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率軍一路狂追,漫山遍野,到處都是奔逃和追殺的士兵,喊殺聲、慘叫聲直達數里之外。
一時間群馬齊嘶,塵土飛揚,哀號不斷,場面混亂已極。張魯惶惶如驚弓之鳥,惴惴同漏網之魚,夾雜在敗軍之中,如喪家之犬般瘋狂逃竄。直至追到天水以南5o裡外鐵籠山處馬才漸漸停了下來。
馬岱mo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拍馬來到馬面前焦急地說道:「表哥,敵人就在眼前為何不追了呢?」
馬喘了一口大氣看了一眼猴急馬岱,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指著面前巍峨的大山笑道:「知道眼前這座是什麼山嗎?」
「鐵籠山呀!這個問題在我們這個凼連三歲的小孩都知道。」馬岱不屑地說道。
馬笑道:「對,鐵籠山。但是你知道為什麼叫鐵籠山嗎?」
「這個,我倒是真不知道。」馬岱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
「那你知道鐵籠是幹什麼的嗎?」馬繼續追問道。
馬岱隨口答道:「關狗的!」
「哦,小馬哥的意思是?」胡車兒若有所思地笑了起來。
「有眼前這個大鐵籠,我們又何必勞師動眾呢?」馬深邃地笑了笑,漫不經心地取下血跡斑斑的頭盔擦拭起來。
「酷!簡直太酷了,孫子雲不戰而屈人之兵也不過如此,哈哈…」馬岱說笑間,不停誇讚馬,弄得他甚是不好意思。
馬聽得洋洋得意,擺出個很拉風的造型宣佈道:「全軍原地待命。」
「好耶!」一陣叫嚷之後,眾人紛紛倒地休息,拿出隨身攜帶的乾糧吃了起來。
張魯被馬追入鐵籠山中,行止數里,只見兩旁樹木越來越茂密,山勢越來越陡峭,道路越來越艱難。不由心中生氣一股寒意,忙找了一塊相對開闊之地停下步伐問道:「此乃何處?」
楊松趕忙將地圖翻出,仔細地查閱了起來,心中暗想:「鐵籠,乃不吉之照,如果領生氣在這節骨眼上定會人頭難保,看來得想辦法敷衍才行。」想著,想著靈機一動,開口笑道:「錢籠山。」
「錢籠山?為何不曾聽過?」張魯滿腹疑慮地說道。
楊松怕張魯生疑連忙收起地圖,堆笑恭維道:「領您上知天文,下識地理,博古通今,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通,無所不會,此山想必是剛長出來不久故而未曾聽聞。」
「我想也是如此,眾將可知這錢籠乃何意啊?」張魯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身旁的眾人。
「錢籠,錢籠,從字面意義上來理解應該是錢包的意思吧!」李湛說道。
「對,錢包,大大的錢包,大大的吉利!深意寓其此山名之中,勢必成就領您千秋霸業,重塑戰場輝煌啊!」為了討張魯一時開心,楊松馬屁是順嘴便來。
「呵呵…說得太好了,小楊跟著我干前途將是一片光明!」是個人,聽見別人說他好,都會高興,張魯當然也不例外,況且在此時此刻生死未卜,前途迷茫的他,聽楊松這麼說,當然是心花怒放,樂不可支。
「末將願為領鞍前馬後,以死效勞。」楊松聽張魯這麼一說,懸在xiong口的石頭,也隨之放了下來。
不知不覺之中紅日西垂,天色漸暗,疲於奔命,飢腸漉漉的眾人肚子咕咕作響,張魯這才想起腹中空空,整日滴米未進。於是下令全軍就地野炊,整理器械,包紮傷員,並殺牛宰羊,以慰連日辛勞,眾將士在歡騰中各自挖灶做飯,拉牛抓羊。
山谷中頓時響起了陣陣牛哞羊叫,人吼馬嘶,鍋響勺鳴之聲,組成了一曲別具一格的jing彩樂章,彷彿在暗示著一場更加血腥的廝殺即將上演。
片刻之間,山谷中炊煙裊裊升起,笑語之聲不絕於耳,一鍋鍋的牛羊肉在翻滾的沸水中,冒著xing感妖嬈的熱氣。幾十人乃至幾百人抱膝而坐將一口口大鍋團團圍住,而陣陣的肉香不斷地飄進眾人的鼻中,饞得大家口水四溢。
「轟隆隆」一陣巨響,打破了這難得的溫馨與寧靜,應聲望去,只見幾塊巨石從天而降夾帶著泥沙從陡直的山崖上滾落下來。
眾人一時都驚呆了,個別有經驗的人高喊道:「媽媽呀,快跑,山上落石頭下來了!」
大家這才反映過來,紛紛躲閃,大石一塊接著一塊,滾滾而下,震得山谷轟鳴,聲威駭人。
巨石呼嘯而過,所到之處一片狼藉,一鍋鍋香噴噴還來得及分享的牛羊肉在頃刻間就鍋破肉翻。眼看著到嘴的肉就這麼飛了,眾人心中那個恨啊,這時有人在奔逃的人群中叫道:「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兄弟們殺回去搶肉吃。」
一語驚醒夢中人,原本落荒而逃的眾人頓時充滿了無限的勇氣,冒著被壓成肉餅的危險掉頭折了回去。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危險的存在,紛紛丟掉手中的兵器,瘋狂地抓搶著打翻在地正冒著熱氣牛羊肉,搶得者飛快地捧起這勝利的果實忘乎所以地吭了起來。
滾滾巨石接踵而至,無情從他們身上碾過,再碾過,留下的是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yu哭無淚的慘狀。整個山谷叫聲四起,狼煙滾滾,塵土漫天,使得原本暗淡的天色更加暗淡起來。
滾動的巨石越來越小,越來越稀,漸漸地像斷了氣猛虎終於停止了狂嘯。慶幸逃過大難獲得新生的倖存者們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絲喜色。
放眼望去,只見山谷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他們有的被巨石壓住露出痛苦的表情;有的被巨石夾住手裡還拿著半隻還未吃完的羊腿臉上露出不捨的表情;有的被巨石碾過全身粉碎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任何表情。
李湛甩了一把冷汗重重地說道:「山體滑坡!泥石流!好險啊!」
「是啊,雨後的山谷常會遇到諸如此類的災情,托領的福,我們總算逃過此劫。」楊松又趁機拍起馬屁來。
霍俊不忍地望了一眼慘死的士兵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我們是逃過來了,可這些兄弟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送命了。」
「不要再為此傷感了,作為軍人這是他們所取得的最高榮譽。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趁早離開這是非之地吧!」龐德謹慎地注視著周圍的一草一木生怕又生什麼變故。
「好…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心有餘悸的張魯急切地點了點頭。
「張魯小兒那裡走?」張魯話音剛落,接著山頂上便是一聲長吼,繼而殺氣騰騰地衝下一群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