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輸給貝克之後,古遙本年度的神聖學院競技賽之路也就走到了盡頭。雖然最終的積分負二,未能晉級,不過短短幾場的亮相,卻讓校內許多人記住了他,並不僅僅是因為廁所門事件,還有擊敗赫連劍的壯舉,以及兩種奇妙的武技。
夏侯謹,端木昔,東方璐,端木晴,卡羅幾人依然勢如破竹,以每場兩三個積分的速度前進。
而赫連劍,在惜敗古遙之後不久,竟再次意外輸給了地處大陸南部的凝歌都領主之女,也是卡羅曾提到的騎士系系花江雅靜。
雖說江雅靜也是學院奪冠熱門之一,根深蒂固的騎士精神使得她對幻術也有著一定的免疫力,不過輪實力終究是要比赫連劍弱上一籌的。
當然比賽的勝負與臨場狀態以及運氣等不可抵禦因素相關,但更多人認為他是在與古遙一戰後心態失衡所致。
這樣赫連劍在放水輸一場,與古遙之戰輸一場,再敗給江雅靜之後,也完全失去了競技賽的資格。
對此,絕大多數人是拍手稱快的,因為不少學員都對赫連劍的張狂看不順眼,還有那天在場上對古遙的侮辱,更讓人對其人品不齒。
赫連劍是幻術系的種子選手,卻早早退出競技賽,聽說對他寄予厚望的老巫婆黛博拉暴跳如雷,毫不留情地狠狠臭罵了一頓。讓赫連劍更是顏面無存。
與學院內的其他人那樣,古遙也關注著競技賽的消息,不過每條新聞都是從他人之口或學院報道得知,每看過一場比賽,因為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呆在學院附近地某所豪宅內。
那所豪宅是四個月前菲利普為了方便指導古遙逍遙無影第三,四層以及鬼步,花大價錢購置的。當他走後,古遙也得到了一條鑰匙,現在自然而然成了師姐克裡斯蒂在聖域的落腳點,以及代師授鬼步的場地。
此刻古遙正在大訓練場的中間。奇怪的是竟有兩個古遙,然後兩個古遙再變為三個。四個,五個……。最後,十二個古遙站在訓練場各處,他們無論臉容,身材,衣服均一模一樣,只是動作姿勢各有不同。
「啪,啪……」
隨著擊掌聲。一位美女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克裡斯蒂。
克裡斯蒂讚道:「小師弟,你實在是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聰明得多。
竟然這麼快就練成了殘影步!」
場地中十一個古遙的身影漸漸模糊,最後只剩下一個。
古遙不好意思的道:「那是師姐你指導有方!」
「不用謙虛了,呵呵。」克裡斯蒂微微一笑:「當初就是我在師傅他老人家親自指導下。殘影步也學了一個半月,而你只用了二十天而已。」
古遙倒不是過謙,要說他實際上也不是什麼鬼才,這一切得都歸功於天魔訣。
自散功之後,他的身體就無時無刻不從空間中自行吸收各種元素因子,從未停止過,力量也在一天天地急漲。
這樣說來,那天發生的應該並非散功,而是「破而後立」。
「破而後立」是武道上極為罕見地一種現象,武者的修為會在一段時間內大幅倒退,然後以更快地速度提高。
某些強者困於瓶頸時,會以「破而後立」的形式繼續勢頭,然後一舉衝破瓶頸,進入新的高度。不過這種方式僅限於那些具備大智大慧的超級強者,而且具備一定的危險性,「破」很容易,能不能「立」是個大問題,這是與自身素質以及運氣等種種複雜因素相關的。
如果能破不能立的話,在修為大減後卻無法迅速重新提高。因此,就是具備大智慧地超級強者,也需勇氣與決心才敢實行,通常是那些遇到幾年,甚至十幾年都無法突破瓶頸地強者才會考慮去冒險。
但是從沒聽說有「破」到半點力量都沒剩下,甚至差點掛掉,而且在「立」後竟能自行吸收力量的例子,破而後立就已經很罕見了,而這是一種更特殊地破而後立。
古遙獲得的新力量,既不是九陽罡氣,不是靈動,也非逍遙無影。
不過當古遙以天魔訣的心法運行時,它就具備了九陽罡氣地特性,以靈動心法運行,便具備靈動的特性,以逍遙無影心法運行,結果也是一樣。
三種鬥氣,似乎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可以說是靈動,九陽罡氣或逍遙無影。
無論如何,它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在力量一天天迅猛增長的同時,學起任何東西來都要更方便了,以致就連克裡斯蒂都認不住讚歎:「小師弟,照這個狀況,我應該可以比預期的日子提早很多離開了,呵呵。好了,今天的步法練習到此為止,接下來該學其他東西了。」
鬼步是一門博大精深的技能,涉及領域眾多,除了疾風步,逆反步,殘影步,凌波步等四種基礎步法之外,還必須掌握人類視覺盲點、心理學、五行相剋、氣機牽引等等輔助學科中的某些內容,估計沒有哪門應用技能要比它更繁瑣了。
直至晚上九點多,古遙才離開豪宅回到宿舍。
打開客廳大門,卡羅正坐著發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差不多,但事實發呆與沉思是有所區別的,往常卡羅在思考煉金術的問題時,眼珠至少偶爾會轉動幾下,不過現在卻是一片木然。
古遙心下有些奇怪:「喂,老三,你怎麼了?」
然而卡羅就像完全沒看到就站在面前的古遙那樣,還是很失神。
