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在比鬥場戰鬥的是二長老,他看到盧世亮被擊殺後,終於無法忍住自己的怒氣,宛若離弦之箭衝向殺死盧世亮的人,二長老的實力不弱,很快將對手壓制,他的對手早已轉攻為守,狼狽不已——
二長老見狀,猛然增強自己的內息真氣,對手感覺到二長老氣息暴漲,慌忙的想要後退,二長老抓住此間隙,雙掌齊齊推出,掌心的氣息擊中此人,二長老並為就此放手,當即施展閃步欺身前,變掌為爪,抓住此人的雙臂,吼叫一聲:「給我回來。」此人剛剛騰起的身子再次被二長老摔在地,嘴中溢出鮮血,想要說什麼,囁嚅著嘴,發不出聲音,眼睛一閉,沒了氣息。
二長老突發神威,擊斃黑風盜一人,邊緣區域的修行者氣勢頓時暴漲,接著,黑風盜又有四人被二長老擊斃,此刻,二長老衣衫破損,身子全是血跡,腳步搖搖晃晃,已經到了極限,剛才他的對手實力與他相差無幾,二長老仗著強悍的肉身,才堪堪險勝。他佝僂的身子。吃力的站在那裡,大家都知道他已經到了極限,此刻的他能夠站立完全是靠意志的忍耐力。
夜天靜靜的看著那裡,看著二長老身的鮮血一滴滴落下,看著他疲倦的身軀,哀傷而又不甘心的眼神,這一切都震動了夜天那顆純真的心,那樣的眼神夜天不理解,那樣的堅持夜天正在體會,夜天體內湧蕩的野獸氣息第一次沒有溢出例外,瘋狂的在他的體內流竄,但夜天眼蒙著的黑布,正在滴著晶瑩的液體。
此刻,二長老的另一個對手出現了,他怒視著二長老,似乎憤怒二長老殺死了他們的人,他爆發身的氣勢,二長老「碰」的一聲,被這股突然出現的氣勢震飛,鮮血的血液染紅了地面,二長老無力的倒在血泊中,他撐著身子,顫抖著想要起來,可惜他的傷勢太重,再次跌在血泊,一次,兩次,三次,二長老一遍遍的嘗試,一遍遍的失敗,偌大的比鬥場靜寂無聲,全神貫注的注視著二長老,他的對手,眼皮跳了跳,沒有繼續攻擊,也直直的看著二長老。
沒有人勸說二長老放棄,更沒有人勸說二長老認輸,這樣做是對他的侮辱,是對他尊嚴的踐踏,邊緣區域的修行者握緊著拳頭,紅腫著眼睛,淚水抑制不住的流下,首席區的大長老臉色變的煞白,但他沒有出聲。
這樣的場面,給了夜天極為強大的震撼,自己甚至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無論如何,夜天都想不出為什麼,他的腦中仍是一片空白,心臟跳動的頻率一直在加速,夜天甚至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大長老。」二長老悲壯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比鬥場,他的眼中充滿了血絲,望著大長老的方向:「我很高興能夠生活在這裡,在這裡修行的時間,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但自從黑風盜發現了這裡,我們的一切歡樂沒有了,我們用血汗換來的玉石卻得交給他們,雖然我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畢竟相界是實力為尊,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明白,此刻的一切都是暫時的,所以我們拚命的修行,想要擺脫這樣的狀況,但我們竭盡全力的努力,卻換不來相應的實力,我一直不明白,我們殘星破空來到這裡的修行者為什麼無法突破,為什麼我們的實力像是被壓制了一樣。大家可能還不知道,在邊緣區域的修行者幾乎都是從殘星破空而來,這裡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很少,大長老一直不讓我們說出來,後來我終於知道了這個秘密的原因,大長老,希望你能原諒我,今日我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我知道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希望大長老答應我一件事。」
大長老沉重的歎息一聲,道:「你是不是希望我告訴大家我們一直無法突破的原因,好,我答應你,只要我們今日能夠過去這一劫,活著的人便會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所以想要知道真相的人,都給我活下去,如果你們死了,即使知道了秘密又能如何?活下去,這是我對你們最後的一個要求。」
大長老和二長老的話讓邊緣區域的修行者心中大震,他們原因為自己無法突破是自己資質和體質的原因,現在看來事情並非如此,對於一直困擾自己的事,沒有人不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大長老的一番話無疑激起了大家的求生之心,大家的心中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二長老滿足的一笑:「謝謝你,大長老。」說完不顧一切的衝向他的對手,夜天注視著二長老一去不復返的背影,心中一顫,剛才二長老和大長老的話讓他的大腦受了很大的刺激,秘密和真相兩個詞不停的徘徊在他的腦海,他的腦中傳出一震眩暈感,一股強烈的疼痛在腦海中迴盪。
