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144. 議定
    過了許久,孫不行「啊」了一聲先站了起來,天叔和王鳳隨即都站了起來。三人先扶了小香和劉菲坐下,天叔去開了別墅門。那光頭呆呆站在門口,想是被嚇傻了。

    眼見被燒著的那些人,在地下呻不止,王鳳覺得甚是噁心,沖天叔和孫不行擺了擺手。

    兩人大步走到門口,那光頭「撲通」跪了下去,不住的求饒。天叔和孫不行合力拖著院子裡的人,一個一個的扔了出去。沒過多久,有車來將他們全部拉走了。

    那光頭這時還呆呆的跪在地上,也不顧眼前有人沒人,只是一個勁的磕頭如搗蒜。

    天叔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大喝:「站起來!」光頭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說:「爺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天叔「呸」了聲說:「有你這樣的孫子,我的臉都要丟盡了。」光頭又點頭說:「您說的是,我怎麼配做您的孫子,我豬狗不如,我是烏龜王八蛋。」

    天叔瞧不過,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說:「你這樣說,將你父母又置於何地?成什麼樣子了?」光頭怔了怔,跌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我是迫不得已啊!我上有七十歲的老奶奶,老母親,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娃,我…我不做事,他們都要被餓死的。」

    他這見風使舵的本事實在厲害的很,天叔見他哭得淒慘,以為他家中的情況確實如此,那裡想到他是騙人的。

    孫不行聽他哭訴,心裡一想:ma的!這狗東西分明是騙人,他奶奶怎麼能和他ma媽一樣都是七十歲。嗷嗷待哺的是他們家的小狗吧!

    他想了想,怒火從心頭躥氣,抓著他的後領將他提了起來,說:「你再敢瞎說,老子把你塞到那邊的下水道裡去。」光頭知他說話不假,立時止住了哭,眼巴巴的看著他,不敢再出聲。

    天叔搖了搖頭,想是感慨世上怎麼竟有這種人。孫不行提著光頭,跟在他身後一起進屋去了。

    王鳳見天叔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問:「你的腿沒事吧!」天叔回說:「也沒什麼!休息休息就好了。」孫不行xiong口的刀傷,原本被白玉郎用銀針制住,這時卻又在向外滲血。

    王鳳撫慰了他幾句,想到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傷,心裡鬱鬱不快。

    回過頭見光頭蜷縮在一角,問他:「你們五爺讓你送戰書來,是什麼意思?」光頭戰戰兢兢的說:「我…我不清楚,五…五爺說您瞧了後,就明白了。」

    王鳳「哼」了聲說:「你剛剛的威風那裡去了?」光頭翻身撲伏在地上說:「我…我…怎麼敢,在王董跟前使壞,剛剛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

    王鳳冷笑兩聲,不去理睬他,拿起桌子上的帖子來看。翻了翻,她「咦」了聲說:「你們瞧瞧!」將手中的帖子給天叔。

    天叔看了看又遞給了劉菲,說:「你來瞧瞧!」劉菲看了兩眼,問:「戰書上寫著『六月初六,西梅淺灘』,這豈不是志清下的帖子嗎?」王鳳點頭說:「不錯!這字跡正是他的。」

    劉菲想了想說:「他…他現在怎麼樣了?為什麼一定要和龍五爺過不去。」光頭小心翼翼的說:「不止如此!這戰書,四城老大,人手一份。」

    劉菲「啊」了聲說:「他這又是做什麼?他一個人勢單力薄,怎地也不來尋我們?」王鳳歎了口氣說:「他,你還不知道嗎?他的脾氣也拗得很,這一戰是在所難免了。」

    天叔說:「四城老大之前說,所有的過節一筆勾消。他顯然是不願意得這便宜,也不知他到底怎麼想的,怎地一定要打上一架。」

    劉菲抹了抹眼淚說:「這些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他要打,陪他一起打就是了。他人到現在也不露面,難道說咱們大家往日在一起,就沒有一點情分了嗎?他一點也不惦念咱們嗎?」

    王鳳說:「你怎麼想不明白,他不來見我們自然是不想拖累咱們,唉!但他也太不上心了,我一直看重他,把他的瞧得什麼似的,難道害怕麻煩嗎?」

    大家想了一會,都覺得志清未免太無情,這些日子大家都為他擔心,他卻也不讓人帶個信來。倒是龍五爺這個對手,還知道遣人來通知一聲。

    王鳳向光頭問:「你們龍五爺這是什麼意思?」光頭支支唔唔的說:「這個意思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猜五爺是個要面子的人,這個李志清咄咄相逼,而且龍少爺也是被李志清所廢,他多半是要應戰的。

    讓我送了這個帖子來給您瞧,想是…想是先向您提個醒,打個招呼。」

    王鳳說:「你們五爺將這帖子再轉給我,那就等於是又向我下了戰書,是不是?」光頭張了張嘴說:「這個…這個…」王鳳冷笑著說:「下了戰書,就下了戰還怕了他嗎?」光頭聽了立刻說:「王董是女中豪傑,人中鳳凰,自然是不怕的了!」

