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縈醉花衣!」一直把視線放在火蝶身上的花艷奴突然驚叫道,而後像個潑婦一般向斜躺在那裡的火蝶衝去,雙眸含著妒恨的光芒。
「你這個小偷,竟然膽敢偷了無情堡的鎮堡之物。」花艷奴雙眸泛紅,那是她渴望已久卻一直無法得到的東西。
流縈醉花衣,衣料經過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熏香,並且是使用天山上雪蠶所織成的絲製造而成。因此富含奇香,經久不散。
而衣服則是由當年的『神鬼之手』之稱的麻衣姑所製造而成,世上總共只有三件,一件讓麻衣姑送給了她的嫡傳女弟子,也是她最疼愛的小侄女當今的石玉觀音,另一件據說在南詔皇宮,前皇后的身上。
流縈醉花衣做工精巧,用金絲銀線所織,款式新穎,簡潔大方,穿上了它便宛若謫仙轉世一般,飄然脫俗,身上自然帶著奇香,並且這件衣服不畏任何的毒。三件衣服雖然材料相同,出自同一人之手,但是做工同款式確是完全不同的。
火蝶身型未動,而花艷奴卻在瞬間被人一掌擊出,脊背撞上了大堂中的鐵鼎,一口鮮血噴出。
「你……竟然為了這個賤人打我……」花艷奴有些儼然不敢置信地說道,捂著胸口,這一掌幾乎震碎了她的奇經八脈,令她心神劇烈,心中恨意加深。
「你才是不知羞恥的賤人,我說過不許你動她,顯然你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而且衣服是我送給她的,你有意見麼?」齊天御陰沉著一張冰臉。
「你竟然膽敢……」心中妒恨加深,看著那對相依相偎的男女,恨不得上前去撕扯開他們。
「大嬸,年紀大了,就認清本分,男人是最薄情寡義,下次想要托付終生之時記得要找對人啊!」火蝶良言相勸,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可惜別人根本就不領情。
不就是一件破衣服,穿慣了男裝突然換上女裝絆手絆腳,若不是她的乞丐服被那個可惡的鐵面給收了去,她才不會穿上這身什麼醉花衣活受罪,害她一路上多次差點被絆倒。
「你叫我什麼?我才三十。」
「三十,好老哦!大嬸人家才十七……」沒辦法她現在年輕有炫耀的資本嘛,火蝶壞心眼地提醒著她已經人老珠黃的事實,恨得花艷奴是牙癢癢。
「她不是我的女人,是我父親的小妾而已。」
「啊……不是吧!那豈不是你的小媽,原來你搞**啊!」火蝶驚叫道。
結果得到的卻是小屁股上挨了結實的一巴掌,明眸中含上了不悅,以及委屈,「你打我!」
「讓你亂說話,我對**蕩婦並沒有任何的興趣,更何況又是一個人老珠黃的老女人。」
「那她若是年輕秀美你就有興趣了。」
「不許你瞎說,有你這個禍水就夠了,若是你有一天人老珠黃,我還是會喜歡你的。」誰會對一個黃花爛葉有興趣,看著她,齊天御滿臉的嫌惡,而轉到火蝶的身上又是無比的寵溺。
「什麼禍水啊!還有我們很熟麼?」她可不想要被一個嫉妒成性的女人給,用眼神活活殺死,人生還很美好,何必如此想不開呢!
而且他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她的小屁股,太可惡了,這也讓她十分的受傷,自尊心啊!
「你敢說我們不熟,該親的親了,該抱的也抱了,怎麼還可能不熟,你這一生注定會是我的人。」他一生一世都會緊緊地纏住她,看著她轉動的靈活眼珠,知道她絕對不會安分的,因為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夠了,你們快點分開,不許你們如此親近,我要她死!」花艷奴看著兩人親熱的模樣,一把怒火在心中燃燒,憤恨地大喊道。
「你敢!」一大一小兩道聲音同時開口喊道。
「哼!你們不可能有本事保護她一輩子。」
「我說過了,你若是膽敢動她一根汗毛,我絕對會要了你的命。」
「你竟然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野女人,想要殺我。」
「她絕對不是野女人,而是我的女人,對於傷害我的女人之人,別說殺了,就算是把她碎屍萬段也不為過,更何況無情堡還願意賞你一口飯吃,你就要感恩了,記住這裡永遠姓齊,它絕對不可能姓『花』。」
「喂,喂,喂,我什麼時候貶為你的女人了,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要亂說。」現在感情對於她只是一種負擔,沒想到扮成個乞丐也有人要啊!
