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夜天的意識被心界吸收,對周圍的一切都一無所知,傷痕纍纍的軀體橫躺在那裡,風吹日曬,沒有絲毫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手臂變成了一條小龍,小龍閃著碧綠的光芒,鑽進了夜天的身體,紅通通的心臟中心是一個洞,小龍到達了心臟,強大的生命力滋潤著乾涸的心臟,日復一日,小龍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每日夜間,夜天的身體總會出現血之紋章,血之紋章中的血液會一點點的流入夜天的體內,夜天原本蒼白的身體也慢慢恢復了正常,但夜天身的傷口卻沒有轉好的跡象,原本每時每刻都在蠕動的肌肉在夜天的意識消失,圖騰消失後,也停止的蠕動。唯一改變的是夜天的心臟慢慢湧現出生命的氣息。
這一日,夜天的心臟閃動著淺淺的綠光,小龍從口中吐出奇怪的煙霧,煙霧的顏色不時的變化,籠罩在心臟很久,終於煙幕慢慢聚集在心臟的缺口處,一點一點的匯聚。天亮之前,終於將心臟的缺口填滿。小龍似乎很疲倦,躺在心臟睡著了。
在小龍熟睡後,剛剛復原的心臟再次開始了跳動,頻率很慢,也極度虛弱,似乎隨時都可能停止。但這微弱的心跳卻奇跡般的堅持下來,頻率雖然沒有變化,力度卻一次勝過一次,咚咚咚。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再次出現。
夜天的頭頂,原本就陰沉的夜空,匯聚著烏雲,忽而,一道霹靂閃電橫空劈下,傾盆大雨飄起,閃電在雨中狂奔,條條雨絲也變成了微弱的閃電扑打地面,夜天的右臂,原本是圖騰的位置,血淋淋一片,儘管沒有鮮血滴淌,血紅的肉也是那樣的刺目。沒有了圖騰,那裡只剩下一個血紅的夜天模型,這個夜天模型一樣在昏迷中,混合著閃電的雨水流動在夜天圖騰的位置,一遍一遍,似乎在清洗,沉睡的小龍被閃電驚醒,慢慢的爬回夜天的左臂骨,變成了青黑色的手臂。
圖騰的位置,一遍遍流淌著雨水,圖騰的輪廓越來越清晰,流動的雨水彷彿是一個血水夜天,雨水濺起的泥濘飛打在夜天的身,在涼風的吹拂下,夜天的髮絲和泥濘混合在一起。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在雨聲中頗是混亂,一行三人嬉笑的在雨水中奔跑,兩男一女,突然其中一個停住了腳步,慢慢的走近夜天,繼而驚呼道:「喂,這裡有個人,文政,小桃,你們快過來。」
「有人?文淵,你不會是騙我們的?我們這裡怎麼會有人呢?咦,這是怎麼回事?」文政跑過來看著躺在那裡的夜天。夜天的血肉濺滿了泥土和灰塵,血水順著雨水一同流出,更讓三人驚奇的是,夜天污濁的傷口卻如同剛剛受傷一般,沒有絲毫的腐爛。
「嘔…」小桃受不了這樣的場景忍不住嘔吐起來,文政和文淵臉色也是慘白。
「這個人還活著嗎?」文政顫抖的說道,若不是夜天的身仍是血紅一片,他早已認為夜天是一個死屍了。
「應該還活著,死人的血液是凝固的,此人還在留著血。」文淵自己都懷疑自己的話。
小桃一直閉著眼睛,不敢睜開,若不是還有文淵和文政在一邊,她早已暈過去了。
「我們怎麼辦?」文政小聲說道,看了一眼沉默的文淵和小桃:「我們邊緣區域是被相界拋棄的區域,別忘了相界是怎麼對待我們的。這人受了這樣的傷還沒有死去,修為一定很高。應該不是邊緣區域的人。」
「但這樣見死不救是不是不太好,如果這人就這樣死了,我怕我半夜會做夢,那樣我心頭會有陰影。」小桃的話讓文政和文淵齊齊變色。
「那怎麼辦?」文政看著文淵,嚥了嚥口水,他已經後悔今日出來了,早知道還不如待在邊緣區域,文政越想越覺得今日出來是個非常嚴重的錯誤決定。
「我們帶他回去。」文淵沉默的很久,嚴肅的說道,他的眉宇間不時的跳動,看不出是憂愁還是興奮。
「什麼?帶他回去?文淵,你別忘了,大長老是不允許我們帶外人進入邊緣區域的,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何況我們還是偷偷跑出來的。」文政一驚一乍,緊張的看著文淵,似乎生怕他真的將夜天帶回去。
「只要我們不說,大長老不會知道的,何況我也沒打算讓大長老知道。」文淵不是一個墨守陳規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偷偷溜出邊緣區域,看著夜天他的眉宇間有著外人無法理解的光芒,像是在看一個一飛沖天的機遇。
就這樣,文淵的決定改變了他的一生,也改變了邊緣區域,而邊緣區域也將成為夜天的勢力,稱為夜天征戰相界,甚至撼動八度空間的強悍勢力。
文淵背著夜天,在文政和小桃的放哨下,有驚無險的來到了文淵的家,將夜天放下後,連忙打發文政和小桃回去,不要被抓到。
文淵站在雨中,看著地面的血正在雨水中慢慢消失,他笑了,如果不是雨天,他還得費力清除這些血水,在心中驚呼一聲:「天助我也。」
文淵回房小心的清洗夜天的傷口,忙碌的大半夜,終於將夜天的傷口清洗乾淨,他拖著疲倦的身子,脫去身沾滿血跡的衣衫,躺在自己的床,昏沉的熟睡過去。
