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滿了雲霧的雲湖、球形的水晶宮殿中,小蟬姑娘橫身臥在天鵝羽的床墊上,她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撫在腰間,修長圓潤的雙腿在白色的裙子下若隱若現,嬌軀在柔軟的床墊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曲線,當真是一個天生的尤物。她的媚惑已經滲透進了骨子裡,盡管只是一個無意識的舉動,依舊能夠勾起男人心底最深處的欲望。
海因裡希不在水晶宮殿內,面對小蟬姑娘誘惑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他貌不驚人,遠沒有海因裡希的高手氣質和男子氣概,一身灰白的煉金術長袍,瘦小的身體,蒼白而平凡的面孔,身上甚至沒有工會的認證徽章。男子眼中流露出一種掙扎,倔強的望著床上的佳人。
“克洛斯,災難魔偶准備好了嗎?”小蟬的聲音輕柔軟糯,讓克羅斯不由得會想起了她的嘴唇——一樣的甜美,一樣的柔軟,一樣的令人魂不守捨。
盡管他極力的抵抗小蟬的誘惑,可是簡單的這一句話,就徹底毀滅了克洛斯的意志。他歎息一聲閉上了眼睛,知道自己難以逃脫這個絕世尤物的掌握,灰心的順從答道:“已經准備好了,按照你的吩咐,先在六個邊遠小城內試驗一下威力。我已經布置好了。”
“謝謝你,克洛斯。讓你為我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很愧疚……”小蟬輕聲說道,神情淒切,雙淚垂懸,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惜。克洛斯雖然比一般的男人頑強的多,可是這兩個回合的交鋒,已經完全處於劣勢,忍不住走上前去攬住她嬌弱的肩頭,用自己的胸膛去安慰她、呵護她:“我不怪你,誰讓我愛你無法自拔……”
躲在克洛斯的臂彎中,小蟬姑娘又露出了那個標志性的陰暗笑容。
有人覺得,媚惑的根本就在於不能被得到。可是小蟬卻不這麼想:媚惑的根本在於得到了之後讓他更像得到。
小蟬對每一個男人的控制,都是一個戀愛的過程。既然是戀愛,就不可避免的要涉及性。即便是得到了她的男人,對他的依戀不但不會減少,反而會更加深重。
這其中的奧秘,只有小蟬自己知道。沒有體會過其中滋味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一番雲雨,極度滿足的煉金術士沉沉睡去。小蟬卻精神很好,柔軟的絨被半遮著她的玉體,她蹙眉思索著什麼問題:整個計劃完美無缺,可是女人的直覺卻告訴她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的計劃環環相扣,無論哪一步出錯,都將造成不可挽回的失敗。可是她又實在想不出來哪裡有問題。
突然,臥室的天頂上那一片絢爛的星光之中,最明亮一顆星熄滅了。
完美的女性面孔猛然緊縮,她抬手間一團黑色霧氣拍入克洛斯的腦中,煉金術士鼾聲漸起。小蟬立刻沉聲喚道:“小撒!”忠心的侍女無聲無息的跪在她的面前:“小姐,您有什麼吩咐?”她看也不看床上赤裸的克洛斯一眼,就好像那是一頭被剝光了皮的豬。
“我們的情報有誤,雷龍騎士團的龍麥一定不止十級戰將的實力,影巫已經是死了。”小蟬姑娘面色嚴峻的說道。小撒失聲道:“怎麼會這樣……”“星月齊輝——月神後冠已經到手,星皇廷冕我們也必須拿到,你馬上趕去聖索科城,務必要把星皇廷冕帶回來。”
小撒一叩頭:“遵命!小姐……”她有些遲疑,小蟬姑娘會意地點點頭:“影巫已經達到了十一級戰將的水准,你的九大分身,必須湊足七個才能戰勝他,要想十拿九穩的完成任務,必須聚齊八個分身。嗯,監視那東西的分身不可離開,只能把望山城的那個分身收回來了。”
“遵命。”小撒心念一動,望山城內,一家廉價旅店的房間內,一個干瘦的老頭的軀體化作一片飛舞的火光,在半空中燃成灰燼。第二天,旅店的老板發現客人不見了,還以為那人為了賴掉房費半夜跳窗跑了,自然是指著大街一陣臭罵。
“臨走之前,處決掉負責情報收集的維拉潘。”小蟬的聲音冰冷的好像冬天裡的凍僵的麻雀。小撒一點頭,在她面前消失了。
……
“如果哪一天,你想求得一場富貴,就來聖索科城找我。”臨別的時候龍麥對葛征說道。葛征淡淡一笑,並不放在心上。龍麥外表冷酷,實際上是個很實在的人。他這一次潛行返回聖索科城,身邊並沒有帶多少錢,因此只能以一個承諾來報答救命恩人。
葛征之所以救他,只是因為看他還算順眼。葛征有雷·矩陣移盾護身,早已立於不敗之地,救他不過是舉手之勞,根本沒有想過什麼報答。
其實如果龍麥給他一袋金幣,葛征當然會毫不客氣的收下,不過什麼富貴之類的,還是免談吧。
穿過了肥蟲沙漠,望山城已經遙遙在望了。離開快一年了,看到望山城那黑褐色的城牆的時候,葛征心中還真是有些激動。“先生,那就是望山城?”一旁的荒漠妖精問道。葛征點了點頭,隨手抽打了一下坐騎:“不錯,抓緊時間趕路,今晚就不用睡帳篷了。”
望山跑死馬,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是的確看著不遠的距離,真的走起來會需要很長的時間。兩人在黃昏之前才趕到城門下,可惜城門在他們到達前的一刻轟然關閉。荒漠妖精在城門下大喊大叫,輕車熟路的對城門後的衛兵道:“兄弟,我多給你一枚銀幣,通融一下吧。”衛兵們看了看一旁的稅箱,心說有這玩意兒之後,還有誰敢私自拿錢?他們不再和康明斯廢話,幾個人抬起沉重的門閂,咚的一聲把城門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