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氣流風一般呼嘯在許伯的家中,雖然現在的劍息略顯平和,幾人卻不敢掉以輕心,對現在的狀況幾人都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靜靜的等待。這是夜天離開的第七日。
劍息縱橫,迴旋,流竄。將許伯的家籠罩其中,許伯,許強,月驪,幾人徘徊在庭院之中,眉頭緊皺,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夜天離開的第三日,孫青的周圍便開始散發出劍息,剛開始劍息只是圍繞早孫青的周圍,循環著。在劍息出現的第二日,濃濃的劍息便如金色的蠶絲一般將孫青緊緊的裹成了一個金色的巨大橢圓形繭狀物。如同一個金色的小太陽,那時眾人無法靠近孫青的一米之內,因為一旦有人靠近,劍息便會立即幻化成劍攻擊靠近的人,而且是無差別的攻擊,好在許伯家中的密室較為堅固,才免去了幾人被活埋的命運。
劍息出現的第三日。孫青整個人懸浮在半空,金色的巨繭不斷旋轉,在整個地下密室形成了一個強力的劍場,徒然間,劍息暴動起來,開始攻擊周圍的一切生物。四人自然都受到了劍息的攻擊,幾人一邊抵擋著劍息一邊衝出密室。月朝明幾人就這樣被這股劍息硬生生的推出了密室
現在已經是劍息出現的第四日,金色的劍息場還在不斷地擴大。許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出現,強行將整個房子使用內息罩住,因而使得所有的劍息都留在了許伯的家中。
置身在劍息縈繞中,幾人都在使用氣息保護著自己,其中月驪是最輕鬆的一個,她的陰煞之力會自動的將劍息排開。但她的心中始終充斥著憂慮,水一般蕩漾在她的心頭,微風一吹,就可以使其皺起漣漪。此刻的月驪憔悴了許多,一臉的憂色,轉身問許伯:「二哥不會出了什麼事?」許伯無奈道:「驪驪,你多心了。現在的情況表明他就要醒來了,我擔心的事,現在劍息的情況,我們無法確定他何時醒來。但是如果他的劍息再繼續擴大的話,房子可能就要瓦解了,我們就必須要離開這裡了。那時還不知道會有什麼突如其來的狀況。」
月驪聞言,面色微微轉好,又望向了遠處的月朝明,這幾日,月朝明一直在使用孫青釋放出來的劍息修行。井蒼塑身法,極其怪異,不管你力量的種類,直接通過毛孔吸收碎煉身體。現在月朝明週身數萬的毛孔盡數張開。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漩渦,四周的劍息正不斷的向月朝明匯聚,月朝明彷彿置身於雲海一般,全身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如同一尊莊嚴的佛像。
這時四周的劍息頓時凌亂起來。衝撞撕扯,風刃一般摧毀周圍的東西。使人無法睜開眼睛。月朝明身形一動,站起身來。現在的氣流混亂無比,根本無法吸收,因而暫時停止了修行。現在的庭院似乎刮起了金色的風暴一般,身體孱弱之人立即就會被絞成碎片。一聲爆響從地下密室傳出。四人全都轉頭向這個方向望去,可惜在濃濃的劍息中他們什麼也看不到。
許強突然高興的說道:「那位哥哥終於醒了。」月朝明和許伯異口同聲的問道:「你能看到地下密室的情況?」許強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這幾日他一直在觀察著孫青的情況。通過赤邪血眼,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地下密室的一切。月朝明和月驪雖然擁有識魂珠,但地下密室的劍息太過濃厚,他們只能看到一片金色。許伯雖然是相界的高手但對地下密室也是一無所知。
月驪急忙問道:「你都看到了什麼?」許強說道:「孫大哥正在吸收散落在空氣中的劍息,六柄金色小劍正旋轉在他的周圍。現在空氣中的劍息正在向他的丹田湧去。」
許伯站直了身體,望著空氣中流動的劍息,緩緩說道:「強兒說的不錯,你們仔細看看我們的周圍。」幾人停住了腳步,發現周圍的劍息雖然散亂,卻有序的向地下流去。如同一條條金色的綵帶,在起伏。
良久,周圍的劍息全被孫青吸收回去,地下密室中,緊閉著雙眼的孫青,懸浮在半空,黑白相間的髮絲無風自動。如同千年的浮雕,矗立在天地間,亙古的存在一般。