「靠,老三,你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古遙用手掌在卡羅面前晃了好幾下。他才如夢初醒:「啊,老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都站在你面前好一會了,你小子都沒覺察,究竟是怎麼了?」
「老二,今天的比賽我輸了!」
「輸了就輸了,勝敗是兵家常事,這有什麼啊?」
「問題是,我輸給了一個女人!」
古遙差點沒暈倒:「因為這樣你就頹廢?別小看女人,女人也是很強大地啊。照你這樣說,東方璐和江雅靜的對手豈不是都要去跳樓?」
「我不是頹廢。」卡羅苦著臉道:「最要命的是,我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不是吧!」古遙比聽到大祭司在聖域裸奔還要吃驚。
「是的。她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孩,有著冰冷的氣質,每個動作都非常酷,擊敗我之後一言不發就下了場,啊,我被她徹底迷住了!」
古遙覺得實在很好笑,只聽說女人被男人擊敗後被對方征服的。沒想到這種事還會發生在一個大男人身上。
他忍著笑道:「你確定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喜歡。不是因為對方長得美貌?」
「我百分百地確定,卡羅有點頹喪,「自從與她比賽回來之後,我就失魂落魄。連實驗都不想做了!」
實驗與研究幾乎就是煉金術師生命中的全部,對實驗都失去了興趣,證明問題確實很嚴重了。愛情這東西還真是奇妙。它輕易就取代了實驗在卡羅心中長達十多年的重要地位。
沒想到就連卡羅,也有一見鍾情地時候啊,古遙開始對那個女孩有點感興趣了:「她叫什麼名字?」
「獨孤鳳!」卡羅在吐出這三個字時,眼中似乎有些迷醉。
「呃,獨孤鳳?」
就算是沒聽說這個名字的人,也不會對她地姓陌生的,八大古族之一地獨孤家族。
神聖學院這屆新生強者眾多,八大古族中,除了從不讓青年一輩到神聖學院進修的軒轅家族,淳於家族,以及這代沒有適齡後人的諸葛家族外,其他五大家族都有人來了。
赫連劍,端木晴兄妹,夏侯謹,東方璐,再有一位就是獨孤家族的獨孤鳳。
在上古時期,獨孤家族原是八大古族中最弱的一支,不過自家族中誕生了一位天才,也是第三十六代家主獨孤求敗後,這一切就改變了。
獨孤求敗是與軒轅家族首代家主軒轅無敵齊名的奇人,所創獨孤九劍曠古絕今,那九式劍法,據說可以囊括世上所有劍法的精髓。雖是簡單地九式,卻可以演變為無窮地招數。
獨孤家族的人,除了修煉本門鬥氣之外,就是研究獨孤九劍了。九式劍法,就足夠他們用一輩子地時間去學習。
獨孤家族對劍法的癡迷,就如煉金術師對待實驗的態度那樣,都當成了生命一般地重要。對他們而言,劍法已不僅僅是一種技能,已上升至「道」的級別。
不知道是不是雙方這個最大的共同點,使得獨孤鳳對卡羅產生了深深的吸引力。
「我完蛋了,徹底完蛋了!」卡羅哭喪著臉:「老是想著她,連實驗都做不下去,這樣我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不如死了算了!」
「老二,你千萬別輕生啊!」古遙忙出言勸慰:「生命寶貴,無論什麼事情,都有辦法解決的嘛。」
卡羅想了一會:「這樣,我立刻去向她表白好了!」
言罷不待古遙出聲,卡羅便一溜煙地跑出門去。
「老三,這麼晚了,獨孤鳳應該回宿舍了吧,女生宿舍大門的管理員怎麼會讓你進去?以後再說好了!」
卡羅遠遠地丟下一句:「放心,我自有辦法。」
煉金術師這種身上古怪玩意無數的傢伙,要溜進女生宿舍大門還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古遙也很清楚,阻止卡羅只是怕他受打擊而已。
他與獨孤鳳的相識也就僅限於比賽而已,就憑這一面之緣,別人怎麼可能喜歡上他,就算有好感,剛認為就表白也太突然了。
況且,獨孤鳳秉承了家族之人對劍道的專注,甚至比起前輩來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將全部精力投諸於劍道之上的她對男人是沒什麼興趣的。學院內甚至流傳著這樣一道誇張的傳言:獨孤鳳寧願用長劍自慰,也不會找男朋友。
所以,卡羅被拒絕應是板上釘釘,沒有什麼疑問的事情。古遙知道老三是個單純的人,很是擔憂他會因此受打擊而一蹶不振。
過不多會,卡羅又跑了回來:「她拒絕了!只說了一句話:她說對實力比自己弱的男人沒任何興趣!」
果然不出所料,性好卡羅沒有因此而沮喪,他的情緒反而平靜了下來:「真是有個性的女孩,我更喜歡她了!知道答案就好,從今天開始,我會更加的努力,更加的專心,總有一天,我會比她還強的,到時就有資格當她男朋友了!」
言罷就走進自己房間,不用說是去進行實驗了。
卡羅並沒因受打擊而沉淪啊,相反還當成了動力,古遙在為他高興的同時也暗中歎了口氣。
至少老三敢表白,被拒絕後還保留著可爭取得到的希望,而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