夜天的臉色不停的變換,汗水如雨般流淌,頃刻間浸透了他的衣衫。最終夜天無力的癱坐在地,疼痛感已經消失,但他所要回憶的事情,卻無一絲的頭緒,夜天只能重重的歎息一聲,他再次望向比鬥場的方向,二長老已經平靜的躺在那裡,他死了,沒有了氣息,但他卻不會消失,他的一切都留在邊緣區域和夜天的心中。
夜天突然抬起腳向比鬥場走去,大長老詫異道:「你已經知道為什麼要站起來了嗎?」夜天搖搖頭,憤聲道:「正因為不知道,我才要去尋找。」大長老苦澀的一笑:「那你知道如何戰鬥嗎?」夜天繼續搖頭道:「正因為不知道,我才要去學。」夜天的話讓大長老微微一愣,道:「如何學?」
此刻的夜天已經走到了比鬥場,平靜的說道:「鮮血和生命。」這是夜天在邊緣區域醒來後,說出的最認真,最平靜的一句話。此刻的夜天想法很簡單,也很單純,他只想去戰鬥,心中似乎有一種呼喚再讓自己去戰鬥,自己的血液一直在翻滾,夜天出現在比鬥場,不僅黑風盜的人呆住了,邊緣區域的修行者更是愣在當場。
一旁的文淵險些以為自己眼花了,看到夜天一臉無謂的走向比鬥場的中心,在那裡原地踱著步子,如同熱鍋的螞蟻,恨不能去將夜天拉下來。
「哈哈哈。」站在比鬥場的黑風盜人員,捂著肚子大笑起來:「你們邊緣區域就算沒人了也不要弄一個瞎子來,難道你們就這麼急著讓他送死。」他瞇著眼打量了一會夜天,不屑道:「還是一個沒有內息真氣的廢人,難道你們邊緣區域已經沒人了?」
「我不會死。」夜天筆直的站在此人的對面,他的聲音雖然很純真卻充滿了自信。「小子,這可不是你所能決定的,你的生死全在我的一念之差,我要你生,你便是生,我要你死,哼,你想要活也不可能。」
「我不會死。」夜天的聲音仍是那樣的自信,夜天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在他的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戰鬥,卻沒有任何的害怕。
「小子,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此人人影一閃出現在夜天的面前,夜天的身體頓時落入地下,在地面滑行很遠才堪堪停下,待夜天再次站起來,衣衫已經破損,幾乎變成了碎布裹挾在身。但夜天的身體卻沒有流出任何鮮血,哪怕是一絲的傷損都沒有。
夜天的再次站起,除了文淵每個人都流露出驚奇的神色,似乎夜天倒地不起才是最應該的。夜天揉了揉有些痛感的身體,怒視著他的對手。但夜天自己並不知道該如何戰鬥,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如同在等待對手的攻擊。看著夜天若無其事的望著自己,黑風盜的人如同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怒吼一聲,揮刀劈向夜天,速度之快讓邊緣區域的修行者暗自在心中為其捏了把冷汗,夜天的腦海中清楚的看著一柄普通的刀正在靠近自己,刀鋒閃現著寒光,如同張口的野獸撲向染血的食物,黑風盜的人嘴角流動著殘忍的笑意。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僵硬在臉,只見夜天看著劈向自己的刀,不知道該怎麼辦,其他人還以為夜天已經嚇傻了,無法動彈。下一刻,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著比鬥場,只見夜天突然抬起左臂,將黑風盜那人的刀刃抓在手中,手臂的衣衫因為刀息的衝擊早已變成了碎片,夜天後退兩步,一腳轟的一聲跺在地,止住身形,蛻變後的甲骨壁頓時加力,刀刃在夜天的手中變成一塊塊碎片,黑風盜的那人傻了般看著地面一堆碎片,愣是沒有回過神來,夜天卻沒有理會這些,甲骨壁再次用力,一拳擊在此人的胸前,或許是甲骨壁太過堅硬,或許是夜天的速度太快,此人的身體並沒有飛出去,也沒有移動一分一毫,地面卻開始滴下紅色的液體,甲骨壁已經貫穿了他的身體,此人在死之前都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他的眼中仍是驚異的,夜天蠻橫的拔出自己的手臂,甲骨壁已經蛻變成小龍,早已形成了一種特異的生命,手臂的血液頃刻間被小龍吸收,夜天就這樣站在比鬥場,剛才的一拳,夜天沒有絲毫的遲疑,夜天知道自己不會戰鬥,所使用的都是蠻力,但夜天出拳的速度和角度卻是那樣的非同一般,尤其是出拳的時機,但這些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這些。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撼了,大長老慢慢的回過神來,回想起剛才夜天的那一拳,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似乎對這一切早已料到,但夜天一拳殺死了宇相境界的修行者,仍是讓他震驚不已。
知是誰先叫了一聲,邊緣區域的修行者頓時沸騰,齊齊呼叫。文淵的臉色恢復了紅潤和其他人一起為夜天加油。
黑風盜這邊眼中不一的帶著恐懼,能一拳打死宇相境界的修行者,他們想想都心生寒意。黑風冷哼一聲,氣道:「一群沒用的傢伙,怕什麼?這一拳,俺也能夠做到。王來,你去,別弱了咱黑風盜的氣勢。」王來是黑風手下的兩員戰將之一。王來,點頭走向比鬥場。
