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我們為什麼要跟著這個人?」凌回身邊的女子奇怪的問道,凌回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跟在瘋子的後面,他的腳步沒有任何聲音,那個女子也是如此。
瘋子在一塊凸起的石頭坐了下來,左右看了看,朗聲道:「你們跟了我這麼久到底累不累啊?」知道自己已被發現,凌回也不再躲藏,慢悠悠的走了出來,站在瘋子十米左右的距離,發生在莫景客身的一切他可是一清二楚,目前他可不願做這樣的嘗試。
「說,到底為什麼跟著我,難道是你身的東西太多,想讓我幫你拿一些?」瘋子看著凌回笑的很開心,像是偷吃了蜂蜜的孩子,一臉的滿足。
「你剛才手中拿著的是夜天的眼罩?你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凌回始終與瘋子保持一定的距離,雖然他在不停的走動,但與瘋子的距離沒有絲毫的拉近。
「什麼夜天的眼罩?這是我自己的眼罩,你既然和夜天是一夥的,應該知道夜天的眼罩還在自己的身,難道不是嗎?」瘋子笑的很狡猾,眼角疊出了一層層皺紋,他的神情很得意。
「夜天的眼罩被你調換了,你手中的眼罩才是夜天的。」凌回的話說的很堅決,他身邊的女孩瞪大了眼睛,似乎很奇怪凌回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她自始至終都和凌回在一起,自己並沒有看到這些,雖然他們目睹了莫景客被盜的經過,但沒有看到瘋子是如果動手的。
「你看到的?別說笑了,你的幽默細胞沒有發育完全。」瘋子看都未看凌回一眼,手中的眼罩突然消失了,他拍拍手看著凌回:「你看到了嗎?」
「你是怎麼做到的?」凌回身邊的女子驚奇的問道,她的眼睛一直盯著瘋子手中的眼罩,但眼罩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認為太不可思議。
凌回搖搖頭,隨即他的目光看著瘋子身的某處,伸出手指道:「眼罩就在那裡。」凌回的話讓瘋子的心猛的一跳,燦爛的笑容頓時僵持在他的臉,凌回身邊的女子更是瞪大了眼睛:「凌大哥,你怎麼知道?難道你看到他是怎麼做的?」
「你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我不相信你平白無故去和夜天交換眼罩。」凌回將女孩拉到自己的身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他自己也不清楚。
「小傢伙,你究竟是什麼人?難道你能夠看到我的動作?」瘋子現在笑不起來,自他練就這一手,從未有人看透過,否則也不會被人稱為盜手,他對此也是出奇的自信。
「我先問,你應該先答。」凌回果斷的說道,凌回是一個時刻隱藏自己的人,他擁有著一個高傲的靈魂,即使面對從未成功過的血之紋章的覺醒,他都沒有退縮,不怕死的人或許有不少,這只能說明在死亡面前這些不會退縮,但這種不怕死多少有些被迫的外力影響,凌回不怕死,更敢去死,當沒有人逼迫你,自己去主動做一個有死無生的事情,這樣的人,靈魂是高傲的,因為他們不容許某些事情褻瀆自己高傲的靈魂。
「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瘋子突然從石頭站起來,凌回頓時向後退去,保持和瘋子的距離。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你調換了夜天的眼罩,也很想知道我如果知道你剛才將銀色眼罩放置的位置。」凌回一語中的,捏住了瘋子的軟肋,的確,這才是瘋子真正在意的。
瘋子抓耳撓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一生只會做兩件事,一件事就是盜取別人身的東西,另一件事是他的秘密,相界知道的人很少。對於打口水戰,他壓根就不是凌回的對手。
「你想怎樣?」瘋子終於妥協,凌回暗自鬆了口氣,先前他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一旦瘋子有異常舉動,他便會毫不留情的出手。
「告訴我你的目的?」凌回站直了身子,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女孩示意走到一邊。
「這可不好辦。你能不能換個要求,我答應別人不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你這樣讓我很為難?要不這樣,你有沒有非常想要的東西,我去幫你盜來,這樣好不好?然後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調換了夜天的眼罩。」瘋子望著凌回,很是認真的表情。
凌回眉頭打起了結,這下可不好辦了,這個瘋子雖然看似瘋瘋癲癲,但貌似是個重情義的人,尤其是這種精神有點不正常的人,一旦認準的事,死都不回頭。
女孩悄悄的走到凌回的身邊,在他的耳邊嘀咕著什麼,瘋子伸長了脖子,似乎也很想聽她說了些什麼?
