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275. 龍城四霸
    志清走出屋子,外面警車的警笛嗚嗚的響個不停。聽聲音,像是有數十輛警車,同時在呼嘯。他暗暗心驚:「出了什麼大事,竟然動用起這麼大的陣勢來?」

    穿過走廊,到了大樓的前沿下,只見一輛輛警車排列整齊,蓄勢待。最前面一排是身著制服的民警,後面三排則是全副武裝的防暴隊伍。

    趙無私斜插裡走過來,將他拉到一邊低聲問:「你在城南是不是有些生意?」志清「啊」了聲,並沒有聽清他說些什麼。趙無私又大聲問了一遍,志清聽了心想:「難道真的是城南出了事?他嘴上客氣的問我是不是有生意在那邊,其實他知道我就是那裡的正主。」

    他點了點頭說:「我哪裡的買賣很大,也有很多的職員在那裡。」趙無私皺眉說:「在城南和城東交界處的匯口小街上,聚集了七八百人,他們並沒有攜帶任何具有攻擊性的武器。但是這兩撥人,隨時都可能生揪鬥。所以市裡命令這裡的警局就近做出安排,一旦出事,立刻趕赴現場。」

    志清心中大怒,暗罵:「他ma的,反了這幫傢伙。打群架也不和我說一聲。」

    他對趙無私說:「我現在先過去瞧一瞧,如果能平息掉,就不勞煩你了。」趙無私沉聲說:「我和你一起吧!我換便衣。」志清知道趙無私的為人,嫉惡如仇,這樣的事情他豈有不管之理。等他換好了便衣,兩人火趕往匯口小街。

    匯口街以前並不是一條街,而是一條小溪。城南和城東兩區就是以這條小溪為界線,城市日新月異,土地越來越稀薄。人們便填了這條小溪,將其建成了一條小街。

    這條小街的馬路中心,有一條修路時留下的準線。依著這條線劃分,一邊是城南,一邊是城東。

    這條不受人關注的小街,此時卻彙集了數百人。這些人相互對立,城南的是一幫,城東的又是一幫。城東的人數較多,比城南多少了三倍還不止。

    兩邊的人怒目相對,小街上充滿了很濃的火藥味。緊迫的壓力,幾乎使人喘不過氣來。志清和趙無私遠遠的將車停下,步行了過去。兩人隱身在街角,察看著場中的局勢。

    趙無私低聲問:「那城南的人,可是你的弟兄?」志清看過去,見人群中有不少都是見過的面孔,九街十六道的領頭人物幾乎都來了。

    志清看到最前面的人時,心裡突地狂跳起來。那人原來卻是嚴正,在他身邊是拚命小三郎石頭,和三街四道的兩位管事大哥。這三人都是能打能拼的人,一向都衝在最前沿。

    第一街的管事大哥自白一鳴死後,便代領總管職位,在人群中竟然沒有看到他的人影。

    志清皺了眉頭,心下說:「待此間的事情完了,回去再和你算賬。」他心中正生氣,只聽一聲痛呼,在身後響起。他轉過頭,只見趙無私已將一個人壓在身下,扼住他喉嚨,使他叫不出聲來。這人就是第一街的管事頭領雲沖。

    志清低聲說:「放了他,自己人。」趙無私鬆開手說:「失禮了!」雲沖用手按著脖子,深吸兩口氣說:「好身手,佩服,佩服!不知道少帥你那裡得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幫手。」

    志清沉聲說:「不得胡說,這是鐵面無私趙警官。」雲沖怔了怔,黝黑的臉上泛起了異樣的光彩說:「久仰,久仰!能在這裡見到你,那真是三生有幸。」

    鐵面無私的大名在hei道上如日中天,聞者無不心驚肉跳。見了他只歎少生了兩隻腳,雲沖是老江湖,得以跟他打上一聲招呼,那傳出去可就大大的長臉了。

    志清為趙無私簡單介紹了他,趙無私低聲說:「可是人稱辣手菩薩的?」雲沖一怔,暗說:「奇怪,我這外號是十年以前的了,他怎麼會知道?這人果真名不虛傳,幸好我近些年已經不再亂施辣手了。」

    他明知趙無私不是來尋他晦氣,也不jin嚇了一聲的冷汗,甚是恭敬的說:「那都是以前人們的笑稱,當不得真。我現在幫李少帥做事,本本分分絕不做半分違法的事情。」

    趙無私想是知道,向他微微點了點頭,意思是說你不做壞事,我便不會來找你麻煩,你不用害怕。

    雲沖今年已經四十多歲,白一鳴曾和志清說他是所有管事大哥中最沉穩的人。他能穩坐第一街大哥的位置這麼多年,對內團結兄弟,對外也是以禮相對,為人處事靠的就是這一個穩字。

    志清問:「你怎麼在這裡?不去那邊瞧瞧生了什麼事情?」雲沖說:「兄弟們個個都踴躍著要來,我攔也攔不住。聯繫您也聯繫不到,我猜著您得了消息,一定會敢來,所以專門在這裡等著你。」

