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藥好了。」月兒端著藥走了過來,「我已經在外面泉水邊涼過,現在溫度正好。」
點點頭,把周芷若身上的銀針一枚枚都拔了下來,然後把她的身體輕輕托起,撬開她的牙關,幫著月兒把藥餵了下去。
月兒放下藥罐,甩了甩手上的水漬,道:「夫君,現在就給她行功嗎?」
我點點頭,「月兒,你來扶著她,我來給她運功。」
月兒將周芷若扶了起來,我端坐在她面前,雙手抵在周芷若的胸乳下方,內力源源不斷向她體內輸去。
盞茶時間之後,我收回雙掌,「月兒,可以了,把她放下來吧!」
月兒將周芷若小心地放下,道:「夫君,情況如何?」
「還不好說。」我伸手往火堆中加了把樹枝,道:「就看她退不退燒了。月兒,你還是回去吧,一來和雪盈她們說一聲,免得她們著急;二來,這裡的環境也不太好,我一個人留在這裡照看她就可以了。」
月兒想了想,道:「好吧,那月兒就先走啦!」
我點點頭,「你回去和大家說明白,叫她們不要為我擔心,你們要過來的話,就等明天天亮吧!」
月兒點點頭,「夫君放心,月兒知道。」說著她站了起來,「那我走了。」
「嗯,天黑,路上小心點,聽說這山裡有狼呢!」
「狼?月兒從小在天山長大,可不怕它們,夫君放心吧!」說著,她走出了山洞。我站了起來,跟著出了山洞,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回到山洞,我從周芷若的包袱中拿出一件衣服,給她蓋在了身上。藥已經開始發揮效用,周芷若的週身上下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汗珠。原本打算給她穿上內衣的,但汗這樣出下去,內衣很快便會被汗濕,還不如不穿划算。考慮到這點,我放棄了這個想法,只給她蓋了件衣服阻擋夜晚的寒氣。
我又向火堆中添了些枯枝,將剩餘的稻草在地上鋪好,倚著山壁靠了下來。火苗燒得正旺,發出「啪啪」的輕響,將山洞烘烤得有如溫室。周芷若發出粗重的呼吸聲,在昏昏沉沉地睡著。夜,顯得很靜,靜得讓人覺得整個世界便在這山洞中了。在不知不覺中,我的眼皮開始漸漸合攏起來……
就在我堪堪入睡的時候,周芷若的一聲驚叫讓我立時驚醒過來。我翻身坐起,右手立時按在了腰際的劍柄上,循聲望去,只見周芷若雙目緊閉,雙手抱胸,正在驚恐地喊叫著,似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一般!四下裡卻毫無異狀,只有火苗在一閃一閃,搖曳著一洞的昏黃……
「她是做了惡夢?」我心中似乎明白了幾分,伸手一摸她的小手,卻是冰冷之極。我心中暗覺不妙,這個時候做惡夢,對她的身體大是不妙啊!
正在此時,周芷若忽然雙手一翻,抓住我的手,用力壓向她的胸膛,口中焦急地驚叫道:「師父,你不要來找我,不要過來……」
我一愣,「她是夢到了滅絕?」
只聽周芷若繼續道:「師父,徒兒沒有忘記自己的誓言,也沒有忘記您的吩咐……屠龍刀和倚天劍我已經拿到手了,裡邊的秘笈我也得到了……徒兒確確實實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啊!」
周芷若死死地抓著我的手,雙手冰涼,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不知她夢中的滅絕又說了什麼,周芷若又大聲道:「不是的,無忌哥哥不是那種人,他是個好人,根本不是師父說的那樣……」
我不由得得一愣,「她明顯有了抗爭,不再是昔日那個對滅絕言聽計從的周芷若了。」同時心中隱隱有股酸意,「哥哥在她心中那麼重要麼?」
「師父,您說他是花言巧語欺騙於我,可是我卻從未感覺到他哪一句話是言不由衷。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可是卻因為我和他的弟弟決裂……還有那個無憂,雖然他讓我變成現在這種情況,可是我不恨他,畢竟是芷若自己先做了對不起他們的事,而且,他是第一個碰到芷若肌膚的男人,就在那個晚上,他強行擁抱了我,那一瞬間,芷若認出了他,他就是當初奪去芷若初吻的那個人……」
我不由得一震,「她竟然知道了,我以為她永遠不會知道……」
「他雖然這樣對我,但我不恨他。他是一個好人,這點芷若從那些姐妹幸福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如果他真的是師父口中的惡魔的話,那那些姐妹們不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他,更不會那麼幸福……」
「師父,您為什麼不說話,您是同意了徒兒的看法麼?」昏迷中的周芷若繼續訴說著,只是語氣中已沒有了那般驚懼,急促。
「芷若現在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對他們兩人的感情,無忌哥哥喜歡我嗎?可我總覺得他更愛殷離姑娘,我從他那裡只能感覺到憐惜。我告訴自己嫁給無忌哥哥會很幸福,可是想到師父讓我立下的那個誓言我心中便不自覺地發涼。有時心中會想起那個人,我即將嫁給他哥哥,可是第一次卻又給了他。他的眼神讓我很害怕,但我又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睛,那裡面有許多東西是我一直渴求的……」周芷若開始喃喃自語起來,體溫也在逐漸恢復中,手上已沒有了先前的冰涼。
