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167. 決定
    小秋笑的很得意,因為她抓住了白玉郎的把柄。

    白玉郎苦笑著問:「你想和我談什麼?現在不妨直說。」

    小秋笑嘻嘻的說:「我若是讓你娶了我,你一定不干對不對?」

    白玉郎鄭重其事的說:「不是絕對不幹,是死都不幹。」

    小秋點點頭說:「那麼你就讓我做你qing人好不好?我知道我的出身不太好,但這也是命中所有,我也無可奈何。你,你不會介意吧!」

    白玉郎說:「我當然不會介意,只是,只是我不能讓你做我qing人。」

    小秋瞪著他,一臉的哀傷。

    「為什麼?」

    「第一,因為你年紀太小,不合法。第二,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有一個qing人。」

    「那你現在為什麼不考慮考慮?難道我長的不漂亮嗎?」

    「漂亮!當然漂亮,但我相信我並不能帶給你幸福。」

    「不幸福,我也樂意。你到底肯不肯?」

    白玉郎溫文儒雅的臉上,已經在淌汗。他從來沒有如此的狼狽過。

    「也許…也許…」他說:「也許我們可以先做一個朋友。」

    小秋高興起來,笑的像個孩子:

    「你真的願意和我先做個朋友?以後再做qing人?」

    白玉郎糾正她說:「是朋友,我們兩個做朋友。」

    小秋說:「好,就是這麼著了!咱們現在就是朋友啦!我叫你一聲白哥哥成嗎?」

    白玉郎說:「你叫我白大哥吧!我聽著比較舒服一點。」

    小秋堅決地說:「我就要叫白哥哥,你應不應。」

    「應」!白玉郎回答的斬釘截鐵。他實在不願意再和她糾纏下去。

    小球開始叫,一連叫了三聲。白玉郎只好應了三聲,他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臉紅了,卻還是被她叫得滿臉通紅。

    小秋面向志清說:「戴眼鏡的,你不如也和我姐姐…」

    志清急忙擺手說:「我已經有妻子了,我很愛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背叛她。」

    小秋有些失望說:「有妻子了,也可以有qing人的嘛!」

    大秋紅了臉,瞪著她。瞪得她聲音越來越小,終於不再出聲了。

    酒已在杯中,杯子卻在志清的手中。

    好酒喝起來通常都很快,但他和白玉郎卻喝的很慢。也許因為心中有事,情緒不好,喝酒通常都喝不快。

    志清大笑說:「明天,明天我就要去和他們一決高下。你們猜我能不能再活著回來?」

    白玉郎說:「為什麼突然問這樣的話?」

    志清說:「很多人說他不在意生死,其實是假的。也許,也許只有死的那一刻,才會沒有知覺。」

    小秋有些失神說:「你們為什麼不問問我,龍五爺都準備怎麼對付你?」

    白玉郎笑了起來:「因為我們兩個都在等你自己說出來。」

    小秋「哦「了聲:「原來你是怕我藉機佔你便宜。」

    白玉郎掩飾性的喝了口酒,並不否認。

    小秋看著他們,突然奪了白玉郎的酒杯一飲而盡:

