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現在可以說是到處都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黑色的風暴在燃燒,所有人都害怕下一個被挖去心臟或者奇異失蹤的會是自己。
鳳儀宮中,一大早,火蝶還沒有起床,便感覺到一道熾熱的視線在望著自己,若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睡下去,她不禁要懷疑自己的睡功了。
若是那道視線能夠不這麼旁若無人,不這麼肆無忌憚,不這麼熾熱,她甚至可以繼續熟睡下去,不過看樣子顯然不行,騰的火蝶睜開雙眸,就這麼毫無預警地對上一對烏亮幽黑的雙眸。
「你醒了。」看到她騰然睜開雙眸,赫連蒼臉上出現一抹窘色,雖然恢復正常說道。
「這麼大的電流在此,我能夠不醒來麼?」沒好氣地說道,隨即慵懶地坐起身,把飄散在胸前的長髮向後撩去。
「我……」赫連蒼的雙眸突然變得熾熱起來,火蝶奇怪地看著他,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自己身上的晨袍已經滑落,香肩半裸,酥胸半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男人真是死性不改。
「色狼!」一截白紗飄出覆住他的雙眸。就在瞬間火蝶已經飄然起身,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懶洋洋地斜坐在梳妝台前,一把上好的白玉梳,梳理著自己的三千髮絲。
「說吧,你究竟來做什麼?」這些日子,他們一直極力避著對方,她是因為不想要看到他,他則躲避,害怕她提出要為赫連曄解除婚姻的事情。
赫連蒼一聽,拉去帶著她餘香的白紗,不悅地開口說道。「這個皇宮還有什麼地方是朕不能夠去的麼?」
「沒有,皇上是要我把鳳儀宮換給你麼?正好,我也不稀罕。」
「你一定要如此曲解我的意思是不是。」惱怒於胸。
「看不順眼,恨不得想要掐死我吧!只要你一個聖旨把我逐出皇宮,以後你好我也好,再也沒有人會惹你生氣了。」多美好的事情,她會在古代建立她自己的事業,同時把她的『經紀公司』發揚光大,收遍天下俊男美女。
「你休想,朕死也不會放你出宮的,讓你好同赫連曄一起雙宿雙飛麼,就算是死,朕也要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怒吼道,為什麼他們就是不能夠好好的和平相處,每次好不容易見面非要弄的硝煙瀰漫。
「真自私。想要下地獄你一個人就可以了,千萬別拉上我,生活還很美好。」自己下地獄也要別人陪伴,只怕她惡的連地獄都容不下她。
赫連蒼深吸了幾口氣,這個女人絕對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我不想要同你吵架。」
「那正好,請吧!」只要看不到彼此,自然就不用吵架了。
「火……蝶……」赫連蒼怒吼道。
慵懶地掏了掏耳朵。「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用你給我打響知名度。」隨即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脾氣真差!」
「火蝶,你非要我摘了你那美麗的腦袋是不是。」赫連蒼胸口鼓動,拚命克制自己想要殺人的**。
「好了,好了,別那麼禁不起玩,說吧,你大駕光臨究竟有何貴幹,還是忘不了我,想要看我一眼,不惜特別跑來看我的睡容啊!」飄然落至他的身旁,吐氣如蘭地在他的耳畔,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龐,頸部,耳中,使得赫連蒼一陣的意亂情迷,之後在他企圖抓住她之時,又飄然而去,慵懶妖媚地落座在床榻之上,右腿翹到左腿之上,單手支頭,另一手中則玩弄著一朵不知何時變出來的百合花朵。
「狂妄,自戀!」看著空空的右手,尷尬地伸在半空之中,瞄著她說道。
「呵呵,我有狂妄,自戀的資本啊!」囂張狂妄一笑,藐天之勢彰顯無遺,把花朵放在鼻端,深吸了一口上面散發出來的清香之氣。
「沒想到幾日不見,你的功夫修為又高了。」現在的她更像一隻飄然的彩蝶,讓人無法掌握,抓住,赫連蒼有一種很不安的情緒,好像她隨時都可以飄然飛去,這個皇宮根本困不了她多久了。
「只能夠說你變笨了。」幾日不見,竟然看起來如此的頹廢,眼窩明顯深陷了一圈,看來皇帝也不是好當的,真是可憐啊!