或許是文淵太累了,在他剛躺下時,便睡著了,晚,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中,他不再是被相界拋棄的邊緣區域的一個小角色,而是矗立在相界巔峰的存在,熟睡中的文淵甜甜的笑著,笑的很開心,也很憂鬱。
在文淵睡著的時候,夜天的身體有開始發生變化,血之紋章慢慢出現在夜天的身,紋章中的血液一點點的注入夜天的體內,傷口處,紅色的液體很快染紅了床,地面,頃刻間,夜天的身體血淋淋一片,如同剛從血池中撈出來。傷口充血後,自行恢復了少許,但只是微弱的變化,在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同。
次日,文淵早早的醒來,第一件事便是來到夜天的房間,臉色頓時大變,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血紅,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他以為夜天的傷勢惡化,身體出現了異常,顧不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焦急的來到夜天的床前,他的眉頭打結了,看著面色紅潤的夜天,他本能的感覺道夜天的傷勢有所好轉,但地面的一灘血跡又做何解釋呢?不讓他奇怪歸奇怪,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清除血跡,否則自己的麻煩可大了。
剛剛站起身,便聽到了腳步聲,文淵的心中一緊,探出頭看到來人是文政和小桃,暗自鬆了口氣,對二人招招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走出來,提著水桶,讓二人幫忙《二人雖然不解也提著水桶跟在身後,走到夜天的房間,文淵突然停住了腳步,接過二人的水桶,將他們趕了出去,讓二人在外面等他。
不等二人說話,便將二人推了出去。夜天的衣衫早已被血液浸透,文淵解下夜天的披風,這個披風給了他很奇怪的感覺,似乎蘊含著某種奇怪的力量,他向外面望了望,將披風放在水桶中快速的清洗後,將披風拿回自己的房間藏了起來。並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快速的來到夜天的房間,將夜天的傷口清洗後,給他換。
隨後,夜天文淵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將房間清洗好,嗅了嗅,仍感覺一股血腥味,到房外拿出各種不同的花放在夜天的房間,將一切整理完畢,文淵才放文政和小桃進來。
「文淵,你搞什麼呢?這麼久?」二人進入房間後睜大眼睛,四處張望,彷彿在探險。「沒事。」文淵氣喘吁吁的坐在一邊。擦去臉的汗珠。
「文淵,昨晚帶回來那個人呢?他醒了嗎?」文政剛說完又加一句:「他那麼重的傷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跡了?醒了?似乎不可能。」他的樣子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文淵。
文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就不會說兩句好話?我真是很不解,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悲觀?簡直就是極端悲觀主義者。」
「嘿,你還別說,事實證明,悲觀主義者生存的幾率相比於其他性格的人要大得多。」文政毫不遮掩的承認自己是悲觀主義者,似乎為此還頗為得意。
「喂。我說,那人究竟怎麼樣了?」文政瞄了一眼夜天的房間,悄聲問道。
「你不是說不會醒來嗎?」文淵譏諷道:「你自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說著他提著滿桶的血水走開。
相界,在夜天將莫景客和方甲打暈後,影殺一直待在二人的身邊,黃昏時刻,凌回帶著那名女子出現了。
但他一直在暗中遠遠的觀望,蘇蓉雖然不解,卻沒有說話。一同陪著凌回在暗中潛伏。在黑夜來臨之際,影殺藉著月光,通過莫景客和方甲的影子帶著他們離去,凌回猶豫片刻也追了去。
在一塊空曠的地段,凌回「嗖」的一聲衝向了影殺,影殺頓時消失,莫景客和方甲落在了地面,凌回冷哼一聲,身前出現了一個大鐘,影殺神色一變:「魂煉之物?」
瞬間的情緒波動,讓凌回發現了他。只聽一聲巨響傳來,一股無形的力量自鍾湧出,周圍當即混亂,飛沙走石,同時一道血光衝出,直奔影殺,在強大的鐘音影響下,影殺不得不現身。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影殺面色不善的盯著凌回,對自己的隱藏,影殺還是很有自信的。
