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聽到這裡,心裡沒底,他並不知道文風和旁邊女孩的關係,還以為文風看上她了呢。頓時,臉上變換出媚笑,回道:「這位大哥,這小妞別提多帶勁了兒,別看她外表這麼纖瘦,裡面可大著呢。大哥,您若是喜歡,儘管拿去!」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大起來。
「你!」旁邊的女孩聽到後,終於忍不住抬起了頭,一臉憤怒。可是當她看清了文風,臉色登時大變,張著嘴想說些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來,猛地又低下頭,哭了起來。
文風挪步走了過去,對女孩身後的兩名地虎隊員,揮了揮手,那兩人把她放開了。那女孩一下子蹲在地上,頭埋在膝上,雙肩不住地聳動。「你的聲音很好聽/像陳舊的愛情故事裡的風鈴/你俏立在白色的小木屋前/臉上游弋著太陽的光彩/
你在這光彩裡醉了,臉若紅霞/你躺在空氣裡,輕撫著時光/時光像個孩子,依在了你懷裡/
叮噹,叮噹,風鈴被輕輕吹響/叮噹,叮噹,聲音傳到了遠方/遠處有一個人正在把你懷想/叮噹,叮噹,聲聲敲在他的心上《醉美人》」文風的身子也半蹲下來,伸出手去,輕撫著她的頭,聲音那麼輕柔,似在緬懷,似在回味.
文風輕輕地撫摩著她的頭,一下一下,很柔,很細緻,旁邊的人都不敢說話,客廳裡一時陷入寧靜。劉冰冰的眼裡泛起了一層水霧,因為她知道,這詩雖然歡快,卻又含著無盡的憂傷。
過了好一陣兒,文風用手輕輕地捧起了她的臉,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猶自迷濛,淚水如碎掉的梨花,盈盈滴落。
文風的臉上笑得溫和,真誠,他也不知道,自己從前的恨去哪裡了,為什麼此情此景下,竟然有點心痛,望著這位他曾經最愛的女孩,心裡的憐惜竟然不能自制地湧了上來,他曾經無數次的設想過,和她以後見面的場景,卻一次都和現在不一樣。感情這東西,確實莫名其妙。
「小玲,你瘦了!」文風的眸子裡閃過一縷深深的憂傷,嘴裡不由地輕輕一歎。
小玲聞言,身子巨震,楞楞地看了文風一會兒,突然頭又猛地紮下,放聲痛哭起來。那樣子人見人憐,劉冰冰的眼淚再止不住了,慢慢地滑了下來。連旁邊的馬飛都不jin神色黯然,龐寧,無情等人也是面露素容。
「唉!「文風幽幽一歎,直起了身子。劉冰冰走過來,扶起了小玲,把她帶到了沙上。
待文風再次轉過身來,面對何勇時,神色已經恢復如常,當他的目光輕輕掃過時,何勇忍不住一陣顫抖,他看到剛才的情景,再笨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就見他口齒有些結巴起來,喃喃說道:「大,大哥,我不知,不知道,您認識她,若是知道.」他外表長的威猛,但骨子裡是個怕死的人,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這點從他們的狠辣就可以看出,所以,他現在是從心底裡駭怕了。
文風淡淡地看著他,手拿出了彎刀,又從衣服裡拿出一塊軟布,輕輕擦拭著,說道:「出來混,就要隨時做好死亡的準備,你既然做了,就要坦然承擔嘛。你也是一縣的老大,死在我的刀下,應該不委屈你吧?」
文風說著,手裡的布往外一扔,身子陡進,彎刀快地揮出,瞬間,就以彎月之勢,扎進了何勇的心口,直直地穿透過去。就聽何勇一聲淒慘的大叫,眼睛睜的大大的,手抬起來,指向文風,露出驚駭的神色,半晌,腦袋蹬的底了下來,那兩名地虎隊員也撒了後,任他癱倒在地。
文風低下了身子,抽出彎刀,鮮血立刻噴射出來。文風立起身,輕輕地說了句:「怨就怨你不該認識劉天這個人,更不該收留他!對吧,劉少幫主?」他說著,目光轉向了劉天。
劉天目睹文風談笑之間,殺了何勇,身子不由地顫抖起來,此刻,聽見他問自己話,心裡更是一驚。抬起頭看看文風,現這再不是他曾經羞辱過的少年,而是一個心狠手辣的hei道梟雄。
只見這個自己曾經瞧不起的少年,臉色平淡,正用一種淡漠的眼神望著他,那眼神很冷,不帶鋒芒,但直射進人的身ti,頓時,劉天覺得自己無法遁形,一種自心底的恐懼開始擴散,並且,像冰一樣包圍了身ti。
「劉少幫主,怎麼,沒聽見我說話嗎?」文風邁步來到了劉天面前,彎刀未收,依然在手裡提著。
劉天只覺得那彎刀閃耀著銳利的光芒,刺得眼睛都不敢睜開。以前他是烽火幫的少幫主,只有他拿刀,拿槍指著別人的份兒,哪落到過這種田地。此時,他心裡的驚恐,溢於言表。聽見文風再次問他,他有些諾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時,劉冰冰站起身來,走到了文風身旁,輕聲說道:「我和他說幾句吧。」文風點點頭,收回了彎刀,對押著劉天的兩名地虎隊員,揮了揮手,那兩人鬆開手,劉天有點虛tuo似的,身子一軟。
劉冰冰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很平靜,淡淡地說道:「爸爸死了!」聽完這句話,沒想到,劉天只是翻了翻眼皮,再沒別的反應,彷彿劉冰冰說的和他無關似的。
「爸爸死了!」劉冰冰又說了一遍。若說劉天害怕文風是真的,但他可不怕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要不是顧忌文風在場,恐怕早已不耐煩了。他既然做出軟jin親生父親的事情,他的心裡哪裡還有親情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