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力量頃刻間湧入夜天的四肢。雖然身為當事人的夜天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但再次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讓夜天興喜不已,絕處逢生,這個已經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動作再次出現,夜天有驚無險的落在地面。但因為身超長的負重,不可避免的傳出轟的一聲。
整個山川頃刻間沸騰起來,大家情不自禁的歡呼,受到感染的夜天也笑了起來,夜天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身體,暗道:「好險,剛才差點交代了,不過,似乎收穫也很大。」夜天想起了一句話:危機與希望並存,在心中小小的同意了一下。
夜天的目光注視著仍在攀巖中的死魔小隊,武動也確實沒有誇口,他是第二個到達的,雖然不是第一個心有不甘,但剛才目睹夜天「跳崖」的過程,他輸的心服口服,那樣的高度,將近六百斤的負重他以為的,可不是誰都有這樣的魄力,絲毫的差錯,付出的代價只有一樣——生命。
武動慢慢的向夜天走去,看著一臉平淡的夜天暗道:「或許,由他帶領,死魔小隊真的能夠縱橫相界。他過去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武動開始對夜天產生好奇。
「我輸了。」這是武動走到夜天面前的第一句話,夜天看了他一眼,道:「以後你就是死魔一隊的小隊長。」
武動沉默片刻,莊重的說道: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卻說明的許多,武動也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你說第二個到達的會是誰?」夜天望著三個正在攀巖的人,他們現在的速度相同,而且都是最後一座山,三人中有一名女子,這讓夜天不由的多望了此人幾眼。
武動仔細的觀摩片刻道:「應該是小鼎,他的身體幾乎是這裡最強的,只是他還不習慣攀巖,否則速度可能比我還快。」
夜天搖了搖頭,指著三人中的女子道:「她叫什麼?」武動差異的看著夜天道:「圖騰以為會是她?露露。」看到夜天直截了當的點頭。武動笑道:「怎麼可能,現在她已經落在最後了,想要趕去,可不容易。」
夜天沒有說話,只是望著正在攀巖的三人,夜天的眉頭皺了皺,他感覺那個叫露露的女子似乎有傷在身,但仔細一望又不像受傷。
山峰,除了露露,其餘二人都已經越過半山腰,露露與他們相差的距離不下百米,但她依舊有條不慢的依照自己的節奏攀登,終於,露露到達了半山腰,她疲倦的用手臂擦去額頭的汗珠,武動只能看到大體的輪廓,而夜天在意志實體化後,幾乎可以看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露露的一切清晰的呈現在夜天的眼前,長長的辮子盤在頭頂,神情間全是疲倦,雙手裹著厚厚的布,早已被血液染紅,一雙大大的雁眼盯著空,這時,露露突然加速,這是她保存的最後力量,是為了最後的衝刺,此刻露露的目標就是超過前面的二人,人一旦有了目標,同時也擁有了動力,露露如壁虎般游動在巖壁,與前方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想不到她還保存的一些力量。」武動望向夜天道:「圖騰,你怎麼知道她還有餘力?」
「我不知道她還有餘力,只是感覺她會是第二個達到而已。」夜天簡單的回答讓武動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兩下,無奈的瞟了一眼夜天,將目光移到山峰。
露露以沒有減慢的速度至超二人,佔取領先位置,一鼓作氣攀登到頂,一邊調節呼吸一邊將最後一塊石塊套在身,露露剛套好石塊,小鼎也登山峰,詫異的看了露露一眼,迅速拿起自己的石塊,露露沒有片刻的猶豫,開始下山。
這次的攀巖比試,又持續的一夜,在次日黎明前,所有人終於就位,露露第二個到達出乎了這裡所有人的預料,夜天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死魔小隊,沉默了很久。他的耳邊迴盪著一個個急促慌亂的呼吸,在夜天的目光看向幾個人時,不悅的神情當即表現出來。
此刻的夜天思想是簡單的,任何情緒都會表現在臉,這裡的許多人夜天都叫不名字,他依次走到幾人身邊叫他們出列,出列的人有十多個,其中還有兩人是在前十名到達這裡。夜天指著遠處的山峰道:「帶著你們身的負重,將所有的山峰在攀登一次。」夜天的聲音很平淡,但所有人聽到這句話臉色皆是一變。
「憑什麼?」一人粗壯的大漢吼道:「我是第十名到達的,按照最初的規則,我將是死魔小隊的一名小隊長。」
「你的小隊長取消。同時取消小隊長的還有你。」夜天的目光轉向另一個身形矮小的人,此人的臉色是灰色的,眼中時不時的會閃爍著陰冷的光芒,他是第八個到達這裡的人。他叫陳海,前一步,陰冷的看著夜天道:「我想知道原因。」