「做我的女人並不會屈就你吧!」什麼是『貶』,這個可惡的女人,多少女人想要當他的女人,他都不屑,現在給了她這個榮耀,她竟然還不屑一顧,做他的女人,讓她很委屈,很丟臉麼?
「我不想要照顧小孩子。」他看起來比她還要小。
「你說什麼?」齊天御陰沉著一張俊臉,宛若要殺人一般。
「呃!沒什麼,只是你不能夠罔顧人權,我是小乞兒,我們丐幫幫眾繁多,一人一口口水都可以把你淹死。」
「我游也要游到你的面前,就讓我們一起溺斃在口水之中,做一對生死相纏,相濡以沫的鴛鴦好了。」這樣就永遠也不會分開,他也不必擔心她太過招搖的美,會帶來禍害。
「好噁心,我才不要同你一起沉溺在口水之中。」
「那就做我的女人!」霸道的摟住她的腰肢,同時用眼神示意,鬼面讓人把掙扎不休的花艷奴給抬了回去。
「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千萬不要。
「你不希望麼?」無數的女人都渴望能夠得到他的真心,卻被她不屑一置。
「一點也不,雖然我知道自己很迷人,很難讓人不愛的死去活來,但是給你一句忠心的勸告,千萬不要愛上我,否則你會倒霉的。」注定要被傷害,誰讓她被寵壞了。
「恐怕你的提醒已經遲了一些,我已經對你起了興趣。」很難不對她有興趣,也很難不喜歡上她,他不知道那種一直想要抓住她的感覺是不是愛,但是卻不想要放手。
「我的災難!」火蝶做出了一個將要被滅頂的感覺,好像被他愛上那是一件極其悲慘的事情。
「怎麼本堡主配不上你這個小乞兒。」
「當堡主很了不起麼?你有我這個小乞兒自由自在,想要去哪就去哪。想要做什麼便做什麼,每天只要躺著不動便會有人把錢財食物送到面前。」
「寶貝,我也可以讓你每天躺著就有錢財與食物送到你的面前,甚至不必睜眼便會有人來伺候你,讓你絕對過的比皇后還要舒適。」除了自由,她所要的他都可以給她。
火蝶聽到皇后兩字,心口不禁跳動了一下。撩起一把髮絲,風情萬種頓時迷惑了兩顆心。「堡主哥哥好壞哦!眼睛一閉,兩腿一伸那是死人,當然過的比當皇后還要舒服,原來堡主哥哥更熱衷於一具屍體。」
人生本無事,總是有人喜愛點火助苗,不鬧騰一個天翻地覆,儼然對不起自己,芊芊玉手調戲般的劃過齊天御的胸膛,她不介意玩個一夜情什麼的,至於許諾一生那就算了。
齊天御低吼一聲,這個小妖精,若不是時間地點不對,他真想要直接把她壓倒在此,俯身而上,一逞陰陽交替,魚水交融之樂。
「不許你打她的注意,他是我的。」一個小小的身影爬呀爬企圖引起他人的注意,小小的身影,五彩繽紛的臉蛋總是讓人不自覺地忘記他的存在。
「你這個小妖精!」
看著火蝶邪肆妖魅的眼神,輕佻的舉止,宛若青樓中送客迎新的妓女一般,大膽不扭捏,甚至媚兒天成,根本不需要再進行特別的練習。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可以瞬間讓她從九天之外的玄天仙女,變成魅惑人間的小妖精,專為迷惑眾生,考驗男人的意志力而生。
可是她的身上又沒有絲毫的風塵煙粉之氣,看似輕佻的動作中藏著頑皮,一雙小手在齊天御的身上不停的摸索著,考驗著他的意志力,可是在不知不覺中,手中便多了幾樣東西,各個價值連城,真的是懂得專挑好東西下手。
一柄細軟劍,看似沒有殺傷力,其實確是鋒利無比,無情堡主軟劍一出,能夠敵得過十招之人在江湖中可以說是區區可數。
風蕭蕭系易水寒,一把水寒劍,不知曾經沾染多少人的鮮血,就連被人尊為泰山北斗之稱的少林方丈,在水寒劍之下也僅僅是敵過三招而已,最終慘敗,那年齊天御十六歲,大戰少林方丈,一夜成名,在當時可以說是造成了為之不小的轟動。
年輕氣盛,又帶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狂妄,一口氣挑了八幫四寨十大派,一時間引起武林恐慌,就害怕出現另一個幽冥宮主。還好自此之後他奇跡似地消失,他的輝煌與在江湖上現身的時間也只有僅僅半年。
一張欺世詐民的娃娃臉,一把長軟劍,一人一騎獨唱江湖。在神奇地出現,又迅速的急流勇退之中,只在武林上留下了一片的驚嚇與恐懼,而隨著水寒劍在江湖上的消失,漸漸地人們便已經淡忘了它曾經帶來的災難與恐慌。
