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比!」安格拉趾高氣揚問道。
伊爾梅達一皺眉頭,煉金術士的比試,最合適的方法就是拿出一張方程式,讓雙方破解。可是伊爾梅達手邊沒有合適的方程式,這讓她為難了。
城主府內除了安格拉,還養著其他的一些煉金術士,有個人走出來:「我有一張煉金術方程式一直沒能破解,正好今天請兩位幫忙破解一下。」
每一張方程式都是煉金術士的寶貝隨身攜帶,那名煉金術士顯然十分看重這張方程式,從口袋中取出一隻圓筒,圓筒上的花紋閃爍著藍色的魔法光芒——竟然還加了一封魔法鎖。他小心翼翼的打開魔法鎖,然後從圓筒裡面倒出來一張紙卷。
這張紙可不是一般的莎草紙,它是一張……魔媒紙!葛征頓是有些失望:這種紙大多是用來製作中級魔法卷軸的,怎麼能用來製作煉金方程式呢?
可是那名煉金術士還把它當作寶貝,小心翼翼的捧到了兩人面前。那白胖包子的安格拉也不謙讓,首先走上去觀察起來。葛征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冷笑。
安格拉足足看了半個小時,才把位置讓出來。他的身軀廣度很大,在葛征面前一堵,葛征就算不謙讓,也別想湊上去。
輪到葛征,他用手摸了摸方程式,眉頭微微一皺,有點不像是紙的感覺。那名煉金術士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敬佩的神色,他低聲說道:「您也發現了,這帳方程式看起來像是魔媒紙的,實際上並不是魔媒紙。至於是什麼材料,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那個自以為是的胖子一臉的不屑,卻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裡了。一定要打敗他,我們這裡,沒有一個人喜歡他。」
葛征大汗,面上卻依舊是一幅冷酷,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伊爾梅達站了出來:「好了兩位,既然你們都看過了,那就就近選擇一間房子作為你們的實驗室,比賽開始!」
非常時期,一切從權。兩人隨便挑選了一間簡陋的房子作為自己的實驗室,外面有城衛軍把守。城主府衛隊以最快的速度把煉金設備從城主府內運到了現場。
葛征坐在臨時實驗室內,閉上眼睛會一起拿張方程式。材質上,這帳方程式很像是魔媒紙,就連自己第一眼也被騙過了。實際上它是一種十分少有的煉金術材料:鬼花樹皮。鬼花樹是精靈山谷中最強大的魔怪,它是一種很奇特的植物,雖然是植物,卻以動物為食。它的花朵能夠長到水牛大小,花朵就是它們的巨口。有點像地球上的食人花,不過要巨大的多凶殘的多。
就算是精靈山谷中最強大的魔獸光明獨角獸踏入了它的領地也難逃一死,如果不是它們無法移動,只能守株待兔,整個精靈山谷就是一片死地了。
鬼花樹一共有七層樹皮,都是很好的魔力道具,其中最裡面的最柔軟的這一層皮,其堅韌程度就算是比起龍皮來也毫不遜色。
而這張方程式所採用的樹皮,正是最裡面的第七層皮。
單是從方程式的材料上就能看出來這張方程式的珍貴程度。
葛征的思緒揉動,彷彿一團雲霧被撥開,方程式的圖案出現在腦海中:一條大河蜿蜒流淌,河面越來越寬。幾隻狗在河邊走來走去,河水中,浮沉著一座墳墓,墳墓頂上噴湧出一股泉水。天空中,巨大的石塊在飛舞,不死鳥噴著火焰追在後面。大河的源頭上,兩具身體共用一個頭的綠獅正在吐出一道水流,那水流正是大河發源。方程式上標注的符號和語言,都源自於煉金術士最常用的古斯蘭符咒語。
這張方程式看起來很簡單,河流代表著煉金過程的先後順序,河流是從小到大,實際上的過程卻是從大到小,從繁到簡,也就是說,在河流最寬闊的地方,是最原始、最早要處理的原料。狗代表著硫磺,墳墓上的泉水,代表著汞的昇華。泉水代表汞,墳墓在一些場合有昇華的意思。將硫磺加入昇華的汞之中,然後按照方程式上的標注進行處理。
石塊在空中飛舞,還跟著一隻不死鳥,不死鳥代表著染紅的過程,在一般的煉金過程中,染紅就能算作是煉金的最後一道工序了,那麼石塊應該代表著這件煉金物品的最終形態。
兩具身體共用一個頭顱的綠獅:綠獅是生命的賦予者,兩具身體一個頭顱,說明雙倍的投入才能得到一份的產出。
貌似,這個方程式就是這麼簡單。
所需要的原料也很簡單,可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方程式,值得用這樣珍貴的一張鬼花樹七層皮來書寫嗎?葛征看得出來,這張方程式應該是近幾百年的東西,可不是石板方程式的那個時代。
他推開了門:「請問,可以讓我再仔細的研究一下嗎?」那名煉金術士很慷慨:「沒問題。」他送上方程式,那邊安格拉恰好打開門遞出一張原料單,看到葛征竟然還在研究方程式,不屑冷笑道:「切!這樣簡單的一張方程式,還要研究這麼久,我看你這個六級認證徽章也是騙來的吧。」
提供方程式的煉金術士臉色有些古怪。
葛征沒有理會安格拉,向那名煉金術士道了謝,拿著方程式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
首先引起他的懷疑的是方程式上的註解。看起來這些文字好像是古斯蘭符咒語,幾乎每一個字符都是來自於這種流傳很廣的魔法語言。但是書寫上,有幾個字符的最後一筆帶著一道細細的蝌蚪尾,如果不細心觀察真的就被忽略過去了。如果沒有淵博的知識,也不能知道這個特徵其實是另外一種魔法語言的最大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