凌回淡然一笑:「聲音。」大鐘旋轉在半空,凌回騰空而起,自己的力量盡數注入鍾內,鍾頓時變成了血色,接著一股血色風暴帶著音波的強大殺傷力席捲周圍的一切,地面在音波的衝擊下,裂開巨大的紋路,影殺不得不退後,漫天沙塵阻礙了他的視線,待一切平息,哪還有凌回的身影,當然和凌回一同消失的還有昏迷的莫景客和方甲。
莫景客被凌回叫醒後,當即說道:「死亡塔。」而後三人馬不停蹄的向那裡趕去,然而他們發現的只是地面殘留的血跡,甚至沒有找到什麼打鬥的痕跡。
邊緣區域,夜天每晚都會流出打量的鮮血,剛開始文淵還試圖尋找原因,但他一動不動觀察夜天時,夜天根本沒有流出血液,在他一不留神打個瞌睡,再次醒來時,地面已經被血液染紅,文淵很是鬱悶,這個血液的流淌似乎特意出現在自己不再或睡著的時候。現在早已放棄,並對這件事習以為常。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文淵除了日常修行外,便是照料夜天的傷勢,他使用了許多藥幾乎沒有什麼效果,但每晚夜天的傷口便會轉好少許。現在幾乎看不出傷口,文淵很是驚訝於夜天的恢復能力。
這一日,文淵早早的起床,習慣性的走進夜天的房間,雙手揉著惺忪的睡眼,等他睜開眼睛頓時「啊」的一聲驚叫起來,只見,夜天正端坐在床,閉著眼睛。感覺到有人進來,夜天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冰冷無情的蟒目出現了,文淵「砰」的一聲跌坐在地,滿臉恐懼的看著夜天,夜天的蟒目流露出疑惑的神情,歪著頭看著地的文淵,似乎很奇怪為什麼他會倒在地。
在冰冷無情的蟒目中出現疑惑的目光,這是極其矛盾的,卻又真實的發生在文淵的面前,夜天慢慢的站起身,走到文淵的身邊,認真的問道:「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說完,夜天兀自傻笑起來,但冰冷的蟒目中閃現的純真讓文淵很驚訝,他觀察了夜天良久,小心的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夜天點點頭,傻笑著,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事情,他看著文淵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以此來想起點什麼?
「那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嗎?」文淵慢慢的站起身,將視線移置別處,夜天的蟒目讓他毛骨悚然,他實在無法想像人類怎麼會有這樣一雙冰冷無情嗜血的眸子。好在夜天傻傻的笑容,驅散了他心中的不少恐懼。
夜天努力著回憶著什麼,繼而,大腦傳出一震刺痛,夜天當即倒在地,痛苦的嘶叫起來,一張紅潤的臉,在痛苦與嘶喊中扭曲成一團,看著夜天痛苦的,幾乎歇斯底里的吼叫,文淵連忙拉起夜天,焦急的說道:「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但大腦的痛楚越來越大,如同要炸裂一般,夜天的吼叫聲越來越大,繼而,夜天眼中的焦距開始消失,慢慢的閉了眼睛,無力的躺在地,吐出兩個字:「圖騰。」而後再次失去了意識。
看著再次陷入昏迷的夜天,文淵的眉頭皺在了一起,他感覺夜天的頭部一定受到了重創,導致他暫時失去了記憶,看著夜天,文淵喃喃道:「圖騰?什麼意思?難道他的名字叫圖騰?」文淵搖搖頭,將夜天扶到床,眼神中掩飾不住那深深的失落,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房間。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夜天的蟒目,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慢慢的回身看了一眼夜天,暗道:「能夠擁有這樣的眼睛,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秘密。」他的神情像是在決定著什麼,隨即打結的眉頭慢慢張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或許這更是一個好時機。」文淵的嘴角慢慢流露出笑意。
「文淵,你起了沒?快點,今天的修行量非同一般,我們得加把勁,別忘了我們這些人都還很弱,如果那些傢伙來,我們又要損失巨大了。」文政站在外面吆喝,說著他的表情開始哀傷起來,似乎任何事情,到了他這裡都會變的極其可怕,確實是貨真價實的悲觀主義者。
「來了。」文淵邊回應便向外跑,看著一臉憂慮的文政忍不住道:「文政,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都苦著張臉,凡是要忘好處想,為什麼你的腦子中想到的都是消極的一面。」
文政歎息一聲:「這也得有好事才行,我都不記得我們這裡有多久沒有出現好消息了。」看著一臉近乎絕望般的文政,文淵無奈的搖搖頭:「你這樣可不對,你要記住,沒有壞消息就是最大的好消息。這樣你或許會快了點。」
