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一城主面無表情的看著東商,即使東商陷入了險境他似乎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如同局外人似的。然而其餘的人表情卻複雜的多,難以置信的目光是相同的。
東一城主身旁的兩個護衛,眼中爆射出狠厲的光芒,似乎受到攻擊的是他們,而非陷入險境的東商。夜天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環境中,在那裡他看到了瘋狂掙扎的東商,而自己似乎能夠控制東商所承受的痛苦,他的心中想要殺死東商這是毋庸置疑的,東商的慘叫夜天置若罔聞。
在自己意念的控制下,東商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弱,東商的眼球開始出現一條條彎曲的血痕,在東商慘叫的同時,他的眼球自血痕裂開,東商的聲音已經若不可聞,身體死狗一樣落在地,身體抽搐不停。繼而一聲輕微的碎響,他的眼球綻開了,碎成多半。東商的意志崩潰了,他自己的恐懼殺死了他,眼球的碎裂便是最好的闡釋。
在場的人,除了東一城主,全都倒了了一口冷氣,事情轉變的太快,使得幾人都沒有回過神。東商死的太過突然,絲狀更是詭異,突然間眼球炸開,這股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給在場的人了一個警鐘,心中將夜天提升到一個危險的角色。
夜天的眼睛仍是黑色的,一片漆黑,冷是依舊的。
有些懷疑的看著東商的屍體,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修為如此高深的東商就這樣被自己殺死了?而且還是使用意念控制眼睛殺死了他?夜天的身體無法移動,唯一可動的只有自己的眼睛。「難道蟒目融合了黑色流力?暫時只能這樣解釋。」夜天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希望,那顆跌入冰窖的心再次火熱起來。
蟒目的轉變對現在的夜天來說絕不是意味著實力的增強,而是生的希望,是自己解決眼前危機的一個依仗。夜天快速的使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雖然殺死了東商,但這裡的人全是和東商一個級別,甚至還有超越東商境界的存在。
夜天暗自慶幸自己還有心眼可以使用,否則自己只能看到夜空的一個方向。夜天心中還有一層擔憂就是自己如何離開這裡,自己一旦找到機會便會毫無猶豫的離開這裡,褚雲松的性命應該無礙,東一城主的目的是自己,現在天已快亮,明日褚家的家主應該會與東一城主交涉,東一城主不會因為一個褚雲松而與褚家結下樑子。
現在他們因為一時間不清楚夜天剛才使用的力量才沒有急於攻擊,他們在尋找破解的方法,夜天也利用這段時間尋找對策,思來想去夜天只想出了一個方法——借力。夜天現在身體無法移動,唯一能夠離開這裡的方法就是借用對方戰鬥中的力量,想到了對策,夜天便在等待,尋找一個可用的切機。
而且夜天將這一個甚關自己性命的賭博放在了下一個出戰的人,根據經驗,下一個出戰的人修為應該與東商相差無幾。夜天可不希望紫衣青年或是城主出手,那樣自己幾乎毫無勝算。對方的決定也沒有讓夜天失望。
紫衣青年見城主沒有言語,知道現在這個惡人只有自己來做了,於是對著乾瘦的那名修行者命令道:「壽蛇,你去。」乾瘦的修行者登時已經:「什麼?」紫衣青年臉色一冷:「你有什麼不滿嗎?」壽蛇咬咬牙,接著又搖搖頭。苦著臉向夜天走去,他的心中一百個不樂意,自己與東商的修為相差無幾,東商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現在還驚魂未定。心中將紫衣青年狠狠的咒罵一頓。
壽蛇小心翼翼的走到夜天的跟前,雖然他知道夜天現在理論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但變化無處不在。「剛才一定是巧合。是東商自己的修為出了問題。」壽蛇在心中一遍遍為自己打氣。雖然這個原因壽蛇自己都不相信,但他在心中說了幾十遍後,膽色頓時也足了幾分。脊背也挺直了。與先前一副宛若踏向刑場的表情判若兩人。
夜天心情微微放鬆了一下,現在他在氣勢微占風,對方搞不清狀況不敢輕易出手,夜天現在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挑釁,引起壽蛇驚恐中的怒火,逼他全力一擊,自己需要借助的就是那一擊的力量,至於後果是什麼,不在夜天的考慮範圍,更何況夜天也無從推斷。否則也就不是賭博了。不過相比於現在的處境,最壞的結果似乎也不比留在這裡差,從處境看,這一場賭局,夜天不算是輸。