「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夜天一臉怒意的看著他。蟒目讓此人不自然的迴避著。此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但他掩飾的很好,硬著頭皮道:「我怎麼會知道原因。你這樣平白無故的讓我們再次登山,你安的是什麼心?我們現在的情況難道你不知道嗎?還是你想累死我們,此外,沒有原因的撤銷小隊長,更是言而無信。我深刻懷疑你的險惡用心。」此人面不改色的望向夜天。
「你們這些人雖然取得石塊了所有的石塊,卻只登了一半的山峰,相互之間幫著別人取得石塊交換,以為我不知道嗎?」夜天的話音剛落,站出來的這些人臉色一變,唯一臉色沒有變化的只有陳海,似乎早已猜到夜天會說出這些話一般。
「我有個問題想請教圖騰,我們在攀巖的時候你在做什麼?」陳海饒有信心的看著夜天質問。
「當然是在登山。」夜天單純的回答。陳海笑了,而且笑的很開心,眼中流動著陰冷的光芒道:「你既然在登山又怎麼會知道我們沒有攀登所有的山川?而且你空口無憑的說我們交換石塊,有什麼依據?」
「這是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夜天怒視著陳海。
「依據呢?」陳海笑的很開心,但他不敢正視夜天的眼睛。
「沒有依據,這些都是我看到的。難道你敢說自己沒有和別人交換石塊?」夜天心中滿是怒氣。
「沒有,我沒有和任何人交換石塊。」陳海笑的更加得意。
夜天氣憤之極,一拳將陳海擊倒在地,死魔小隊的人被夜天的行為嚇了一跳,似乎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手,陳海在地滾了很遠,夜天怒氣之下的一拳,力量可不輕。陳海憤怒的擦去嘴角的鮮血,走到夜天的面前:「怎麼?惱羞成怒了?就算想整我們,至少也需要一個何時的理由,你這個外來戶是不是想反客為主,將我們屠殺殆盡才滿意。我告訴你,我已經忍你很久了。」陳海的聲音很大,在山川間出現了幾次回音。
「外來戶。」夜天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什麼撞擊了一般,雙腳虛晃著左右搖擺,險些摔倒。夜天他將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家,尤其是當初大長老的一番話,更是讓夜天將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當成是自己的親人,而此時,陳海的一番話卻讓夜天的心瞬間跌入了冰窖。
「呵呵,自己只是一個外人,他們只是將我當成一個外來戶?」夜天的心中想著這些,不由失聲笑起來,態若癲狂。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刺激了大家,三長老狠狠的給了陳海一巴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造反了你不成?難道你忘了大長老的話?」
「今日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要說,大長老的話我們都會聽從,但就這樣將我們邊緣區域的修行者的生命交給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你讓我們這些人怎麼想?別忘了我們這些人都是怎麼活下來的。而且」陳海望向夜天,恨恨的說道:「如果不是他,我們邊緣區域也不會死去一半的人,甚至大長老也不會死去,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為他。」
「這麼說你是在懷疑大長老的決定嘍?」三長老的臉色陰沉下來,仿若貼了一層寒霜。
「我沒有這麼說?我說的都是事實,若不是這個人的突然出現,我們只需在隱忍一段時間,待我們擁有足夠的力量,解決黑風盜,一切都會好起來,但這個陌生人的出現,一切都亂了,我們現在說的好聽點是在修行,其實就是在逃亡,更是有家不能歸。」陳海不顧臉色越來越差的夜天,變本加厲的說道。
「夠了,陳海,難道你的願望就是一輩子躲在邊緣區域,在黑暗中生活一輩子?這就是你的志向?大長老這麼做是為了邊緣區域的未來,為了我們能夠稱為相界的正雄。可笑,竟然用你自己淺顯的思維來褻瀆大長老的智慧,簡直就是胡攪蠻纏。」文淵怒氣沖沖的走到陳海的面前。
「文淵,你不要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誰不知道圖騰現在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一旦圖騰得勢,最風光的人除了你還有誰?為了我們的未來?就憑他?一個頭腦單純的傢伙,他能夠給我們帶來什麼未來?如果他真有本事,我們會待在這裡,任憑黑風盜佔領我們的家,恐怕,黑沙盜也在四處尋找我們,他的弟弟黑風死了,我們究竟會怎麼樣大家心裡都明白?黑沙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如果他能夠成為這裡的圖騰,嘿嘿,就去將黑沙的人頭帶來,讓我看看圖騰的意志。這樣我就無話可說。」陳海諷刺般看著夜天。
三長老怒極一掌劈在陳海的身,疲倦之極的陳海當即昏死過去,吼叫道:「還有誰想造反的,都給我站出來,一個個翅膀都硬了是不是?」三長老紅著眼看著那些交換石塊的人。
文淵拉了拉三長老的衣袖,指了指遠處的夜天,輕聲道:「現在是十個小隊長,雖然你這麼做是為了圖騰,但同時也是在否決他的決定。」三長老張了張嘴,歎息一聲,對文淵使了個眼神。