「快了?別忘了我們是被相界拋棄的邊緣人,邊緣人知道嗎?我們這些都是無法踏入『相』的境界,這樣你叫我怎麼高興的起來,相的境界,在相界那是最普通的,無論那裡出現一個修行者,那個不是月相,甚至宇相以,而我們呢?連日相都無法達到?更不要想洪相,荒相了,你說,我怎麼高興的起來?」文政的語氣是那樣的哀傷,那樣的絕望,彷彿自己正面臨著死亡的威脅。
文淵的眼皮狠狠的跳動幾下,對文政這樣極端悲觀主義者,他實在無語了,只能歎息一聲:「走。再不走我們真的遲到了。」文政「哦」了一聲,和文淵一起加速離去。
中午,文淵一般都不回來,今天他卻借口身體不適回來了,他佯裝不適,佝僂著身子回到家中。果然,與他預想的一樣,夜天一臉惘然的坐在床。
「你醒了。」文淵強自壓制自己對蟒目的恐懼,走進夜天,夜天坐在床一臉的傻笑,對著文淵點點頭。
「你知道我叫什麼嗎?我想知道我是誰?」夜天傻笑著望著文淵,冰冷無情的蟒目讓文淵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此刻的夜天給文淵的感覺很矛盾,那雙眼睛讓他感覺很可怕,但臉色洋溢的笑容卻不是裝出來的,這樣純真的笑容配合這雙無情的眼睛,這樣的感覺,文淵只能自己感受。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是誰?」文淵猶豫了一會,看著夜天:「但你昏迷前似乎說了圖騰。」「圖騰?」夜天奇怪的看著文淵:「就只有這些嗎?」文淵點點頭。
夜天傻傻的一笑:「那以後我就叫圖騰了,既然這兩個字是我說的,一定和我有著什麼關係,我就叫圖騰了。圖騰,嗯,不錯的名字。」隨即夜天又傻傻的笑了起來。他看向文淵:「對了,你叫什麼?這裡是你家嗎?」
「文淵,大家都這樣叫我。」文淵猶豫的看著夜天道:「圖騰,我有個建議,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很特殊,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不要讓外人看到。」
「眼睛特殊?我怎麼沒有感覺?怎麼特殊了?」夜天眼睛在眼眶中轉了一圈。
「你的眼睛讓人感覺很恐怖?我們這裡的人很善良,也很…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你的眼睛會讓大家害怕這是真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不要讓大家看到你的眼睛,這樣對你對大家都會好相處,當然我知道這樣對你可能有些不公平,但…」文淵剛想繼續說下去,卻被夜天打斷了:「沒關係,即使閉眼睛也沒有關係,對我沒有影響。」
「啊…」文淵驚奇的看著夜天,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夜天能夠閉眼睛,將會減少許多麻煩,急忙說道:「這樣最好,這樣最好。你等我一下」說完急急忙忙的跑回房中,隨後又風風火火的來到夜天的房間,手中多了一個黑色的布條。
文淵將黑色布條放在夜天的手中,示意他戴,文淵知道,既然夜天醒了,就不能一直待在屋內,這裡的人發現夜天是遲早的事,文淵不希望夜天的眼睛引起慌亂,不得不做些準備工作。
夜天傻傻一笑,將黑色布條戴在眼,似乎感覺很好玩。夜天突然轉向文淵道:「有人來了,應該是來找你的。」
文淵淡淡一笑,沒有了蟒目的冰冷無情目光,他的不適已經消失,笑道:「有人?你亂猜的?你的眼睛蒙著,我都沒有看到有人來,你…」文淵的話頓時僵硬在嘴邊,因為他的耳邊已經傳來了聲音:「文淵,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我和小桃來看你了。」聽著文政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文淵一臉驚駭的看著在一邊傻笑的夜天,心中生出了一種既驚又喜的感覺,
「啊,你醒了?」剛剛踏進房子的文政指著夜天,一臉的不可思議。夜天傻笑著轉向文政,嘿嘿一笑:「當然啦?難道我不能醒來啊。」聽著這純真的聲音,文政心中一跳,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受到那樣重傷的人會有這樣純真的聲音,隨即他看到了夜天眼的黑色帶子,將目光轉向文淵。
文淵點點頭:「他的眼睛出了點問題,需要一段時間修養。」不料夜天的聲音傳來:「我的眼睛沒有問題。」文淵的表情頓時僵硬在臉,嘴角抽動了一下,轉移話題道:「他失去了記憶。」這個話題果然比眼睛更吸引人,文政和小桃頓時將注意力集中在夜天失意,文淵悄悄擦去額頭的汗珠,暗道:「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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