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房間內,三人的身體都覆蓋一層厚厚的寒冰,尤其是夜天的身體,還在散發著和四壁一樣的寒氣……首.發
冰塊碎裂的聲音傳來,啪啪的落在地面,半空中田波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肢體,夜天和銀星暫時都毫無動作,田波慢慢落到地面,對於這兩人田波並不擔心,他相信他們會沒事的。
「砰砰砰砰」蠻橫的冰破碎的聲音傳來,銀星哆嗦著身子站起來:「凍死我了。四象陣早已解開,四個銀星抖著身子站起來,其中一個銀星明顯和其他三人不一樣,這個銀星嘿嘿一笑,另三個銀星相繼走過來,四人掌心相對圍成一圈,站在一邊的田波感受到銀星的身流動著強烈的星辰之力。
銀色的光芒閃爍在銀星的頭頂,須臾的時間,三團銀色力量團變成了三個銀色小人,田波眼睛一動,他終於明白銀星在做什麼了。銀星的暗魂分身本是同源的心神,其中一個心神在夜天的識海中蛻變成元神,另三個卻沒有,如果銀星草草合一,雖然會達到元神的境界,但效果卻大打折扣,而現在銀星通過力量的本源引導讓四個暗魂分身全都達到元神境界,這樣四人相加,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
三人銀色小人慢慢回到銀星的腦海,其中一個銀星暗自鬆了口氣,過程很順利,四個銀星開始交替,四道銀光終於變成了一道,一個閃著銀色光芒的銀星出現在田波的視線中,銀星得到的暗魂分身雖然奇妙,但因為法訣是殘缺的,始終在心神後期徘徊,現在卻一下跳躍到元神後期,他的心情自然高興。
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夜天的身,他們看了很久,夜天仍毫不氣色,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相互對視一眼,目光都是不解。
在寒氣的覆蓋下,夜天的右臂圖騰正在慢慢的復原,只是這很是平靜,二人都毫無察覺,「喀喀喀」一種咀嚼東西的聲音傳入了二人的耳中,他們當即鎖定聲音的來源是夜天,定眼看去,夜天的左手不知何時變成了白骨,雪白的骨骼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而一條小龍正在興致勃勃的咀嚼著寒冰,這裡的寒冰與眾不同,這些寒氣是來自四壁不知名的東西,一般修行者處之即死,而一條小龍正在吸收笑話這些寒氣,他們能不驚訝嗎?
感覺到有人在註釋著自己,小龍咕咕的叫了兩聲,瞪了他們一眼,沒有理會他們繼續享受眼前的美味。
「銀星,你怎麼了?難道你認識這條小龍?」田波看到銀星的臉色很奇特。
「它身有孤辰星的氣息,孤辰星是有名的幾大煞星之一,它的星辰之力可不是那麼容易吸收的?而且,我感覺到這條小龍很古怪。」銀星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小龍。
「孤辰星?」田波突然想到了孤辰門,那個被夜天毀滅的宗門,是相界七門之一。他看著銀星道:「是不是和孤辰門有關?」
銀星搖搖頭:「孤辰門只是一個普通的宗門而已,當初我曾親自試探故他們,他們並不能使用孤辰星之力。」
「待會夜天醒了問問他不就可以了?」田波懶散的打了個哈欠。
夜天身的小龍正喀喀喀的吃著寒氣,一臉的陶醉,這個小龍對一個意外產生的生命體,夜天並不知道他有什麼奇特的能力,但當初小龍吃掉了魂妖凝結出來的結晶體讓夜天震驚不小,至於後來在夜天昏迷後,小龍又吃掉了擁有星辰之力的臨官尺,這些夜天就不清楚了。
小龍的胃口似乎很好,夜天身的寒氣冰塊,頃刻間便被吃去了七七八八,剩下的殘片無法粘在夜天的身,嘩嘩的散落一地。
夜天的身流動著柔和的光華,七種不同的顏色依次交替,一會白,一會綠,一會紅,直至七色出現後,柔和的透明力量籠罩夜天全身,即使田波和銀星看到這些透明的力量也感覺不到力量的氣息。
夜天慢慢的睜開眼睛,自圖騰掌握身體後,夜天的眼睛一直處於蟒目狀態,夜天將其恢復了正常。
剛才夜天的身體已經被寒氣徹底侵襲,夜天只能從心臟開始一點點恢復,否則在巨大的溫差下,強如夜天的身體也會崩潰。
夜天慢慢的站起身,身的衣服如碎冰一樣散落一地,夜天著身子站在二人面前。
「夜天,就算這裡沒有外人,你也不要這樣啊。」田波笑著打岔,不過突然那幾近完美的體魄讓二人羨慕不已。
「哇塞,我的老天,我何時才能擁有這樣的體魄。」銀星說著便向夜天衝了過去,夜天心念一動銀星倒飛出去。夜天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黑色披風,那件怎麼都不會損壞的披風,如果披風還在,自己也不用這個樣子。
「夜天,你竟然偷襲我?」銀星沒有想到夜天會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被夜天擊中。
