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225. 一波又起
    白一鳴將車子駛出長街,上了大道,在昏黃的路燈下加向前開。

    志清問:「你說出大事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白一鳴瞄了他一眼,似乎不知該怎麼說才好。志清再三逼問,他才吞吞吐吐的說:「剛剛天叔來電說,說有一位姓凌的姑娘自盡了。」

    志清宛如晴天裡突然遭了一個霹靂,急問:「她人呢?她人現在怎麼樣?」

    白一鳴說:「她吃的是安眠藥,現下正在醫院接受搶救。」

    志清一時心急如焚,額頭冒汗。不住想:早知道,我出來時便不和她說那些狠話。就算她對我下了藥,可是吃虧的究竟也不是我。她一個女人家,以後如何是好?

    他又想:我瞧她那樣做也不是出於本意,只是不知道她存的是什麼心思?也不知道她是否暗中受了別人的指點。若有人在暗中搗鬼,那這個人可就真是該死之極了。

    白一鳴見他心急,勸說:「你也不用太急,我想這位姑娘一定會吉人天相。」

    志清歎了口氣說:「沒事最好,萬一有個好歹,那我可就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一時想:凌秋玉若是死了,自己該怎麼去面對她,又怎麼去面對她的家人。就是王鳳那裡我也無法交代,只是,只是我並沒有逼她這樣做,她為何如此的想不開?

    到了醫院,趕到手術室那裡,天叔已在那裡等候。

    見到志清,他方出了一口長氣說:「謝天謝地,你總算是來了。我都快急死了。」

    志清急問:「人怎麼樣了?」

    天叔說:「還在搶救,醫生沒有多說。」

    志清聽了更加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他稍鎮靜了一點問:「你怎麼會知道她吃安眠藥了?是你送她來的嗎?」

    天叔從口袋裡mo出一部黑色的手機,志清認得那是自己的。他平素最煩別人不時打電話找他,所以很少帶。

    只聽天叔說:「我正和大秋在別墅等你過去,突然你的手機邊響了起來。我一接電話,便先聽到凌小姐說:『你這樣對待我,你會後悔的。我不但要你後悔,還要你痛一輩子。』

    我聽她話音裡帶著哭腔,語氣也不大對勁,擔心她出事。於是就給公司的人事打了電話,問到她的住處。等我開著車趕去時,她的房門緊閉,我怎麼敲都沒動靜。後來我硬砸了開,進去看時她已經暈倒在地上了。手裡還攥著一把藥片,地上還灑了一些。唉!也不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

    志清聽完呆呆的出神,無法說出話來。他只是想:她要我痛一輩子嗎?她要我內疚一輩子嗎?難道我真的有錯,可是我又錯在了那裡,所生的一切有那一件是我想的,是我心甘情願做的。

    想了想去又覺得自己當時便不應該和她上去,這樣一想總算是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罪名。心裡難受,嘴上也就說不出什麼來。

    天叔見他面色難看,知他心裡一定不舒服。想他晚些時候和凌秋玉一同出去,沒想到過不多久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具體的情況雖不知道,但是想來也和情愛有些牽連。

    不一會,大秋和小香也一同趕了來。原來小香這幾日因為感到有些無聊,終於聯繫到了小宛,準備要出國到加拿大去玩些日子。而孫不行則充當了他的司機,兼傭人,到處載她去買東西。

    只因小宛說:「在那邊什麼都不習慣,還是故土的東西親切一些。」小到枕頭,以及吃的什麼零碎物品。她統統都要小香帶過去。

    志清見她們兩個來,勉強笑了笑說:「你們怎麼也來了?小香妹妹你不是要出國去嗎?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小香點頭說:「差不多了。」

    志清問:「機票訂了沒有?什麼時候走呢?別忘了代我向你大姐代好。」

    小香說:「我想我還是別去了吧!」

    志清問:「那為了什麼?」

    小香說:「唉!鳳姐和姓李的那個傢伙,都撂了挑子。你一個人在這裡應付那麼多事情,那怎麼行?我是你妹妹,這個時候我不來幫你,誰還能幫到你呢?」

    志清笑了笑說:「那倒不用,你是忙你的去吧!這裡的事情我還應付的來。」

    小香撇著嘴說:「還死撐,你真的可以嗎?」

    志清微微一笑,不知該如何說服她。

    大秋走過來,站在他身邊,低聲說:「我也可以幫你的,你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專職秘書。」

    志清失笑說:「是啊!我差點忘了,你還是我秘書呢?這裡有這麼多人,你還是出國去吧!」他後面這句話卻是衝著小香說的。

    小香搖了搖頭說:「不管你怎麼說?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出國去的。」

    志清歎了口氣說:「李威他將你大姐一個人安置在加拿大,隔海跨洋的,那麼遠。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哪裡,豈不是很孤單。而且她還有身孕,你讓她一個孕婦在哪裡。那種日子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小香一聽,心果然軟了。吶吶的說不出來話。