    王鳳「哈哈」笑了兩聲,說:「你這樣使勁的拍我馬屁,是不是想讓我放了你?」光頭說:「王董是大人物,當然不會跟我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我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孫不行在一邊聽了,心裡暗罵:「你個王八肺是黑的,說得全都是狗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光頭嚇得低頭不敢出聲。

    王鳳想了想說:「這個光頭今天意圖不軌,但是也已經受到了教訓,你們看怎麼處理他才好?」天叔說:「我看還是放了他吧!他帶來的人受傷不輕,不必再為難他了。」

    孫不行卻大聲說:「不行!要不是劉小姐和小香姑娘,咱們今天都要被他捉了去,指不定怎麼收拾呢?」他想到光頭想對小香動手動腳,心裡怒氣不斷上湧。

    光頭嚇得連聲說:「不敢!不敢!我只是要請各位去見一見五爺,喝喝茶,聊聊天。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孫不行又說:「你那會對著小香小姐,怎麼說的?」光頭一聽,嚇了一頭的冷汗,再說不出別的話。

    小香被剛剛的大火嚇蒙了,這時開口說:「讓他快些滾吧!我不想瞧見他。」光頭磕著頭說:「多謝小姑奶奶饒命,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念著小姐的好,做狗做貓也要報答小姐。」

    小香心想:他若真變成了狗,變成了毛,以後冷不丁的往我懷裡一鑽,那不是給他佔了便宜去嗎?

    她隨即大聲說:「你滾!你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了,你也別變成狗,變成貓了。最好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再也不能生,那才好。」

    光頭聽了背上又冒了一層冷汗,心想:這丫頭可毒的很啊!ma的,先跑路再說。以後再抓著了她,老子總要將你那個了。讓你生不如死。

    王鳳見他眼神有異,想他一定生了什麼壞心思,拿起桌子上剛倒的熱水,潑了他一臉。光頭捂著臉慘叫,被孫不行一隻手拖著丟了出去。

    眾人跟著在廳內商議接下來該怎麼辦,王鳳心下盤算:每年一次的董事會就要召開了,公司的業務必需要去視察。

    台康的郭百萬意圖兼併飛蝗,這也是一件大事,不可不防。還有李威,他現今大權已然在握,對自己仍舊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雖然現在還不完全肯定是什麼?但想來實在牽涉太廣,那將又是一場大的風暴。

    她心有感慨,忍不住冷笑了兩聲說:「好一個李威!哼哼!好一個龍天翔!你們兩個都好得很。」

    旁人不知她所言是什麼意思,都有些奇怪,瞧她的神色卻又不大願意說,眾人也就不便開口問。

    沉吟了一會,才聽她說:「眼下咱們事多的很,件件都是大事,偏人手又不夠。孫不行和小香、劉菲一同去查詢志清的下落。天叔隨我去飛蝗各部巡視,抽查業務。你們覺得怎麼樣?」

    劉菲皺著眉頭說:「我們到那裡去尋他呢?他…他倘若記掛著大家,只怕早就托人帶信來了。」王鳳說:「他既然不願露面,那自然有他的道理。但他只要得了自由,就難免要出來走動。你們想想看,哪些地方他喜歡去,不妨就去找找他。」

    劉菲有些失落,說:「那也只好看運氣了。」王鳳想起大事越來越近,心裡煩惱,說:「既然這樣,那就這樣說了!我有些累了,要去休息休息!你們也都好好歇一歇吧!」

    她向樓上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問:「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孫不行回說:「今天已經是六月初二,昨天剛好是六一兒童節。」王鳳聽了,心中更加鬱結,自上樓去了。

    小香奇怪的問:「你怎麼記的這樣清楚?」孫不行抓了抓腦袋,扭捏不安的說:「俺有個小侄子,昨天俺還抽空給他買了禮物,寄回去。」小香一時童心又起,裝作生氣說:「你怎地忘了買禮物來孝敬我?」

    孫不行呆了呆,本想說:「你這麼大個,都這麼大了,還過兒童節嗎?」終究怕她生氣再來欺負自己,改口說:「你想要,俺再去為你選一份禮物就是了。」小香高興的拍著手說:「哈哈!你說的,可不許耍賴。」孫不行說:「俺答應你了,那就絕對不賴。」

    劉菲急著要去尋志清,讓孫不行備了車,三人先去了清風小巷的那家飯館,然後又回到租房的地方,都不見志清。

    烈日炎炎下,四處奔跑,自是熱的苦不堪言。好在大家都是一般的心思,也不去計較這些,只盼能快些找到志清。

    一直到了晚上,夜色深沉。都市裡霓虹閃爍,車輛漸少。三人又去了飯館和租房,終於還是落了個無功而返。只好回別墅休息,說好第二天再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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