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272. 新的計劃(又更)
    志清親自將嚴正送到城南,將他安置在如意酒家的閣樓上。這家酒樓日常雖然喧鬧了些,但是閣樓之上,房間造的極好,隔音效果也是出奇的好,坐在裡面也不覺得樓下怎麼吵。嚴正在這裡有人照顧,志清倒也放心。

    安排妥當之後,志清要人送了一桌酒席來。兩人在房間裡相對而坐,嚴正本來不喝酒,這時卻連連舉杯,喝到最後已然酩酊大醉。

    志清見他這樣,心中頗為難過說:「凡事都要想開些,有很多事情其實都不是你想的那樣好。」嚴正大笑說:「醉了,我醉了。一醉解千愁,好酒。」志清見他神思顛倒,扶他g上休息,不住的搖頭歎息。暗罵郭靜害人。

    他注視了他一會,悶悶不樂的離了如意酒家。城南的弟兄來向他請示,他也無心過問。只是叮囑讓各處的管事大哥,多多約束小弟,不可多生事端。待飛蝗的事情一完,他就回過頭來處理城南的事物。

    下午他回到公司,心中只覺得煩躁之極。籌劃已久的事情,竟然想不起先做什麼來。

    大秋替他沖了杯茶,靜立在一旁,見他不停的走動。自己卻幫不上什麼忙,心中很是著急。志清在室內不停晃動,越來越急躁,恨不得厲聲大吼。

    大秋見他面色越來越難看,心中著急,低聲說:「你坐下來歇一歇吧!不累嗎?我給你泡了茶啦!」志清大喝說:「茶!你就知道泡茶,喝茶有什麼用,喝茶能解決問題嗎?」他也不去看大秋,只是不停的走,大秋雙目含淚說:「你…你這樣著急,我…我也跟著…你…」

    志清轉過頭,頗不耐煩的想呵斥她兩句,見她垂著頭,委屈的幾乎要哭出聲來。志清瞧了心中很不是滋味,暗罵:「我這是怎麼啦!沒本事,卻向無辜的人火。該死,該死!」

    他走到大秋面前,伸手去擦她面上的淚水說:「都是我不好,做不好事情,還來凶你。你打我好了,打我兩拳,使勁點打。」大秋瞪大了一雙美目,怔怔的看著他說:「我…我幹嘛要打你?」志清著急的說:「你打我好了,我就會衝著你吼,你打我吧!你打了,我心裡才好受一些。」

    大秋見他一副很著急的樣子,額頭隱隱冒汗,小聲說:「我打了,你就會好了,是不是?」志清點頭說:「對!你打吧!教訓教訓我,我現在就是有些沉不住氣。這樣怎麼能做成什麼大事。」他想是氣急了,不住的揮動著手。

    大秋見狀,心想:「我要是打了他,他便不這麼著急了。那我就打他兩拳,不過可不能打的重了,打疼了他,那怎麼好?」她看上去弱不jin風,全無什麼力氣,還在擔心會不會打痛別人。實在是因為她生性恬靜,不喜與人爭鬥,也從來不願意傷害到別人。

    她輕揚粉拳說:「我…我打了!」志清見她遲遲不動,越的心急了,點頭說:「用些力氣,讓我長長記性,看以後還敢不敢再罵你。」

    他閉上眼睛,等著大秋使勁的打他。不料等了半天,只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輕輕碰了一下,再無半分感覺。

    他等了良久,不見有動靜,睜開眼問:「怎麼了?你怎麼不打啊!」大秋聲細如蚊說:「我已經打了。」志清「啊」了聲說:「打了嗎?怎地我沒有知覺。你再打。」見大秋不肯動手,他又催促說:「快打!快打!不然我心裡不痛快。」

    大秋閉著眼,粉拳連連捶在他xiong口。志清見她打自己的時候,嚇的不敢掙開眼,不由得笑了起來說:「你這是打人嗎?唉!照你這樣的打法,不知道有多少人盼著你天天打他們。」大秋「啊」了聲說:「那不成,我…我最討厭人家打架啦!」志清笑了起來說:「是啊!你菩薩心腸,簡直就是現代活菩薩。真拿你沒辦法。」

    大秋見他笑了,拍著xiong口說:「你笑了就好,可別再讓我打你了,我實在怕得很。」志清奇怪的問:「你怕什麼?」大秋有些靦腆說:「我怕打疼了你呢?」志清大笑說:「你那是綿拳,ruan綿綿的,傷人於無形。哎喲!我被你傷到內臟了,那可怎麼好?好痛,好痛!」他一邊說,一邊捂著xiong口,煞有其事。

    大秋忍不住,也咯咯的笑了起來說:「你這是裝的?我剛剛只是輕輕碰了兩下呢?不會痛的,我也不會什麼綿拳。」

    志清還待再取笑她兩句,一個jiao媚的聲音在門外說:「好啊!這麼想讓別人打,剛好我的手得了空。我來吧!」志清聽了,心中暗罵:「索命的人來啦!真是討厭。」

    郭靜冷笑著走了進來說:「要不要讓我打?保證你很痛。」志清哈哈兩聲說:「免了,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思。」郭靜秀眉一揚說:「你就好嗎?沒一點禮貌。」志清說:「對你不需要用禮貌來說話。」

