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機構的頂層首腦卻都是大有才幹的人,冒險者工會也不光是做一些中介性質的工作。好比一些冒險者獲得了了一些珍稀的材料,自己又用不上也可以放在冒險者工會進行寄賣。每隔一段時間,冒險者工會還會從這些寄賣的物品之中,挑選出一些頂級的物品來進行拍賣,冒險者工會的年度拍賣,在大陸上十分著名。
工會的大堂內有一排小隔間,就好像光明奧丁教堂的懺悔室一樣。每一個小隔間裡面都有一塊魔晶石,只將手放在上面,魔晶石馬上會彈出一道魔法光幕,在上面能查詢到所有寄賣物品。
魔晶石中封印的是同頻共振魔法,只要在整個「魔晶石網絡」中的任何一顆上面添加資料,網絡中所有的魔晶石都能顯示出來。
葛征搜索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有人拍賣鬼花樹,不過往後面一看,價格把葛征嚇了一跳:「一萬枚金幣!」他吐了吐舌頭,自己如今家底不豐,一萬枚金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他從望山城出來的時候,加上城主大人的賞賜,全部積蓄有四萬三千枚金幣。來到奧巴城,第一筆入帳是德克蒙特的六千枚金幣,第二筆入賬是德克蒙特臨別前贈送的三千枚金幣,第三筆入帳是還掛在大公爵閣下口頭上的一萬枚金幣——那是他破解神秘煉金方程式的獎賞,瑪瑞斯大公雖然說賞賜他了,不過還沒有兌現。
也就是說,葛征現在有五萬兩千枚金幣,要是決定買下鬼花樹,就要掏出去五分之一的積蓄。
葛征心中矛盾了好長一段時間,看著魔法光幕上那個「訂購」的按鈕,手一次次的伸出去又縮回來,最終他還是抵擋不了心中的好奇,猛一閉眼,用力的按了下去。
「叮」的一聲脆響,魔法光幕上藍光一閃,顯示他已經訂購了這件物品。不過片刻工夫,有工會的工作人員前來和他辦理一些手續,葛征交了一千枚金幣的定金,留下了自己的地址,被告知貨物將在十天之後送來。
葛征從冒險者工會出來,迎面一輛氣派非凡的馬車飛快的駛了過去。
拉車的四匹駿馬通體黝黑,眉心間一道白,彷彿刺破夜空的利劍。這是產自大陸北方寒冷草原的良種駿馬,對於喜好騎術的貴族來說,這種良駒可是萬金難求。今天竟然一下子在奧巴城內出現了四匹,這馬車更顯得不同尋常。
不過葛征可不關心這個,他揮手趕散了馬車過後濺起的泥塵,轉身回家。
馬車一路馳騁,直奔奧巴城西北部的暗黑眾神殿。
車廂的兩側,用厚厚的黑布擋住車窗,清晨的陽光就像被一網打盡的魚兒,沒有一隻漏進來。
黑暗中,在車廂靠右邊半人高的地方,幽幽的懸浮著兩隻放著紅光細長獠牙。兩顆獠牙之間三指寬,正是一條毒蛇兩隻毒牙之間的寬度。
「嘎」疾馳的馬車猛地一個剎車,外面傳來車伕的聲音:「英靈使大人,我們到了。」黑暗中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握在那兩隻獠牙下面的空氣中。咻的一聲,獠牙後面突然長出來一隻完整的金蛇,蛇身下垂,形成了一柄魔杖。
那手的主人好像穿過了一層黑幕,身體由手臂牽引著,慢慢從黑暗中滑了出來。
面龐穿過那一層黑暗,露出嬌柔的紫色肌膚,竟然是一位正當芳齡的魔族少女,暗金色的髮箍,手指有力地握住法杖,毒蛇猩紅的獠牙襯托著她那一雙清澈的綠色眼眸,給人一種很另類的感覺。
因為她那種氣質實在太獨特,任何人第一眼只注意到她的蛇杖而沒有人去真正關注他的相貌。撇開蛇杖,第二眼在看的時候,就能夠發現這個女孩眼神很清透,五官秀氣,雖然算不上是絕頂美女,但是讓人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可是和那柄蛇杖放在一起……
就算是暗黑眾神殿在奧巴城的神殿議長閣下,也不由得一個哆嗦,忙帶著下屬一起叩拜:「恭迎英靈使大人!」
……
葛征剛剛花了一萬枚金幣,心裡正在肉痛,就有使者來傳話,大公爵請他去公爵府一趟。葛征一喜:看來是獎勵要兌現了。他臨走之前交待敦克幾人:「你們上街找找,看看有沒有合適開店的地方。」眾人來奧巴城時間不短了,可是一隻事情不斷,沒能空出時間來張羅店舖的事情。
老實敦克一面答應著,一名把葛征送出門。
大公爵又是在書房接見葛征,不過昨天分手的時候還喜笑顏開滿面紅光的大公爵,現在卻眉頭緊鎖,坐在桌子旁邊,看著桌面上的兩張紙。
「哦,葛大師,你終於來了。」大公爵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把葛征拉了過去:「你來看,這是亞伽大公和賽爾金大公送來的信——你說巧不巧,他們竟然一同送到,哼,以為我是傻瓜嗎!」
葛征拿起來一看,信紙十分柔軟,比普通人用的莎草紙貴重了不少,紙面也很光滑,紋路細膩。信的抬頭是平平淡淡同輩問好,末尾上用火漆蓋著兩位大公爵的印戳。這都沒什麼,不過中間一段內容實在不怎麼友好。就差赤裸裸的威脅瑪瑞斯大公:如果你不把所羅門魔神柱的煉金方程式交出來,我派兵自己去搶。兩位大公爵的信一起送到,顯然是有意而為,告訴瑪瑞斯大公:現在我們準備群毆你。
瑪瑞斯公國在南方三大公國之中面積最大,可是它所處的位置不好。正好被亞伽公國和賽爾金公國夾在中間。如果開戰,勢必要腹背受敵、兩線作戰,這在戰場上是十分不利的局面。
葛征看過之後明白瑪瑞斯大公的難處了:「大公閣下,他們這樣氣焰囂張,不管您有沒有方程式,大概都不打算給他們對吧?」瑪瑞斯大公一點頭:「不錯,我堂堂帝國大公爵,怎麼能被人這樣威脅!你放心,就算是打起來,到了最後,皇帝也會出面調停,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葛征聽出來這是大公閣下色厲內荏,在自我安慰呢。不過他已經用到了「我們」這個詞,顯然已經把葛征看成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