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遙原先只是打算利用下這兩個老怪物,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見到過端木晴。
綠色頭髮,確實是端木家族的特徵之一。
征了一下之後古遙急忙追問:「什麼,泰倫斯老伯,莫非你見到過她!?」
藍道夫不甘落後的道:「我也記起來了,那是我們剛進惡魔海域沒多久時碰上的!」
剛進惡魔海域時?這樣說來時間上好像並不對頭啊,難道端木晴真的因什麼事情而延遲了出海。
古遙略為沉吟然後道:「老伯,你們到海上有多久了?」
泰倫斯掰著手指算了一會:「差不多兩個月了。」
古遙皺眉道:「那你們怎麼會那麼晚才到惡魔島呢?」
「我們在海上一路打著過來,才耽誤了不少時間,否則的話早就到了,可不是怕了惡魔海域!」藍道夫連忙分辨,生怕古遙誤會。
兩個月,算起來時間是比較合理的,如果沒意外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端木晴了。
「兩位老伯,那,那個女孩子怎麼樣了?」古遙此時忽然間緊張起來,東方璐也是揪緊了心弦,千辛萬苦尋到島上見不著端木晴,反倒是從這兩個老怪物身上得到了她的消息,真是意外。
泰倫斯板著臉道:「死了!」
古遙與東方璐差點沒暈過去。東方璐顫抖著聲音插口道:「死,死了,不可能,怎麼死地?」
藍道夫接口道:「被我們殺掉了!」
「你……」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答案,東方璐一愣,然後怒火從心底升起。以他們的性格,就是無緣無故殺掉端木晴確實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就算是支配者,也不能原諒!
悄無聲息地。東方璐已多了數枚梅花針,並且滿天星斗氣開始運轉。
古遙也沉下了臉。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麼。
泰倫斯見狀捧腹大笑:「哈,看把你們嚇的!」
古遙與端木晴二人又是一怔,這對瘋子雙胞胎兄弟究竟是什麼意思。
藍道夫也笑得眼淚都幾乎掉下來了:「我是騙你們的,瘋癲二怪從來不會殺女人的,除非那個女的主動招惹我們!」
泰倫斯得意地道:「我們是很幽默的人。沒錯吧,嘿嘿?」
關心端木晴安危過於心切,竟被兩個瘋瘋癲癲地傢伙騙了,這讓他們頗有點哭笑不得。
「兩位老伯果然風趣!」古遙陪著乾笑了兩聲:「對了,那位女孩子,後來怎麼樣了呢?」
藍道夫道:「剛見到有人在海上時,我們是很生氣的。原本想殺了,後來見到是個女的,也就算了。泰倫斯接著到:「我們只見她見了惡魔海域,其他就不知道了,你想下,她的速度怎麼比得過我們呢?幾乎是嗖的一下子,船就不見了影子!」
看來兩兄弟非但愛面子,還有點自戀,無時無刻不忘了表現下自己。
「她也就一人一船而已。八成是死在海上啦,又不是每個人都有我們地能力!」
古遙與東方璐的心又一下子沉了下去,瘋癲二怪說得沒錯,他們一行人歷盡艱險才到達惡魔島,隊伍中全是強者,而且不乏軒轅三光這種經驗豐富的航海家。而東方璐只是孤身一人。
從瘋癲二怪口中。可以確定端木晴確實出海了。就連最後的一點希望,也都無情地破滅掉。
藍道夫見狀奇道:「那個女孩。是你女朋友嗎?
古遙不知怎麼回答才好,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惡劣,就如同韓丹被擄走時那樣。
他定定地站著,呆若木雞。
又一位與自己關係親密的女孩遭遇了不幸!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這是天魔訣地詛咒?
韓大戶撕掉了半部的天魔訣,詛咒沒有在自己身上發生,但它的詛咒似乎轉移到了身邊的人身上。
如親妹妹般的韓丹,以及最喜歡的端木晴自修習天魔訣至今,古遙首次地感覺到後悔了。
見到古遙情緒低落,泰倫斯道:「死了就死了,女人嘛,大陸上多的是,再找一個就是了!」
瘋癲二怪的安慰之話也是很無厘頭,並沒起到什麼效果。
古遙失去了與他們糾纏下去地心情,甚至對世上的任何事都沒了興趣。
變強,死士,寶物,工會幹部,人生中的目標,都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沒有了端木晴,古遙忽然間覺得生活中的一切美好的與不美好地東西都黯然失色。
如果瘋癲二怪沒帶來這個消息還好,那麼至少還抱著一線希望。可是,現在就連自我安慰地機會都沒了。
他苦澀地對瘋癲二怪行了個禮:「老伯,我們得走了。」
藍道夫與泰倫斯並沒阻攔,於是一行人踏上了歸程。
惡魔海域的海嘯,其方向總是背向惡魔島,因此回去地路上要輕鬆許多。
但是古遙與端木晴的心情卻是比來途要更沉重,一直到離開惡魔海域為止,他們都很少說話。受其影響,陰霾也籠罩在靈芸等人的心頭。
他們的賭博贏了,可是夥伴地賭博卻輸了。輸得很慘。回到愛琴港口,分別的時候也到了。
古遙勉強提起精神:「賭鬼,感謝你陪我們走了一圈。」
軒轅三光笑道:「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讓我再次實現了自己的夢,找回久違的激情!」
靈芸也道:「是啊,哥哥,我早就想去惡魔島了呢,就是師傅一直不准!」
軒轅三光頓了一下又道:「人生就像一場賭局。總是有輸有贏,有些事不是我們自己能決定的。想開些吧。」
古遙心知他說的是端木晴的事,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如果還有什麼豪賭的話,告訴我,賭鬼一定奉陪到底。哈哈!」軒轅三光地豪邁情懷多少衝淡了傷感。他們都不是扭捏的人,當下灑脫相別。
聚在一起是種緣分,這段回憶也會成為他們生命中地一部分。為了各自的目標,綜上相同的歷程,很值得懷念,不是麼?