夜天看著田波道:「這裡你應該有後備的衣服,先拿給我。」田波微微一愣:「這你都能猜到。」田波說著走到入口處拿出一套衣服,交給夜天。
「這樣的地方你平時不可能不來參悟,但這裡的環境特殊,可能發生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尤其是衣服,以你的性格,一定會多準備幾套。」夜天一邊穿衣服一邊慢悠悠的說道。
「看來魂將摧毀你的大腦並沒有影響到你的頭腦,這點大家都失算了,心界的力量果然不同凡響。」田波在夜天的心界中融合了少許心界的力量,明顯感覺到和以往有所不同。
聽到田波的話,銀星撇了撇嘴,想起了田波融合心界力量時的場景,酸酸道:「走了狗屎運,小心被狗屎嗆死。」聽出銀星嫉妒的話語,田波得意的大笑,毫不介意他的話:「我怎麼感覺到酸酸的?真是奇了怪,這裡竟然會有這樣的氣息?」說完看著銀星漲紅的臉,瘋狂的大笑起來。
看到要爆發的銀星,夜天無奈道:「這個給你。」夜天的掌心慢慢出現透明的力量,圓圓的一個球體,銀星眼睛一亮,猥瑣的笑道:「這個給我的?」心界的力量他們已不是第一次見到。
「不要就算。」夜天說著便要收回,銀星頓時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夜天的面前,一把搶過透明力量團:「夜兄真是夠意思,不枉我冒著生命危險救你升天。」
「這就算是給你的答謝,能不能掌握只能看你自己的,這與田波得到的心界力量不同,他是自己融合的心界力量,其中的差距你自己也清楚。」夜天活動了下,田波的身形有些小,夜天穿著田波的衣服,感覺有點像緊身衣,卻沒有彈性。無奈之下夜天問道:「有沒有大點的衣服?這件太小了。」
田波臉色一邊,彷彿和夜天有著深仇大恨似的,指著夜天叫道:「你這是什麼態度?穿我的衣服還嫌小,你以為誰都有你這樣的身材。」
銀星走到夜天的身邊,拍了拍夜天的肩膀一臉同情的表情:「夜兄,你也該諒解田波,他從小被虐待長大,成天吃不飯,嚴重影響身體的發育,長大後身體畸形也是情有可原,你就將就一下。」
看著田波張牙舞爪的想銀星衝去,夜天怕二人打起來浪費時間,說道:「我們也該出發了,按照你們所說的,八度空間早已開始了戰鬥,你們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這你就不懂了,放心,先讓他們囂張一下,我們需要的東西一定會到手的,我們三人聯手,一定沒有問題。不過算算時間,我們也差不多可以出發了。」田波掐指算了算。
「在這之前,我要去取件東西。」夜天想起他的披風還在文淵那裡,那件與自己久經生死的披風,夜天對他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儘管被東帝損壞了一些。
「什麼神秘的東西?」銀星湊過頭來,他一廂情願的想著應該是什麼寶物,否則夜天又怎麼會這樣惦記。不理會一臉猥瑣笑意的銀星,道:「走,他們應該還在那裡。」夜天向山川的方向飛去。
死魔小隊,在夜天消失後便一直在山川修行,從未離開過半步,每個人都帶著非同一般的負重,他們的臉流露著複雜的情感,有傷感,有憤怒,但更多的是歉疚和堅信。
他們每日都瘋狂的修行,不耗盡自己的最後一點力量,他們絕不停下,在黑沙洞,他們看到了滿地的屍體,那滿地的鮮血,深深的刺痛了他們,看到黑沙被一柄破刀自頭頂貫插入體內,他們感受到了夜天的犀利手段。
但圖騰在他們面前,從未有過任何情緒,也從未表示過什麼,但因為他們自己的私心,圖騰離開了他們,不知是為了懲罰自己,還是為了修行,文淵下了一道令:任何人都不允許離開這裡,直到統領回來。這道令沒有任何人反對,所有人都同意了,並且為此瘋狂的修行。
夜天三人站在半空中,看著遠處山峰不斷回動在人影,夜天心中微微一動,因為掌握的心界的力量,夜天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因為所有人都疲倦之極,更有甚者在半山腰打著瞌睡。
「哦,這裡是什麼地方,這些又是什麼人?好強悍的身體,真是群不要命的瘋子,哪有這樣修行的,就算不困死,也累死了。」銀星嘴雖然這樣說,心中卻是受了很大的震撼,他修行心神,都是依靠自己的得天獨厚的天賦,許多人需要很久的時間才能達到的程度,自己只需要片刻的時間便可達到。這便是自己的資質。
看到這樣不要命修行的瘋子,銀星的震撼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我們下去。」夜天突然不想這樣飛過去了,落在了地面,田波似乎發現了什麼,賊賊的一笑。
夜天的臉一直都是冰冷的,這點與圖騰有著很大的區別,他看著前方,眼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天走在這條並不陌生的路,身後的田波和銀星都感覺到了夜天壓抑的心情,不解的相視一眼。
