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就是一個陰謀。」羅喉輕聲道,和身邊的舞風邪對視了一眼,看著由於主帥被殺而開始顯得混亂的九黎族大軍微微一笑。
「該死的天吼,你以為你心中想的什麼我不知道麼?想取代黑魔的位置?哼哼,若不是你出工不出力,黑魔怎麼會因為能量消耗太多而陷入睡眠中?我當時不殺你,就是為了用你的小命來為我九黎族大軍的前進趟開道路。」
顓頊的臉色絲毫沒有因為西王母陣斬天吼王而露出欣喜,反而顯出了一絲凝重,在剛才天吼王死的時候,他曾經率領著手下百官向前壓上了一點,準備抵抗九黎族眾大神的突然攻擊,結果卻發現以羅喉為首的九黎族大神居然動都沒動,就好像下方失去指揮的隊伍和他們根本沒有一點關係。
「敵酋以死,給我殺!」西王母舉起了天吼王死不瞑目的頭顱,高聲怒吼了起來。原本已經死蛇般垂死掙扎的軒轅族士兵頓時士氣大震,向著混亂的九黎族士兵展開了瘋狂的反撲,一時間居然將士氣喪盡的九黎族戰士打得結結敗退。
不僅如此,隨著西王母的怒吼,不遠處,原本空無一物的天空中,白光一閃,居然出現了一支由盡十萬的高階神獸所組成的隊伍,在最前方的幾千耗盡神力的計蒙族人狼狽躲開後,由上萬隻大風作為前鋒,一隻利箭般狠狠的衝進了九黎族的陣勢裡。
畢竟這裡是在神界,雖然九黎族整體勢力上要略強於軒轅族,不過處於抵抗位置的軒轅族能調動的力量要比進攻一方的九黎族多上一些。
要是在平常,這種上千萬的大會戰中,這十萬人就跟一滴水一樣,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不過在九黎族失去主將以後,正處在混亂中的時候,在心理上給了九黎族重重的一擊。
就好像一瓢涼水倒入了滾油中,整個九黎族的戰陣頓時大亂,失去指揮的低階神兵們根本無法運轉起陣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高階大神們瘋狂的衝到跟前,砍下自己的腦袋。
「好機會!給我衝!殺光他們!」西王母瘋狂的吼叫了起來,尖長的鳳目中露出了嗜血的光芒,兩隻利爪隨意一揮就帶起了十刀銀色的刀光,將眼前的九黎族士兵切成一塊塊血肉模糊的噁心物體。
九黎族的刺蝟一般的陣勢,終於在兩方面的攪動下徹底的潰散了。
原本尖刺般最銳利的攻擊點反而變成了落到最後方的部隊,不停的被圍殺著,反攻的軒轅族人更是由一條長蛇化成了一個圓圈,緊隨著九黎族的腳步,逐漸的向外擴張,和落到後方的,一絲絲一縷縷垂死掙扎的九黎族神兵混雜到了一起。
「爽!看來九黎族也沒有傳說中的可怕嘛。」大風一族的新任領袖風吼率隊將九黎族的戰陣殺了個通透,一直衝到了西王母的身邊這才大笑了起來。
「我老子還說什麼九黎族是最頑強的最可怕的戰士呢,我呸,膽子這麼小,一殺就散,連我們大風族的附庸種族九頭鳥都不如,真不知道我老子擔心的是什麼。」
風吼的話卻讓殺紅了眼的西王母怔了一下,雙爪的殺戮也停了下來,她心中猛的升起了一絲不妥的念頭。
是呀,自己以前也不是沒和九黎族打過交道,他們從來都是死戰到底的,今天的九黎族怎麼這麼奇怪?難道有什麼陰謀?不應該呀,軒轅軍目前的優勢可是自己誘殺了天吼王,然後再經過風吼率隊狂衝才得來了的。
若這是個陰謀,他們又怎麼會犧牲天吼王?天吼王可是真真切切的死了,若是九黎族居然用九黎八大戰神排名第三的天吼王來做誘餌,那可真的太可怕了。
西王母焦急的抬起頭,仔細的開始打量起了現在的情況。
只是地一眼,就讓西王母的身軀猛的一震。
不停撤退著的九黎族士兵雖然看似慌亂,可是實際上當初刺蝟般的一根根的尖刺卻仍然被頑強的維持著,逃跑的九黎族士兵總回就近的匯入那尖刺當中,堅固無比的抵擋著軒轅族的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並且有逐漸向一起蠕動的傾向。
而軒轅族的戰陣卻隨著追殺的九黎族士兵速度的不同,逐漸的有了差別,在難以發現的情況下,被那些柔韌的尖刺分成了無數的小塊,逐漸的被圍成了一個個小團。
而九黎族整個黑色的尖刺所構成的圖案,卻那麼的像是一個巨大的蜘蛛網。
「天那!我到底幹了什麼!」西王母大驚失色,急忙就要發出全軍收縮的命令,可是一聲銀靈般的笑聲伴隨著一道黑影卻到了她的面前。
「現在才看出來嗎?已經晚了。」蛛後迷夢的大眼瞇了起來,誘人的香舌性感的添了添嘴唇,笑得花枝亂顫,胸前龐大的雙丸幾乎要從那緊繃繃的皮衣中跳出來。
「落入我網中的獵物,從來沒有誰能逃出去,即便是你西王母,也是一樣,哈哈哈哈!」隨著蛛後的笑聲,九黎族細長的尖刺終於彙集到了一起,將整個軒轅族的戰陣狠狠的撕成了碎片,如同一個堅韌的大網,緊緊的粘住了上面的獵物,無論獵物如何掙扎,卻也有心無力。
