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95. 流言蜚語
    志清宛如大病了一場,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只覺得自己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忽然光明乍現,百花齊放,又如同置身天堂。

    他正在鮮花之間徜徉,突然聽到一個女子急促的聲音:「醫生,他到底怎麼了,為何到現在還不醒?」醫生:「他因為過度疲勞,所以才會陷入昏迷。」那女子著急的問:「你們確定嗎?」醫生:「按王董您的吩咐,我們會同了所有的專家一起給他會診,確認了他是因為過度亢奮造成的身ti虛tuo。」

    志清聽到他說王董,已知道這個女的就是王鳳。

    王鳳繼續問:「天叔的傷勢怎樣?」醫生:「他目前還在昏迷之中,主要是因為頭部受到撞擊造成了小面積的顱內出血,我們已經為他動過一次大的手術,目前正在恢復中,今天晚上他應該就可以醒過來了。」

    志清模糊的聽到一陣高跟鞋後跟敲地的聲音,聲音越去越遠,王鳳又走了。

    他只覺腦子裡十分的沉重,很快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病房內已經是燈光通明,耀眼的燈光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

    這是一間豪華的病房,內有套式的設備和房間,所選所用的傢俱用品無一不是上等製品,這樣的病房大概可以抵得上五星酒店裡的總統套房。

    志清沒有詫異,也沒有流露處任何的歡喜,進入飛蝗之後他對這一切早已司空見慣。

    他眨著眼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侍立在一旁的高級女看護:「現在是晚上十點,您已經睡了兩天一夜。」志清「哦」了一聲。

    女看護問他是否需要進食飲水之類,志清只要了一杯水。一杯水下肚,他立刻恢復了一點jing神。

    過了一會,他沖女看護招手:「能不能帶我去看一看跟我一起入院的病人?」護理員搖頭:「現在已經很晚,病人們都在休息,你還是明天再去看他吧!」

    第二天早上,志清醒來時只覺手上已有了力氣,用手強撐著坐了起來。之前的女看護想是已經交班走了,又來了另外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看護。

    志清梳洗過後,吃了些許的早飯。早飯供應的十分豐富,由於急著去見天叔,他也只是淺嘗即止。

    匆匆吃過飯,他就去尋天叔,天叔這時已經醒了過來,看見他十分高興的問:「你可好?」志清:「好。」天叔歎了口氣:「累得你遭罪了。」志清搖頭:「沒什麼。」

    兩人正說著話,小香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李哥哥,你也醒了。」志清點了點頭,只見王鳳跟著也笑mi瞇的走了進來。

    小香甚是親暱的挽著王鳳的手:「王姐姐這兩日天天來瞧你們,我都羨慕死你們了。」志清苦笑著:「你羨慕我們?」小香一臉認真:「嗯。」志清:「你也想在住在這裡?」小香的頭搖的像波浪鼓一樣:「才不要呢。」

    王鳳站在一邊,這時插口:「這地方還是少來的好,你們這次就算是把這輩子的院全都住完了,以後就不用再來了。」志清沉默不語。

    天叔一臉無奈的:「但願吧!」

    王鳳看了志清兩眼,見他神色鬱悶,就問:「既然回到了深南,那就是回到了家,你回了家還不高興嗎?」志清有些難過的:「不是不高興,只是不敢高興?」王鳳:「那是為了什麼?」志清:「有負所托,實在慚愧的很。」王鳳:「珠江的事,待晚些再說,你們現在只需靜心養好傷。」

    志清也不知是心懶亦或者受到的震動太大,日間始終悶悶不樂。小香拿笑話逗他,他也不理,只呆呆的看著窗外出神。

    王鳳走的時候囑咐他:「明日直接從醫院去公司尋她。」志清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天叔以為是這次的事情太過於險惡,他很難從痛苦中掙tuo出來所致,卻不知他心底已生出了一種倦意。

    志清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何?只覺得自己很疲倦,視覺疲倦,心裡疲倦。他突然有些懷念青的樹,綠色的田野,那種遙遠朦朧的記憶使他覺得心裡越的沉重了。

    次日,睡了一覺醒來,他只覺得日復一日,心裡竟有說不完道不清的鬱結。

    很多事情往往都來的很突然,很莫名。

    志清覺得心裡很矛盾,也許是迷茫,也許是困惑。

    他帶著這種鬱結的心情去了飛蝗的總部,站在摩天大廈的底部,他仰望著樓頂。他曾經想過有朝一日要站在大廈的最高處俯仰整個世界,那時代表著他已經擁有一切,金錢、權利和名譽。