通過這些時日的照料,月驪對孫青有一種莫名的情愫,這種感覺使得她自己忽然間會不知所措起來。總是盼望著孫青早些起來,一旦想到孫青如果長久這般昏迷,心中就會極端的惶恐起來。心中隱隱作痛。幾人無聲的等待著孫青的醒來,時間滴答滴答的溜走。半空中的孫青沒有絲毫的反應。看著幾人緊張的模樣,許強說道:「沒事的,孫大哥正在凝結金色小劍,而且是兩柄同時凝結。」
自從許強的容貌被夜天恢復了正常,整個人開朗了許多,與當初沉默的狀態判若兩人。此外赤邪血眼擁有常人無法想像的奧秘,成了許強平時玩耍的主要手段。
月朝明奇怪的看著許強道:「你能夠看到孫青體內的情況?」許強隨意的說道:「當然了,很久以前我就可以看到。現在孫大哥體內的六柄金色小劍分成兩組,各自凝結著新的金色小劍,劍息很充足,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了。不只是孫大哥體內的情況,你們體內的一切我也一樣看得清清楚楚。」
聽了許強的話,許伯,月朝明都沉默了。月驪突然驚叫起來,雙手抱在胸前,羞道:「你,你,你都看到了什麼?」許強望著月驪奇怪的樣子,說道:「沒什麼啊,就是你們體內內息流動的軌跡,你的力量最是罕見,含有強大的煞氣,內息呈現出暗紅之色。」
月驪聞言,長長鬆了口氣。但一旁的許伯和月朝明臉色卻難看起來。思索許強的赤邪血眼究竟是何物,每個人的內息都有著自己的特點,如果許強可以看到這些,在與人對戰的時候,非常輕易的就可以發現敵人內息循環的脆弱點,進行一擊必殺。最重要的是,許強現在幾乎沒有什麼修為,如果許強強大起來,赤邪血眼還會有什麼可怕的作用,二人無法想像。
許伯來到許強的面前,沉重的問道:「強兒,你是不是可以看到所有人的內息流動。」修行者,即使他們修行相同的功法,修行的流動軌跡也是有差距的,在玄妙的功法也存在著破綻,這些破綻修行者自身都知道他們的存在,也在不斷地修行著自己的弱點。但是赤邪血眼的存在打破了這個規律,試想哪一個修行者會允許這種異類的存在。
許強搖頭道:「夜大哥的情況我就不知道,而且赤邪似乎不願去觀察夜大哥。赤邪曾觀測一次,卻被一股透明的力量阻擋了,什麼也不知道。不過赤邪知道那股力量來自夜大哥的內心。」
月朝明和月驪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那股透明的力量是夜天的心界之力。想不到赤邪血眼連這些都可以感覺到,的確也是逆天的存在。
許伯慢慢的蹲在許強的身邊叮囑:「強兒,現在赤邪血眼的秘密要爛在心裡,以後再也不允許提起。知道嗎?」許強疑惑的看著許伯,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但還是點了點頭。許伯心中此刻正猶豫不決:「現在,許強和夜天的處境都非常的危險,這次五衡名後,夜天很難在十大星球繼續待下去,看來是時候傳授強兒,真正法訣了。不過歸邪意外的到了這裡卻幫了我一個大忙,他應該會有辦法讓夜天去相界,我的身份暫時就沒有暴露的危險。隱忍了這麼久,在多等幾年也沒有關係。」嘴角不自覺的變成了弧形。
月朝明見狀:「許伯,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救了孫大哥,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將這裡的事情告訴相界,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許伯輕輕一笑道:「小傢伙,你多心了,我不是你們的敵人,不過,你師尊的臭脾氣倒是也傳授給你了。」月朝明面色一變:「你知道,我師尊。」許伯出聲道:「他不是也知道我嗎?」心中卻加了幾句:「只是他知道的只是表面罷了。」月朝明看了許伯一眼,背過身去,銀白的披風靜止不動,許伯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又變成了一副慈祥的面容,帶著讓人親近的微笑。
「彭」的一聲,劍息層疊綻放,瞬間擴散而出,自地下密室衝到了地面。許伯幾人連忙退後了幾步。一個冷酷的青年走出而來密室,黑白相間的髮絲平添了幾分獨特的魅力。月驪面露喜色道:「你醒了。」孫青沒有說話,停了好久,才淡淡的說道:「我一直都是醒的。」月驪頓時叫了起來:「一直都是醒的?那我說的那些話?你都….」孫青尷尬的點了點頭,乾咳道:「我都聽到了。」月驪大叫了一聲「騙子」紅著臉,轉身跑開了。只留下不明所以的幾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