    志清想了想又說:「讓不行陪你一起去吧!你們兩個做個伴,我相信不管什麼事情,不行他應該都可以擺平。」

    孫不行剛好停完車上來,聞言大聲說:「不行,不行!公司在緊要關頭,俺怎麼能抽身出去呢?」他人未至,扯著嗓門喊出的聲音便先響了起來。

    一個穿粉紅色衣服的小護士,推開門瞪了他一眼說:「嚷嚷什麼呢?你那麼大聲幹什麼?這是醫院,不是菜市場。保持安靜,再嚷我就讓保安來趕你出去。」

    孫不行被她一陣喝罵,紅了臉,聲音也低了許多。

    志清過來抓著他手說:「白玉郎白大哥的事情,你們想必都知道。他臨死之時,囑托我要好好照顧小宛。這件事一直壓在我心上,只恨我抽不出時間來。如今你和小香一起去,也算是了了我一幢心事。我在這裡的心也就更踏實一些。」

    孫不行搖頭說:「不行,不行,還是不行。」

    志清說:「公司的事情現在需要jing密的人來幫手,你一個武夫,動動拳頭還可以。我若是讓你去算一算數字,你一個頭兩個大。你行嗎?」

    孫不行怔了怔說:「不行。」

    志清說:「這就對了,你只管放心和她去。代我照顧好小宛。如今這裡還不安全,事情繁多。只要一平定,你們就將小宛一塊帶回來。呆在那鳥地方做什麼,還是回家的好。」

    孫不行一向聽天叔安排,因轉向他,不知他什麼意見。

    天書點頭說:「你就去吧!你留在這裡也幫不到什麼忙?」

    孫不行這才不堅持要留下來,他這人雖然有些愣。可也知道志清這是一片好意,為了成全他和小香。

    他因此對志清感激不盡,暗想:以後就是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志清又向白一鳴吩咐說:「城南那邊,皆靠你維持。你回去吧!九街十六道剛平覆沒多久,千萬不能大意。以免捅出什麼婁子來。」

    白一鳴說:「請放心,那裡現在安排周密。出不了大事。」

    志清說:「如今我是內憂外患,麻煩重重,你替我坐鎮城南。免了我不少麻煩。去吧!做你該做的事情去。」

    白一鳴料知自己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因此也就告辭去了。

    剩下天叔等人繼續等消息,正心急,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名穿白大褂,滿臉疲憊的醫生出來說:「放心吧!好在及時,要是再晚個幾分鐘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現在還處於深度昏迷狀態,需要人照顧。你們辦了住院手續,讓她留院觀察吧!」

    至此,眾人的心才稍安。隨即又面面相覷起來,不知該派誰來照料凌秋玉。

    大秋主動走出來說:「我來吧!我照顧她,你們放心。我一定可以照顧好她的。」

    志清握了握她柔軟滑膩的玉手說:「那就辛苦你了。如果有合適的人來,我再換你出來。」

    大秋擺手說:「就我吧!我在公司也只能給你倒倒茶,反不如在這裡照顧她,你還可以心安一些。」志清聽了很是感動,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

    這時手術室裡面「轟隆隆」的推車聲響,兩個護士將吊著針凌秋玉推了出來。

    志清也不知是害怕還是畏懼,將不敢看她。後來鼓起勇氣,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蒼白,全無一點血色。

    念及之前和她生的事情,志清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也不知作何感想。

    待車子推了過去,他又惱怒了起來,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起什麼。

    極失落的說了句:「我還要去處理些事情。」

    天叔緊跟在他身後一起出去,留下小香三人在醫院裡。

    到了醫院外,對著路邊的垃圾桶踢了一腳,大罵:「他ma的,真是垃圾。簡直就是人渣。」

    天叔聽了甚是不解,卻不知道他原是在罵自己。他惱自己一時情迷,以致出了這樣的惡果。心裡甚是憤怒。

    天叔開了車子過來,他悶不作聲的上了車。久久沒有出聲。

    快回到別墅時,他開口說:「想盡辦法聯繫王董,順便把有關台康和郭百萬的一切資料給調出來。明天讓人去查訪股市,順便告訴一下李威,告訴他股市跌停了,再不想辦法他就該破產了。」說到李威的時候他有氣無力,對李威他實在不抱多大的希望。

    他頓了頓,又說:「還有,一定要查清楚我們的股票近期有沒有大的收購動向。看看買主都是誰。郭百萬續絃,娶一個比她小二三十歲的老婆。而且日子剛好趕在我們董事會召開的時候,這事情總不該就這麼巧。」

    他說完這些,緊繃的神經才鬆弛下來,沉悶的下了車。步伐有些踉蹌的走向別墅。

    他已經決定,無論自己能否睡著,都要強迫自己睡上一覺。這也是他應對事情的方法之一,一覺醒來說不定事情就會有轉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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