走過坑坑窪窪的路面,夜天三人看到了大小不一的帳篷,其中有一個帳篷很大,夜天眉頭微微一動,那是自己的帳篷,比自己走的時候大了不下三倍,外面也被裝飾的更加巍峨。
「別讓他們發現,我們去那個最大的帳篷。」夜天說完隱匿了自己的氣息,一道閃電消失在原地。
「搞什麼?這麼神秘?」銀星撇撇嘴,田波瞪他一眼:「你又想惹什麼麻煩?別忘了次的教訓?你最好給我收斂點,否則這次我直接閃人,自己惹的爛攤子自己收拾。」
「切,我現在實力大增,正想找人試試手。」銀星不甘示弱的說著,身體卻已經開始隱匿氣息,施展了星隱,二人相繼消失在原地。
夜天看著帳篷中熟悉的一切,這裡的一切擺設都和自己走時一模一樣,所有的地方都乾乾淨淨,顯然每日都有人來打掃。
銀星湊到夜天的耳旁,猥瑣的說道:「這裡不會是你的小情人住的地方?」隨即遞給夜天一個放心的眼神:「我會給你保密的,人不風流枉少年嘛,我理解。宇文雲溪絕對不會從我這裡得到任何信息,當然另一人我就不敢說了。」銀星正用一種看著叛徒的目光看著田波。
三人同時向帳篷外望去,他們已經發現有人正在接近這裡,田波率先說道:「有敵人接近?是個女子。」
「田波,你真是不知廉恥,這裡明明就是人家的地盤,你卻一副身為主人的樣子,我們自己才是入侵者。」銀星不屑的看著田波,很清楚的和田波劃清界限,那神情不知有多神聖了。
這個氣息夜天並不陌生,果然片刻的時間,疲倦的露露端著一盆水來到帳篷外,這裡的衛生,由死魔小隊的女性依次輪流打掃,今日剛好輪到露露,露露每次在帳篷內打掃,都會不由自主的發呆,腦海中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那晚的情景,既羞又氣,在夜天消失後,她的心中微微有些失落,感覺夜天的離開自己也有責任,沒至此,露露便會想:如果當時沒有告訴統領黑沙洞在哪裡就好了。
「噹」的一聲,水盆跌在了地,露露驚喜的喊道:「統領?你回來了。」說完突然轉身向外跑去,大聲道:「統領回來了,統領回來了…」
死魔小隊的人驚喜交加的向這裡跑來,有人正在打瞌睡的人,聽到這個消息竟從巖壁掉了下來,但他們的臉毫無驚慌之色,絕處逢生熟練的施展出來,優雅的落在地。
陳海更是展現了自己的最快速度,在夜天離開後,陳海變的沉默寡言,他潛意識的認為統領的離開是自己的責任,他每日只知道修行,還穿了夜天脫下了負重,那勁三萬斤的負重壓的不僅僅是陳海的軀體,更壓痛了他的心,他想起當日的話語總是忍不住自責,統領帶著這樣的負重,自己卻說他在折磨自己。陳海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他的身體在穿負重的當天便被壓出了血,許多人都來勸說,但陳海都毫無反應,背著負重去爬山。
他每爬一步便會跌下來,直至昏迷都死死抓住身的負重,原本對陳海成見很大的文淵看到他這副模樣,也原諒了他。親自來勸說陳海,但陳海仍舊不願脫下來。
陳海說了句讓文淵為之震撼的話:「是我奪走了大家的光芒,現在我要背起大家的黑暗。」
陳海一直沒有脫下身的負重,雖然現在勉強可以正常走路,但身卻都是干化的血跡。他不知道哪來的力量,竟然是第一個來到了夜天的帳篷,氣喘吁吁的看著夜天,噗通一下跪在地,吼道:「統領你懲罰我,什麼樣的懲罰我都願意承受,只要統領不離開。」
銀星和田波都一臉惘然的看著夜天,尤其是田波更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夜天,他從未聽說過夜天還有這樣一群部下。
夜天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與圖騰哀傷的表情不同,夜天即使安靜的站在那裡也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陳海並不知道此刻站在這裡的不是那個有些傻氣的圖騰,而是在鮮血的殺戮中掙扎出來的夜天。他只感覺到來自夜天身的冷意,以為統領沒有原諒自己,低著頭跪在那裡。
「統領,你終於回來了。這段時間你都跑到哪裡去了?」姍姍來遲的文淵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我是會來取衣服的,我的衣服呢?」夜天不喜歡浪費時間,看著文淵說道。
「衣服?嗷,在我那裡。」文淵說著便要去拿衣服,突然又停住了腳步,神色緊張的看著夜天道:「統領,你還要離開?」
「把我的衣服拿來。」夜天再次說道。伴隨著夜天冷淡的聲音,死魔小隊的全體成員跪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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