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158. 不飲自醉
    廳上眾人正心驚,只見後面車庫那邊也來了一溜人,全部是經理級別的人物。領頭一個眼睛上鏡片都沒有了,眼圈黑黑的,兩隻手不住向前探,想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孫不行面現得意之色,原來他料知這些經理不會老老實實的就範,所以就把他對付高部長的那一招也教給了手下。

    廳上的這些不過是部長級別的人物,見自己的上司都被他們給收拾成這個樣子了,誰還敢心有牴觸?孫不行說讓他們朝東,他們絕不敢再想西行。

    他點了一遍,問眾人:「似乎還少了一個,是哪位啊?」有人小聲回答說:「後勤部的老侯,還沒有下來。」孫不行問:「幹嘛呢?」那人說:「大概在清理廁所吧!」他這話一出,廳上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後勤部其實只有1o個人,名頭雖然大,但都是虛名。老侯掛的是部長職,其實低下也就管著九個掃地的,他自己每天都要親自去打掃廁所,說是部長,其實玩笑的成份要大些。

    孫不行見他們笑,不明就裡,喊著說:「去,快去把他給叫下來,還要讓老子等他等多久?」企劃部的馬部長上前獻慇勤說:「他其實是個掃地的,就是掃地的頭。」

    孫不行看了他是企劃部的,想起凌秋玉的事來,大怒:「***,掃地的怎麼了?你沒聽人說勞動人民最光榮,掃地的那叫綠色天使,比你強多了。你馬上去把這個大叔給我請下來!」馬部長大駭,勉強笑了說:「是大嬸,侯大嬸。」孫不行瞪大了眼說:「囉嗦!快去!」馬部長沒法子,只好上樓去尋,也不知她到底在那一間廁所裡。

    廳上眾人都是些名學府出身,對他的話頗不以為然,心想:老子們出身何地,你懂嗎?鄉巴佬,沒見識。大家都是一般的心思,但是誰也不敢出言來辯駁。

    等了半天,才見馬部長拉了一個穿著藍清潔衣的婦人走了下來。孫不行瞧了頓覺順眼,衝她揮揮手說:「你先上車去吧!」這婦人見公司一干大小領導,全部老老實實的站著,不敢多問,逕自上車去了。

    孫不行大罵馬部長:「還部長類,俺瞧豬都比你強。」馬部長強嚥下這口惡氣,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走著瞧。

    孫不行緊接著趕鴨子般,催促著他們上車。這些人有此遭遇,居然也不忘禮。出門時相互推讓,部長讓經理,經理再讓部長,反覆的讓孫不行瞧得頭暈。

    他忍不住大喝一聲:「讓個蛋,都給老子上車。快點,快點!兩分鐘以後,誰還沒在車上,老子拉他去做俯臥撐。」

    眾人都想:做俯臥撐倒是小事,失了面子可就不大好了。連聲說「對不住,對不住」,逃命似的向車上擠。身份、素質、教養什麼的,全部都拋在了腦後。

    王鳳這時正在辦公室內生氣,忽然見到了這麼一幕場景,通了電話喝問:「搞什麼名堂?」孫不行回說:「這是大哥的注意,俺只是照辦,主要是為您排憂解難。」王鳳說:「他自身都是泥菩薩過江,還來為我排哪門子憂。也不來通知我一聲,你們當我是透明的嗎?」孫不行小心翼翼的說:「大哥說完事了,好給您一個驚喜。」

    王鳳哼了聲說:「果然是又驚又喜啊!你都到飛蝗門口來搶人了,可不是驚喜嗎?」她聲音突轉嚴厲:「你是什麼?土匪?流氓?強盜?」孫不行嚇的做聲不得,聽到天叔在電話一邊勸解說:「算了吧!由他們去吧!也許就辦成了呢?志清向來有鬼才,咱們等他好消息就是了。」

    王鳳說:「這個我自然知道,只是他們行事也不來向我通報,總是不太好。」她又轉向孫不行說:「你告訴你的好大哥,等完事我親自去看他。我倒要瞧一瞧他又生了生命歪主意出來。去吧!」孫不行如遭大赦,整了整衣服,大搖大擺的上了車。

    一揮手,大客車噴出了一從黑煙,向前跑了出去。

    車上眾人神色緊張,也不知去那裡?想要問,只是不敢開口。等到了那家事先預定好的酒樓,眾人心裡暗暗叫苦:這家酒樓這麼僻靜,多半沒有什麼好事。

    到了這份上,誰還有異議,跟著孫不行魚貫而入。

    到了廳上見酒宴俱已設好,虛席以待,並不見有旁人,眾人心裡又是一跳:這樣安排顯然是鴻門宴,莫非是為了我們不配合王董巡查公司業務,所以如此?

    到了這裡,自有兩個黑衣人帶了女客去二樓。男客見大廳上呈梅花形擺了五桌酒席,中間的席位上坐著一個帶了銀鏡的年輕人。他一身西裝革履,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傲氣。

    眾人見了,都是一呆,心想:這位難道就是王董的助理,瞧他可年輕的很吶!

    志清見他們進來,也不去理睬他們,只是冷眼瞧著,有心先折了他們的銳氣。那幾位經理究竟是經過場面的人,大著膽子上前問了聲好,志清絲毫不為所動。

    其中有一個隨即便坐在了他面前,心想:你說白了也只是一個助理,我卻是經理。我不和你擺架子就是了,你還來端什麼架子?

    其他幾位見了,也拉了椅子坐了下去,面有傲色。孫不行立在志清身後,見了怒睜雙眼,yao牙切齒。那幾位經理一見如遭電擊,全部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志清撇了撇嘴角,伸出手說:「請坐!」眾人瞧著孫不行一臉蠻橫的表情,誰敢坐下?志清又催促說:「怎麼?請你們不動嗎?」那些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神色很是尷尬。

    孫不行怒聲說:「俺大哥要你們坐就坐,站在那裡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大哥嗎?」眾人一聽,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往椅子上坐。有兩個坐的急了些,撞翻了椅子,跌坐在了地上,顯得十分的狼狽。

    志清見了,心裡想:就這麼一幫人,也在公司內興風作浪。折辱上司,他們憑的是什麼?

    人常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們想必是同盟關係,一損俱損,所以才能擰成一股力量。我只要將他們結盟的這股力量粉碎了,那麼他們也就不成事,只能老老實實的做事了。可是要怎麼挫敗他們呢?

    他舉起桌子上的酒杯,若有所思的說:「咱們先喝上三杯再說,大家千萬不要推辭。」自先飲了三杯。

    那酒杯一個如一個小瓷茶碗般大小,三杯便差不多有七八兩酒。廳上諸人見他果然一口氣連乾了三杯,心裡都暗自駭異。一個個躊躇著舉起了杯子,再一看白酒的度數,立時就有幾個人身子軟,溜到了桌子底下。酒尚未喝,人便已經先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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