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要那種最大顆的珍珠喲!」工作人員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兩眼圓睜一下就興奮起來,就連眉毛也跟著戲劇化地上下挑動。
關平連哄帶騙加威脅地說道:「沒問題,快說吧,不然我可反悔了喔!」
工作人員詭異的向關平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靠過來,然後指著對面那懸賞通緝令神秘兮兮地說道:「看見通緝令沒有?」
關平點頭說道:「看見了。」
「秦琪將軍奉曹董之命在此捉拿特級通緝犯關雲長。」工作人員一面將嗓門壓到最低,一面環顧四周,彷彿非常害怕被什麼人聽見似的。
「原來如此,只不過那關雲長武藝高強,一把偃月刀,傲視江湖,自以為是,恐怕就憑他們幾十條槍有些不自量力了吧?」關平眉頭緊皺,把說話的聲音壓得極低。
工作人員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壓低了一半的分貝說道:「關公子不必擔心,蔡陽將軍已在渡口四周已埋伏了大量的刀斧手和弓箭手,只待關雲長出來,大家就蜂擁而上,他定插翅難飛。」
「高!實在是高!」關平情不自jin的伸出大拇指,激動不已的說上一句,然後向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行色匆匆地向關羽那邊走去。
工作人員趕忙將頭伸出售票窗口,噘嘴說道:「記得你的承諾喲,因為許下的諾言就是欠下的債!」
「知道!」關平回頭笑了笑,迅離開因排隊購票而擁擠的人群,逕自來到關羽面前把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關羽兩眼瞇成一條線,若有所想地笑道:「嗯,有意思!劇情展越來越有意思,越來越吸引人了。」
關平看到關羽這副表情,問道:「父親看似你xiong有成竹,難道已想到應對之策了嗎?」
關羽擺出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架勢,傲然笑道:「平兒,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亂心,心若不亂一切都不會亂。」
「謝謝父親教誨,孩兒一定銘記在心。」關平感激地點點頭,朝著關羽笑了笑,便拉著馬匹慢悠悠地與關羽走向檢查口。
原本分散在周圍的乘客,見檢查口已經打開,頓時蜂擁而至,爭先恐後地一邊遞票一邊往檢查口裡面擠,這鬧哄哄的場面看上去都讓人心煩。
守將板著冰冷的面孔,翹腿坐在高高的方凳上,一副居高臨下,頤指氣使,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勢,不停地盤問著來往的人:「來的是什麼人?姓名?住址?籍貫?到那裡去?」
「小人姓江名洋字大盜,沒有固定住所,老家是河北高唐珠窩村,剛偷了鎮上一有錢人家黃金百兩,正準備借路逃走。」關平聽前面黑衣男子這般說起,不由放聲大笑起來。
「笑什麼笑,堂堂正正做人,扎扎實實做事。我就喜歡他這份誠實,做事光明磊落,敢作敢當。賊金留下,過關走人。」守將怒目一視,隨即陰鬱的看向關平。
關平往常可沒有把這些小嘍囉放在眼裡,但今天可就截然不同,滿臉堆笑地恭維道:「呵呵,批評得好!這位大哥真是見解獨特、處事果斷、妙語連珠啊!」
守將沒有好臉色地狠瞪了關平一眼,但好像沒有看出什麼疑端,隨即機械地問道:「來的是什麼人?姓名?住址?籍貫?到那裡去?」
「這位大哥,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關平啊!前幾天咱們還不是一起喝酒嗎?」關平忙從懷裡掏一錠銀子送了過去。
「喝酒?關平?」守將麻利地接過銀子,歪著腦袋作回憶狀。
「是呀!前幾天我和你老大在滿月樓賞雪的時候不就是你跑腿給我們打了酒嗎?」關平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沒有想起來呀,當時我還賞你一碗酒喝的。」
守將拚命地回想著前幾天滿月樓喝酒生的事情,突然全身一顫,甚為驚詫和慌亂,險些從高高的凳子上摔了下來。
「看你這模樣應該是想起來了吧?噓——!不要聲張,本將軍還有公務在身。」關平將官符一亮,神秘地笑了笑。
守將趕忙將剛才收取賄賂的金銀一併送與關平,笑問:「這位是?」
關平接過金銀,臉色一沉,一臉不悅地說道:「你有什麼資格過問,快快放行就是。」
「是…是!」守將正yu放行,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粗礦的聲音:「且——慢。」
來人正是這黃河渡口守將秦琪,只見他大手一揮,輕而易舉地把排隊的人群掀倒了一大片。秦琪帶著十來個士兵耀武揚威地走到關羽身後,拍了拍絕影無影背上托著的偽裝後的偃月刀問道:「布裡包著的是什麼?」
「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不值一提的東西。」關羽說道。
秦琪極其囂張地說道:「應該是看似普通卻是價值連城吧?轉過身來說話。」
關平見狀,趕忙掏出官符,走到秦琪面前說道:「末將乃滎陽關守將關平,和同僚有公務在身還望將軍放行。」
秦琪接過官符,上下打量著關平,譏笑道:「這官符是偷的吧?」
關平雙手抱拳,不卑不亢地說道:「至於這個問題,恕末將不能回答,請將軍親自去問夏侯淵大將軍。」
「你…」秦琪被氣得半死,卻又不能把關平怎麼樣,因為這官符的確是夏侯淵配的,秦琪他哪敢去問,只得把官符還給關平,將憤怒的矛頭指向關羽說道:「既然是同僚,大小也是個官,你的官符呢?」
關羽漫不經心地在懷裡mo了mo,隨即說道:「走得匆忙,落在家裡了。」
一聽說關羽沒有官符,所有人馬上就圍了過來,警惕地看著關羽,秦琪冷冷地道:「你們最好不要試圖反抗,那樣你們只會死得很慘,現在請你們合作,把手舉到頭頂,跟我們回去調查!」
關羽悄悄地向關平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動手,二人正待拔刀,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馬嘶,關羽的神經一下繃緊了,心道:「難到出事了!」
果然,渡口外一片混亂,從不遠處殺來一人,面紅須長,手舞大刀,策馬所過之處揚起一片雪花,正一路狂奔,幾名士兵迎了上去想要攔住他,卻被他幾刀就砍翻在地。
剛才還規規矩矩排隊的人群,見此情景一下就sao亂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眾人,來人勒住馬頭,靜靜地站在遍地的xue白血紅中,大口呼吸著帶著血腥的冰冷空氣,仰頭望著幽暗蒼穹,悲愴蒼涼地長嘯道:「關雲長在此,誰敢過來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