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141. 金針截脈
    孫不行見自己被人給圍了起來,大叫:「媽巴子的,老子救了你的弟兄,你要來殺我。不救了,不救了!」那個被他踢了一腳的人,在地上滾了滾又站了起來。他一邊活動手腳,一邊高呼:「我好了!我好了!」

    胡四爺說:「先別讓他們動手,我瞧這事怪異的很。」李老素說:「他就那麼踢一腳,我也會!不用他救了。」胡四爺搖了搖頭說:「那倒未必,你敢保證你一定救得了嗎?」李老素喃喃自語說:「我瞧也沒什麼。」他嘴裡這樣說,心裡卻還是不確定,攔住了那些衝向孫不行的人。

    孫不行直嚷著說:「俺不救了,說什麼也不救了。」胡四爺和他說了許多客氣話,孫不行這才大模大樣的在剩下人的pi股上,一人來了一腳。

    龍五爺「哼」了聲問:「這又算怎麼回事?你們王董呢?」孫不行笑了笑說:「俺們王董說了,她想了辦法將人救過來,總算是不枉了諸位所托。只是這救人的法子不太好,所以她就不來瞧了。」

    胡四爺問:「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你們王董可曾說?」孫不行仰著頭,擺出一副大架子說:「他們變成這個樣子,那是有道道的,那是什麼稱呼呢?」他想了想又說:「嗯!是叫『金針截脈』。」

    龍五爺皺了眉頭說:「你說這『金針截脈』,那是什麼意思?」孫不行說:「俺們王董翻了好些書,這才查到。其實是一門醫術,從針灸術上演變出來的。」

    胡四爺聽了說:「那麼應該是和氣血運行有關了。」孫不行點點頭說:「你老先生原來知道,那可再好不過了。」胡四爺歎了口氣說:「世上竟有這樣的能人,這次栽的也不冤枉。」

    李老素在一邊陰陽怪氣的說:「是啊!是啊!總算知道了這門『金針截脈』的怪術。嘻嘻…」

    胡四爺mo了mo嘴角的鬍子說:「多謝王董賜教,咱們這就走了。」孫不行有些不快的說:「哼哼!俺救了你們多人,也不見你們跟俺說聲謝謝。」

    李大龍怒聲說:「謝…我謝你大爺!我在你pi股上踢兩腳試試。」孫不行得了這樣大一個便宜,自然不會再和他們糾纏,笑了笑自回別墅去了。

    別墅內的人站在窗口觀望,先見孫不行在哪裡踢人,都笑成一團。待見了四城的人都走了,心裡這才稍安。

    不一會,孫不行跑了上來,他哈哈大笑說:「俺心裡痛快啊!他們老老實實每人都被我在pi股上踢了一腳。小宛大姐,你叫我這法子可好的很啊!」小香甚是不滿,說:「那些人動也不動,傻子似的給你踢,你好得意嗎?」孫不行偷偷看了她眼,見她凶巴巴的,不敢再出聲多說。

    小香又說:「我瞧嘛!這樣的事我也辦的來,早知道就我去了。」小宛搖頭說:「你去那決計是不行的。」小香撅起嘴說:「為什麼啊?」小宛笑著說:「那些被制住的人,身上氣血不通,需要孫兄弟這樣大力氣的人去踢才有效。」

    小香瞪著孫不行說:「你好大力氣嗎?」孫不行撓了撓頭說:「我的力氣總要比你大一些,你…你…」內的人皆大笑起來,小香憤憤的盯著孫不行,笑了笑說:「嗯嗯!我是太瘦了,要多吃些飯長胖些,然後…」她用力的握著指關節,「啪啪」作響。孫不行的一張臉,瞬間變得有些青,滿嘴苦澀卻說不出。他在心裡想:她要吃胖了,打起了我來了,豈不是也很大力。

    王鳳笑著問:「現在他們都退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訴我了。」小宛笑著點點頭說:「先從四城老大說起吧!他們四個我只是意外的見過一面,我自己若不是再親眼見到他們,也難再認得出。所以,上次鳳姐說去見城南的龍五爺,當時我神思恍惚,也顧不上。再者,我也不清楚。」王鳳「嗯」了聲:「原來如此,那也沒什麼,說別的吧!」

    小宛接著說:「我瞧那人被制住的樣子,就知道他是被『金針截脈』了。我一想覺得這事可怪得很。」王鳳問:「有什麼奇怪?」小宛不忙回答,說:「我先和你們說說它的來歷。這金針截脈是從針灸之術演變出來的,針灸是救人的,這金針截脈卻是制人的,重則也可取人性命。」

    孫不行嘴裡嘖嘖有聲說:「乖乖!這門功夫豈不厲害的很。」小宛點頭說:「厲害自然是厲害,只是不jing通醫術的人便難習成。習成後還需有高明的身法來配合,你想敵人總不會乖乖的站在那裡,讓你施展這金針截脈。」