    郭靜在茶几旁坐下說:「我渴啦!秋姐姐,麻煩你給我倒杯茶成嗎?」大秋聽她突然叫起姐姐來了,簡直是破天荒的事情,怔了怔說:「你想要喝什麼茶?」郭靜說:「什麼都成,就跟他的一樣吧!」她指了指志清面前放的那杯綠茶。

    大秋點頭要去給她泡茶,志清攔著她說:「慢著,不用麻煩了。將我這杯給她就行了。」他端起茶,放在郭靜面前,不悅的瞪了她一眼。

    郭靜歎了口氣說:「你的茶,看上去是新茶,沒喝過吧!」大秋接口說:「他沒喝呢。」郭靜拿起茶,喝了一口說:「好茶!可惜了這好茶,竟是給牛飲的。」志清聽了哈哈大笑說:「可不是嗎?給牛飲了。」他沖大秋眨眼說:「秋兒,你說是不是?」大秋只是抿著嘴笑,卻不出聲。

    郭靜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對。待要收回時,已經被志清給覺了。紅著臉,哼了聲說:「好女不跟男鬥。」

    志清瞪了她兩眼問:「你來做什麼?怎麼上午借的錢,你下午就來討債了。」郭靜坦然自若的說:「你以為我們郭家是什麼人家?現在讓你還錢,你還得起的嗎?千萬不要這麼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來逼你跳樓的。」

    志清「哦」了聲,笑嘻嘻的說:「那是我說錯話了,請問郭小姐來此處有何貴幹?」郭靜說:「我來當然是視察業務。」她其實是想來瞧一瞧志清,這話她自然說不出口。

    志清拍了拍手說:「好啊!歡迎之至,是郭總裁的意思嗎?」郭靜說:「不是!是本小姐臨時決定的。我爸爸已經將飛蝗的事情全權交給我來處理,包括你借去的那筆款子。我們家不是做慈善事業的,我當然得來瞧一瞧,你拿這些錢做了些什麼。萬一賠了,我們也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志清見她說得鄭重其事,也不好反駁她,笑著說:「你果真是心細如,佩服佩服。」

    他見到郭靜後,心中便在暗自揣摩,她是不是受了郭百萬的指使,來監視自己的動向。現在雖然不清楚,卻讓他心中生出了一個主意來。

    志清打定主意,要給郭百萬來個聲東擊西,沉吟著說:「你這麼有心,不過我拿這筆錢,是要到江浙那邊投資,即日就要去考察。你是不是也要跟著去瞧一瞧。」郭靜一聽,心中登時高興了起來,她一顆芳心早就暗繫在志清身上,聽他這麼說,分明是誘自己和他一起出去。她想的這些,志清可是毫不知情。

    郭靜故作矜持,想了一會才說:「你投資選在那麼遠的地方,我自然要跟你一起去瞧瞧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到了那裡就腳底抹油?」志清笑了笑說:「腳底抹油!我拿瓶油來抹在你腳底,你跑幾步給我看看。」

    郭靜「哼」了聲說:「你什麼時候去?」志清說:「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了。我倒是想慢慢來,但是郭總裁他不肯給我時間。所以我準備明天就去杭州,你真的也要去?」郭靜笑著說:「當然去,非去不可。你想背著我們搞小動作嗎?那可不成,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志清「嗯」了聲說:「你是和我一起走,還是另作準備。」郭靜說:「當然是跟著你,倘若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做什麼我怎麼知道?」志清說:「你要跟我一起走,請問是不是我洗澡、上廁所、你都要跟著我。」郭靜脹紅了臉,呸了他一口說:「你當本小姐是什麼人。」

    志清也覺這個話題過於無聊,又問:「你真的要和我一起走?」郭靜說:「是啊!咱們是自駕,還是坐飛機。我讓人去訂兩張頭等艙的機票。」

    志清「呵」了聲說:「我這是小公司,坐不起飛機的。」郭靜怔了怔問:「那你要自駕去嗎?」志清搖頭說:「這一路上,光油費就得多少。」郭靜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那你到底要怎麼去?總不會是走路去吧!」志清笑了笑說:「那怎麼成?我坐火車去。」郭靜問:「是臥鋪?」志清大笑說:「你想的美。」郭靜沮喪的問:「你準備站著去杭州?」志清問:「為什麼要站著去,列車有座位的。」

    郭靜沒好氣的說:「說你聰明,你倒裝起傻來了。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是客流高峰期嗎?」志清說:「是嗎?我怎麼沒有聽說。」郭靜說:「現在是暑假高峰,你居然不知道。」

    志清心裡大樂說:「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就是知道才要你跟我去擠火車。到時候你在火車上被人擠走了,那可跟我沒關係。」他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敢說出來。

    郭靜又問:「你真的打算做普通的列車去?」志清點頭說:「不錯,我已經決定了。不會改了。」郭靜氣沖沖的起身向外走,瞪著他說:「算你狠!」沒走兩步,她又回頭說:「咱們走著瞧。」

    志清衝她揮揮手說:「你放心,我一定在晚飯前把車票送到你府上去。你靜候佳音。」郭靜「哼」了聲,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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