「是啊!我是變笨了,明明讓自己忘記你,還是禁不住誘惑,鬼使神差地走了過來,你究竟給我下了什麼咒語。」赫連蒼露出哀傷的神情,裡面有一道深深的痛苦。
火蝶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又慵懶地笑了起來。「皇上何必說的如此可憐,據說你這段時間過的非常愉悅啊,每天都有美人相伴,夜夜**啊!」
「我……」想要告訴她,雖然他每晚都在他們那裡夜宿,但是卻什麼也沒有做,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喝著酒,想她,想她,還是想她,可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眼中哀傷的情緒一閃而過,隨即又恢復了帝王的氣勢。
「今天朕特別過來是想要告訴你,這段時間宮中不太平,希望你不要到處去,朕會特別安排一些侍衛守護鳳儀宮的安全。」
「宮中不太平,你的那些嬪妃準備造反了。」精光在雙眸中一閃而過。
無奈地瞪了她一眼,「總之你哪也不要去就對了。」
「你想要軟禁我麼?」
「這段時間就先委屈一下了。」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繼續說道。
「我不需要人保護,想要傷害我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她才不會沒事給自己找一群人來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呢。
「火蝶……你可不可以就依我一次,這件事情攸關重要,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沉痛地喊道,同時語氣中還有一股無奈的祈求。
「好吧,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赫連蒼有些猶豫,不想要她知道那些血腥的事件。
「你知道即使你不說我也可以知道的,而且相信我你的那些侍衛並不能夠看住我。」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讓侍衛跟著你,不許單獨行動。」
白了他一眼,這傢伙還真是把自己的性格摸透了,先答應下來再說吧!「你說吧!」
「這段時間皇宮內總是會有侍衛失蹤,後來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一具乾屍,並且心臟已經全部被挖去,以前只是宮內的侍衛,現在又多了一些大臣,甚至皇親國戚都有。最近又發現一群宮女,才人奇異地失蹤,但是兇手一直找不到。」
赫連蒼揉著額頭,看得出來這件事情讓他十分的頭痛,甚至煩惱了許久。
「哦,竟然有如此離奇的事情,屍體全部都是男屍麼?」
「嗯,並且都是集體被人挖去心臟,究竟是什麼人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現在搞的是整個皇宮禁衛軍都是人心惶惶,甚至整個皇城都不安寧。
「女人。」火蝶肯定地說道。
「啊?」赫連蒼疑惑地看著他。
「做出這種事情的通常都會是女人,並且是個失戀,為情所傷,被人所棄的女人。」
「你怎麼會這麼肯定。」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裡是皇宮,誰會沒事特別跑到皇宮中殺人,並且用如此變態的手法,除非是擁有極深恨意之人,並且心靈扭曲的變態才會如此。」
而皇宮中什麼都不多,就女人棄婦最多,寵愛是百般溫柔,一旦新鮮感一過,便如同廢紙一般隨意丟棄,這是歷代皇帝最愛做的事情,也最會做的事情。
「誰會有那麼深的恨意啊!」要用這麼多人的性命來抵償。
「問你啊!」
「問我?我做了什麼嘛?」
「又惹了哪些情債,殺人兇手多半的可能是因愛生恨,皇宮中的女人都是你的女人,問題不是出在你的身上,是出在哪裡。」
「你就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啊!」有些委屈地說道。
「你說什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是因為他不安於室,勾三搭四,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