壽蛇果然如夜天所想,只是圍走在夜天的四周。其間有人催促,壽蛇直接忽視。依舊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能托多久托多久。
夜天使用心眼注視著壽蛇的一舉一動,心音在壽蛇的心中響起:「廢物。」只有一聲,然後便消失。壽蛇連忙轉頭大叫:「誰,出來。」他的表現引得紫衣青年擰起了眉。其餘之人更是大笑,嘲笑壽蛇不要故弄玄虛,說的壽蛇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憤憤的閉了嘴。
接下來,壽蛇將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四周,他確定剛才一定有人說話,奇怪的是為什麼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夠聽到。他要抓住這個真正故弄玄虛的人,堵住那幫人的嘴。然而聲音自己消失了,沒有再次出現。無奈之下,壽蛇只能在心中咒罵,再次將精力放在夜天的身。「看來你不僅是個廢物,對同伴的嘲弄也不敢反駁,窩囊至此。」在壽蛇回神的瞬間,聲音再次傳入他的心中。
「給我出來,躲躲藏藏算什麼本事?」壽蛇怒吼著,如同被誰踩到尾巴似的。額頭的青筋有小指那麼粗細。「出來」壽蛇連續不斷的吼叫,周圍迴盪的也只有他自己的聲音。這次傳來的仍是那些人的哄笑聲。
「住口。」壽蛇扭著脖子氣急敗壞的叫著,他是在不明白為什麼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夠聽到這個聲音,難道有人的修為竟能高到這種程度,轉念他有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一個人能夠將聲音控制到這種程度,那他似乎也沒有躲藏的必要。
紫衣青年已經露出怒色,憑他的修為如果真有人說話自己不可能聽不到,他認定壽蛇是在變著法子拖延時間。只是城主沒有什麼表示,他才一直強忍著。
壽蛇十分懊惱,積攢了一肚子的氣,無法發洩,閃著厲色的眼睛掃視了夜天一眼,自己現在的處境都是這個人造成了,現在他將所有的責任都歸咎到夜天的身。如果夜天知道一定也會坦然接受,因為事實便是如此。
「怎麼?惱羞成怒了?」語氣中的不屑,十足的表現出來。壽蛇雙手發瘋似的向四周攻擊,同時吼道:「有種給我出來?出來。」他的聲音拉的很長,很低。顯然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紫衣青年握響了指骨,嘴角抽動不已,看了城主一眼,向壽蛇走去。夜天見狀,暗呼不妙,如果紫衣青年插手,事情將變的不可預料。自己生還的幾率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隨著紫衣青年的走進,夜天的心中彷彿揣著一把刀子,額頭沁出了冷汗,這可是夜天最後的逃生機會,夜天怎能不緊張。壽蛇見紫衣青年走來,臉色頓時變的煞白,連聲道:「我真的聽到有人說話。我…」回應他的只是一柄冰冷的氣刀,壽蛇慘呼一聲,摀住自己的胸膛,一道深深的血槽,氾濫般的流淌著紅色的液體。
紫衣青年一字一字道:「如果有人說話,你自認為我都聽不到,你能聽到嗎?還是你的修為比我還高?」壽蛇是滿肚的委屈,他知道這樣說沒人會相信。哭喪著臉,將目光投向了城主。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壽蛇感覺東一城主話就像黑暗中迸出的一道光線,就是空谷的黃鸝的叫聲也比不城主此刻的聲音。壽蛇從未像現在這樣想聽城主的聲音。
紫衣青年看著一臉喜色的壽蛇,踹了他一腳,不解的說道:「但是我卻沒有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難道城主聽到了?」東一城主點點頭:「這就是我不解的地方,為什麼我和你都聽不到的聲音,壽蛇卻可以聽到呢?」
東一城主將目光轉向了夜天,夜天頓時心中一緊:「難道他發現了什麼?」紫衣青年也將目光轉向了夜天,夜天悄悄的閉了漆黑一片的眼睛。緊接著壽蛇的目光也移到夜天的身,壽蛇的眼睛一轉,想到了一個脫身的好方法,連忙指著夜天大叫:「一定是他搞的鬼,剛才東商就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這一定是他的詭計。」壽蛇的話讓夜天的心怦怦的跳個不停。場面的焦點瞬間都集中在夜天的身,紫衣青年看著壽蛇問道:「你確定?」壽蛇把心一橫,堅定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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