「賤人找死!」西王母暴怒,揮手讓風吼去指揮手下突圍,自己卻帶著狂風對著蛛後撲了過去。她心中很清楚,被包圍分割在蛛網大陣中的軍隊已經完了,無論被分成小塊的士兵的攻擊有多強大,在承受攻擊的整個的蛛網大陣面前,也只能黯然失色。
反敗為勝的最後機會,就是殺死主導這個大陣的蛛後,就像剛才殺死天吼王一樣。
蛛後雖然在九黎八大戰神排行第四,可是她卻是號稱最可怕的戰神,從來沒有人能從她的網中逃脫,從來沒有。
「不要把我當成天吼那個白癡好不好?你以為現在這種情況,我還會和你動手嗎?哈哈哈哈。忘記告訴你了,天吼那個白癡,原本就是送來給你殺的,我還要感謝你,若不是你,我現在又怎麼會升到第三戰神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蛛後瘋狂的笑了起來,嘴裡拚命的嘲弄著暴怒的西王母,根本不和西王母纏鬥,身體詭異的閃了幾下,如同蜘蛛在網上舞蹈般的幽雅,輕鬆的閃進了自己的陣營中,消失了蹤跡。
西王母搖晃了一下身體,絕望的跪了下來。
「別看西王母現在的樣子嚇人,其實平時,她人型的樣子還是很漂亮的。我一直都很喜歡她,只是可惜身份地位差太多,她一直不甩我。」大禹在旁邊眾人的白眼中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
可是緊接著,大禹的表情肅穆而又神聖起來,他激昂的道:「可是,這並不能讓我放棄!今天,大禹,一定要讓她知道,我才是她夢寐以求的男人!我要把她救出來!就是蛛後也不能阻擋我!老子拼了!小西西,我來了!」
一邊呼喊著口號,大禹一邊擄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從幻象中衝出去,直嚇的蕭遙和焱嶸等人大驚失色,撲上去三下兩下把被愛情沖昏了大腦的大禹放翻在地,牢牢的捆了起來。
他要是就這麼衝出去,傻瓜都知道這裡藏著人呢,就他們這老哥幾個,面對著實力如此懸殊的對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冷靜!丫挺的,大禹,你要冷靜!你想要害死我們嗎?」冷牙氣的破口大罵,恨不得上去踹大禹一腳,雖然計無施這幻想能隔絕聲音和圖像,你大禹也不能這樣嚇人呀。羅喉和顓頊哪個是好惹的,只要有一丁點的不妥,自己就會被發現。
他這還算是輕的,蕭遙的寶貝兒子蕭滅更是一口咬在了大禹的屁屁上,直疼的大禹好懸沒哭出來,超階大神那堅固的肉體和蕭滅鋒利的牙齒比起來,居然是那麼的脆弱。
沒有理會這邊殺豬般的吵鬧,一直表情冷漠的白素衣神情一動,輕聲道:「顓頊要出手了。」
輕輕的一句話頓時讓眾人停止了吵鬧,就連不停掙扎的大禹也停止了扭動,凝神向著下方看去。
只見顓頊那原本白淨的面皮上居然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嫣紅,嘴角邊還秦著一絲的微笑,一點焦急的神色都沒有。不過以眾人對顓頊的瞭解,又哪裡看不出來,向來喜歡心口不一的顓頊,見到自己的軍隊和伏兵居然如此簡單的就落入了陷阱,恐怕連肺子都給氣炸了。
而這個時候,一道黑色的美麗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了神界百官的面前。
那披散著的,長度超過身體兩倍還多的漆黑的長髮在空中飄動著,配著那雙無比狹長和深邃的黑色眼睛,讓人看向她的時候,彷彿感覺到自己面對的就是整個夜空。
突然,毫無預兆的,那淡淡的,水色的嘴唇勾勒起了一絲微笑,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想插手下方的戰爭?那得先得到我的同意才行。」
顓頊的心在滴血,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士兵被九黎族大肆屠戮,但是卻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出手的衝動,冷哼道:「哼,不用你舞風邪多事,本王又豈是出爾反爾之人?既然說好了賭勝又怎會插手,更何況下方的戰爭只算是一場而已,我們還有四場沒比呢。」
舞風邪微微笑道:「那就最好了,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繼續欣賞下方美麗的景色吧,呵呵呵呵。」
「哼,我怕你沒機會欣賞下去了,不如第二場比試,現在就開始好了。」顓頊的眼中凶光一閃,一道白色的影子已經從他的身後撲出,一雙流雲水袖向著舞風邪凌空擊了過去。
不是九天玄女,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