    他躲在牆角,其實是想躲開這場爭鬥。他既怕志清責罰,又怕打不過對面的人,所以生了這個主意。志清一想即知,但是眼見打鬥一觸即,那裡還有心情來和他計較那麼多。

    他沉聲問:「怎麼回事?怎地把嚴兄弟也牽涉了進來。你長話短說,不要囉嗦。」雲沖說:「是!昨晚石頭,還有幾位管事兄弟,聽說少帥的兄弟來了。都要來見一見,打聲招呼。見了面後,他們聊得甚是投機。便相約去了皇中皇夜總會,誰知在夜總會裡,遇到了李大龍手下的肖含,兩撥人現還在一起高高興興的喝酒,後來就打了起來。

    據石頭他們說,他們好像打掉了他兩顆門牙。今兒下午我才知道,派了人去探望肖含。沒成想這位大哥生了氣,將我派去的人狠打了一頓,還說這是不能算了。越咱們的兄弟,六點鐘在匯口街講道理。」

    志清問:「這位肖含是誰?這麼大的架勢。」雲沖說:「這人說起來確實很有些門道,人們送他個外號叫做通吃龍,他跟李大龍拜過把子,和變色龍雷風、嘯天龍高天、潛水龍譚雄,並稱龍城四霸。」

    志清「呸」了聲說:「什麼龍城四霸,我聽這名字就來氣。耍什麼威風,上一次我和李大龍被胡四爺擒住,也沒見他們出來放個屁。欺負起咱們的弟兄,他到抖起來了。」

    志清做了城南的老大,自然是回護自家的兄弟。聽得肖含毒打自己這邊派過去的人,他怒氣勃。心裡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他ma連我的使者都打了,分明就是要我好看。」

    他越想越氣,就要衝出去。趙無私拉著他說:「再瞧瞧,李大龍都沒來,你出去有點不合場。」他見志清面色不善,怕他出去立刻就引起動亂,所以拉著他不讓出去。

    志清不好拂逆他的意思,定了定神向場中央看。只見城東那邊最前面果然站了四個人,最中間的那個中年人嘴角青了一塊,嘴巴腫的像是豬嘴一樣,想必就是肖含。

    他右邊是一個留著粗茬鬍子的人,不過三十出頭,十分的jing瘦。雲沖在旁邊說這人就是變色龍雷風,肖含左立著兩個人,一高一矮,看上去十分的jing壯有力。那高的是高天,矮一些的便是潛水龍譚雄。

    這四人中,變色龍雷風,生性狡黠,能言善辯。李大龍每次問計於眾人,全是他一分策劃。確是厲害無比,他最忌憚的就是白一鳴,這次白一鳴一死,他去了心頭大患。所以才敢大搖大擺的出來,向城南諸人叫板。

    他對著城南的人不住聲的冷笑,大聲說:「怎地就來了這麼些人?這城南的勢力可是越來越弱了,再過些日子,只怕就只剩下些老弱病殘了。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志清在街角處躲著,聽得心頭火氣,恨不得上前打他兩個嘴刮子,趙無私用手按著他的肩頭,努力控制著他的情緒,沉聲說:「不可妄動,有我在,不會讓城南的人吃虧。」志清回頭看了看他,強忍著沒有作出來。

    只聽城南這邊的石頭說:「放你niang的屁,我看你出來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說話越來越像放屁了。」

    雷風也不生氣,笑了笑說:「拚命小三,你怎地這麼不懂規矩。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前輩,你便這樣和我說話嗎?」石頭說:「去你大爺的前輩,你算是哪門子前輩。」三街四道兩位大哥,聽了都不住的點頭,對石頭的話感到深以為是。

    雷風說:「小石頭,我們今天來不是和你鬥嘴的,咱們是來講理的。有理行遍天下,今天別說是你。就是你們李老大在這裡,凡事也抬不過一個理字。」

    石頭明知敵我懸殊差距大,動起手來,自己這邊鐵定要吃虧。也不敢擅自就逼他動手,大聲說:「講理就講理,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只是你可別太囉嗦了,老子連孔夫子都砸過,你惹得老子性氣。老子就砸你。」

    雷風嘿嘿笑著說:「你砸我怕是難得很,我來問你,昨晚我們肖含大哥在皇中皇喝酒,你們怎地出手傷人,將我肖大哥的門牙給打掉了兩顆。

    那皇中皇是在城南的地盤上,我大哥在你們的地盤上被人打。嘿嘿!這事可不能輕易就算了。」

    石頭額頭青筋冒起說:「你不提也就算了,這會既然那說出來了,那咱們就來評評理。」他瞪大了眼,擺出一副拚命的樣子,惡狠狠的盯著肖含。

    對面的人見了他這個樣子,不由自主的生出畏懼之心,但是想到己方人多,心中也就不怕了。

    嚴正一直沒有出聲,這時學著他們的禮數,抱拳向前說:「我初來深南,什麼都不懂。昨晚之事全是因我而起,和城南的兄弟們無關。我向肖大哥道個歉,咱們化干戈為玉帛如何?」他這番話,出自至誠,不料對面的人聽了,個個都大笑了起來,顯得很是瞧不起他。

    雷風大笑說:「這位兄弟那位啊?城南的人不會連規矩都不懂了吧!竟然讓這麼一個黃毛小子出頭,不怕人笑掉大牙嗎?」

    嚴正如今的脾性大為收斂,也不作,紅著臉退了回去。他身後城南的弟兄們,卻都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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