水寒劍出,江湖亂。漸漸又恢復平靜的江湖中,偶爾人們腦海中還會偶爾浮現出一張帶著冷寒面容的娃娃臉,手握易水寒狂妄地挑釁著各大門派各大掌門人的景象。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四年後在人們逐漸淡忘那張娃娃臉之際,易水寒再現江湖,只不過它的主人由一張冷峻的娃娃臉,變成了一名鬼面男,一副鐵面具遮蓋住了他的臉,有人懷疑他可能是曾經的娃娃臉男子,可是卻沒有任何證據,因為兩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太遠,但是卻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兩人的身手都十分的厲害,快如一陣風,根本讓人在還沒有反映意識之中便已經慘敗。
可是又有著不同,當年的娃娃臉雖然冷殘,卻不致命,他只打敗對手,絕不會要了別人的命。可是鬼面男手段殘忍,陰冷嗜血,殺父奪位,泯滅天良,一些道義之士曾經商議進行討伐,可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未開始行動便已經在他們的家中發現了他們的屍體,一劍斃命,手法快而狠,根本沒有給死者反映掙扎的機會。
後來又陸續有些不信邪之人想要前來討伐,其實是冒著除魔衛道之名,妄想要一吞其富可敵國的財富,又揚名江湖,一箭雙鵰。可惜往往下場通常是有去無回,再一年半載之後會在家中等一些地方發現他的身影,一個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屍體。漸漸地便越來越少人膽敢前來,因為掂了一下自己的斤兩,命與財富孰輕孰重,命都沒有了,還要那些身外之物有何用。只是偶爾有兩三隻蚱蜢小蝦妄想要碰碰運氣,但是大多數人現在對於無情堡可以說是繞道而行,因為他們明白只要不去招惹他,基本自己是平安的。
可是此時他從不離身的水寒劍卻輕易地易了主,大方地纏在了火蝶的手臂上,彷彿那才是它的歸宿一般。
一件血玉麒麟,把玩在手,江湖中人渴求已久的兩大寶物都已經在她的手中,這個便宜是佔到了。
「調皮,不怕它割傷了你的冰肌玉膚,我可是會心疼的。」對於因為自己一時大意被偷去的兩件貼身寶物,齊天御絲毫不心疼,就是怕割傷了佳人的玉膚。
「我才不沒有那麼嬌弱,乞兒可不比千金小姐般風一吹便像是隨時可以隨風而去一般,東西到了我的手中便是我的,你休想要奪了去,我會跟你拚命的。」
防備似地看著他,一把易水寒在她的手中揮舞著,想要看看這個同風蕭蕭齊名的易水寒究竟有何厲害之處,可是最終卻發現也不過是一把較好,泛著陰寒之氣之劍而已,比一般的劍快了一點,劍出寒氣重了一些,當時用劍身所帶的至寒之氣便可以傷人於無形之中。可以瞬間讓水結冰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嘛!甚至相較於自己的降龍鞭還要略遜一籌。
齊天御自身後環住她,害怕她萬一一個不小心傷了自己,沒有擔心那把眾人渴求不得的寶劍,反而擔心她會受傷,像是護著寶貝一般。
「也不過如此嘛!真奇怪,江湖中人為什麼要為了它爭的是你死我活的。」奇怪地看了兩眼,並沒有發覺它的不凡之處,並不是她不識好歹,實在是比這更加名貴的寶劍,寶刀看多了。
水寒劍確實是一把絕世好劍,但是火蝶絲毫不認為它有讓人拼的你死我活的地步,因為就像一個鍋子一個蓋。在他的手中可以把易水寒的劍氣發揮到極致,讓它成為一把真正的名副其實的寶劍,但是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手中,最多只是一個裝飾而已,綁在腰間,沒有任何的用處,完全發揮不了任何的威力。就算是搶到了也是白搭,自古寶劍都是具有靈性,會自行擇主的,並不是一把寶劍所有人都可以使用。
齊天御無奈輕笑,臉上不自覺地泛著輕柔寵溺的笑容,「也只有你可以把別人求之不得的寶物,說成不過如此。」
「吶,還你!」興趣缺缺地把劍還給他。
「不想要了!」齊天御劍身一揮,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而後纏回腰間,動作瀟灑而迷人,讓火蝶看了忍不住差點鼓掌喝彩。
「你真當我想要你的寶貝啊!我又不是強盜,即便是想要的東西,也要看著順眼,用來順手啊!顯然它更想要跟隨你這個主人,因為只有跟著你,它才是真正的名至實歸。」無聊地擺擺手,又打量起了手中的血玉麒麟。
看著她手中的血玉麒麟,齊天御眼中閃過一道詭異之光,齊天傲大叫不好,拚命地祈禱著她不會想要它才好啊!
