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競技賽正式進行,這天開始,沒有儀式,沒有講話,剩下就是赤裸裸的,熱血的戰鬥了。
神聖學院各大小訓練場,成了競技賽的擂台。
擂台因每場比賽的檔次不同而有所差異,強強對抗自然是競技賽的焦點,吸引大量的觀眾,安排的是可容納更多人的大訓練場作為擂台,不過通常還是每場爆滿,座位供不應求。
而弱者之間的對決看點就少些了,擂台是小訓練場,觀看的人中除了安排在本擂台比賽的學員外,基本就是前來為參賽者吶喊助威的朋友了。
而第三十五訓練場,就是這樣小型擂台,座位數不超過三千,幾乎是最低規模的了,比起動輒上萬的大型擂台,實在顯得非常寒暄。
在這個訓練場舉辦的,多半是那些沒什麼亮點的比賽,參賽者幾乎全是在學院中沒什麼名頭的一年級學員,而其中絕大部分的比賽,參賽者中都至少有一位普通學員參與,或雙方都是普通學員。
然而,第三十五擂台並沒因此而顯得冷清,尤其是接近中午時分,入場的觀眾愈來愈多了,簡直就是人滿為患,別說座位了,就連走道角落都塞得水洩不通。原本只有三千不到座位數的訓練場,最後竟是擠進了八千多人。
擂台中進行著的,是一位戰士與一位拳師的比賽,都是普通學員。雖然雙方都很努力地戰鬥著,奈何受實力所限,只能算是中規中矩。說不上精彩。
觀眾們明顯對這場平淡無奇的比賽不感興趣,他們要麼在聊天,要麼在看書,有些甚至在打牌,或開始打呵欠了。
刀劍拳頭無眼,為了避免競爭促進性質的比賽帶來地無謂傷亡,殃及池魚,或對訓練場的破壞,學院做了些保護措施。
首先擂台安裝了由煉金術師與結界師一起製造的特殊結界吸力裝置。使得身處其中的選手只能發揮出約五分之一的力量。同時,參賽者的生命力。經過裝置的探測,會以血條的方式反映在大屏幕上,當參賽者受傷時,血條將會下降,下降程度視傷勢輕重而定。
當某方選手的血條下降為零時,便算失敗。
不過血條地滿值只是選手真正生命力的五分之一。就算下降至零,甚至透支為負數,損失地生命力也只有五分之一或多點,還不至於對一個人構成致命傷害,甚至重傷的情況也鮮少會出現,除非雙方差距實戰太大,使得落敗選手的血條嚴重透支。
這種措施在避免慘劇發生的同時也不失公平性,五分之一的力量,對上五分之力的生命力。其效果與全部力量對全部生命力差不多。
以這種形式進行地競技賽,就與格鬥遊戲差不多,除了對實際戰情的觀察之外,觀眾還可以通過血條客觀地瞭解選手的狀況。
擂台上的戰士與拳師實力相差無幾,雙方血條都已見底,最後是拳師技高一籌。又或者是運氣稍好點,避過了戰士的一擊,並拼盡全力來了記勾拳,命中戰士面門。
戰士血量降為零的同時,紅色的閃光燈也亮起,宣佈了這場比賽的結果。拳師險勝。得以晉級,而戰士則懊喪下場。只差一點,他就能勝出了,在比賽的最後罐頭,還是心浮氣躁了點,不如對方沉穩。
儘管戰敗,不過總算是從這場戰鬥中獲得了寶貴地經驗,經此一役之後,以後他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這是競技賽的最重要意義所在。
而且,敗了一場,並非就完全喪失了機會,現在他的積分為-1,只要在抽籤中與同為積分-的選手對戰並勝出,便能回到起點的零積分,與同等積分地對手比賽。如果還是落敗的話,積分再減為-2,繼續與同級別-2積分的對手對戰一場,勝出的話積分升回-1,與-1積分的對手戰鬥,否則的話減為-3,也就徹底喪失了資格。
如果是殘酷地淘汰賽,在強強對抗中,任何一方因輸了一場而失去資格都是件遺憾地事,反而是那些比他們弱小的人可以晉級走得更遠,比賽就欠缺公平性了,也不利於人才地選拔,為此學院特開積分制與挽救戰。
如果確實有著強勁的實力,那麼輸一次並不要緊,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完全可以挽回積分,繼續晉級,同時這種舉措也給了學員更多的磨煉機會,就算是一場不勝的學員,至少都能參加幾場比賽。
不過任何人都只有三次失敗的機會,如果在晉級途上敗了三次之後,已經基本上可以排除偶然因素,證明該學員已沒有更進一步的實力,哪怕積分再高也沒用,競技賽只能止步於此。
此時廣播響起:「下一場比賽選手……」
那些或無所事事或聊天或打牌或瞌睡的觀眾一下子來了精神,豎起耳朵聽著。
「武奧部騎士系一年三班的艾富裡,對武奧部刺客系一年六班的宰捷。」
觀眾們剛剛提起的熱情在聽完廣播後立刻又萎靡了下去,無所事事的繼續無所事事,聊天的繼續聊天,打牌的繼續打牌,瞌睡的繼續瞌睡。
下一場比賽的對手很快出現在台上,一位騎士,一位刺客,兩種職業特點迥然而異。騎士光明正大,以勢取勝;刺客則擅長隱匿潛行,精通暗殺技巧。
兩位學員都難得地是優秀班的,即使是優秀班中最次的那類,至少也有點看頭了,可惜他們還是吸引不了觀眾的熱情。
在第三十五擂台中,兩位優秀學員通常競技的情況比較罕見,也是為數不多的亮點之一。說是重頭戲也不為過。
然而直至比賽結束,兩人間地較量都沒有引起什麼注意,甚至除了他們的朋友團之外,沒人關注結果。