戰天也在愛琴港口走了,他還得繼續去挑戰。挑戰更多的人,更強的人。
這還是戰天地挑戰史上首次碰上逆天強者,在瘋癲二怪面前,狂神甚至沒有向他們叫板的資格,這大大刺激了戰天,他覺得自己的力量還不夠,遠遠不夠強大。
古遙與東方璐結伴同行,無論如何,古遙覺得自己應該把東方璐送回靈莜郡。畢竟她是一個女孩子。
而且,兩人分別失去了最喜歡的人與最要好的朋友,頗有些同病相憐之感。
心情差到了極點,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多交流,直至晚上,才落腳於一個小城市中。
天色很是陰沉。有種風雨欲來的徵兆。
暴風雨前的天氣總是很壓抑。古遙更為煩悶了,端木晴地事情。像千斤巨石般壓在他的心頭,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男人碰上這種時候,總是特別喜歡去一個地方——酒吧。
客棧的旁邊總是不會缺少酒吧,它們是相互依存的關係,在客棧隔壁就有一間。
「老闆,立刻給老子拿十罈酒上來,要最烈的!」
古遙剛進酒吧,便丟下這樣一句話。
看著模樣,多半是失戀了,老闆是經驗老到的人,當下便看出了點端倪,但是這種客人也是他最歡迎的,只要拿給自己帶來錢,其他的管他呢。
這個時候,就是給最貴的酒他也不會計較,老闆眉花眼笑地道:「好的,客人,請您稍等,馬上就到!」
旁邊兩桌膽小怕事的客人當即換了個位置,因為這個酒鬼喝得差不多後說不定會鬧事,到時只怕會殃及池魚,還是離他遠點的好。酒上了之後,古遙不用杯子,直接便拿起其中一壇,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見狀又有一桌客人換了位置。
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忌憚現在地古遙。
「帥哥,要我陪你喝一杯嗎?」
一個濃妝艷抹地女子走了過來,滿臉媚笑。
在酒吧中主動向男客人搭訕的女子多半只有一種——流鶯。
酒吧也不會抵制流鶯,因為這些女子對他們地生意非但沒有影響,反而能吸引更多的男客人。
流鶯的觀人經驗也是十分的豐富,一眼便看得出古遙是那種失戀了的傢伙,很多時候都需要女人發洩,出手也總是很闊綽,於是便前來搭訕。
這流鶯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對自己也很自信,可是古遙見到她那庸俗的臉,聞著濃重的香水味,再想起端木晴的柔美可人,傷悲之餘心中無來由地一陣厭惡,怒道:「滾,給老子滾遠點!」
古遙很少會對女人粗魯,無論是怎麼樣的女人,但現在,他實在無法壓抑心中的苦悶。
那流鶯的媚笑僵在臉上,尷尬地走了,待遠了點後還滿口粗俗之語地咒罵著。
古遙舉起酒罈,第二壇烈酒轉眼又下肚。
他一向都覺得那些買醉的人很沒出息,但到了今天,他也想做一個沒出息的人。一醉解千愁,酒精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人們忘記很多事,包括痛苦,儘管只是暫時的。
放下酒罈後,古遙發現對面的座位又來了一個女人,但卻並非剛才的流鶯。
古遙沒有趕她走,因為這女人他認識。
東方璐沉下臉,好像很不爽:「臭流氓,這個時候喝酒的話,怎麼能不叫上我?」
古遙沒有多廢話,直接將一罈酒推到她面前:「乾杯,不,乾罈!」
「好,乾罈!」
兩人的罈子在空中撞了一下,然後各自仰天灌了下去。
「咳,咳!」
東方璐咳嗽起來,她之前並沒喝過酒,儘管有著深厚的鬥氣支撐,一壇烈酒還是讓她俏臉浮起兩朵紅暈,頭腦也眩暈起來。
「喂,夠豪爽,我喜歡,繼續!」
「好啊,誰怕誰呢?」
古遙又將一罈酒堆到了她面前,而自己則一壇接一壇地灌著。
他們不是來享受的,只是想以最快的速度醉倒,忘掉一切。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兩人瘋狂地喝著,讓別人乍舌不已,這樣不知過了多久。
晚飯的時候沒胃口,吃的東西原本就很少,腹中無打底物,加上古遙喝得實在太猛,縱使他酒量再大,終於也眼前昏花了。也不知是怎麼付了賬,回到房間的,一倒在床上,古遙便不想再起來了。
頭好痛,像要爆炸開來那樣,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這是古遙首次喝醉,很難受的感覺,但是他喜歡。
迷迷糊糊之中,他見到端木晴向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