「師父,為了您的願望,徒兒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我用毒藥害了大家,偷盜寶刀寶劍,殺害殷離,因為萬安寺之事,我便借此誣陷趙敏,還害得他們兄弟反目……到如今,沒有了愛人,沒有了朋友,只剩下芷若孤零零一個人……師父,徒兒不怪您,也許,這就是我周芷若的命吧!師父,徒兒現在只想完成您的心願,盡力把峨眉派發揚光大。然後,徒兒就像您一樣,出家為尼,清心禮佛,了此殘生,人世間的半點情慾,徒兒再不沾染了……」
我心中猛然一顫,「她竟然會有如此想法!難道就讓這麼一個溫婉清麗的少女就此終老在青燈黃卷之中?她已經夠苦的了,難道還要孤苦到老?哀莫大於心死,難道她已經心死了麼?難道讓我就此坐視不顧?不!不管我愛不愛她,我會為她心痛,就證明我很在乎她,我不會讓她就此下去的,我要讓她心中再次充滿陽光,給她一個春天!」
我輕輕抽回被周芷若按在胸前的手,俯下身在她乾裂的嘴唇上輕吻了一記,望著她憔悴的面孔輕聲道:「芷若,我會讓你愛上我的,我會讓你的幸福不再是幻想,你現在好好睡吧,不要對人生失望,當你醒來後,你會發現一個不一樣的人生,這將是你的新生!」
我將她身上的衣服蓋得嚴實一些,然後坐回了火堆旁,望著燃燒得正旺的篝火,開始沉思起來。
周芷若不再囈語,再度進入了沉沉昏睡之中。
翌日一早,我睜開朦朧的睡眼,只覺得陽光耀眼,一時睜不開眼來,緩得一緩,才把眼睛睜開。四下裡環視一遍,周芷若仍在熟睡中,那堆篝火卻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
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子,一夜靠在石壁上,弄得腰酸背痛。我走出山洞,在泉邊洗了個臉,漱了漱口,然後回到了洞中。伸手摸了摸周芷若的額頭,熱度已經退卻,微有餘燒。我心中不由得一喜,再用半天,就應該可以退燒了,危險期就此度過,餘下的只剩下調養而已,差不多七八天便可以康復了。
洞口忽然閃進了三個人影,是月兒、敏敏和雪盈。我大喜過望,站起身來,道:「你們來了!」
雪盈微笑道:「有兩個丫頭心裡面很是記掛夫君,一大早就把我叫了起來,連飯也沒有吃就趕來了。」
「雪盈姐你難道不記掛夫君嗎?」月兒道。
「就是啊,」敏敏也道:「我們去叫姐姐的時候姐姐衣服也穿好了,被子也疊好了,臉也洗過了。看樣子,不比我們差嘛!」
「我看她們說得有道理,」我走上前,將雪盈抱進懷裡,道:「我的雪盈小乖乖就不記掛我麼?」
雪盈低下了頭,腮邊顯現著動人的緋紅,「人家當然記掛夫君了。」
我笑了,湊過唇去,在她的腮邊一吻,道:「這是給你的獎勵。」
「我們的呢?」月兒和敏敏不幹了。
「當然有你們的!」我放開雪盈,將敏敏和月兒攬進懷裡,一人給了一個溫柔的親吻。
「對了,纖纖和婷婷呢?還有那八個丫頭呢?」
「她們在客棧裡呢!」月兒道:「這山洞地方太小,大家都來了也呆不下,何況,周姑娘還生著病,來了太多會吵到她的。」
我點點頭,「不錯。你們先在這裡呆著,我出去弄點吃的。」說著我向外走去。
月兒道:「夫君,周姑娘退燒了嗎?」
我邊走邊道:「還有一點點余燒,情況還不錯。對了,一會兒如果她醒了,別讓她亂動,裡邊那包袱裡有她的衣服,你們幫她換上,我弄到吃的就回來。」
我走出山洞,在山中轉了幾圈,捉到了三隻野雞。為了防止月兒那氾濫的愛心再度出現,我在捉到三隻野雞後就把它們的脖子扭斷了。本來洞外泉水中的鯉魚也可用來裹腹,但周芷若已經吃了十餘天了,再加上這次在病中,她對魚很可能沒胃口,雞對她來說既能開胃也能補身,正是一舉兩得的美事。回來的路上,我又摘了十七八個野果,周芷若如果對葷腥沒胃口的話,這些清淡的東西正好可以填飽她的肚子。
我懷裡放著十餘個果子,手中拎著三隻野雞興沖沖地進了山洞,沒想到一進去便看到了令我血脈賁張的一幕:周芷若全身赤裸裸地躺在雪盈懷中,而月兒和敏敏正一人拿起她的一隻玉足,正給她套著一條淡粉色的褻褲。那誘人的桃源地帶正對著我,在周芷若雪臀輕顫中向我發出致命的誘惑……
本已羞澀萬分的周芷若聽到腳步聲,本能地抬眼,接觸到我貪婪的目光,不由得面紅過耳,「呀」地一聲叫了出來。
敏敏回過頭,板著的臉上藏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夫君,你先出去。」
「哦!」我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臨去之時,我「狠狠」向那裡又瞟了一眼,看得周芷若又是一陣臉紅。
我走出山洞,來到泉邊,把三隻死雞放在一邊,蹲下身,洗起果子來。一邊洗我一邊納悶,「這四個丫頭怎麼突然之間這麼要好?尤其是敏敏,竟然會為周芷若穿起衣服來,換作以前,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