王來是洪相品境界的高手,他站在夜天的對面如同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王來怒喝一聲:「小子,下手夠狠的啊,一拳貫體仍面不改色,一個瞎子能做到這種程度的確有兩把刷子。但我可跟那個沒用的廢物不同。」
「我不是瞎子。而且,你和剛才那人究竟一不一樣,我自己明白不需要你說。」現在的夜天腦子是簡單而又單純的,沒有心機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王來的臉色一僵,冷哼道:「不識好歹。」說完抽出了身後的長刀,這是一柄巨刀,不僅體形巨大,刀身更是奇重,僅是刀氣的餘波便讓夜天感覺到疼痛。感覺到刀中蘊含的力量,夜天本能的跳起,王來的重刀劈在地面,刀氣在地面繼續向前衝擊,出現了一個深達數米的深槽。
被擊中的石塊瞬間變成了粉末,跳到高空的夜天,看著地面刀氣的破壞力,暗道一聲:「好強。」自己的身體正在下降,地面的王來冷笑一聲,重刀再次劈出,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向自己壓來,夜天想也未想,身體在空中一個旋轉,身體猛然踢出一擊擬狼退,擬狼退和王來的重刀劈在一起,王來腳下的地面如同冰面一樣碎裂,夜天的嘴角流動著笑意,雖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踢出這樣的一腳,但這一腳夜天踢得很起勁。
王來嘴角流出一絲神秘的笑容,夜天的心頭當即生出一絲危險的感覺,刀與刀摩擦的聲音傳入夜天的耳中,王來從重刀的刀柄中再次抽出一柄刀劈向夜天,夜天未來得及反應,慘叫一聲摔在了地。
「你好卑鄙。」夜天忍痛站起來,他的身體出現了一道不淺的傷口,紅潤的血液正慢慢的從傷口中流出。
「卑鄙?笑話,兵不厭詐,勝者為王,只有結果才是最重要的,想不到相界還有你這樣無知幼稚的傢伙,真不知道你這樣的傻子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簡直就是一個奇跡。」王來得意的看著手中的刀,他的身一直帶著一柄重刀,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重刀中還藏著另一柄刀。
夜天一手捂著自己的傷口,這樣的疼痛嚴重影響了自己的行動,自己原本就不是王來的對手,現在又受傷了,情況更加的不妙。
果不其然,王來使用手中的短刀,速度提升了一倍不止,夜天的身不知新添了多少傷口,王來眼中放射著興奮的光芒,似乎很享受現在的這種狀況,夜天紅著眼可惜被眼帶蒙住了,別人無法看到,不時的發出一聲聲低吼,夜天身的野獸氣息正在一點點增加,對這穿梭在自己身邊的王來,夜天不時的踢出一腳,打出一拳,完全是被動防守,因為夜天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攻擊。
「給我死。」王來的聲音響徹在夜天的耳邊,他的短刀已經插入了夜天心臟的位置,正在他得意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短刀再也無法深入其中,低頭一看,一隻青色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刀刃,對這隻手臂,王來還是很避諱的,畢竟這一手臂一拳解決了一個宇相境界的修行者。
「嘿嘿。」夜天殘忍的一笑,頓時抱住王來的身體將他高高舉起,而後重重的砸在地,夜天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即使此刻的夜天沒有使用任何流力,但經過毀滅流力改變後的身軀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
王來猝不及防之下,一隻腳頓時被地面的衝擊力震斷,夜天瘋狂的一遍遍將王來抱起砸在地面,無論王來怎麼攻擊自己的身體,夜天都全然不顧,「砰砰砰」,一聲接著一聲傳入眾人的耳中,夜天只是機械性的重複著這樣的動作。
王來全身的骨頭早已被夜天震斷,但夜天自己卻全然不知,王來已經死了,甚至說已經變成了一個肉團,自腰部以下在夜天的連續重擊下變成了一堆碎肉,再一擊,王來的脊椎骨斷掉,下半截身子滾落在一邊,夜天抱著半個身子再次砸下,因為沒有了下半身,夜天撲了個空,腳下一個踉蹌,倒在地,夜天頓時驚醒,看著自己懷中還抱著半截身子,王來早已沒了聲息,已經死了不能再死。
夜天的臉早已被鮮血染紅,血紅一片,髮絲滴躺著鮮血,粘在一起,他的身體全被鮮血染紅,血液不斷的從他的身流下。
所有人都呆住了,徹底呆住了,全都屏住呼吸望著夜天,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平時傻笑的圖騰會有這樣瘋狂的一面。竟然使用蠻力將一個洪相境界的修行者砸死。
夜天停下了動作,大家才回過神來,王回怒吼一聲:「大哥。」悲憤的衝向了比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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