「我……」
「叩叩……」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叩門聲。「啟稟皇上,王希求見。」王希乃是掌管御林軍的侍衛長,他此時求見有何事。
赫連蒼略微沉思了一下,看到火蝶向他點頭,便走了出去,看到一身著黃馬褂的男子筆直地站在院中,看到他走出,連忙跪下行禮。「屬下參加皇上。」
「平身吧,有什麼線索麼?」
「回皇上,失蹤的宮女,才人都找到了。」
「哦,他們還好麼?」
王希沉默了一下,最終才略帶沉痛地搖了搖頭,「他們全部都死了,並且全部都被人割去了臉皮。」
頓時四周傳來一陣抽氣聲,赫連蒼閉上雙眸,半晌後睜開,「查到是什麼人做的。」
王希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沒有!殺手武功極其高強,手段殘忍,在她們的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傷痕,也沒有中毒的痕跡。」
「該死的,究竟是誰,不管他是人是妖,朕非要把他碎屍萬段。」赫連蒼咬牙說道,同時雙拳緊握。
「報……啟稟皇上,又發現了一具男屍,被人挖去了心臟。」每天一具男屍,幾乎成為了一種定律。
「還不快走!」赫連蒼說著準備前去勘察。
「等一下。」只見火蝶儀態萬千地自房中走出,臉上依舊帶著慵懶的表情。
「皇后娘娘吉祥!」眾人驚呼。
「好了,別吉祥了,本宮同你們一起前去。」
「不行!」赫連蒼連忙反對,雙目使勁地瞪著她。
「為什麼?」
「仙兒,你不要鬧了好不好。」
「我沒有鬧。」這個死男人在說什麼?鬧?
「總之,你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我會多派些人留守,你哪裡也不許去,這是你答應我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
「就是剛才……」
「我只是說『你說吧!』自始至終你聽到我答應你的話了麼?」她可沒有耍賴,是他自己誤解了她的意思。
「你……朕說不許去就不許去,你敢抗旨。」氣憤不已的赫連蒼無法相信自己竟然再次被她耍了,這個可惡的小女人,他真的想要掐斷她的小腦袋。
「抗旨又怎樣,你殺了我不成,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去兇案現場,說不定能夠找出什麼蛛絲馬跡,早日破了這件案子,你也可以安心,宮中的眾人也不用每天每夜的惶恐不安。」
「你難道就不能夠像其它的女人那般安安靜靜地呆著麼,這件事情朕會處理,不需要你一個女子強出頭。」
「皇上,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力量,女人若是一旦爆發起來,是十個男人也抵不過的,而且抱歉的很,其他女人會的那些東西我統統不會,若是想要我安安靜靜地待著,不如直接殺了我方便。」她是那種能夠安靜下了的人麼?
「你……」
「我什麼我,走啦,笨蛋。」不再理會赫連蒼,逕自繞過他,無視眾人眼中的癡傻表情,向外走去。
「皇上,你看這……」
「看什麼,還不快跟上,保護好皇后,她若是少了一根頭髮,朕要你們所有人的腦袋。」氣歸氣,還是不忘記隨時隨地讓人保護她的安全,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讓她有危險。
快步跟上她的步伐,當一群人來到御花園的池塘邊,發現那裡躺了一排的宮女,身體已經被池水被泡的浮腫起來,一個人足以有兩三個人那麼大,臉上血淋淋的一片,已經看不到鼻子臉,可以看出是整張臉被人割去的,模樣甚是嚇人,頓時一陣嘔吐聲傳來。
赫連蒼同樣努力的控制住已經衝到喉頭的嘔吐感,一把把火蝶拉入懷中,摀住了她的雙眸,「不要看。」這些屍體他們大男人都無法忍受,更何況她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整理
扒開他的手,逕自走到屍體面前。「仙兒,回來。」
回頭看了臉色蒼白的他一眼。「怕就先回去吧!」隨即又專心地檢查屍體,完全不見有任何的懼色,手法熟練地撥開死者的衣服,用木棍在他們的身上戳了幾下,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