上了這樣一隻魔鬼。從此永無寧日了。
拉米爾看到葛征竟然擰了薇席地小臉蛋,老懷大快,這個危險的動作他早就想做了,曾經在心中意淫了無數遍,自己怎樣狠狠地擰這個不聽話,專給自己惹麻煩的小淘氣包。
可是這小淘氣包的師傅是自己的老冤家,她老爹又是自己的財神爺,拉米爾也只能在心裡意淫一下而已。要是真的做了,第二天阿達維登就會拎著她的斷神錘砸了自己的辦公塔樓;而帝國宰相肯定不會給自己金幣重修辦公塔樓。
「小葛,我果然沒有看錯了。很好、很好!」拉米爾笑瞇瞇的拍拍葛征地肩膀,就差說出來「我很看好你」了。
院長大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葛征的那件武器明顯不是術器,到底是什麼,葛征不說拉米爾也不會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拉米爾就當沒看見了。不管怎麼說,這個人才在自己的學院內。
阿奎那大師不住搖頭,心頭叫苦道:院長大人您這不是添亂嗎。
「可是學院大門……」葛征支吾道。拉米爾隨意的擺擺手:「學院大門已經被這小淘氣包拆了三四次了,不在乎多你這一次……」
「院長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身披著銀色魔法師袍,一臉陰鬱的男子快步走了過來,看到滿地的狼藉。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校紀處大熊主任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後面。
葛征已經猜到了:這位肯定是第一副院長安德尼爾森了。
果然,拉米爾兩手一攤說道:「安德尼爾森,這還用問嗎,這座學院內,敢拆了校門地人除了那個小壞蛋還有誰?」
安德尼爾森身後的比爾走上前來,趴在他耳後說道:「就是他!」他的眼睛瞟了一下葛征。安德尼爾森盯了葛征一眼:「那麼,又是誰和她一起。把學院搞成這個樣子地?」
葛征心中冷笑,表面上卻一如平常,淡淡的看著第一副院長。
他站出來:「是我。」
「我就知道是你,臭小子,你一來學院,就接連不斷的惹出事情來。」比爾憤憤道。
葛征不由得笑了:「大熊主任,好像不是我惹事,而是事惹我吧?」比爾正要反駁,安德尼爾森一抬手。比爾不甘心的退了回去。
「這位就是最近很著名的煉金系新的主將導師吧?」第一副院長換了一副嘴臉,儘管想要做出很親善的神情。不過他那張彷彿世界債主地面孔。實在很難讓人有親近感。
「我就是那個叫葛征的。」
「呵呵,年輕人有前途。好好幹,東勝學院的未來終究是你們的。」他不痛不癢的說了兩句,然後又對拉米爾說道:「院長大人,我還有事先走了。」
安德尼爾森帶著大不甘心的比爾離去,拉米爾眉頭一皺,嘟囓道:「這傢伙今天怎麼轉了性子……」
葛征也很奇怪,原本他看到安德尼爾森氣勢洶洶的殺來,還以為今天少不了一場唇槍舌戰,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自己。
「行了,沒事了,大家都回去上課吧。」拉米爾喊道。院長大人又把後勤處的人叫來:「休整一下校園,所有地話費列一張單子,數目後面加個零,送去給宰相大人。」
陰鬱的安德尼爾森和比爾出了校園,比爾不甘心地問道:「大人,您為什麼不懲罰那個小子,您看他那副嘴臉,分明是沒有把您放在眼裡啊!」
安德尼爾森臉上那一絲親和力在他轉身之後就飛速消失了,不過這樣地滿臉陰沉,反倒讓他的臉看上去更協調了——似乎這人天生就應該掛上一張陰謀地面孔。
「哼,有拉米爾那個傢伙在,還有阿奎那,你以為我們能懲罰他嗎?」比爾作恍然大悟狀:「大人您的意思是……」「不要著急,下個月拉米爾就要去丹德拉帝國的聖索科城參加大陸五大學院的院長交流會,到時候……哼哼!」
「大人英明!」馬屁神通的奧義至高境——大熊無差拍: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拍馬屁的機會。
校園內,眾人散去之後,葛征偷偷摸摸的從地上撿起那半截槌柄。「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