    現在他已經厭煩了,已經不準備再去想了。

    他沉悶的走進大廈,熾烈的陽光穿過玻璃刺在他的身上,他覺得自己的心在沸騰,身ti裡的血液也跟著沸騰起來。

    無論是什麼人,只要一走進飛蝗的總部都會生出這樣的感覺,這裡像是戰場,令人熱血沸騰的戰場。

    志清現在無疑成為了這個戰場上最耀眼的一顆星,他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要盯著他看,那種眼神裡包含著很多東西,卻沒有誰的眼神敢在他的身上停留過三秒鐘。

    志清在向前走,身後的那些人的目光像是刺,令他覺得很不舒服。

    他忽然改變了方向,趁人不注意,溜進了洗手間。洗手間是藏污納垢的地方,卻也是大公司裡散播訊息最快的地方。

    他只等了一會,就聽到了兩個人的說話聲,其中一個人:「你看見那個男的沒有?」

    「我一聽說他來,就跑離了工作台,沒想到還是沒有見到他。」另外一人的語氣顯得頗為遺憾。

    「他可是我們所有兄弟羨慕的對象,這小子可真有一手。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好像叫李志清吧!搭上了王董,這小子以後只怕很快就會權傾飛蝗了。」

    「唉!那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找個機會去跟他交個朋友?」

    「拉倒吧!你以為你誰呀!咱們快去看看,聽說公司的女同志們都快sao動了。」

    「為什麼?」

    「嗨!這你還不知道嗎?據說那小子貌似潘安,feng流直逼西門慶。」

    志清再也忍耐不住,拉開門走了出去。

    那兩人驟然見到他從小廁裡走出來,都嚇了一跳,再看他的相貌,心裡便直打鼓。他們雖然沒有見過志清,但都認得他鼻樑間的那副銀色眼鏡。

    站在門口那人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是…」志清冷笑著:「你想問我是誰,對不對?」那人呆住。志清接著:「我就是潘安外加西門慶,你們看我像嗎?」那兩人嚇得忘記搖頭,只呆呆的站著,作聲不得。

    志清大步從他們身邊走過,出門直接去了王鳳的辦公室。

    王鳳坐在那張豪華的真皮軟椅上,含著笑望著他,她在等他說,等他將心裡的怨憤fa洩出來。

    等了良久,只等到了志清的一句話:「我想搬走。」王鳳雙眉微蹙:「你要走?」志清:「是。」王鳳:「因為流言?」志清搖頭:「流言始於庸者,止於智者。我本就不想在繼續住在你的別墅裡,那是你的,不是我的。」王鳳:「即便你搬走了,你認為謠言就不會再有了嗎?」志清:「那就不是我的事了,嘴巴長在他們自己的身上,我總不能將他們的嘴全部封住。」王鳳:「可是…」志清打斷她的話:「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別的我不想去計較。」

    王鳳歎了口氣:「那也由你,好在你還肯替我做事。」志清:「我早晚還是要走,走有走的原因,現在留下自然也有留下的原因。」王鳳貝齒yao著殷紅的下唇:我知道,該走的時候我絕對不會攔著你。」

    志清在紅木長桌前坐下,用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珠江那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王鳳看他似乎看的癡了,遲疑了一下:「我已經全部知道了,你不必自責,那邊的事情複雜的出乎我意料。」志清:「我去只弄明白了一件事情。」王鳳:「什麼?」志清:「我們都被李威給涮了。」

    王鳳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想一些關鍵的問題。

    她g唇輕啟:「他的意圖我雖然不清楚,但還是知道一點,他是想誘我們以高價買下那些股票,以此來消耗我們手中的流動資金。」志清切齒:「這只是其一,還有就是逗我們玩玩。」王鳳搖頭:「絕對不是,我猜他還有什麼大得舉動。」志清想了想:「離今年的董事會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內我會幫你找出他的陰謀。」王鳳:「一切都要小心,還有舞王那邊,你一定要警惕。」志清點了點頭。

    王鳳起身將煮好的咖啡倒入杯子,遞給志清,她微笑著:「我想要你去參加一個舞會。」志清搖頭:「你知道我不會跳舞。」王鳳:「我是想將你正式的介紹給外界的人,公開你的身份。」志清苦笑著:「有那個必要嗎?我在飛蝗內部已經是人盡皆知了。」王鳳微笑不語,等了一會:「我要你的名字在深南的商界、政界,到處開花。」

    志清起身慢慢的走到窗口,看著外面的繁華景象,心潮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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