文淵小心的走到夜天的身邊問道:「圖騰,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現在你是死魔小隊的統領,誰不服從命令你就處罰誰?」夜天背對著文淵沒有說話,文淵偷偷的瞄向夜天,卻看見了陰晴不定的蟒目,嚇得他當即打了個寒顫,轉身對那些交換石塊的人吼道:「你們究竟有沒有交換石塊?怎麼?你們什麼時候變的這樣每種了,敢作敢當才是死魔小隊的隊員。」
這些人一個個低下了頭,不敢正是文淵的眼睛,文淵冷哼一聲:「看來統領沒有冤枉你們,你們是真的交換了石塊,很好,以前我還真沒有發現,原來你們怎麼的聰明,以前真是小瞧你們了。」
「統領的話,你們都沒有聽到嗎?還一個個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去登山。」文淵走到他們面前。
「不必了。」夜天淡淡的說道,他的聲音是哀傷的,所有人聽到夜天的聲音,心中都咯登一跳。
「統領,陳海剛才是因為累極了,在胡說,等他清醒過來就明白,那時他一定回來和你道歉的,你不要因為…」文淵焦急的聲音突然被夜天打斷:「不要叫我統領。其實他說的也不錯,我根本就不適合,我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又怎麼可能帶給大家未來呢?」夜天說話的同時慢慢解下了身的石塊負重。他一直背對著死魔小隊,哀傷的說道:「你們也不要在叫什麼死魔小隊,還是做回以前的你們,你們也不用擔心,這件事因我而起,我自己回去了結,你們會再回到邊緣區域的。」
文淵皺起了眉:「統領,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能丟下大家不管?」
夜天搖搖頭:「只是讓你們回歸到以前的生活。大家都回去休息。」文淵前一步,夜天提前說道:「既然現在我是統領,大家就按我說的話,都回去休息。文淵你也累了,回去休息。我沒事。哦,對了,露露留下,我有些事要詢問她。」
聽了夜天的話,大家都用一種極其曖昧的目光看著露露,這樣的眼神讓露露的臉「唰」的一下紅起來。原本只是很平常的事情,在死魔小隊曖昧的目光中,露露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些事情。文淵倒是嘿嘿一笑:「都看什麼看?是不是不累,那就繼續開始攀巖。
在死魔小隊的人都退去後,夜天哀傷的說道:「你跟我來。」在這裡,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帳篷,作為自己的臨時居所。夜天的帳篷是文淵搭建的,是這裡最大的一個,依照文淵的話:統領就應該有統領的作風。
露露紅著臉低著頭,小心的跟在夜天的身後,雙手拉著自己的衣角,拘謹之極。來到夜天的帳篷前,露露感覺自己的心中像是揣著一個兔子,「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露露就這樣緊張的站在帳篷前,夜天早已進入帳篷,她的心中害怕極了,如同眼前的不是一個帳篷,而是一個死亡地獄。露露從未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你怎麼還站在外面?」夜天探出頭裡,不解的看著露露。
「啊,哦哦…」露露吱吱嗚嗚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腦中想起了大長老,咬咬牙,暗道:「如果他敢亂來,就算是統領我也不會放過他,大不了一死。」露露在心中醞釀了這麼久,終於下定了決心。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走進帳篷。
「你怎麼還不解下石塊負重,難道你不累。」夜天整理出一塊地方,讓露露坐下。
「不,不用了。」露露紅著臉,低著頭。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緊張,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你身體不舒服?怎麼抖了不停。」夜天奇怪的看著露露。
「是,啊,不是,不是,我很好。」露露慌張的解釋。
夜天奇怪的打量著露露,隨後他使用了自己的心眼,在意志實體化後,夜天發現只要自己的心念一動,可以看到自己平時看不到的許多東西,就如他現在看著露露的腳踝骨。露露的腳踝骨和正常的有很大的區別,許多分支骨節都長在一起。夜天猜測,這應該是先天畸形。夜天決定治癒露露的腳踝。
露露感覺夜天在打量自己,死命的低著頭,臉越來越燙。
「你先解下身的石塊負重,否則待會不方便。」夜天坐在露露的對面。因為有許多石塊都是綁在小腿,現在已經下落到腳踝。
「啊,你要做什麼?」露露紅著臉緊張的看著夜天。
「如果你不想取下全部的石塊,只取下腿的石塊也可以,還有脫了你的鞋。」夜天想到了折中的辦法。
露露猛的站起身,警惕的看著夜天道:「你向怎樣?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夜天也站起來:「我不管你答應不答應,這件事我都要做,必要時我不惜使用武力。」
露露委屈的咬著嘴唇,淚水忍不住流下來,狠狠的望著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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