    「唉!那人實在太可怕了,我需要喝點酒來壯膽。」

    白玉郎問:「你說的別不是那個殺手?」

    小秋點頭說:「就是這個死刺蝟,他曾經來糾纏我和我姐姐,唉!不是五爺突然來,我和我姐姐只怕就給他侮辱了。」

    志清默默地喝杯酒問:「他的傷已經好了?」

    小秋說:「不太清楚,我姐姐昨天還見他練功。」

    大秋在一旁說:「是,我昨天去見五爺,見他將別人拋給他的一根木樁,一刀斷成了七節。」

    白玉郎為之動容,失聲說:「一刀七殺,這就是他的七殺刀法。那木樁斷的均勻不均勻?」

    大秋秀眉微蹙,想了想:「似乎有一節特別長,其他的卻顯得長短差不多。」

    白玉郎說:「他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顯然有一刀有些呆滯。所以斷的不均勻。」

    志清笑了笑說:「我知道了這一點,便有了五成對付他的把握。」

    白玉郎望著他說:「如果你的心可以捕風捉影,那麼你對付他完全就沒有什麼問題。絕對是十成十的把握。可惜啊!」

    小秋問:「可惜什麼?」

    白玉郎說:「可惜他心中始終有牽掛,所以難以做到心無雜念。既有雜念,那麼也就難以做到心快了。」

    志清為他添上酒,酒水慢慢的傾入杯子裡。他的心也彷彿慢慢的跌入了谷底。

    他心中的確還有牽掛,有雜念,所以他現在怕死。不但怕,而且幾乎怕的要死。

    他的士氣因此一蹶不振,他甚至有些想逃避。

    白玉郎又問:「明天除了這個殺手,還有些什麼人到場?」

    大秋說:「據我所知,明天死城bang派的人會全部到場,以壯聲勢。而且聽說這兩天珠海那邊似乎來了不少的人。」

    志清歎了口氣說:「她還是不瞭解我。」

    白玉郎問:「你說的是誰?」

    志清說:「劉菲,劉老爺子的小姐。」

    白玉郎歎氣說:「看來兄弟你欠下的債不少?」

    志清苦笑說:「是啊!何止不少,這一輩子大概都還不清了。」

    他忍不住想:死了是不是就還清了?死也是一種解tuo。既然也是解tuo,我為什麼要害怕。

    他一陣大笑,笑聲在地窖內不住的迴盪著。

    白玉郎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簡直比桌子上的明珠還亮:

    「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要兄弟幫我一個忙?」

    志清點頭:「當然記得。」

    白玉郎說:「如果你死了呢?」

    志清默然不語,許久才說:「我不會死的。」

    白玉郎死死的盯著他說:「對,你要記住你無論如何都不能死。因為你答應了我,就等於你欠我的。欠了不還,即便死也死的不得安生。」

    志清低著頭,靜靜的喝下面前的酒。酒喝下去是滾tang的,也許是因為他的心也是滾tang的。

    他很平靜的說:「我不會欠你的,一定不會。」

    他開始喝酒,喝的很慢,慢的嚇人。沒有人出言打擾他,都瞪著眼看著他喝酒。

    彷彿他根本就不是在喝酒,是在表演一項神秘的魔術。

    過了很久,小秋的脖子似乎都僵了。

    白玉郎問:「你心中還有雜念嗎?」

    志清回答:「已經沒有了。」

    白玉郎歎氣說:「接著想。」

    他繼續等待,繼續的問。一直問到志清不再出聲,他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無論怎麼呼喚,再也喚不醒了。

    白玉郎輕輕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小秋追了出去問:「你去那裡?」

    白玉郎說:「去辦事。」

    小秋望著他沒似乎可以將他看透:

    「你不能去?」

    白玉郎問:「我為什麼不能去?」

    小秋有些悲痛,近乎祈求的說:「你若去了,我就少了一個好朋友。」

    白玉郎說:「我們加起來一共見了兩面,你不瞭解我,也不會明白。別再追著我了,咱們之間是有界線的。」

    小秋狠狠的瞪著他:「你瞧我不起?」

    白玉郎看著她,她的聲音很生澀,也很絕望。似乎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他心裡一陣心悸說:「我,我沒有。」

    小秋yao著牙,yao緊下唇,鮮嫩的紅唇沾染了血更加的鮮艷,更加的讓人心醉。

    她不帶任何感情的說:「你走吧!只是別忘了我。」

    白玉郎眼睛濕潤了,在淚水流下來之前,他轉過身快步走了。落下了一滴傷感的淚水。

    如果他死了,這名女子將是最愛她的人。而他最愛的人卻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大秋倚在門口,在笑:「你要走了嗎?」

    小秋回過頭笑得很淒艷說:「是啊!我要走了,你會不會想我。」

    大秋說:「當然會,因為你是我的好妹妹。」

    小秋突然說:「那個李志清是個好人,他以後一定會照顧你的。」

    大秋開始流淚,淚水晶瑩剔透。

    她走了,走得很快。她怕追不上白玉郎。

    大秋看著她離去。

    她不必攔,也不想攔。因為她從小到大,無論什麼時候都沒有攔住過這個妹妹的心。

    心若是沒有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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