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296. 芒刺在身
    春風茶樓在城西大街,並不難找。車子一駛上長街,就見得大招牌在太陽下熠熠生輝。

    志清獨自一人進了茶樓,侍應生來問:「先生幾位?訂了茶座嗎?」志清說:「我來找人,李大龍你可知道嗎?」那侍應生陪笑說:「當然認得,到了城西連李大龍的名號都不知道。那就該去撞牆了。」

    志清笑了笑說:「帶路吧!我急著要見他。」那侍應生搖頭說:「他老人家在用餐,你等我去通報一下。這個是規矩,您可得見諒。」志清說:「那好,你快去吧!就說李志清來訪。」

    那侍應生聽了說:「原來是李大哥,你在怎地不早些通個名號。你可別見怪,給您賠罪了。」志清說:「不妨事,你帶我去見他吧!」

    他一亮名號,這侍應生立刻變得恭敬起來,領著他上了木樓梯。樓上一排包房,並不設坐席。那侍應生領著他,逕自到了西的第一間房。

    志清見房門中心畫著一隻雄鷹,知道這是李大龍的專房,想來平時是沒人敢用的。他拿了小費賞給侍應生,敲了門說:「大哥,兄弟來看你來了。」

    李大龍正在喝茶,聞言大喜,衝出來說:「你來得好啊!我正有一件事情決定不了,你快幫我出出主意。」志清笑了笑說:「什麼事情,要是大事情。我可那不了主意。」

    李大龍穿了一件藍布汗衫,將袖子挽了起來說:「你瞧瞧的這樣子,好不好?」志清將他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一遍說:「好!怎麼不好?」

    李大龍說:「你覺得我穿這件衣服,參加婚禮怎麼樣?」志清啞然失笑說:「你穿成這樣,倒也沒有什麼不妥,只怕我嫂子她不樂意。畢竟,她這一輩子就辦這一次大事。」

    李大龍坐在椅子上,將一本結婚禮服的圖集扔在桌子上說:「***,這些衣服我瞧著就不痛快。疙疙瘩瘩的,我從小穿的都是我娘給我縫的衣服,圖個自在。這西服什麼玩意的,我從來都不喜歡穿。

    我穿起西裝,整個就是四不像。倒是這後面的唐裝,我瞧著還順眼一點。」

    志清說:「那麼我嫂子的意思怎樣?」李大龍說:「媚姬她自然是看我的。但是我也拿不定主意。你說怎麼才好?」志清說:「依我看,你不妨兩種禮服都試一試。這婚紗照,你們肯定是要提前照的。到時候將這兩種禮服,每一種都穿上照一副大相片。等照完了,你覺得喜歡西裝就傳西裝。喜歡唐裝,那就穿唐裝。」

    李大龍笑著說:「果然還是你的主意多些。」他拿起一塊油酥說:「嘗一嘗,這家茶樓的油酥是深南一絕,你只怕從來沒有吃過。」志清yao了一口說:「嗯!不錯,果然好吃。」

    他來其實是有話要問李大龍,根本就沒什麼心思品嚐食物。

    李大龍見他面有不快之色問:「你來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儘管說就是了。不必吞吞吐吐。難道是我手下那四個混蛋,又去給你惹麻煩了?」

    志清搖頭說:「那倒不是,你可知昨天生什麼事情了?」李大龍問:「昨天?啊!對了,昨天是七夕,不就是郭百萬舉行四年一會的時間。」志清點頭說:「不錯,就是昨天。」

    李大龍笑mi瞇的說:「昨天媚姬想去東城的廟裡上香,我便陪著她去了清風山的靈隱寺,其實依我說,這鬼神之說,根本就不可信。」

    志清心說:「他果真一點都不知道嗎?那可就奇了。我本以為昨天的事情,縱不是他做的,他也應該知情。」

    他歎了口氣說:「大哥,我也不瞞你。昨日晚上,前去與會的大老闆,走的時候都遭到了洗劫。他們本來準備送給郭百萬的禮物,全部都被人劫走了。這一批東西,價值連城,非同小可。

    當時同我一起去赴會的助手李開,也被人殺害在車上。兇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活活掐死。說起來真是痛心疾。」

    李大龍拍了桌子怒聲說:「是那個烏龜王八蛋,這麼大的膽子。他殺了你的助手,那就是殺了我的兄弟。這事情咱們沒完。」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說:「你來可是以為這事情是我做的?」志清說:「大哥我自然信得過,只是這件事出動的人極多,而且顯然是有計劃,有組織的行動。眼下的深南,除了你我二人有此勢力,別的人只怕難以做得出來。」

    李大龍說:「我明白了,只是我這裡的兄弟。這兩日都不曾出動,若是有什麼大的行動,諒他們也瞞不住我。」志清說:「這個自然,不過我想眼下你的人,進駐在西、北、南、三地,說不準會有你看不到的地方。」

    李大龍沉吟說:「這個也有可能,不過肖含和雷風,還有譚雄三人,被你打傷,一直未癒。若沒有他們出頭,底下的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亂來。」

    志清歎了口氣,滿面憂色說:「那麼會是誰呢?」李大龍說:「你放心,我馬上就去幫你查。若是我的人所為,我絕不姑息。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志清說:「大哥行事,我自然放心。」

    志清情知這裡得不到什麼訊息,當下便告辭而去。

    回了飛蝗,劉菲早已在辦公室等候。見了他來問:「可有什麼消息嗎?我聽說昨晚,在郭百萬那裡出了些問題。找到真兇了沒有?」志清搖頭說:「那幫人猶如蒸了一般,一點訊息都沒有。」

    劉菲說:「你也不用憂心,早晚都會水落石出。」志清點頭說:「我絕不會容忍他們逍遙法外,被我找到殺害李開的兇手,我已經將他碎屍萬段。」劉菲見他神情兇惡,嚇得做聲不得。

    過了一會,志清問:「怎麼?亞士迪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嗎?」劉菲「哦」了聲說:「那倒沒有,我來找你是要告訴你。根據我對亞士迪做出的分析,一年以後可以打開市場。三年以後可以在海外上市。」

    一般的企業,若是能展的這麼快。那已經是近乎神話了,志清卻搖頭說:「我等不了那麼久,你知道的。我借了郭百萬十個億,在明年六月十五之前,亞士迪必須上市。而且還有得到新一輪的融資。」

    劉菲搖頭說:「不可能的,你絕對完成不了。我相信華爾街的任何一家風投,都不會冒這個險。而且想要上市,也需要通過相關部門的審批。以亞士迪目前的情況也說,根本就不能。」

    志清說:「我沒得選擇,這是我自己設的局,不論如何我也要盡力一搏。我已經想到了一個釣魚策略。」

    劉菲問:「釣魚策略?」志清說:「不錯,台康給合力的第一批訂單已經下來了。亞士迪將會製造出比台康技術要求更高的產品。我要以價格、質量來做釣鉤,從而去搶佔市場。」

    劉菲說:「這樣我們的損失會很大。」志清說:「沒關係,這一切都是暫時的。我相信我們最後一定會盈利。」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亞士迪以極低的價格和高質量的產品,瘋狂的搶佔市場。伴隨著一個個市場的佔領,呈現在志清面前的也是一份份的財政赤字數據。

    李開的死就像是一個謎,志清和趙無私費盡心思,卻總是想不通這其中的關鍵。這就像是一根刺,刺在志清的背上,令他終日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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