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遙感激的道:「謝謝你,楊……」
他忽然間打住了,不知如何稱呼楊峰才好,別人以珍貴功法相授,按道理應該稱為師傅,然而雙方並無師徒之禮。
楊峰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道:「不要叫我老師,如果你覺得我這人還不錯的話,叫一聲楊大哥就好了。還有,我傳你這套功法之事,別告訴他人為好。」
「是,是,楊大哥!」
楊峰笑道:「好了,那我先教你靈動的第一步——元素感應。」
大陸上正統的武學論認為,一個人的力量來自空間。
在人類剛開始摸索武道之時,他們發現空間中存在著無數肉眼看不見的微觀力量體,這些力量體被稱為元素。
根據特性,基本元素可分為多種,金木水火土風電以及比較罕見的光明、黑暗元素。
經過長期的研究,人類摸索出了元素的兩種使用之法。
其中一部分人利用自身精神力,配以咒語驅動空間中的元素,讓它們一系列複雜的解析組合成技能,進行攻擊,防禦或治療,這種力量的利用方式叫做「魔法」。
另一部分反其道而行,並不直接利用元素,而是將其吸收進體內儲積,達到一定程度時,就能產生形而有質的力量,也就是所謂的鬥氣。
在初始階段,人類普遍認為修煉魔法要比鬥氣更強,因為一個人身體的容量畢竟有限,而空間中卻有著取之不竭的元素,因此魔法師盛極一時,被尊稱為最高貴的人,而其他鬥氣武者均屈居其下。
魔法比鬥氣強的觀點一直被當成真理奉行了近三千年,直至一個強者橫空出現。那個強者的名字叫軒轅無敵,也是現今鼎鼎大名的軒轅家族第一任家主。
軒轅無敵確實無愧其名,他以鬥氣強者身份,逐一挑遍了當時大陸上所有最強的魔法師,無一敗績。
他的逆天壯舉掀起了軒然大波,魔法比鬥氣強的理論,在事實面前頓時崩潰。人們對鬥氣這個舊名詞,有了新的認知。
人體的容量,確實比不上廣袤無限的空間。不過人類卻忽略了一點東西——人體自身的奧妙。
人體本身就有著無窮無盡的奧秘,光是把他當成一個純粹的力量容器來使用,那是下乘之道。若是配以某些秘法,利用元素來改造身體,則能挖掘出超乎人類想像的無限潛力。
當鬥氣具備與魔法相媲美的殺傷力之後,它的其他優點也漸漸被放大。使用元素改造自身的武者,肉體無疑比孱弱的魔法師要堅韌得多,更抗打擊。由於是存在於身體之內的力量,可以直接調用,而魔法師利用精神力間接驅使,還得經過一系列複雜的解析組合,配合咒語才能發動魔技,在靈活性上又勝了一籌不止。
相對魔法師的條件非常苛刻,鬥氣更具備親和力一些,幾乎每人都有能力嘗試並獲得成功。
於是許多人開始致力於鬥氣的研究,由於每個人的體質都不同,研究方向也有所差異,加上創造力高低以及運氣機緣等等原因,在漫長的摸索過程中,便產生了無數種不同種類,紛繁眾多的鬥氣。
它們特點不一,比如暗器世家東方家族的滿天星斗氣,在暗器使用上揮灑自如,能發揮出比其他鬥氣強橫得多的威力。
時至今日,鬥氣已成為卡迪大陸最普遍的力量修煉方式,各種鬥氣呈現出百花齊放的局面,奇人異士層出不窮。
魔法師依然被稱為最高貴的人,但他們並非最強大的人了。
不過魔法與鬥氣修習的第一步還是相同的,那就是元素感應。
如果連最基礎的元素都無法感應到的話,就別說修煉鬥氣了。
除了個人素質之外,所修功法不同,元素感應的效果也會有所差異。
楊峰建議古遙先從感應水元素開始,也是絕大部分初學者的首選,因為人體的主要組成就是水,同源物質間的親和力會讓元素感應更容易成功。
楊峰走後,古遙還是興奮得睡不著,乾脆爬起來,打算嘗試剛剛學到的東西。
來到谷坡邊緣上,下面就是奔騰不息的大河了,這裡的水元素無疑是非常充沛的。
修煉的時候,合理利用壞境之便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在河邊盤膝坐下,雙掌交疊置於腹部。這是修煉要注意的另一個地方,某些姿勢除了可以讓人更專心之外,還符合大自然的規律,可讓修煉者事半功倍。
依照楊峰所說的辦法,古遙閉上雙目,將呼吸調整均勻,屏除所有雜念,集中精神想像著置身於一個虛無的空間當中,沒有沒有天空,沒有大地,沒有植物,沒有帳篷,也沒有下方的大河,甚至連自己的身軀都消失了,完成成為了空間的一部分。在這個空間當中,他將全身心都放放鬆下來,敞開胸懷迎接著一位素未謀面的新朋友。
這就是習武之人常說的精神空間了。
說是容易,要做到就沒那麼簡單了。
蟲鳴蛙叫,河水的咆哮,輕風拂面,遠處飄來的花香,夜晚的寒意,臀下石子的堅硬……,從嗅覺聽覺觸覺等各個方面不住衝擊著古遙構成起來的精神空間,還有人的七情六慾所產生的雜念,也不是說屏除就能完全屏除的。
精神空間維持不到短短的幾秒,很快就崩潰了。
外因對人的精神干擾很大,因此許多武者都會找一個僻靜之地潛修。
古遙並沒因此而沮喪,據楊峰所說,就是有功法指點,初學者就是最初步感應到元素的存在,一般都需要近周,愚魯點的說不定上月還沒能踏過這第一道門檻。
不斷的構建精神空間,不斷的崩潰,然後再構建,再崩潰,再構建……,這就是古遙整晚在做的事情。
到了清早,隊伍繼續啟程。
儘管只是走向武道的第一步,但古遙已經完全沉浸其中,一有空閒時間便嘗試元素感應,就是在獸車上也不例外,當然這時候不能用盤膝的姿勢,只是閉著眼睛努力感應。
剛開始葉琳只道是他昨晚沒睡好,然而古遙一整天都這樣,她終於是看出了些端倪來。
「小色狼?」
見到古遙不搭理,葉琳也不惱,只是拿手指在他腰上捅了一下。
又痛又癢的強烈神經感覺襲上,古遙自然無法集中精神了,睜開眼睛不滿的道:「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