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警署依然燈火通明,警車出出進進,忙忙碌碌,更何況在公共場所生了這樣的惡性案件,所以立刻被列為重大案件,由朱天林負責的重案組負責調查。
在重案組的審訊室裡,文風已經坐在了犯罪嫌疑人的座位上,有兩個人已經開始在給他做筆錄,警察前面的桌子上,是一展光線強烈的日光燈,正灼熱地對著文風。
當然,文風並沒有覺得詫異,雖然自己屬於自衛,但畢竟殺了那兩個人,被這樣審訊,也不算特別。文風淡淡地把過程敘述了一遍,主審他的正是那位叫阿朗的青年警察,旁邊坐著一個年紀稍大的男警察,一身休閒打扮。
阿朗剛記錄完,審訊室的門突然開了,朱天林走了進來。「朱sIR!」阿朗站起了說道。
「記錄完了嗎?」朱天林笑著問道。
「嗯,剛記錄好,您看看吧!」阿朗回道。
朱天林拿過來,輕掃了幾眼,便笑著說道:「好了,阿朗,今天你辛苦了,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和阿榮吧!」
阿朗聞言有些詫異,問道:「朱sIR,挺詳細了,還需要問嗎?」
「哦,有幾個細節,我再問問。」朱天林給那個年紀大些的警察打了個眼色。
那警察會意,連忙站起來說道:「是啊,阿朗,剛才我聽著,覺得也有幾點挺疑惑。朱sIR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吧,有我協助朱sIR,就行了!」
「好吧!」阿朗聞言,不再說什麼,就轉身出去了。
「朱sIR,您請坐!有什麼您就吩咐行了,何必親自來呢!」那警察露出了一副獻媚的mo樣,慇勤地說道。
「阿榮啊,出了這麼大的案子,我做組長的,怎能不親自審訊呢,阿朗年輕,沒經驗,我怕他漏掉什麼有用的線索,或者被人蒙騙!我叫你留下的意思,你明白吧?」朱天林笑著回道,但神色明顯有著威懾感。
「是,是,我知道,我現在的職務是組長您,一手提上來的,您放心,阿榮我唯您馬是瞻!」阿榮彎下腰,很恭敬地說著,樣子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朱天林笑著點了點頭,問道:「那你認為剛才的口供,有沒有什麼疑點啊?」
「朱sIR,這,您的意思?」阿榮也有些疑惑。
「你認識眼前這位文弱的李先生,能赤手空拳奪下兩個人的刀和槍,並且一舉自衛成功把他們殺掉嗎?」朱天林慢慢地說著,眼神露出了陰險的本色。
文風自朱天林一近來,就感到有些不對,此時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更驚,他猛然間想起了蔡琳說過的,想著想著,他的臉漸漸地淡漠起來,眼睛微微地打量著朱天林。
「這!」阿榮遲疑一下,稍稍想了想,顯然明白了朱天林的意思,便笑著回道:「朱sIR,我當然不信了,您請接著說吧。」
朱天林很滿意他的回答,轉頭看向了文風,淡淡地說道:「李先生,我現在懷疑你持槍殺害日本留學生,和那位日本青年?你剛才敘述的這份供詞,我看沒必要留著了,因為那些全是謊言!」說完,他拿出阿朗錄的供詞,刷刷的撕掉了。他身旁站著的阿榮陡然一驚,但很快恢復了討好的神色。
文風淡淡地看著,心裡已然怒極,但他想不出朱天林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己和他又沒有冤仇。過了會兒,文風輕聲回道:「這位朱sIR,我想你說的這些全是憑空揣測吧,現場有那麼多目擊證人,可以證明這件事情,請你還是去走訪一下他們吧。」
「這不放心,我們一定去的。但你,今天還是把你犯罪的經過,好好地講述一遍吧,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有錢,就可以為所yu為,瞞天過海,這裡是香港,是法制社會!
我們已經調查清楚,那死去的日本學生是來香港的留學生,那位青年是日本遊客,我想這樣的人,怎麼也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是殺手吧,他們為什麼要殺你,普通學生又哪裡來的武器呢,也只有你這樣具有社會背景的人,才會有這些吧!」
朱天林說著,站了起來走到文風面,目光凌厲起來,高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表面是遠洋的董事,其實還是香港小青幫的老大!早就想辦你了,可惜你不在我的轄區,現在可好,你居然到我的轄區殺人,這也算你的報應來了,合該你犯在我手上!」
文風聽著,打量著神色陰狠的朱天林,而他自己的神色,則是越來越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