「喂,你說句話啊?不行我們可以在商量商量?我朋說過這樣一句話:這天下沒有不能商量的事。」瘋子看著凌回良久沒有回應,著急起來。
凌回聽了女孩的話,頓時笑了起來:「你的腦子還真是靈活。」女孩聽了凌回的表揚,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凌回搖搖頭,這個女孩叫蘇蓉,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毫無怨言的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凌回頓時有感而發:「這幾年辛苦你了。」
「誰要你說這個。」蘇蓉佯裝隨意的轉過身去,但她的眼角一滴淚花卻無聲的滑落,蘇蓉不知道自己等凌回的肯定等了多久,她的心中暖洋洋的,東奔西走了這麼久,每日都要擔驚受怕,只有這一日,她才真正的感覺到安全,感覺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丫頭,你怎麼哭了?」瘋子好奇的看著蘇蓉,眼中充滿了疑惑,他又奇怪的看了看凌回,很是詫異。
「你才哭了呢?是沙子吹進了眼裡。」蘇蓉笨笨的狡辯,這樣的理由誰會信?
「沙子?這裡又沒有風,哪來的沙子?」瘋子四下望了望。
「告訴你這句話的朋,是不是就是你答應保守秘密的人?」凌回平靜了自己的情緒問道。
瘋子點點頭,但沒有說話。瘋子急了:「你究竟說不說?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天天跟著你,盜光你所有的東西,讓你一刻都不得安寧。」瘋子耍起了無賴,他說的很流暢,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凌回的眼皮猛的一跳,瘋子見狀頓時笑了:「怎麼樣?只要你告訴我,我可以送你一樣好東西,這些東西可不是普通人能夠知道的。」瘋子說的很神秘,笑嘻嘻的看著凌回,一副你賺大了的表情。
凌回長吸一口氣,道:「如果你真想談,就應該親自出來和我談,而不是通過一個傀儡和我交談。」
凌回的話音剛落,對面的瘋子頓時愣住了,看著凌回沉思了好久,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古怪的笑聲:「哈哈,妙極妙極,想不到這次出山,接二連三的遇到有趣的人,真是江河日益,現在的年青修行者可真不一般啊。」
凌回和蘇蓉皺起了鼻子,隨著來人的不斷接近,一股惡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人慢慢的接近這裡,鬍鬚頭髮連接在一起,臉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身的衣衫如同在泥缸中浸千年,光著腳。凌回相信這絕對是自己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糟蹋的人,瘋子的真身比衣衫襤褸的傀儡還要糟蹋千百倍,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嘔」蘇蓉終於承受不住這可以將人毒殺的惡臭,嘔吐起來,原本還可以忍耐的凌回,在蘇蓉這樣舉動的影響下,也步入了相同的行列,二人彎著身子,一遍遍的清理自己的腸胃。
瘋子毫不在乎的撫摸著自己的鬍鬚,這些鬍鬚幾乎粘在一起,成一個倒立的錐形。
「青年人,定力不夠啊,還需要多多修行,這可是你們自己要見我的。」瘋子得意的看著凌回和蘇蓉,嘴角的笑容讓凌回想到一個詞「狐狸」。
此刻,凌回真的有些後悔了,若知道瘋子的本人是這個樣子,帶有這樣的特殊氣味,他情願和傀儡交談。
「哦,對了,你是怎麼發現這是個傀儡,而不是我本人呢?小傢伙,我對你可是好奇的很哦?」瘋子熱情的看著凌回,凌回當即吐出了更多的東西。
「你別過來。再靠近,我就不告訴你。」凌回頓時緊張的指著瘋子,瘋子每靠近一步,他們周圍的惡臭便更濃一稠。
「我就站在這裡,你說。」瘋子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柄扇子,悠閒的閃動自己的髮絲。
「他身血液流動的聲音與正常人不同,而且存在著許多差異。」凌回已經吐不出東西了,勉強站著。
「哦?你是怎麼發現的?」瘋子很奇怪,眼前這個年青人,怎麼會去注意這個誰都不會去注意的細節?瘋子對眼前的青年愈發的好奇。
凌回這次沒有回答,這些根本就不是他有意去發現,而是他的耳朵自然而然的聽到的聲音,凌回的聽覺,早已修行到讓人無法相信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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