「寶貝兒,你才是我心中的無價至寶,別說是一把寶劍,就算是整個無情堡你想要我都送給你。」不自覺間感情越放越多。
火蝶身體一顫,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別叫我寶貝兒,蓮,我叫蓮。而且你的無情堡我要來何用,陰森恐怖的,像個黑色煉獄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到了人間閻王殿呢!只有你才把這一堆死氣沉沉的東西當做寶!」
夜幕降臨,外面池塘中一朵睡蓮妁妁綻放,出淤泥而不染,高雅聖潔,宛若水中仙子一般。
「蓮!寶貝,你終於捨得說你的名字了,蓮兒。花中君子來哪方,婷婷玉立展嬌容。暖日和風香不盡,伸枝展葉碧無窮。縱使清涼遮炎夏,為甚委靡躲寒冬。既然不願纖塵染,何必立身淤泥中。」
一首問蓮,即傾訴了情意,又讚歎了蓮兒的美,亭亭玉立展嬌顏。同時又抱怨,既然不願意沾染塵世,又何必來到人世間讓人迷醉,癡戀呢?
「現在退身還來得及麼?」輕聲一歎,看來這趟塵世之路又來錯了,怎知已經裝扮成了乞丐,抹去了傾城玉顏,還是惹上了風流債,難道她天生注定風流不成。
「來不及了,你這個小偷,已經偷走了我的心,怎麼還能夠想要揮袖離開。」心不在了還能夠活麼?原來已經對她的感情用了這麼深,她是道光,是個奇跡,很難有人可以逃其光芒。
「那就還你好了,我已經說過了不要愛上我的,否則注定會受到傷害,因為我是個壞女孩,不懂情,不識愛。」有了三顆血淚只是讓她稍微具有了一些人性,但是並不明白,也不能夠體會他們的那種生死不棄的愛情,她真的想要嘗試麼?她並不知道。
傷害自己的敵人容易,傷害一個全心全意為自己付出之人是何其難,所以為了自己不再招惹情債,惹其傷心,所以決定要放棄收集血淚的機會,哪怕最終結果是灰飛煙滅,她非要逆天而行不可。
可是卻發現何其難,第三顆血淚的出現讓她的心痛了幾分,不知道他可好,是否能夠原諒她的欺瞞。癡淚,是阿司後來交給她的,在鳳儀宮失火,她葬身火海之後,小曄曄眼角所留下的,交給她的那一刻上面宛若還帶著小曄曄的熱度,燙燒了她的心。
失去的心焉有換回來的道理!「正好我也不懂,初入門,就讓我們一起學習好了。」寵溺地開口說道,沒有抱怨她的無心,只有全然的縱容。
「喜歡麼?」看她那麼認真地玩著血玉麒麟,齊天御溫柔的問道。
「東西在誰手中就是誰的,你說過不會同我搶的。」防備地看著他。這個血玉麒麟她一眼便看上了,正好可以醫治小曄曄的寒毒,只要再找齊『血玉觀音』與『血玉琥珀』三件炙熱寶物加上『冰蝴蝶』便一定可以讓寒毒驅除的。
「我說過只要你喜歡,無情堡所有的東西都是屬於你的,連我的人都送你也無妨。」原本無情堡是他的命,因為是他用命換來的,可是現在她才是他的命,相較於她無情堡已經不算什麼,宛若他前半生的貧瘠人生就是為了等待著她的出現。
微笑著幫她戴在脖子上,齊天傲暗自悔恨萬分,自己當初為什麼就是不想要血玉麒麟呢,白白地把機會便宜了他,悔恨啊!
心口劃過一抹感動,「你知道麼?若是你一直對我這麼好,說不定我真的會愛上你!」火蝶低下頭捂著胸口,總是感覺那裡又熱了幾分。
卻沒有注意道,齊天御眼中閃著喜悅的淚光,並且心中發誓以後16k小說字版首發
整理一定要加倍對她更加好,寵愛她。
趴在地上被人忽視許久的齊天傲,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光,並不是只有他齊天御一個人會寵人,他決定要整頓自己,重新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