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六個月過去了,就算兩人學究天人,這六個月每天都要煉製一件新作品,也差不多將兩人的創意都掏空了。葛征膽怯:薑還是老的辣啊,這老人家經驗豐富,看起來思路綿綿不絕,我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要是哪一天他煉製出來的東西我無法仿製,卻又煉不出別的東西來了,這場比試豈不是輸了?
帕拉切爾蘇斯感慨:英雄出少年,這小子創意不斷,我已經要燈油枯竭,要是哪一天他煉製出來的東西我無法仿製,卻又煉不出別的東西來,這場比試豈不是輸了?
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已經是色厲內荏了,每天都在惴惴不安患得患失之中度過。
又絞盡腦汁堅持了半個月,兩人反倒同時放鬆了心情,都想通了:輸了便輸了,這半年來,為了支撐下去,每天盡力思索新的創意,自己的水平提升很快,受益匪淺,就算是輸了也只得了。尤其是帕拉切爾蘇斯,他自從成為封號匠師以來,煉金術水平一直停滯不前,沒想到這一次,因為和一個年輕人賭氣,竟然獲得了大幅的提高。
為了比試公平,帕拉切爾蘇斯和葛征特意搭建了兩座一模一樣的小木屋,每人一間。這一天,兩個小木屋中幾乎是同時傳出一聲大喊:「我認輸,實在是想不出來新的主意了!」兩人也都聽到了對方的聲音,頓了頓,突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葛征和帕拉切爾蘇斯兩人,從一開始的對抗,到後來在比試中惺惺相惜,此時倒真有些忘年之交的感覺。
對於帕拉切爾蘇斯,葛征是由衷的敬佩:老人家很多創意讓他大開眼界,不說別的,就是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喝的那一瓶能夠讓人聽懂任何語言的開竅藥水,葛征以前想都沒想過。豆豆這個魔煉生物,更是讓他大開眼界。而帕拉切爾蘇斯對葛征也是極為看好,這年輕人這般年紀,就已經和自己不相上下,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自己這星煉世界第一煉金術士的稱號將來必定要傳由他來繼承了。
來到這裡不知不覺已經半年了,葛征心中還是有些期望,自己能回到以前的世界。不說別的,師妹腹中的孩子畢竟是自己的骨血,她一個人在山門中,就算有師傅照顧,終究不如自己來得貼切。
只是這半年之中,他也不斷詢問帕拉切爾蘇斯,得到的答案是:那一次的召喚只是一個巧合,幾率小的可以忽略不計。就算是完全復原當時的情況,也未必還能成功。因此葛征基本上是回不去了。
雖說如此,可是葛征並不死心,將豆豆的那個召喚魔法儀式記了下來,帕拉切爾蘇斯這裡已經沒有那些魔法材料了,等他收集了這些材料,無論如何也要嘗試一下。
葛征去了心中的芥蒂,真心向帕拉切爾蘇斯請教。一方面他對帕拉切爾蘇斯的煉金術很好奇,另外一方面,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他心中明白,要想回到地球,還要從把自己召喚來的那個魔法入手,這方面他一竅不通,自然要多多請教帕拉切爾蘇斯了。只是葛征早已拜師,不能欺師滅祖,與帕拉切爾蘇斯只是討教,卻並不承認他是自己的老師。
「葛,我看你對煉金術很感興趣,不如我將煉金術交給你怎麼樣?你放心,我們只是探討,作為交換,你也要把你的煉金術教給我。」帕拉切爾蘇斯提議。葛征考慮了一下,葛門的金丹大道不可輕易外傳,不過葛門藏書浩瀚如海,裡面有不少其它門派的經典,正好拿來和帕拉切爾蘇斯交換。
休息一天,帕拉切爾蘇斯正式傳授葛征煉金術。
「要學習煉金術,第一個問題就是:什麼是煉金術?」屋外的草地上,鬚髮皆白的帕拉切爾蘇斯一身雪白寬鬆的匠師袍,面前端坐著虛心求教的葛征,一老一少,倒真的像是德高望重的導師在引導著自己的學生。
什麼是煉金術?葛征心中沒有概念,茫然的搖了搖頭。帕拉切爾蘇斯侃侃而談:「有人以為煉金術就是把鉛轉化為金的技術,這是最膚淺、最愚蠢的認識。也有人認為,煉金術就是尋求哲人石的過程,這個看法也太狹隘了。在我看來,煉金術是把某些物質提升到更高層次的藝術,同時也是通過控制物質的方式,把為破解物質秘密而奮鬥的人提升到一個更高的生存狀態的藝術。」
「今天咱們講一些基本的東西,作為一名合格的煉金術士,有三門功課是必修的:煉金術、魔法、鑒定術。」帕拉切爾蘇斯和葛征一起坐在朝陽中的兩塊石頭上,不像是在授課,倒像是在聊天。
「煉金術自然不必說,這是最基本的。煉金術和魔法息息相關,所以對魔法必須也要知道一些,就算你不精通,但是卻不能不瞭解。至於鑒定術,你煉製的作品究竟如何,必須由鑒定術來鑒定,否則究竟是成功的作品還是失敗的作品都分不清楚,那可是要丟大人的。並且,鑒定術修煉到高等級之後,能夠幫助你看清細微的世界,對煉金有極大的幫助。」
「除了這三門必修功課之外,煉金術士涉獵廣泛,選修課程主要包括:星象學、神秘學、武技、鬥氣、文字學、密碼學、醫學、占卜術、巫術、神學等等……」
葛征打斷他:「先生,星象學、神秘學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是密碼學也要學?還有什麼武技、鬥氣,您不是告訴過我,一般人是不可能魔武雙修嗎,既然魔法師必修功課,那麼還怎麼修煉武技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