    小香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心想:啊哈哈!我要學成了,那就有得玩了。

    她笑著問:「大姐你會不會?」小宛搖頭說:「我只知道有這麼一種本領,可不會。否則的話,那個時候我用這金針截脈制住了志清,那豈不省事的多。」

    劉菲聽了,不以為然說:「你就算制住了他,他多半也不會答應就娶你。」小宛這時已和她們和解,過去的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她微微笑了笑說:「李兄弟性子剛硬的很,我想也是。」

    王鳳想了想問:「那麼到底誰會這金針截脈的本事?」小宛歎了口氣,說:「這人說起來你們都認識,而且還見過。」王鳳「哦」了一聲說:「難道是白玉郎?我曾瞧他用過銀針刺過你,然後你就昏睡過去了。」

    小宛有些迷惑的問:「有這麼回事嗎?」小香應聲說:「是啊!就是…就是別墅著火的那一次。」她擔心小宛還惦念著以前的事,所以有些遲疑。小宛聽了沉吟一會,說:「原來如此。」

    王鳳問:「他如何會這金針截脈?」小宛歎氣說:「那也沒什麼,他本就是個聰明人,若不是投了龍爺,他…他想必是個高明的醫生。」王鳳沉吟不語。

    想了想才說:「有這樣一個人,咱們可真是坐臥不安了。」小宛說:「那也未必!他這樣做也有他的心事,而且據我所知,金針門人早晚都要找上他的。」

    小香奇怪的問:「金針門是什麼?」小宛說:「就是他的師門。」小香又問:「他們找他做什麼?」小宛苦笑:「那就不好說了,也許…也許…反正我也說不清。」

    王鳳苦苦思索,說:「他這樣幫我們,是龍天翔的意思嗎?」小宛點頭說:「多半是的,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王鳳說:「照理,他應該對我們恨之入骨,如何會讓白玉郎幫我們?」眾人想了想,都覺得他這麼做怪得很,猜不透龍天翔到底是什麼意圖。

    廳外突然走來一人,語氣平淡的說:「你們不用猜了。」孫不行反身跑過去,堵在他面前說:「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又來做什麼?」那人淡淡一笑說:「你問的可真不少,我自然是從大門進來的,來做什麼那可就不能對你說了。」

    孫不行冷笑不已,說:「好好!俺雖然受了傷,教訓教訓你也還不成問題。」他拉開架勢,呼的一拳打了過去。

    那人避讓開說:「我來可不是打架的,咱們罷手吧!」孫不行見他身形一側就躲過了自己這一拳,想他也是個高手。他大吼一聲說:「打了再說。」撲身又上。

    那人只躲不還手,微微皺眉說:「王董!你還不攔嗎?」王鳳說:「好啊!你就施展金針截脈的手段,給他瞧瞧,也讓我們大家開開眼。」也不知她是在譏笑,還是在諷刺他。

    孫不行喘著氣停下手,剛剛用力將前xiong的傷口迸裂了開,這會鮮血不斷向外湧出。

    他瞪著來人說:「原來你就是白玉郎,俺還以為是個你是個白面書生,這樣秀氣。好本事!」他說著豎起了大拇指。

    白玉郎右手在腰間晃過,然後翩然拂出,猶如揮袖長舞一般。

    孫不行見他手微微一動,xiong前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低頭看,xiong前已多了三根銀針。銀針白芒耀眼,針尾輕輕顫動。

    他怔了怔說:「你截了俺的脈?俺…俺和你拼了。」想使勁卻覺得全身沒有一點力道。

    天叔見勢頭不對,上前說:「我來見識你的金針截脈。」白玉郎搖了搖頭說:「我來不是為了鬥勇鬥狠,咱們不用鬥了。」天叔怒聲說:「你傷了我的屬下,還說不用鬥了。」

    白玉郎正想辯解兩句,天叔飛腿踢了過去。白玉郎胳膊肘上擊,撞開他這一勢道,說:「老大哥!你身子還不曾好,人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咱們別鬥了吧!」

    天叔心裡了狠,雙腿連連踢出,用的是一式「雙剪絞」。腿剛踢到白玉郎的面門,只覺得骨頭間鑽心的痛。他身子一沉,跌落在地。

    王鳳急忙上前說:「別打了!兩個傷員你也欺負。」白玉郎不答言,拈出銀針刺在天叔腿上的幾處穴位。

    他回過身取下孫不行身上的銀針,說:「你的血已經止住了,去包紮吧!」孫不行「啊」了聲,說:「你還有點道道。有意思,咳咳…真有意思。」捂著xiong口去了。

    白玉郎又在天叔身上連施幾針,在他受傷的腿間推拿了一陣。天叔也慢慢的站了起來,說:「謝了!我已經好多了!。」白玉郎微微一笑說:「不用客氣。」

    小宛看了他兩眼,正迎上了他的目光,白玉郎隨即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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