這是一場觀眾眾多,堪比中型訓練場,然而卻非常尷尬的戰鬥,無論輸贏,戰士與刺客都感覺很沒面子,他們完全被忽視了。成為了別人的陪襯,而那個人臭名狼藉。
廣播繼續宣佈下一場比賽的選手。還不是觀眾等待的,此時終於有人耐不住了。
「奇怪,還不到暴露狂嗎?」
「是啊,為了佔個好位子,我都等了三個小時了!」
「四小時算什麼,***老子從早上七點三十五擂台剛開門就過來佔座啦!」
「剛剛傳來的消息。聽說夏侯謹的比賽也準備開打了,靠,我可是放棄了他來看暴露狂地啊。」
「夏侯謹的比賽怎麼了?反正他贏定了地,以後還有許多機會,而暴露狂估計也就三場,場場珍貴啊,錯過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同學,你錯了,我認為很可能只有一場。因為暴露狂的對手沐玲玲是東方璐的室友,同樣是女權組織成員之一。所以,暴露狂的血條最後可能會透支得非常厲害,就算在控力裝置保護下,他也得受不輕的傷,下場能不能上都是問題。」
「樓上地正解。我很嚴肅地告訴你,我贊同!」
「你們別急,慢慢等吧,等得越久,到時就越爽!太期待了,我興奮得渾身都在發抖。來吧!讓暴露狂來得更猛烈點吧!」
看台議論紛紛。焦點全集中於一個名詞之上——暴露狂。
第三十五擂台空前熱鬧的原因,竟是古遙!
好事是人類的天性。除了武技之外,八卦緋聞同樣具備吸引力,或者更超前者,其魅力永遠都不會衰退。
而此時的古遙,正在選手休息室中。在比賽即將到來之前,其他選手都會先去觀察一下擂台,熟悉地形,對戰鬥是有利的。
然而還有兩場就輪到古遙了,他還是不敢露面。
外面來了很多觀眾,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衝著自己而來的,可惜不是打氣,而是來看自己怎麼被虐。
古遙現在的名氣實在太臭了,發生廁所門事件後,學院內哪位女性不氣憤填膺的,那些男觀眾當然也不會,他地對手沐玲玲卻是個小美女,為她加油是理所當然的,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學院女權組織,除了個別需要為比賽做準備,不能抽身的之外,幾乎全數光臨。
古遙幾乎可以預見到,只要在走出休息室的同時,就會被口水、垃圾,果皮,瓶子,磚頭,胸罩,三角褲,避孕套,護舒寶等雜物淹死。
哎,還是待在休息室內熱身吧。
為了減輕選手的怯場感,按規定是允許朋友在休息室陪同的,不過僅限一人,可惜就連這一位陪同地朋友古遙都沒有。
同班幾個稍微有點交情的傢伙,在廁所門事件後就避而遠之,劃清界限,生怕沾屎上身,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夏侯謹古道熱腸,愛護兄弟,是不會理會謠言的,可惜,他的比賽也在差不多的時間進行。在開賽前一小時內選手必須進場報到,否則地話當棄權處理,這樣他也有心助威,無空抽身了。
卡羅中午沒有比賽,原本是答應了地,不過就在快前往會場之時他忽然說來了實驗靈感,接著便溜掉了。
對於煉金術師而言,實驗超越世間一切,這個理由很充分,無可駁斥,但是在這個關頭突然退縮,也不排除是借口的可能性。
韓丹也沒有比賽,不過古遙卻勸說她不要前來觀賽,這樣會給自己帶來心理上地負擔,影響臨場發揮,這樣韓丹只能無奈地答應了。
事實上,古遙是迫切希望一個人此刻陪在身邊的,哪怕是說上兩句話緩解緊張感也好啊,這畢竟是他第一場正式的比賽。然而自己已成為全院公敵了,韓丹若過來為己打氣的話,肯定會遭受別人的辱罵。
外面人很多,然而卻沒一個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古遙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這種孤獨來自內心,此刻,他是徹底孤立無援的。
嘿,***,真是場孤獨的戰鬥!
正在此時,休息室的管理員走了進來:「古遙同學,外面來了一位同學,說是你的刎頸之交,要讓他進來嗎?」
刎頸之交?
這個詞用得是不是太誇張了?
除了夏侯謹,卡羅,韓丹之外,就只有同班那幾個牆頭草朋友同學算是熟點了。現在自己距離眾叛親離也只有一步之遙了,這等風頭火勢的時候,有誰如此重情,不懼與全場觀眾為敵呢?這樣一想,說是刎頸之交似乎也不算誇張。
古遙大為驚喜,卻怎麼也想不出那個人是誰:「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呢?」
管理員道:「這個就不清楚了,選手朋友團的事情,我們是不會過問的。」
不管怎樣,此刻有人來為自己打氣總是件好事,於是古遙點點頭道:「請讓他進來吧!」
不多會,一位尖嘴猴腮,唇上長著兩撇八字鬍,長相極度猥瑣的男生鑽了進來:「古遙同學,我是來為你打氣的!」
古遙一看差點沒暈倒,這個雪中送炭的傢伙,竟是召喚系三年八班,聲稱與自己有著「共同嗜好」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